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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靖王爷
金铭皱眉道:“只怕是有些人会趟浑水”
德公公笑笑:“我们经营多年的旋风影卫可不是吃素的,”顿了顿,说道:“近几日,还抓到一个苗疆的蛊毒门的人呢”
金铭警觉望了望他:“问出他来京城的目地没有?”
德公公面有愧色:“被他服毒自尽了,他身上的蛊虫太多了,只以为已经搜尽,谁知道连指甲中都藏有毒虫”
金铭不满的看了看他:“你当年可是江湖第一高手,还有什么鬼蜮伎俩能瞒得过你?”
德公公面带惶色,躬身道:“老奴该死!”
金铭看看他,笑道:“好了,不用做戏了,演给谁看啊,今次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德公公尴尬的直起身来,眼中却微带顽童般的笑意:“老奴怀疑侍卫中有人勾结,要不然,也不会被灭口”
金铭了然道:“你说的是那聂铁影?他虽是奇妃的表兄,但一向也循规蹈矩!”
德公公摇摇头:“陛下还记不记得曹妃事件,这件事也太巧了,刚好皇上去到曹府就发生了这件事,好像有人特意安排一样,而且最近奇妃同那皇后好像走得太近了”
金铭牙帮紧咬:“一帮孽账,看我怎么一个一个收拾他们!”
德公公想了一想又道:“皇上对那梅常在显露得太好一些,虽没封妃,一切供应竟如同贵妃,只怕有人又要作怪了!”
金铭眼前浮现出梅如雪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脸上露出微笑:“即使我怎样,她们还是会动手的,还不如率性而为,看看她们有什么伎俩没使出来”
德公公看了看皇上那忍不住的笑容,摇了摇头,一提到梅如雪,他那脸上啊,哎也难怪忍不住,那孩子确实独特,德公公自己不禁也笑了起来。
皇上奇怪地望了望他:“你笑什么!”
德公公笑道:“没什么”
两人却同时大笑。
宁王爷回朝,照例要去拜见太后,他人还未到,礼已到了。送给太后的礼品珍贵非常,千年人参,天山雪莲全是万里求一的珍品。自从太后的妹妹,宁王爷的正妃去世之后,宁王爷一直没有再娶,与他的儿子靖王爷到处寻花问柳不同,宁王爷一直记挂着自己的正妃,府中竟连一个侍妾都没有,这样的作为,太后自然感激,对这个妹夫一向另眼相看,在朝在野给了他不少的扶持,使他成为本朝最大的藩王,封地千里,一时无俩。
但他仿佛还不知足,在宫中收买太监宫女,宫外培养死士忠臣,朝中三分之一的臣子同他都有勾结,狼子野心昭然若彰。
皇上以雷霆之势铲除了辽王一党,断了他的左膀,他才安静了一段时间,想不到又跳出来,借口为太后祝寿,竟擅自离开封地,回到了京城。
靖王府,靖王爷饮了酒从外面回来,摇摇晃晃,侍女兰儿忙上前扶住
兰儿才入府不久,父亲还不起赌债将她卖入了王府,她唯一庆幸的是,靖王爷和蔼可亲,并不责打下人。
醉意朦胧中,靖王爷招起兰儿的下巴:“你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兰儿望着靖王爷俊美的脸,脸飞红霞:“禀王爷,我是新来的,叫兰儿!”
靖王爷笑道:“新来的,好啊,她也是新来的,”喃喃自语“好的东西都给了他,连一个弃妃都不舍得赐给我”
看见兰儿满面通红的样子:“你喜欢我吗?是不是想做我的王妃?”
兰儿连连摇头,羞窘得说不出话来。
靖王爷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入怀中,一只手伸入她的怀中,道:“为什么不想做我的王妃,啊,我知道了,女人都想做皇后,难道你又想象她一样飞上枝头?”
兰儿才十五岁年纪,哪里被人这样轻薄过,浑身发抖,猛一挣扎,推开王爷,跪下流泪:“王爷放过我吧,兰儿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女。”
靖王爷被推得跌落地,大怒,脸现狰狞之色:“连你都要忤逆我”
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拉起兰儿“呲”的一声,竟撕下她半边衣袖,雪白的膀子露在冷风中
兰子受此羞辱,奋力挣扎,想要逃跑,但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逃过一个会武功的男人。
靖王爷几步赶上她,将她的外衣剥下,笑了笑,抚了抚她的手臂:“还挺光滑的”
兰儿羞愤欲死,张嘴便咬,却被靖王爷一巴打得口角流血。
靖王爷看了看周围,笑道:“不如我们今天玩一个新花样”
竟抱起她,一丢,抛入旁边池塘,池塘水不过膝,并不能淹死她,
兰儿从水中站起,浑身浸湿,透出优美的曲线。
靖王爷却从旁边的柳木上折下一柳条,随手一挥,向兰儿抽去,兰儿身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痕,在池塘中乱跑躲避
其它仆从早已躲得远远的,哪敢前来劝说!
靖王爷哈哈大笑,手中挥舞更急,渐渐地,兰儿越跑越慢,最后缩在一角,双手抱头,不再动弹。
靖王爷丢掉柳条,失望道:“都不好玩的”
宁王回府,看到的就是满塘的鲜血,如血红的云霞一样铺在池塘上,半裸的侍女已经死去多时。
宁王使了使眼色,左右侍卫架起靖王爷,宁王挥手两巴,打得他脸上红印浮现。却酒意未醒
“弄醒这个畜生”
其中一个侍卫倒来一桶凉水,向靖王兜头倒去,靖王一激,终于清醒,看见父亲站在面前,忙跪下行礼。
五十多岁的宁王,却豪不见老态,除了身子稍微有点发福之外,儒雅俊俏的外表,鹰一般的眼神,仿佛只有三十来岁般
“畜生,竟给我惹事,你的行为如果宫里头知道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靖王满不在乎的说道:“府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如果乱嚼舌根,不怕我灭了他的九族!”
宁王担心的看着他:“你有什么不满的,整天喝的大醉”却连池塘中死去的侍女看都不看,难道,人家女儿的命就如此微贱?
靖王冷笑一声:“不满的太多了,她不理我,你也不理我,我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宁王带有愧色:“我不是回来了吗?今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靖王喜道:“爹爹,你真的不走了?”
宁王冷哼一声:“以为把我打发得远远的就可以了吗?我偏不如她意!”
照例,宁王回朝,要举行宫宴,先皇马上得的天下,异族入主中原,本就不像汉人如此多的礼仪约束,宁王的宴席依旧摆在寿景宫内,各位名册上有封的妃嫔都接到了邀请,梅如雪本来没份的,管事太监下通知却道:“着玉妃娘娘携梅答应一同入席”
梅如雪只好备衣上妆,同玉妃一起乘轿銮向寿景宫行去。
来到寿景宫,宴席尚未开始,只来了几个低位的妃嫔,看见她们进来,都点头招呼,却不敢大声喧哗,宫中等级森严,按封号而言,梅如雪只能坐在席尾最下首的位置,玉妃却要坐在主座,两个人不得不分开。
照道理,梅如雪连宫女都不能带,可当梅如雪带着小月儿进去的时候,主管太监像没看见一样,暗自默许了。
梅如雪虽是半神之人,但灵力已失得七七八八,哪里知道这么多这个异世的规矩,人家不说,自己也就懵懂着走了进去。
她今天身着一件淡红色的花衫,还是玉妃帮她选的,说是穿这件衣服脸上可带一点喜气。玉妃娘娘则身穿一件粉绿色的水袖长衫,越发衬得她肌肤如玉,连一向不在乎外貌的梅如雪都要暗自赞叹一声。
过了半晌,皇后娘娘与奇妃终如同时到席,皇后娘娘身着九凤金线锈衣,大红色的底,头上金缕丝线穿就的金步摇,凤目含威,嘴角含笑,端的是一副母仪天下的娴淑模样。
奇妃却身着一件白底起花的百折裙,衬在皇后身前,如小家碧玉一般,一点风头都不争。
皇后娘娘与奇妃落座,与同座的玉妃打了个招呼,眼光一扫,却看见百无聊赖座在下首的梅如雪。
皇后还未发话,奇妃冷笑一声:“今儿个不是家宴吗?怎么连不相关的人都带了进来,奴才与主子坐同一张席,像什么话!”奇妃表兄聂铁影的事,皇上早已知道,却未责怪她半句,她脱了梅如雪的挃梏,怎么会不趁机发难。
梅如雪听见她的话,站起身来,笑道:“奇妃娘娘说的是我吗?”
皇后看见她身上的穿着,脸色更加阴沉,却强自忍住没有说话。
奇妃冷笑连连:“这里还有谁是奴才的,梅常在?”后面那一句常在声音提得特别高。
梅如雪笑笑:“既然奇妃娘娘不满意我,可以向皇上请示一声,叫他别什么事都要我凑一凑热闹”争风相对,毫不相让。
奇妃听到是皇上的意思,气焰稍下,也不敢多说,只有气鼓鼓的坐下。
梅如雪心想:说到底我也是个半神,虽然落难,还被你一个小小异世大陆的人类欺了去,那我还用做神吗?以后回到夜叉族,我也不用当巫女了
她可全没理会到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反正我又不怕你使坏
一众嫔妃望着她,目光中有妒嫉,有羡慕,还有欣赏。
门口太监叫道:“太后娘娘,皇上驾到,宁王爷驾到,靖王爷驾到”
太后娘娘带着走了进来,皇上,宁王,靖王鱼贯而入。
太后在中间坐定,皇上行了大礼之后坐在太后旁边龙椅之上。
宁王爷靖王爷分别向太后,皇上行了大礼,也分头坐下。
皇上眼光一扫,看见梅如雪偷偷拿了一块食物塞入口中,脸上不由得显露出一丝笑意,转眼即逝。旁边皇后脸色却更加苍白,一双手握得更紧,差点把衣襟都捏破了
靖王爷见此情景“哧”的一笑:“姨母,今天这席间可上了姜醋,怎么这么大的酸味?”神态天真爽朗,仿佛那殴打侍女至死的人是另一人般。
太后手拿锦帕,掩嘴一笑:“就你话多,还不用东西将那把口塞住!”
皇后娘娘脸色一端,手拿茶杯饮了一口,掩饰着心中的情绪。梅如雪可没注意他们的谈话,眼望着桌上的精美食物,心想:怎么还不开席?
宁王却面带思索之色,望了望太后娘娘。
见人已到齐,太后挥了挥手,太监终于唱诺一声:“开席”
珍品美味如流水般的上来,看着桌上从没见过的珍馐,梅如雪终于叹了一口气:这异世大陆还有一门好,吃的东西比夜叉族多很多,也不枉我走这么一趟。右手拿筷,连连下酌,将那食物如流水般塞入嘴中。
旁边坐了一位月嫔,是新入宫不久的妃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张圆脸,长得娇憨可爱,看到她那个样子,哧哧而笑,两个酒窝露了出来:“梅常在,难道真的这么好吃吗?”
梅如雪见有人问她,停箸不吃,眼望于她:“怎么你不吃?”
月嫔摇了摇头,附耳过来,悄悄说:“姑姑不让我随便吃呢,听说这宫里,很多的宫妃就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不明不白的死的。”
梅如雪看着她一脸余悸的样子,摇了摇头,如此防范,金碧辉煌的皇宫岂不和牢笼一般。虽然自己凭着半神之体,不惊毒物,但也不敢劝她吃,毕竟,谁知道这宫中会发生什么事?
宫宴上母慈子孝,宁王爷与靖王爷两个异姓亲王谈笑风生。时不时惹得太后哈哈大笑。
第十七章百灵鸟
梅如雪的灵力虽消失不少,但不知道怎样,却总是感觉太后笑得勉强,两位王爷说得也勉强,竟像做戏一般。
皇上脸上却高深莫测,不管什么样的笑话,他仅仅微微一笑,思绪却不知飘向了哪里。
宫宴,所坐之人毕竟全是权力中心的人物,一般妃嫔不敢多口生事。
除了梅如雪吃得太多,当晚跑了几次茅房之外,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她以为。
皇后的景阳宫中,皇后斜躺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自从宫宴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这样,两眼微闭,已经两个钟头了
皇后如今越来越瘦了,皇上已经三个月没跨入皇后的门口,林姑姑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痛:她可是自己大哥最得意的小女儿啊!想起圣旨下时,大哥的不舍,然而却不敢抗命的样子,林姑姑心中一声感叹。
“姑姑,那苗蛊下了吗?”皇后终于微微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线利芒。
“下了,没人以为有人敢在太后的宫宴上下毒,所以,她也不会提防,娘娘看她吃了那么多”
景仪挥手打断她的话:“这毒怎么样,可不能叫人察觉了,如果让皇上查到我这里,可就”
“娘娘放心,她怎么也不会察觉的,七天之后,也只不过是伤风一样,只不过那伤风却越来越严重”林姑姑敦厚老实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笑,仿佛在哄着孙儿睡觉一般。
景仪苍白的脸露出一丝微笑:“既然你不在乎我,我要让你没有人可在乎的!”
寿景宫内,却是另外一翻情景,宁王宫宴过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被太后请到了寿景宫。
太后换了一身便装,简洁素雅,却又高贵内敛,透出不凡的品味,望了望下面跪着的自己的妹夫,拿起桌上放的一个金色笼子,笼子里有一只百灵鸟,黄嘴翠羽,长得可爱之极,用手指逗了逗鸟儿,微微一笑:“宁王爷,平身吧,自家人不用这么拘礼。”
宁王爷站起身来,望着面前美丽依旧的太后,面现一丝激动:“臣很久没看见太后了,太后依然风采依旧”
太后望了他一眼,那眼光却冰冷:“宁王爷,南疆封地千里,蛮夷纵横,还需要王爷运筹维握,执掌官印呢!”
宁王爷如没听见般:“官拜王爷,权倾天下,这都不是我要的,你知道,我要什么的”竟然对太后直称“你”仿如面前站的不是太后般。
太后莞而一笑,眼中散发出莹然光彩,洁白的脸上微微泛红,把那百灵鸟从笼中提了出来,轻轻的摸了一摸,笑道:“你看这只鸟儿,平日里吃着金丝玉米,住着铸金白玉笼,应该没什么不知足的啦,近几日,却老是想向外扑腾,想要飞去这笼外,也不管它的主人啦,它也不想想,难道,这笼外的世界就这么好?”
柔美的手一松,那只百灵鸟双眼凸出,脖子搭拉下来,却被捏死了。
宁王爷脸上发白,眼中却露倔强之色,口唇欲动,还欲辩解。
太后却从笼中又拿出一只百灵鸟的蛋,轻轻一笑:“宁王爷,你说,这鸟儿都已经死了,还要这蛋何用,以后谁来照看它?”说完,手一松,那蛋跌落地,摔得粉脆。
宁王爷额角的汗渗了出来,躬身道:“请太后娘娘,准许我盘桓几日,处理旧事,再回封地。”
太后笑道:“当然,别让其它王爷寒心,说我这个太后不懂体恤,宁王爷就同靖儿多聚几日吧!”
宁王爷匆匆退下。
太后眼角带笑,那笑容却越来越冷,如千年寒冰一般。
宁公公从帷幕后转出。太后冷冷道:“派人看住他,别让他生出什么事端。”看了看桌上的死鸟,厌烦的挥挥手:“还不打扫干净!”
梅如雪一连跑了三天茅房,把宫宴上吃下的山珍海味都排空了,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这天,傍晚,正朦胧间,想要入睡,敲窗声起,礼貌而又有节奏。
正门不走,还要走窗?还敲窗?是谁?
梅如雪拉得脚发软,不想起身,道:“进来吧!”反正这宫中不是宫女最是太监,也不怕人看见。
窗被推开,安公公翻身进来。
梅如雪忙起身下床,这可是一个假公公,罗刹族的少主可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狼狈虽狼狈,气势可不能输了,抚了抚头发,笑了笑:“有进步,罗刹少主今天可是有礼貌多了,也不从背后偷袭人?”
安公公望见对面佳人玉楼春晓懒梳妆的模样,脸上微红,不敢看她,嘴中却不停:“我在你心目中映像真就这么差?除了偷袭人,你就不会记点别的?说到底,我还帮了你几次吧!”
梅如雪整了整衣裳:“你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安了好心吗?还不是想从我这里探出天一令的下落!”
安公公望望她,忽然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好心总是当驴肝呢?”
梅如雪笑道:“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块驴肝嘛!”
安公公知道斗嘴怎么也斗不过她的,她的灵牙利齿在八部众可是闻名暇尔,有时光芒竟盖过了她的超绝的巫术
自己本来也不惯和人斗嘴,但看见她,不知怎的,就想和她斗一斗口。
安公公像自己家一样,又搬了一张凳子坐下,见梅如雪没给自己倒茶的意思,自己拿杯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怎么,你没中毒?”
梅如雪笑笑:“我可是夜叉巫女,哪里那么容易中毒?”
安公公道:“这我倒忘了,失去灵力的巫女嘛”
梅如雪斜睨他一眼:“彼此,彼此,
相对苦笑。
安公公忽快疾无比,探手过来,拉住梅如雪的手腕。
梅如雪淬不及防,竟没避过,只觉一丝真气从手腕向上探来,却感觉不到恶意,于是不再挣扎,只是笑笑:“你的葵花宝典看来练得不错啊!”安公公将真气在她体内游走一周,嘘了一口气:“看来,你中的毒已经被你自己解了”
梅如雪缩回手腕:“你会这么好心,还帮我驱毒!”
安公公淡然一笑:“归夕,我说过,你是我的,要死,也只能由我来动手,我绝不永许别人先动手!”
梅如雪听到他叫自己这个夜叉族的名字,怔了怔:“好长的时间没听到别人这么叫我了。”
第十八章月嫔
“你要小心,她们不会罢手的,这次没有成功,还有下次!”
不知怎的,梅如雪仿佛看见这个高傲的罗刹少主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笑笑:“怎么你每次过来,都是提醒我小心别人,我看,我要小心的是你才是!”安公公也笑笑:“谁叫你到了哪里都掀起一片风浪!”
梅如雪苦笑:“不是我掀起风浪,是风浪找上我!”
安公公站起身,又从窗房跳了出去,边跳边道:“希望下次来,你的麻烦没这么多。”
梅如雪见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进出自如,喃喃苦笑道:“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来!”
第二天醒来,想到自己每一到玉妃处,总是有无数的麻烦等着自己,也不想再到她那里,反正,不去当值,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看了看桌上堆满的宁王的礼物,挑了几件实用的,叫小月儿打包,自己提着,遛遛哒哒的来到慈庵堂叶姑姑住处。
慈庵堂还是如此冷清,叶姑姑不知去了哪里,梅如雪找遍整个庵堂都没见她,只见庵堂香烛静静的燃烧,雾气氤氲。难道她出去了吗?看守之人也不会允许的啊。
又问了几个打斋念经的姑姑,个个都摇头不知,转了几个圈,坐在庵堂的小木凳上,正感奇怪,,却见叶姑姑从门外走了进来,行色匆匆,双目还略带红肿,看见梅如雪,强装笑脸道:“一听梅常在来了,我马上赶过来,怎样,最近过得还好吧!”
梅如雪看她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好问她,只道:“姑姑,我来了好久了,周围找都不见你的,你去了哪里?”
叶姑姑笑笑:“我还能去哪里,到月姑娘那里坐了坐,那小姑娘真是可怜,入宫还没一个月,今天就被人寻了个错处,送到了这里”
梅如雪眼前忽现出宫宴上那憨态可躹的笑脸,天真的话语:“我可不敢吃”
难道她所说的就是曾坐在自己旁边的月嫔?
梅如雪心内暗暗叹息,仔细问了她的容貌,果然是月嫔,问道:“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孩,怎么会被人寻到错处的?”
叶姑姑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听说,对皇后娘娘礼节不周,皇后娘娘大发雷霆,当晚就将她送来这里!”
梅如雪摇摇头:“让我去看看她吧!”
两人来到月嫔住处,那神态娇憨的小姑娘,如同变了一个,脸上的红润早已消失,如玉的脸颊凹陷下去,望见两人,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床头。
梅如雪正要上前,叶姑姑拉了拉她道:“她已经不能言语了,听说被人灌了哑药”
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毁了,做为半神之人,无恨无欲的梅如雪,一时间心里也充满了对终作蛹者的恨意。
运起灵力,想要帮她逼出哑药,想了一想,却最终没有运功,自己保得了她一次,难道又能保她第二次?可能,如她现在这个样子,反而安全得多。
梅如雪第一次心中升起了无力之感,夜叉族本来是一个看穿生死的半神族,但来到这异世,仿佛生死沉重得多
梅如雪将手中礼物递给叶姑姑,叹息一声:“给她好好补补吧,看她的样子,真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叶姑姑抚了抚自己的伤痕累累的脸:“到了这个地方,有谁不是变了一个人呢!”
看来又是我害了她,宫宴之上,她不该同我讲那几句话。
苦笑一声,心中却暗下决心,觉不能让那无法无天之人再度行恶。
第二天,宫中之人私下暗暗传递着一个消息,听说,慈庵堂又有怪事发生了,那新入堂的月嫔无缘无故不见了,听说是被鬼捉了去呢,一个小宫女还看见了,有一个面容奇凶的人抱着月嫔向天上直飞,如嫦娥奔月般。
小月儿连比带划的讲着宫中奇闻,却见自己的小姐掩口打了一个呵欠,撅着嘴道:“小姐,你有没有听啊,平时,你不是最感兴趣的吗?”
梅如雪笑笑:“我感兴趣的是真实的事,不是你胡编乱造出来的鬼怪故事。”
小月儿脸涨得通红:“宫中人人都这么说,又怎么会是我胡编乱造出来的呢?”
梅如雪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小月儿急道:“小姐,你又去哪里?”
梅如雪挥了挥手:“到外面让自己的耳朵清静清静。”
梅如雪站在假山旁,将夜叉面具埋入泥土,轻笑一声:“原来,夜叉的传说在世人的眼中却变成的恶鬼,半神人在这异世大陆的名誉也太差了一些,不过不要紧,就由我来帮夜叉族恢复名誉吧”
只不过,灵力又被用去不少,怎么办呢,听说,那楼兰国的使者还未走。
楼兰使者在驿馆等待回国的批文已经有一个月了,查都和兰星虽被人所骗为宫中贵妃进行了一次邪恶的法术,但天朝皇帝英明查证下知道和他们两人无关,也就没有再追究他们,但宫里却传下话来,让他们俩暂缓回国,等候召见。
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的女人蒙着面带着他们来到一个豪华无比的宫殿,那个虽蒙着面,却如广寒仙子一样的女人让他们施展勾魂大法去救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男人,兰星和查都虽然是楼兰国顶级的巫师,又怎能救得了一个已经六魂七魄都已经散了的男人?
那女人听到这个消息,眼中的悲伤如滔滔江水一般的流着,周围的雕像仿佛也为她而悲伤,兰星和查都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么悲伤的人,仿佛全世界的悲伤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如果能救,他们一定会救这个男人,已止住这个女人的悲伤
从那神秘的宫殿回来之后,兰星和查都都一直沉浸在那女人的悲伤之中,恨不能代她而悲伤,却没有发现,危险渐渐走近
兰星早上起来,早早的去了官府,打听批文什么时候下来。出来已经一年了,家里的妻子和儿女都等着自己回家呢!
查都则在驿站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在这里,语言不通,风俗各异,多呆一天对于他们俩来说,是多受一天的罪。
这个时候,驿站外传来阵阵痛哭之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哭声之中竟夹杂着几句楼兰语
对于很久没回到家乡的查都来说,这几句楼兰语不异于天降丹露。他忙跑出去查看。
却看见一位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在驿站外哀哀的哭着,地下的木架上躺着一个女人,面容惨白,毫无血色,查都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剧毒,中的还是楼兰国的千里传香,这种楼兰皇室赐死才有资格使用的毒药却出现在天朝,查都感到万分惊讶。
那小女孩一边哭着,一边用楼兰语叫着。查都心想:原来,他们是楼兰人,但为何出现在这里?还容不得他细想,木架上的女人喘息几口,轻轻的说了几声:“阿巴察,阿巴察,”
查都听了,大吃一惊,因为,阿巴察是楼兰的守卫之宝,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失踪了,楼兰国女王一直悬赏寻找它的下落,难道这个女人有它的下落?
第十九章楼兰啊楼兰(1)
查都忙将她扶入自己的住处,那女人中毒颇深,已经回天乏术,查都只有用楼兰国的灵药来暂时保住她的性命。千里传香是一种治之死地而后生的毒药,当年,楼兰国国王错误处死了自己的皇后,后悔不已,如是传召三大巫师,研制了一种可以死而复生的奇药,给饮了千里传香的人一个死而后生的机会,不过,这个机会要另外一个人的牺性,它需要另一个人以生命来实行招魂大法,入九重地狱才能招回死去之人的魂魄。
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条,又有谁愿意以自己的命作赌注来挽救另一个人的生死?有的楼兰国的国王终于救活了自己的皇后,却负出了生命的代价,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可曾后悔?后悔那一段生命的放弃?后梅自己沉入黑暗的深渊而自己的妻子却达到了权力的顶峰?
暗夜轮回,生命不止,又有谁算得清得失成败
查都看着眼前那行将就木的女人,为了得到阿巴察,难道真的只能使用招魂大法了吗?
查都不知道这是否值得?为了女王那眼中满含笑意的凝眸,查都觉得什么都值得。
兰星从官府无功而返,没有得到回国的批文,内心的沮丧无以复加,但当他听到自己亲如兄弟的查都准备用勾魂大法来救一个不相关的女人的时候,他的惊讶就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为了她,你值得吗?你做了如此大的恓性,或许,她连知都不知道”
查都淡然道:“我并不需要她知道,只要,她能拿到她想要的,而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兰星知道自己的这个同伴一旦下定决心,就没办法回头,更何况,那是女王的事,只要是女王的事,他一定会尽全力完成。
午夜十分,小树林中,那中毒已深的女人紧闭着双眼,篝火熊熊,查都向兰星点了点头,面容坚定也带着一丝哀伤,兰星担心的望着查都,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为他默默的祝福。
古老的吟唱声起,查都跳着奇怪的舞蹈开始了勾魂大法,脚踩七星,手拈兰花,月光随着吟唱洒下无数的银碎,聚集在那女人的身上
查都越舞越快,兰星吟唱着,面容却越来越忧伤,
因为,他看到,查都的身上出现了两重幻影,如果幻影离体而去,那么查都的七魂六魄都要离体而走——以换得这女人的重生。
兰星看着同伴即将七魂尽散,心想:这一切,值得吗?查都!我的兄弟,七魂尽散只为了博她一笑?
担架上的女人沉沉而睡,苍白的面容如今却显出微微红色,查都的两重幻影却渐渐离体,迎着月光飞去
兰星泪如雨下,他知道他将再也看不到查都,这个四十多岁了,但一笑起来还微微有点羞涩的男人,一个为了女王可以恓性掉自己一切的男人。
周围的槐树仿佛都感觉到了他的悲哀,风声呜咽,树枝乱摇,云儿忽然遮住了那一轮明月,树林顿时暗了下来
风声中,一轮月光一样的飞轮旋转而来,忽直击向查都飞向月亮的幻影,幻影破碎,如银砂一般四散而去。
查都口吐鲜血,舞动停止,跌坐在地。
兰星愕然的望着那飞轮又飞回小树林深处,叫道:“斩月飞轮,是你,宁少雄”
一个衣着白衫,长身玉立之人从树林边缓缓走了出来,他白衣胜雪,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反射出淡淡的荧光,脸蒙面纱,却缓缓将脸上的面纱除下。露出白面无须,稍微有点女性化的面孔。
他微微一笑:“兰星,还是被你认出来了,这么多年了,你的眼还是那么利!”
兰星看着地下奄奄一息的查都,走过去扶着他,眼望宁少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他?你可是我们的同伴!”
宁少雄冷笑道:“你们如果不这么多管闲事,在驿站老老实实的等着回国,我又怎么会下手?”
查都吐了一口鲜血,喘息几下,望着宁少雄,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阿巴察的?你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念在一同为楼兰三大巫师,你告诉我真相吧!要不然我死不瞑目!”说完,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宁少雄抚了抚脸上垂下来那一缕头发,笑道:“你们真的不认识她了吗?你们最尊敬的公主诺亚”
查都和兰星大惊,相扶着走到担架之旁,那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女人双眼紧闭,仿佛无知觉一般,头发干枯,面容苍老,又怎么可能是那个笑起来声似银铃,肤如白玉,充满活力的诺亚?
兰星拿起女人的一只手臂,拉开她的衣袖,雪白的手臂上有一个小小的飞鹰纹身,怒目铁爪,正是楼兰皇室血统的标志。
两人大吃一惊:“怎么会?她怎么会是诺亚?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宁少雄脸上稍稍闪过一丝愧色,但却转眼即逝,眼望两人,笑道:“她只要听话,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不过,女人有时要求太多,多得让人讨厌”
兰星痛心道:“当年,她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你怎么可以讲出这样的话来,她失踪之后,女王不知多伤心,”忽恍然大悟:“你们是一起失踪的,难道,她跟着你走了?”
宁少雄眼中露出一丝讥色:“你现在才明白,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和我一起位列三大巫师?”
查都咳嗽一声,轻轻道:“阿巴察难道是你盗走的?”
宁少雄笑笑:“看来你聪明一点!”
兰星道:“女王对你这么好,虽然你是汉人,来到楼兰不过三年,就封你为大巫师,还想把女儿嫁给你,你为什么背叛她?”
宁少雄却没答话,左手飞扬,一道白光忽起,飞轮旋转着飞向兰星:“既然查都已然没命,兰星,你何不陪着?三个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一个伴!”
宁少雄当年为楼兰三大巫师之首,武功巫术登峰超级,当年,兰星就打不过他,何况现在?宁少雄的武功仿佛一日千里,比当年不知高出了多少!
兰星变换身形,却始终逃不开这斩月飞轮,眼看,飞轮将拦腰斩过
却听到当的一声细响,小小的一物击在那飞轮之上,飞轮旋转之势止歇,倏地跌落在地。宁少雄一看,玄铁所铸的飞轮之上嵌着了块树叶,叶口如刀,直切入轮。
难道,这树叶由精钢所铸,竟利过飞轮?
一阵风吹过,那树叶摆了几摆,忽化成淄粉,宁少雄脸色惨白,什么人的内力会高到如此地步,飞花摘叶,这种内功只在传说中
“是谁,有种就出来较量一番”宁少雄向着周围大叫!
周围却只有静静的风声,温柔的拂着面容,如少女的手指般
黑沉沉的树林仿佛一个巨大的怪兽张开大口,想要择人而噬
宁少雄站立良久,无人应承,转头恶狠狠的望向兰星和查都两人,运起内力,手掌中热风阵阵,忽向两人冲去,想要立毙两人于掌下。
忽一女子轻笑声起:“真是死不悔改”
一蓬树叶如风般飞向宁少雄,张张利如刀刃,如此快疾的速度,仿佛只倏忽间,那树叶已到了眼前
宁少雄的衣衫竟被割破,穿洞露肤,只不过,来人并不想要他的性命,未伤他分豪
宁少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褴褛的衣裳,知道今天怎么也讨不了好,恨恨地望了望兰星与察都两人,忽展开身形,几个起落,施展轻功,踏着树顶,落荒而逃。
第二十章楼兰啊楼兰(2)
兰星与查都捡了一条性命,双双下跪,拜向虚空:“多谢神仙搭救之恩”
一女子轻笑着走了出来,面蒙白纱,两眼蕴含笑意:“你们真认为有神仙?”
兰星望着这名女子,虽面蒙白纱,却也遮不住她的绝世风姿,那是只有仙子才有的风采!忽连连磕头:“请仙子救救公主,请仙子救救查都”
那女子笑得两眼弯弯,露在外的双眼像两轮月牙儿一般:“你既要我救这个,又要我救那个,我可只能救一个,你先选一个吧!选好了,我再施救”
被人叫做仙子,对于夜叉族的女人来说,这可是第一次,自己在夜叉族驰逞风云的时候,再怎么高强的法力,也只不过被人叫一声大巫女“仙子”这两个充满幻想与美丽的字,与自己是无缘的——哎,容貌,真的如此重要?
兰星愕然抬起头来,这位仙子的声调怎么带有这么多的顽童的意味?与仙子的身份不大匹配!
梅如雪看见他眼中的怀疑,漫不经心道:“看来,你是不想救两人了,我可没多少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着!”作势欲走
兰星忙道:“仙子,您救救他们两个吧!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啊!”梅如雪非常不满:“世人,总是这么贪心”
却走上前来,伸手一探,拉住担架上那女子的手,灵力到处,那女子面容渐渐红润,慢慢褪去了颓败的死灰之色,原来似有似无的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
兰星看着这奇迹,喃喃道:“不可能,没有人能解千里传香之毒!”
梅如雪斜睨他一眼:“不可能不代表没有,你不了解的事情还多着呢!”
兰星忙诺诺称是,如果惹恼了她,放手不理,可就
梅如雪又走到查都面前,叹了一口气,可怜的灵力啊,又所剩无已了,手掌到处,查都忽吐出一口淤血
“行了,养一养伤应该很快就好了!”梅如雪嘘了一口气道。
兰星忙扶住查都,感激的说道:“多谢仙子搭救”
兰星感觉到这位恩人每一次有人叫她仙子的时候,脸上都扬溢着遮不住的笑容,因而一有机会就多叫几声,多巴结巴结总是没有错的。
果然,这位仙子的眼又笑成了两个月牙儿:“哪里,哪里,只不过,如果要感谢我,听说你们楼兰国有一种紫”话还未说完,担架上的女人醒了过来,大叫:“兰星,查都,是你们吗?”
兰星与查都回过头,看着昔日的公主,原来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如今成为一个憔悴无比的少妇
两人忙走过去,跪下:“拜见诺兰公主!”
诺兰站起身来,苦笑连连:“兰星,查都,你们还认我是公主?”
兰星道:“您什么时候都是我们的公主,女王最宝贵的小女儿!”
诺兰摇了摇头,掩面而泣:“兰星,查都,我,我不配做你们的公主!”
兰星与查都对望一眼,齐声道:“为什么?”
梅如雪叹息一声,道:“自然是因为阿巴察!你们的护国之宝。”
兰星惊道:“难道,阿巴察是你”诺兰点了点头,望着遥远的夜空的星辰,轻轻道:“为了他,我竟背叛了最爱我的母亲,我的国家,只因为他想要那阿巴察,这一切换来的只是他对我的背叛,这难道是对我的惩罚”
查都轻声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两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兰星望了望查都,知道老朋友又想起了他那无望的爱,心中暗暗叹息,劝着公主:“诺兰公主,你走了之后,女王一下子老了十岁,我现在才知道,女王为什么不大张旗鼓的寻找阿巴察的下落,因为,她早就已经知道是你拿走的,她早就已经原谅你了。”
诺兰双目染红,泪光之中仿佛看到自己的母亲在空旷的宫殿中合掌企祷,盼望着远去的女儿回到自己的身边。
三人一时间静默无语
梅如雪实在忍耐不住,打断三人的伤感,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可不可以有人告诉我,那阿巴察到底是什么?值得太后手下最红的太监总管去远赴楼兰偷取?”
诺兰疑惑的望着梅如雪:“什么,谁是太监总管?”
梅如雪道:“怎么,你不知道吗?刚刚袭击你们的那宁少雄就是太后的太监总管宁公公啊!”诺兰目光呆滞:“不可能,他不是太监总管,他不可能袭击我”
兰星望着诺兰的样子,忆起全国国庆的时候,最美丽的公主站在广场之上为众人而舞的绝代风华,如今,却如风中残叶,仿佛随时飘落
“公主,宁少雄真的来这里杀人灭口”
查都也点头承认。
诺兰心如死灰,喃喃道:“当年,我带着阿巴察同他一起来到天朝,一起找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山谷隐居下来,只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只慕鸳鸯不慕仙的生活,谁知道,他从来不和我同房,竟把我当妹妹一般对待,有一日,他拿走阿巴察之后,三四日没有回来,回来之后,阿巴察却不见了,我也没问他,在我的心中,他比什么宝贝都重要”
梅如雪打断她的话:“这阿巴察有什么做用,为什么宁少雄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也要得到它?甚至不惜欺骗感情?”
诺兰听了她的话,脸上黯然,兰星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她。
查都道:“阿巴察是我们的楼兰语,翻译成汉语就是神之眼泪,听说有神奇的力量,被供在我们的神庙中有千年了”
兰星点了点头:“虽然从来没有人证实过它的神力,但我们族人都相信它能护我们楼兰国平安。”
搞了半天,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梅如雪失望的想。问那诺兰:“看来那宁少雄是把这神之眼泪送给了别人,你知道送给谁了吗?”
诺兰摇摇头:“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说,后来,我发现,他竟然在山谷周围派人守住,不让我出去,也不让人进来,直到一个月前,我自己服下楼兰的毒药千里传香,他以为我必死无疑,放松了警戒,我才与一直跟着我的老奴一起逃了出来。”
兰星问道:“那个小女孩呢,她好像叫你妈妈?”
诺兰凄然一笑:“我怎么会有女儿,她只不过是我在路上捡了一个女孩,我们来到京城,听人说楼兰的使者到了,于是到驿站碰碰运气,想不到,真的遇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