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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纭?!”凌御泯惊见康心纭从房内走出,她的身旁还有两名男子。
他立即心慌的放下枪,对女首领说道:“她跟这些事情毫无关连,你们抓她来做什么?”
他一直很后悔当年无端让心纭卷入这件案子,害她差点因此丧命,他想尽办法让她离开他,也用尽力气让自己这两年不再和她联系,就是为了断绝她和他的一切关系,不要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没想到,他还是在这种场合下见到她了。
“怎么?见到昔日被你抛弃的人这么激动?”女首领站起来,走向凌御泯。
“心纭,快过来!”凌御泯对着心纭大喊,心急如焚,他不要再见到她有任何闪失,不要两年前的事再度重演。
康心纭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凌御泯似乎从她眼眸中见到了怨恨。
她一步步走向他,凌御泯缓缓放下枪的同时,却赫然惊见她举起手,手中有一把枪对着他?!
“心纭,你做什么?”他讶异地说。
“凌大少爷,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夫妻挺恩爱的吧!”心纭已经走到他眼前,她的枪口对着他的头,其他进入屋内的干员见状,马上举枪对准了她。
“不要伤害她!”凌御泯面对这样的心纭,丝毫没有反击的意思,并且立即阻止其他人的动作。
“心纭,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你先放下枪跟我回去,有话我们回去再呃!”
凌御泯着急地对康心纭说话,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她竟然毫不犹豫就往他腹部一踢。
他对她没有防备,更没料到她竟真会对他动手。她力道十足,他退了一步,几乎要站不稳了。
“心纭!”
凌御泯往后退时,本能地举起手上的枪对准心纭,心纭也毫不迟疑,马上伸手扣住他的枪。
此时,凌御泯以过人的速度抓住她的手腕,他抬眼看着她,这一刹那,两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感情顿时涌现。
他原可以趁机轻易地撂倒她,但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一犹疑,心纭已经抽回手,拿枪,顶着尚未站起的他。
“心纭你做什么?”他见到她眼中复杂纠葛的情感,但更心痛她话中的冷漠。
“叫你的人通通退后!”心纭一句解释也没有,其他干员见状早已个个操起枪对准她。
凌御泯见状大喝:“不准伤害她!”
“可是”
“我说不准伤到她!”
凌御泯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不对康心纭动手,更极力阻止其他人伤害她,其他干员个个流下冷汗。
“心纭,你到底怎么了?”凌御泯痛心地问,他不知道心纭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目光冷漠甚至深沉,他讶异着她的转变。
“我的一切拜你所赐,凌太少爷,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了。”
“心纭,我会好好向你解释,你先放下枪。”
“当年你玩弄我的感情时,怎么就没听你解释过一句?”
“心纭,当年是因为”凌御泯无法说出口,他不能在歹徒面前告诉她当初一切是经过安排的,他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仍爱着她,再陷她于危机中。
但是他不知道此刻的心纭已经由爱生恨,不再是从前的她。
“叫你的人通通退下,不然我的子弹不长眼。”
“心纭,你真的变成他们的人了?”
凌御泯不愿相信当年单纯善良的康心纭,现在跟这批歹徒会是同伙,在他们对话的这段期间,他有好几次的机会可以反制她,但他就是下不了手。
“废话少说,凌大少爷,这回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我会好好报答你当年的恩惠。”她语带讽刺、双眼无情,顶着他头部的枪丝毫没有半点空隙。
面对这样的她,凌御泯心中只有内疚与痛楚,他没料到当年的决定对她伤害这样深。“心纭,你要怎么怨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误入歧途。”
“你要说教,等跟我们回去再慢慢说吧。叫你的人通通退下!”
康心纭眼一扫,两旁原本荷枪实弹的干员纷纷紧盯着她的手,只要她往后一扣扳机,凌御泯必定送命。
“你们抓人要紧,不必管我。”凌御泯一字字说得低沉,声音夹杂着莫名的痛心与落寞。
如果心纭已经变成这样,那么他两年来的努力已毫无意义,也不用在乎是不是会命丧心纭手中了。
“你要开枪就开枪吧!这是我欠你的。”
凌御泯抬起眼看着心纭,她昔日的一颦一笑,他没有忘记半分,如果这些是他亲手毁去的,那就让她再亲手夺回吧。
听到此话,心纭蹙了一下眉,眼神闪动着纠结的思绪,她随即转头向其他干员朗声说道:“怎么,你们都不要他的命了吗?”
她再次将枪往凌御泯头上用力一顶,其他干员都屏住了呼吸。“通通放下枪,退出屋外!不然我现在就要他的命!”她毫不手软地拿他作为威胁。
情势危急,其他干员不愿凌御泯受伤,只好往后退。
“通通离开!”
心纭仿佛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原本在首领两旁戒备的员警迫于情势,只好收枪准备退出。
凌御泯虽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更不愿意她误入歧途,越陷越深。他不顾她手上的枪,也不在乎她会不会开枪,豁然起身准备拿下她。
但此时良机已失,心纭很快用她拿手的空手道踢向他,凌御泯一时没有站稳,其他歹徒也一步冲向前,马上就三四个人紧抓住他。
心纭对着屋内的干员大声说道:“人我带走了,要他活命的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抓着凌御泯的人已经将他拉起往后带走,他静下心,悄悄给了一个干员眼色及手势,对方点了点头,要所有人撤退。
凌御泯知道,现在逮住这帮歹徒,可能也会因为罪证尚未收集完全,定不了他们所有的罪,如果能藉这个机会深入虎穴,或许更能掌握重大证据。
虽然这样做相当危险,可能会面临回不来的状况,但是事关心纭,凌御泯宁愿做这样的决定。
凌御泯被带上车,康心纭亲自拿了一条黑巾蒙住他的眼。
不过这对受过训练的凌御泯来说并不碍事,他清楚记下了车子行经多久,转了几个弯,耳边仔细听着窗外声响,有学校钟声,再经过平交道他大概已知道自己被带往何处。
车子一停,他被带下车,果然马上闻到海风的味道。
应该是废弃的码头。
他正这么想,便听到铁门拉开的声音,他猜测是货柜改制的铁皮屋。
“进去!”他身旁的人推着他进屋。
凌御泯被拿下眼上的黑巾时,已经被押在一张椅子上,是心纭亲自拿着一条绳子,将他双手反绑在椅背后。
他朝四周观望,这是一间铁皮屋,应该有两层,外表毫不起眼,就像被废弃在港边。但是里头所有设备一应俱全,包括高级的电脑设备凌御泯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此时女首领走了过来,对着他阴冷的笑道:“多看几眼吧!以后没机会看了,你走不出这间屋子的。”
心纭已经将绳子绑好,女首领绕着椅子说道:“拜你所赐,我们能全身而退到这里,不过,我这么多年的计划总是被你在最后关头一一破坏,你说我要怎么答谢你?”
“最近你们在洗钱,应该已经获利不少了吧?”凌御泯套她的话。
“厉害厉害,连我们在做什么都一清二楚,不过你找不到证据的。说到这里,这又要谢谢你将心纭送到我们手里。”
“关心纭什么事?!”凌御泯不愿心纭的名字和他们连在一起,怒吼一声。
康心纭看着他,却面无表情。
“你可能不知道她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你更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身败名裂、负债千万,更要面对打不完的官司。”女首领看着凌御泯,一字字说着。
他讶异地看向心纭,两年不见,他真的不知道她竟然遇到这么多事。“心纭,她说的是真的?”
“怎么?你也会关心我?”
心纭一阵嘲讽,凌御泯渐渐明白她的转变不是那么单纯。“心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一颗心满满地被她占据,无奈她的态度丝毫没有转变。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没有立足之地,谈感情被欺骗、交朋友被利用;工作遭革职、身欠银行巨款;吃不完的官司、法院一张张传票追着我
凌大少爷,这两年你倒过得逍遥自在,我现在已经明白这世界没有公平正义,只要有钱就是大爷。”
她一字字说得愤恨,他愈听愈心惊,他不知道她发生了这么多事,更没料到她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偏激。“所以你就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心纭眉毛一挑,转身从一旁拿起一条皮鞭,竟想也不想就往他身上抽下
啪!凌御泯身上马上多了一道鞭痕,他没有闪躲,这样的心纭只让他更心痛。
“我帮他们办事,他们给我应有的代价,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你们凌家打着响亮的名号,却私下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比起来你们更虚伪肮脏!”
此时一通电话打进来,女首领要心纭接听,言谈中,凌御泯听见她一步步教对方如何规避法令逃税、如何洗钱比较安全,甚至怎么假造凭证、要注意哪些事项,他越听心越沉。
女首领走了过来,得意地笑道:“这样的人才,又有政府机关实际经历,对我们来说可真是如虎添翼,这可真要谢谢你。”她边说,边走向其中一台电脑,启动密码后开始输入所有相关资料。
愤世嫉俗又有金融专才的康心纭,绝对是这帮人利用的好对象。
凌御泯知道这台电脑中必定存有多项事证,但是他眼前马上走来两位壮汉挡住他的视线,他没办法看见密码。
“拜你所赐,两年前我功败垂成,不过现在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入侵金融系统,怎么好好搬钱,而这次你只能坐在这里好好观赏,在此之前,这两个人会陪你好好玩一玩。”
凌御泯已经明白,这帮人这两年的沉寂并没有减少他们的野心,除了洗钱,他们要再一次集中火力攻击金融系统,而这次他们要他当观众。
两个壮汉已经站在凌御泯眼前,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已悄悄拆解下手上的绳子。
但要是现在动手,不但可能带不走心纭,更无法将证据带走,所以他已经做好挨上几拳的准备。
“首领,他留给我收拾吧。”此时康心纭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依当年他的所作所为,我想我最有资格好好招待我们这位客人。”
“心纭,你曾经那么爱他,现在真的下得了手?”康心纭毕竟不是一开始就加入他们,女首劣谠她还是有所防备。
啪!不料心纭扬起皮鞭又是一抽,这一鞭不轻,凌御泯只感到脸上一阵火烫。“心纭”他咬着牙,忍痛看着她的转变。
女首领笑了笑,对心纭说道:“看来你对他积怨颇深好吧,他随你处置,不过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人质,你得看紧。”
“好,把他带到我房里,我会好好报答当年他给我的一切。”心纭得意洋洋地说着。
凌御泯被带往二楼的一间房,心纭一把将他推入其中。
砰!她用力将门甩上,似乎发泄着满腔的怨恨。
凌御泯见房中无人,马上松开手上的绳索,心纭一见脸色一惊,不过她没有阻止他,反而往门口底下的门缝一看。
凌御泯随着她的眼神一望,果然门口有人即将进入,他立即将绳子往身后藏,将手故作反绑状。
心纭反应也很快,就在门被开启的那一刹那,她抽起皮鞭“咻”的一声直落凌御泯身上。
凌御泯没有反抗,他必须“装”做被绑着的样子,不过这已经是他今天挨的第三鞭了不疼才怪。
他叹了口气,对心纭说道:“心纭,你真的下手这么重?”
“对你需要客气吗?”
“难道你现在心中只有怨恨?”
“不然你告诉我,我应该还有什么?我已经人财两失、信用破产,难道我还该好好爱你?”她面露怒容地对他说。
进入屋内的人仔细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凌御泯猜想他应该是派来察看心纭的人。
而心纭的“心狠手辣”显然让这个人很放心,他点点头对她说道:“你也不要太过火,到时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你是说我们撤退的时候吗?”心纭问。
“嗯,他可以当人质。”
“什么时候的船?”她再次追问,随后又补上一句:“我是怕首领抛下我。”
“呵呵,康小姐你说笑了,你对我们帮助很大,首领还要藉助你的长才,我们预计明天晚上搭船。”
“明天晚上喔,是因为这次程式比较复杂,要测试比较久吗?”
“是的,等系统完成,我们就启程。”
“好,我知道了,那我有的是时间好好陪陪他了。”她拿起皮鞭在手上挥着,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
对方见到她为了可以报复而开心的样子,笑笑地放心离去了。
凌御泯听见两人的对话,开始知道他们这次设计了程式要瘫痪金融系毓,攻击时间大约就在明晚。
这里是海边,想必到时他们是要偷渡出国,不过心纭为何在他面前说这些重要的资讯?
还有,她明知道他已松绑却为何没有拆穿?
凌御泯在房门关上后,狐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