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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巷弄里,依然飘着淡淡的茉莉香。
林怡君手上拉着小型的登机箱,走在这条美丽的绿色小隧道上,仿佛又变回那个被妈妈紧紧牵着手的小女生。
那时住进于家,满心幻想着能拥有幸福的美梦:现在离开于家,心里的美梦已经无法圆满,她下定决心,只能一个人,永远的一个人。
“君君。”于南天追上她的脚步。
“南天大哥。”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勇气看着他,她怕自己会因为眷恋他而离不开他。
“我送你。”
“不用了,再怎么送还是得分开的。”她扬起浅笑,想证明自己的无所翅荫。
“爸爸要我送你,他不放心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念书。”他只好拿爸爸来当借口,否则她一定会拒绝他的。
“那你要送到哪?台中吗?”她故意说笑。
“台中很近。”他一手拿走她手里的登机箱,一手牵起她的手,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自从那个吻之后,她和他之间的气氛悄悄在改变,这样被他牵着走,她的心也跟着怦怦跳着。
一踏进院子,她就看见了于宗翰和于东乐,她马上从于南天的手里抽出自己的小手。
“伯父,二哥。”她会选择一大清早偷偷的走人,就是想要避免这种送别的场面。
“君君,你怎么可以偷溜呢?要不是爸爸有早起的习惯,我这些东西该怎么办?”于东乐摇了摇他手里的黑色公事包。
她一看就知道公事包里是台轻薄的笔记型电脑。“二哥,你”“放心,这不是送你的,只是先借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样随时跟我通mail了。”于东乐又揉乱了她好不容易才扎好的马尾。
“二哥”她眼中闪着薄薄的水气。
“君君,这个给你。”于宗翰拿出最新型的照相手机交到她的手中。“这也不是送你的,只是方便让我能够和你聊聊天。你知道人老了,总是想找人说说话,偏偏南天都不和我说,东乐又只顾自己的,你就委屈点,陪伯父讲讲话。”
“伯父”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他们实在对她太好了!
“我让南天跟着你去,宿舍若缺什么就尽管叫他买,若宿舍住不习惯,就让他帮你找个房子住,一切以安全舒适为主。”于宗翰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
“爸,别把她弄哭了。”于南天现在是一看到她的眼泪心就跟着痛。
“爸,大哥舍不得了。”于东乐故意说笑。
于南天虽然给了于东乐一记大白眼,但心里还是感到微微的甜蜜。
“好好,别说了,又不是像东乐去美国,君君才去台中而已,随时都可以回来。”
“伯父,谢谢你。”林怡君虽然舍不得妈妈最后没有幸福的归属,但于伯父对她们母女所做的,她就算用上三生三世也报答不完。尤其妈妈的身后事,全都是于伯父一手包办,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君君,伯父把你当自己的女儿,这里就是你永远的家,你别交了男朋友之后,就忘了要回家。”于宗翰笑着叮咛她。
“我知道。”她眨着泪眼,拼命点头。
于南天拿出口袋里的面纸,帮她擦拭溢水眼眶的泪水。“别哭了。”
不习惯于南天亲匿的动作,林怡君连忙拿走他手里的面纸。“我自己来,谢谢。”
于东乐帮忙把要给林怡君的东西放进于南天的车后箱。
“君君,上车吧,早点到台中可以早点帮你打理一切。”于南天说。
“嗯。伯父,二哥,我走了。”挥挥手,她坐上了于南天的车。
离开于家后,她顶多只能成为于家的过客,偶尔回来探望于伯父,她想,她再也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住在于家了。
“不问我要送你什么?”他边开车边和她闲聊。
“我不需要礼物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送你礼物。”他以左手操控方向盘,空出的右手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晶片卡,然后放进她的手心里。
“这”“这是提款卡,密码是0214,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记不住情人节的日子。”
“我不能收。”
她想把烫手山芋交回他的手里,无奈他两只手正忙着操控方向盘,准备超过前面的一台乌龟车。
“如果你不想让我撞车就乖乖把卡片收下。”他强硬霸道地威胁她。
“我妈妈有帮我存下念书的钱,我不能拿你的钱。”
“卡片里只有五万块,是给你应急用的。凭我们的关系,难道这一点心意你都不让我表示吗?”
“我”她仍犹豫。
“收下吧,就当作是安慰我,你不一定用得上呀。”
“嗯。”没道理她收了伯父和二哥的礼物就是不收他的,就像他说的,她只要不动用里面的钱就好了。
“我记得你以前很爱笑的,总是笑得很开心。”
“人长得丑,当然要多笑才能讨人喜欢。”
“你长得一点都不丑。”
她用眼角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肤色依然偏白,像是永远都晒不黑似的;他的五官依然俊逸,举手投足仍能让女人怦然心动。她曾幻想过能跟他谱出一段美丽的恋曲,如今在现实的打击下,她再也不敢作这种虚无缥缈的美梦。
他感觉到她的注视。“你最近话很少,以前你总是爱缠着我说话。”
“以前如果不巴结你,我怕你把我和妈妈给赶出去。”
“哇,以前的我这么可怕、这么凶?我真是个大坏蛋,是不是?”他故意夸大语调地损着自己。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呀,刚开始住进你家,我还满怕你的。”
“我好久没听到你的笑声了。”听到她这一声大笑,他总算明白以前她为何老是要笑得很白痴的讨好他,因为现在的他也在讨好她,他是多么希望能博得她的一笑。
“南天大哥,害你担心了,你放心,我会勇敢地活下去,就像妈妈以前那样。”
“叫我南天,从我认定你是女人那天开始,我就不当你的大哥了。”
她猛摇头,也不管正在开车的他看不看得见。“我不会再寻死寻活,你不需要用你的感情来鼓励我或是可怜我,我可以一个人活得好好的。”
“我没有可怜你,时间会证明我的心意。”
“那陈姐呢?陈姐怎么办?”
“我已经和舒琳分手了。”
分手了?这绝对是颗强力的炸弹,他竟然和陈舒琳分手了!“为什么?”她一脸的无法相信。
“她发现我根本不爱她,我也发现我不爱她,然后,我们就分手了。”他轻描淡写,像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一点都没有失恋的情伤。
“可是,你和她在一起也两年了,难道你不想挽回她的心吗?”
“你真的希望我去挽回舒琳吗?”他嘲讽似的反问。
“陈姐不但学历好,人又长得漂亮,工作能力更是无话可说,感觉上她和你是这么的适合,你不该放弃她的。”她的私心当然不希望他去追回陈舒琳,但是她不能存有私心呀!
她这么认真的回答他,让他是气恼了一肚子火。
“我以前也以为舒琳适合我,可是两年下来,我发现我只是习惯她,就算她再适合我有什么用?如果我们不分手,将来只会造成彼此更大的伤害。”他知道她的不安,所以他干脆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这样吗?不可否认她的心里有着难以形容的快乐,可是快乐的背后呢?就算他喜欢她,以他的身家背景,她还是无法接受他的喜欢。
她以为自己不会自卑,以为自己对人生充满着热力与冲劲,结果她骨子里其实有着深沉的自卑,在妈妈去世之后,那道阴影更在她心里头徘徊不去。
“你眼光真高,连陈姐这么好的女人,你都看不上眼。”她故意说笑。
“我的眼光当然高,因为我的眼里只看得见我喜欢的女人。”他趁隙用眼角瞄看了她一眼。
虽然只有一眼,她却接收到了他眼里的电波。
他对她是真的吗?为什么她没有感到所谓的甜蜜,反而有着强烈的忐忑不安?
台中的九月天,天气热得像是在火炉上蒸烤。
于南天的车子驶进一处纯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车子才一停下,原本迷迷糊糊睡着的林怡君马上清醒了过来。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这是哪里?看起来不像是学校。”
“下车吧!”于南天率先下车,并且打开后车箱。
她只好跟着下车。“这是什么地方?”
“你住的地方。”他将她的行李从后车箱搬了出来。
“不对呀,我是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这是我买的公寓,这里离你学校只有十分钟的车程,以后你就住这里。”他将登机箱交到她的手中,自己则背起了手提电脑和提起两只大旅行袋。
“南天大哥,你什么时候在台中有房子的?”她快步跟上他往电梯走去的脚步。
“最近。”自从知道她要来这里念书后,他就积极委托仲介找房子。
她明白了。“你是为了我要来这里念书才买这间公寓的?”
走进电梯,她看着他按下五个数字。
“学校宿舍都是四人住一间,你得去适应各式各样不同生活习惯的同学,这样住起来会很不方便。”最重要是,宿舍是男宾止步,他总不能学起大学生在宿舍外站岗,那他想找她时就没那么方便了。
走出电梯,这是一栋双并的公寓,只有左右两间住户。于南天来到右边的大门,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她很错愕,完全没想到是这种情形,她信誓旦旦想要离开于家,怎么会转个弯又住进他的房子?
“进来呀。”他看她楞在大门边。
走进大门内,明亮的光线将屋内照得十分光亮,客厅该有的摆设都有,很显然他早就计画好了
“南天大哥,你不需要这么做,你答应要让我离开的。”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让她将登机箱也搁下,然后牵起她的小手,不顾地那微微的挣扎。
“我从没答应要让你离开,我只是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想要来台中念书,那我就在台中帮你找个房子。”
“台中很远。”
“你说过,台中和台北只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南天大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这样她会情难自禁,好不容易她才说服自己离开他,这下,她是不是会一辈子都离不开他?
“傻瓜,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呢?走,我带你看看房间。”他拉着她来到主卧室。
粉红的墙、粉红的窗帘、粉红的大床,连书桌、书柜、衣橱都是粉红色的。
“你你怎么知道?”她用双手掩住张大的嘴,她实在是太惊喜了。
粉红是她最喜欢的颜色,那是她惨淡的少女时期,心里一块小小的幻想天地,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丁阿姨告诉我的,她说你梦想自己将来能拥有一栋粉红色的城堡。虽然我暂时没办法让你住城堡,不过我还是可以先完成你一半的心愿。”
“我没想到我妈竟然会跟你说这些”一提到妈妈,她的眼泪像是自来水般,马上就哗啦啦掉下来。
他将她拥进他的怀里,这已经是这几个月以来他最习惯的动作。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只来得及布置这间房间,剩下的空间看你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你再也不是寄人篱下,这里就是你自己的家,你明白吗?”
“南天大哥,你这样,要我怎么离得开你?”
“你大概不知道,你可以离开我,我却离不开你,就当作是我自私吧,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让你离开。”
真的可以不离开他吗?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跟妈妈去了。可是,我怕”他们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他捧起她带着泪水的小脸。“别怕,也别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你好好念书,好好享受大学的生活,不需要有那些外在的压力。”
他以双手拇指的指腹抹去她的泪水,情动难忍,他微低下头,以唇封吻她柔美的唇。
她闭上眼睛,小手法怯地攀上他的脖子。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就算再怎么想克制自己的情感,还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吻而彻底沦陷。
那就让她彻底沦陷吧,去它的门当户对、去它的年龄差距,就算他没有明明白白向她告白心意,她只要能天天在他的怀里醒来,她不在乎她和他之间有没有未来。
就让她自私地拥有他的柔情吧
台中方记火锅店里,林怡君小小的身影到处忙碌穿梭。
林怡君不再是当年那个国中毕业的小女生,也已经不用在厨房里洗油腻的碗盘,她正穿着店里深蓝色的背心制服,站在店门口当带位的服务生。
“欢迎光临。”林怡君弯身抬起头,见到眼前的客人时,有着短暂的呆楞,一张微笑的小嘴更是忘了要关上。
“你好面熟,请问我们认识吗?”陈舒琳瞧见服务生见到她时那种惊愕的样子,才会脱口问出。
和于南天分手后的陈舒琳,为了避免工作上的尴尬,辞去了俊杰集团的工作;更为了治疗情伤,她开始放逐自己四处旅行,在看到熟悉的方记火锅时,她带着怀念的心情就这么走进店里。
“我是君君,陈姐不认识我了吗?”看见陈舒琳突然出现,她有种作贼被抓到似的心虚。
“君君?”陈舒琳展露出笑颜。“你怎么变这么瘦?害我都不认得了。”
“陈姐,请进。一个人吗?”
林怡君丧母之后,原本胖胖的体型狂瘦到只剩四十公斤,虽然她的生活已经慢慢恢复正常,但她还是吃得少、睡得少,已经严重失调的生理机能,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再回复到过去胖胖的身材。这也让她从原本的小胖妹,变成清秀的窈窕佳人。
“一个人来吃火锅,会不会很奇怪?我刚刚看到方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了进来。”陈舒琳尴尬地笑了笑。
“当然不会。”林怡君带着陈舒琳来到两个人的位子。
“待会你有空的话,可以陪我聊聊吗?”陈舒琳见到林怡君就想起了于南天,她好想知道于南天的近况。
林怡君看看手表。“陈姐,你先慢慢吃,再一个小时,客人就会比较少,我到时再提早下班陪你吃火锅。”
陈舒琳点点头。“嗯。”林怡君为陈舒琳准备火锅料理,不用一个小时,她已经换下制服来到陈舒琳的对面坐下。
“陈姐”
“君君”
两个女人同时开口,也同时笑出声,这一笑化解了几许不熟悉的气氛。
“你先说。”陈舒琳笑着。
“你怎么会来台中?”林怡君问。
“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陈舒琳顿了顿才又说:“我跟南天分手了,所以我就离开俊杰,想说趁着没工作的时候到处旅行走走。”
“我来台中念书。我以前就在方记打工,所以现在也来这里赚些学费。”
“对喔,我都忘了以前你在方记洗盘子。”陈舒琳用筷子拨动一下碗里的肉片,又说:“南天,他好吗?”
林怡君点点头“应该还不错吧。陈姐,你跟南天大哥”听到陈舒琳跟于南天分手,林怡君升起了一股愧疚,要不是因为她,或许他们不会分手。
“是我提出分手的。我跟他认识这么久,我发现我一点都不懂他的心,经营这段感情让我觉得很挫败。”陈舒琳提起于南天时还是一脸的凄苦,爱得越深,她是伤得越重。
“陈姐,下一个男人会更好,你一定可以找到幸福的。”林怡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舒琳,只能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陈舒琳苦笑着摇头。“谈一次恋爱就费尽我全身的力气,我怕了。”
“南天大哥是个好男人,你不要怨他。”林怡君忍不住替于南天说话。
“君君,听说你妈妈车祸去世了,很抱歉我都没帮上忙,我也是很久之后才听南天告诉我的。他那个人,闷葫芦一个,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陈姐,你别这么说,都过去了。”
陈舒琳是于南天的旧爱,从陈舒琳的口中听到关于于南天的一切,林怡君的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那你现在还会回去于家吗?”
“我偶尔还是会回去看于伯父。”林怡君如坐针毡,心里越来越不安,怎么话题老是缠绕在于南天身上?
“你知道南天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女人吗?”陈舒琳话一问出口,才惊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陈姐,我”林怡君面有难色。
“君君,对不起,你还小,况且只是借住在他家,以他的个性,就算他有别的女人,也不可能会让你知道。我真是的,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陈舒琳一脸的懊恼。她的心事完全无人能分享,才会见到林怡君就像溺水者抓住啊木般。
“陈姐,你还想吃什么?我可以用员工价招待你。”林怡君只好快快转移话题,她怎能承认于南天有了别的女人,且那女人还是她自己。
陈舒琳摇头“我吃不下,我只是想起以前,南天他常常陪我来方记吃火锅。其实他很不爱吃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因为一下就饱了,也一下就饿了,可是他还是会陪我一起来吃。”
“陈姐,你很爱南天大哥吧?”
“很爱他有什么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陈舒琳和于南天分手以来无法渲泄的情绪,没想到却对着林怡君倾吐。
林怡君的心纠结成一团。谁来救救她?面对这样的陈舒琳,她的良心就像在受鞭刑,让她越来越沉重。
“陈姐,你别难过,以你这么好的条件,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我知道,所以我才出来到处旅行,想尽快让自己恢复力气,我才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要死不活的。”
“舒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人人到,说于南天于南天到,他就像母鸡保护小鸡似的,将林怡君从座位上抓了起来,迅速地藏到了自己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