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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余燕安一睁开眼,伴随著这个温柔的声音是陈宏明那张微漾著笑的脸,她眨了眨眼,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
“我在你家?”
“嗯。早上我说要送你回家,见你反应那么激烈,一时又想不起来还有哪儿可以去,所以只好带你来我家了。怎么样?你现在觉得舒服些了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心想要回家。
见她挣扎著要坐起来,陈宏明赶忙到她身边,帮她将枕头打直让她垫在身后。
“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谢谢你。”余燕安的眼光寻找著室内的钟。“现在几点了?”
“快七点了。”
“快晚上七点了?我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余燕安惊讶地提高嗓门。晚上快七点了?天哪,爸妈不急死才怪。
“对啊。你肚子饿不饿?我下碗面给你吃好不好?”
摇了摇头,余燕安快速地跳下床,但是突来的一阵晕眩让她又跌回床上,陈宏明赶忙伸出手搀扶她。
“安安,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吧,我先打个电话到你家跟伯父、伯母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你一整天都没打电话到我家?”余燕安更加不放心了,一整天没消息,爸妈会多担心哪?
“我原以为你睡几个小时就会醒了,怎么知道你会睡到现在。你先躺—下,我去客厅打电话。”
虽然陈宏明的口气是温和的,但他的态度却很强硬,余燕安只好乖乖地躺回床上。
陈宏明给了她一个笑,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他一离开房间,余燕安就躺不住了,可是她也不敢随便站起来,只好将枕头放在身后靠著,眼巴巴的看着微启的口。
前后不到十分钟,陈宏明一脸怪异的走进房间,走到床的另一头静静地注视她一会儿后,忽然开口问道:“是因为他吗?”
他的话让余燕安怔了一下。
“谁?”然后她灵光一闪“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一听到你的消息马上从你父亲手中抢过话筒,然后问了我住址说要来接你。”
“蝙蝠?”
“蝙蝠?他叫蝙蝠?应该是吧,要不然还有第二个他吗?”他笑得有些无奈。
踌躇了一会儿,余燕安勇敢地抬头看着陈宏明,他也一动不动地凝视著她。
“陈宏明,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我不应该”她说不下去了,只能哀求的看着他。
长长地叹了口气,陈宏明坐在床沿,但没碰她。
“你从不曾鼓励,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怪不了人。你呢?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
见陈宏明虽然被自己拒绝了,还是很有风度的表白了他的态度,再看到映在自己眼里的他一脸真挚的关怀,余燕安觉得对他的亏欠更加重了。她低垂著头,默不作声的摇了摇。
“不好说给我听?”
深吸一口气,她勉强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用力眨了眨眼睛,欲将眼中的泪水给挤回去。“对他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看着她又处在落泪边缘,他突然说:“安安,你很爱哭呵。有没有人这样说过你?”
“有啊,蝙蝠就说过我很爱哭。”想到那回他说这些话时的情景,余燕安又想哭了。“他还说男人都很怕女人掉眼泪。”
自嘲地笑了笑,她伸手将颊边的泪拭去,轻叹口气。
“大概我从小就爱喝水,所以泪腺特别发达,眼泪也特别多,动不动就哭,也难怪蝙蝠会”说著说著,眼泪扑簌簌的滑下两颊。
见余燕安对那个男人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陈宏明感伤地说:“真是我见犹怜。安安,你知道吗?每次你一哭,我就觉得万分舍不得,但是又很自私的希望你的眼泪是为我而流的。”
余燕安望着陈宏明略显阴霾的脸,心中突然憎恨起自己,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陈宏明,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将你扯进来,我”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边哭边摇头。
移坐到她身边,陈宏明轻轻地将她拥人自己怀里。任由她哭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推开她,一双闪著希望光芒的深邃眼眸深深地望进她眼里。
“安安,嫁给我吧。如果他对你是那么痛苦的伤,让我替你抚平这道伤口。我不会计较你的心是属于谁的,或许时间能令你对我渐渐地产生感情。”
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余燕安抽抽噎噎地问:“你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而是别人,你还愿意娶我?”
“我愿意睹这一生。我相信只要我对你够好,你一定会慢慢地爱上我,对不对?安安,给我一个机会。”
双唇微微颤抖,余燕安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地往后移坐,不住的摇头。
陈宏明一把攫住她的肩头摇晃著“安安,真的,给我一次机会。”
“不”看着陈宏明的表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陈宏明,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嫁给你。”
听了她肯定的话,陈宏明倏地放开她。
“为什么?”
虽然不愿意伤害他,但是余燕安无法再让他怀抱一丝希望就这样等下去,这些日子对他来说已经是错误的折磨了。
“因为就算你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无法蒙蔽自己的心。陈宏明,我无法欺骗自己的感情。”
闻言,陈宏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静默的看着余燕安。
“对不起,可是如果我现在骗了你,当以后事情并不像你所期待的那样时,你会更伤心。”她喃喃。
“可是,你说是你自作多情的。”陈宏明大声怒吼,突然又攫住她的肩“我可以让你忘了他,安安,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真的,我保证。”
眼眶里盈满的泪水已经让她无法看清楚陈宏明的脸,余燕安心里后悔不已。我还是伤到陈宏明了,而且伤他那么重。
“安安”
铃
门铃声突然响起。
他们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互觑著对方。
没听见里头的动静,门外的人不耐烦地又按了几声。
陈宏明木然的说:“他来接你了。”
看着房门,余燕安的一颗心早已飞奔到易志风身上,但看见眼前那张疲惫而受创的脸,她不禁黯然若失。
“陈宏明,千错万错都怪我,你”她的话还没说完,陈宏明伸出手轻轻抚著她的颊,粗声地说:“安安,不怪你,是我没福气,你并不曾允诺过我什么。”见余燕安因他的话又滑下一行泪,他不禁替她拭去泪水“如果你终究是不属于他,或者你突然想再给我一个机会,你一定要随时跟我说。”
门铃声再一次响起,伴随著几声拍门声,不耐烦的催促著里面的人开门。
余燕安站起身,注视著也随自己站起来的陈宏明,突然扑上去一把搂住他。
“陈宏明,你是个好人,你应该找个跟你一样好的人来好好爱你。”
“像你一样好?”他沙哑著声音问。
“不,比我更好。”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走向大门猛地打开门,门外果然是易志风。
见没人开门,易志风正举起手想要再按电铃,见余燕安突然地走了出来,他有些吓了一跳。
“安安,你还好吧?”
对于他的问题,余燕安只是点点头。
见余燕安不回答他的话,易志风试著越过她看向半掩的房门。
“那个陈先生呢?”
余燕安回头看了没有动静的屋内一眼,静静地走了出来将门关上,不发一言地走向电梯。
易志风不解地追了上来,拉住她的手臂。“安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对你怎么样了?”
沉默的摇了摇头,余燕安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但易志风仍然拉著她不让她走。
“那你怎么会哭成这样?是不是他”
眼看易志风又将出言不逊,余燕安愤怒地瞪视他一眼,然后忿忿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不理他又继续走。
易志风追了上来将她挡住。“你倒是开口说话啊,安安,你不要什么话都不说,你知不知道我多心急呀?先是我按了那么久的门铃都没人来开门,然后你出来的时候又是满脸泪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姓陈的”
再也忍不住了,余燕安在易志风的胸口重重的推了一把,发火的说:“你不要这样说他,他是个君子,不准污蔑他。”
“污蔑他?那你为什么哭成这样?”
电梯来了,她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回头对跟在她身后的易志风说:“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易志风挺直魁梧的身躯,一脸阴沉的望着余燕安。“你说这不关我的事?虽然我只是住在你家,但是我从没将自己当成是外人,你还说不关我的事?”见余燕安的脸上浮现—丝悔意,他更得寸进尺的问:“今天一大早你跑到哪儿去了?我整天不停的找你,你知道吗?”
一提到早上的事,余燕安的悔意消失了,她别过脸去不看他的脸,冷冷的问:“你找我干什么?”
易志风心中的怒火冒得更盛了,看着余燕安执拗的侧影,他用力的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强迫她看着他。
“安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大早没看到你,连余妈妈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门的。打电话到你公司,只知道有一位先生帮你请了假。到处找不到那个姓陈的,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
余燕安定定的看着易志风,他脸上有掩不住的忧心。但是想到他昨晚的那席话,她的心就无法温暖起来。故意将下巴抬高,她不以为然的问:“担心什么?我那么大一个人了,人家还能将我怎样?”
大声的倒抽一口气,易志风不相信的看着余燕安那一脸一看就知道是强装出来的故作从容的表情。
“你是跟那个姓陈的一起失踪的,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他又没对我怎么样。”
“没对你怎么样?你怎么还说这种话?一个女孩子天还没亮就跟著一个男人到他住的地方,你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吗?如果”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指责自己很随便,自怜的念头突然袭进余燕安的心里。这所有的一切是谁?该怪谁?恶狠狠地瞪了易志风一眼。她也知道还好陈宏明是个君子,要不然可是自己今天会天还没亮就出来、会晕倒、会发生这么多事,还不全是因为你!
想到这里,眼泪又快要流下来,她一脸委屈的说:“就说没怎么样了,哪里还有如果。”
易志风气急败坏的说:“安安,你真是猪脑袋,随随便便就跟男人去他家,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兽性大发时是很可怕的?你都没有—点概念吗?”
“没有。”她睁著一双泪眼望着他。
他的气愤一下子全消散了,轻叹口气,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轻声地问:“你真的没事吧,嗯?”
电梯中的两人不再作声。
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余燕安轻轻闭上双眼,一行清泪又悄悄地自眼角滑落,她在心里下了个痛苦的决定。
求救的望了余铁雄一眼,叶淑芬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著余燕安。
“安安,你的身体都还没好呢,为什么急著要到奶奶家?”
“妈,我又没生病,只是最近一直觉得很累,而且我最多只去奶奶家住—、两个月就回来了。”她心旷气和的看着有些激动的叶淑芬“你不是—直希望我有空时去奶奶家走走,陪陪奶奶吗?”
“可是这不一样呀!”叶淑芬急切地说。
“有什么不—样?”
叶淑芬摇摇头没有接腔,不知道现在提出心中的疑问是否适时。
那天易志风将她从陈宏明家接回来后,余燕安总是有意无意地避著易志风,而易志风则是百般地想讨好余燕安却苦无机会。他们两人间的怪异气氛,让余家夫妇确定了之前怀疑的一些事,只是这双小儿女的感情事,他们不知道该不该插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插手。
直到今天,余燕安趁著易志风不在时,对父母提出了这个决定。
一直不动声色的余铁雄—开口就直问到事情的核心。
“安安,你是不是想逃避什么?”
余燕安的一颗心顿时被揪紧,吸了吸鼻子,苦笑道:“爸,你的观察力总是那么敏锐。”
“不,是我没尽到责任。”余铁雄将手中的烟捻熄,低吁了口气。“我应该在事情刚发生时就制止,早知道它会让你那么痛苦,我当初就该阻止的。”
“爸,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并不能保护我—辈子啊。”
“但是”余铁雄欲言又止的扯动嘴角,但没再说下去。
傍了父母一个放心的笑,余燕安轻轻地挽起叶淑芬的手。
“妈,就让我去陪陪奶奶一段时间,好不好?爸最近不是也想退休了?”拉过父亲的手,余燕安将三人的手相叠在一起。“要不,等爸爸的时间挪出来,你们也去新竹住蚌几天,我们不就可以好好地跟奶奶聚聚?”
“安安,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跟你妈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吧,你先到奶奶家住蚌几天,放松心情的休个假。”余铁雄安抚地拍了拍叶淑芬的肩“你也别太担心安安,她那么大—个人了,该怎么做她自己心里有数。”
叶淑芬无条地叹口气,耸耸肩不再作声。
“那你公司方面怎么处理?”余铁雄接著问。
案母的默许和支持让余燕安心头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当她作下这个离开台中一阵子的决定时,她最担心的就是父母这—关过不了,因为她从小到大从不曾离开家那么久的时间。
“我已经向公司办好留职停薪,只是交接工作还需要个几天。”说著,余燕安像是赔不是似的拉著叶淑芬的臂膀,娇嗔的说:“妈,我又不是说走就走,还是会在家待个几天,看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上去给奶奶,你可以准备一下。”
虽然女儿要离家一阵子已成定局,但叶淑芬还是不太赞成的喃喃:“要不然等身体好一些再去也不迟。去到奶奶家,伯伯、婶婶都忙自己的事,到时候谁来照顾你?真是的,说自己长大了,做事情还这么随性”
“妈。”无奈地低喊—声,余燕安向父亲使了个求救的眼色。
余铁雄会意地说:“淑芬,就让安安出去走走也好。何况她长那么大了,一直都是待在家里没出去外头看看,这次上新竹好歹还有伯父、叔叔照应,让她出去瞧瞧也好。”
感谢地对父亲眨了眨眼,余燕安打铁趁热地继续说:“对啊,妈,我再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老早成为土包子一个。”
“你这孩子,妈是舍不得你出去外面吃苦,从小就属你最会说好听的话来让我高兴,现在你突然说走就走,你教我怎么舍得?”
看着母女俩越讲越感伤,余铁雄赶忙打断她们的话。
“淑芬,看你舍不得成这样,以后如果安安嫁远—些,那你怎么办?而且安安到妈那儿作,我们也可以常回去看看他们呀。反正现在公司的事已差不多交接到宋经理他们手上,我可以空出更多时间来陪你。”
“这可是你说的,铁雄,到时你可不能黄牛哦。”叶淑芬说。
“你担心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更常在家里陪你了吗?”说完,他打趣地看着叶淑芬总算有些笑容的脸“只是将来我退休后,你不要再像今天早上一样,老嫌我在—旁碍手碍脚的就好了。”
“你还说,说到这我就生气”
见父亲成功地转移母亲的注意力,余燕安轻悄悄地离开客厅,临上楼时回首望了眼结婚多年感情仍浓郁的双亲,不禁想到刚刚爸爸说的话
如果安安嫁远一些
她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而那个人也不愿意接受自己,谈婚姻
话筒才刚拿起来,许雅文的声音就传了来。
“安安,要不要逛街?”她兴奋地问著。
为难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犹豫了一会儿,余燕安避重就轻地取笑她“怎么,百货公司又在打折了?还是你良心发现,想去缴些税给国家?”
“说这种话!”才说完,许雅文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安安,峯哥要带我去兄他家人,陪人家去挑会淑女—点的衣服嘛。”
听到好朋友的喜讯,余燕安衷心为她高兴,然而心衷忍不住的泛起了无法言喻的疼痛。
才一阵子没见到他们两人,雅文跟健峯已经进展到去见彼此的家人了?而自己跟易志风却她感概地轻叹口气,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真多。
“安安,走嘛。我昨天将整个衣柜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套觉得满意的衣服。你的眼光一向比我好”眼光好?怎么会呢?这回我不就看错人,错将自己的心交给一个不愿意收的人?余燕安凄楚地想着,忍不住鼻酸起来。
许雅文没发觉到余燕安的心情变化,还是一古脑的哀求著。“安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先谢谢你了。”
嘴微微张开,一会儿又合了起来,余燕安硬是将拒绝的话吞了回去。也好,最近雅文应该会很忙,过几天自己一离开台中,大概有好一阵子没办法见到她。
“我们在哪儿碰头?”
一听余燕安答应了,许雅文高兴地说:“先到老地方吃午餐,我请你。然后我们再一家一家地逛。”
被许雅文兴奋的语气所感染,余燕安不禁也笑出声“天哪,一家一家地逛?雅文,你明知道我一向没办法逛很久的,一听到你说的话,我的脚就软了,要吃你一餐付出的代价真大。”
“哎呀,安安,你不要取笑我嘛,我真的很紧张。我想给他父母留下—个好印象,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当然就得不计代价的帮我这个忙罗。”
“我认了,谁教我交友不慎。我几时跟你会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余燕安考虑了—下“我十二点到,可以吗?”
电话那端的许雅文惨叫一声“安安,为什么要那么晚才到?你不能现在就出来吗?”
“十二点怎么会晚呢?雅文,你别忘了我还在上班,工作总得要告一段落才能走啊。而且哪家百货公司那么早就开门?”说著说著,余燕安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别那么心急嘛。”
“可是如果你十二点才来,等我们吃饱饭就快两点了,这样我们就少逛两个小时的街。可不可以再早些?这有关你生死之交的终身大事吔,安安。”
“真是败给你,说得好像我不早点去就成了罪人。”吁了口气,余燕安让步地说:“我提早一个小时出发,这样子可以了吧?”听到许雅文似乎又有意见的嘟哝著,余燕安先发制人的说:“就这样,不能再早了。好啦,现在可以放我专心的上班了吧,否则待会我迟到了,你可别怨怪我。”
“好吧。安安,你尽量早点来好不好?”
“好,好,好,我尽量早些赶过去好不好?就这样罗。”
币上电话,余燕安怔仲的想着,为什么女人一碰上爱情,就成了弱者?如果易志风像陈宏明那样对我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