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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警察带走了这三个歹徒。我和咏儿稍后被送进了宇宙的私立医院。
在永泰和尚民的坚持下,我们做了一次非常全面的身体检查,连脚趾头都检查到了。至于我脸上的伤口,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大夫说过不了多久就会自然结痂痊愈的。在反复向医生确认我们俩没有大碍以后,永泰和尚民的脸部肌肉才明显松弛了下来。
他们的出现,引起了护士们不小的轰动。对于这种骚动,他们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不发一语。仿佛在他们眼中,其他女人如花园的花朵一样,甜蜜、美丽,但每一朵都一样,所以没有必要刻意去留意谁。
我舒服地蜷缩在永泰的怀中,心里却在为上次指责他始乱终弃的事情愧疚不已。
"对不起,我又给你带来一大堆麻烦。真的很抱歉!"--b
听到这句话,他突然一颤。接着,一句"你该死"毫不留情地砸在我身上。
瞬间,我呆住了,全部的温情被这一句话抽干。我手足无措地眨眨干涩的眼睛,紧紧咬住下唇,浑身打颤又勉强挤出一句话:"学长,对不起,真的对对不起。"
"该死的对不起,该死的你!"他怒吼,洋溢着春风的黑眸,突然间阴翳了下来:"你能不能别老将这三个字挂在嘴上,行不行?"他加重"行不行"这三个字,脸上的怒容正波涛汹涌地翻江过海而来。
我无力再说什么,泪珠不听使唤簌簌地流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总是这么软弱。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忍不住低下声来:"别哭了,傻女孩。求你别哭了。"一手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
"我真的不想惹你生气!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老是发那么大脾气?而且还大声地要我去死!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哽咽着。
"嘘!别说了,都是我不好,该死的人不是你,是我。"他的下颚温柔地轻摩我的头发,继续柔声说道:"我只是痛恨你老将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别再将我当成陌生人,也别再将我当成学长,好吗?"
尚民惊奇地朝他看过来,戏谑道:"哈哈,你们韩家的教育不是向来我行我素,勇于决断吗?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说话了?韩永泰,你也有今天!"
话音刚落,永泰给了他一个千年寒冰的白眼,示意他闭嘴。
"那我应该当你是什么人?"我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想趁胜追击。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像在研究外太空的怪物似的。一旁的权尚民闻言,对他报以安慰的微笑,接着又是不可控制的大笑。这个混蛋!
"把我当成你的奴隶主!"他冷冷地说道,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倨傲凌人。
听随后赶到医院的警察说,这三个歹徒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而他们的身份,居然是朴校长家的保镖!
永泰和尚民闻言,沉默了下来。永泰面无表情,似乎早有所料;而尚民则微微眯起了眼睛。从这不平常的气氛中,我隐隐感觉到了暴风雨前夕的气味。宇宙和韩氏在韩国各执一片天,如果他们想整死某一个人,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小case。朴美玲想除掉我,却牵连上了咏儿。伶俐如她,居然没有看到咏儿背后的男人权尚民。这个貌似嘻嘻哈哈,嬉笑人间的男人,在他温和的面孔背后是不可预测的巨大能量,一旦触犯他的利益,其反击将是毁灭性的。只要看看他对咏儿宠溺的眼神,就可以知道咏儿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不幸的是,朴美玲居然向她下手。这时,我不禁为学姊深深担忧起来。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仰起脑袋看着他说。呵,这一张精美绝伦、如大理石雕铸成的脸!tt
没有回音。这座冰山!。\/。
"而且她也没有伤害到我。"只有我知道在这座冰山下面,是火一样的热情和真挚的心灵。但是这颗心灵爆发起来的能量,可绝对不能小觑。
"放过她吧。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我忍不住抓住他胸前的衬衣哀求道,"我保证下一次她再也不敢了!"
薄薄的布料下面,若隐若现的胸膛猛的一紧。为了掩饰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终于开口了:"你保证?凭什么?"他扬起眉等待我的回答。
"我"
这时,医院的走廊里传来嘈杂的吵闹声。接着,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朴校长!他身后跟着花容失色的美玲学姊。
"跪下!"朴校长指着我们前面的地毯,对美玲恶狠狠地喝道。
"爸!"学姊绝望地看着父亲,乞求他改变主意。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校长冷冷地说道。
美玲知道父亲是不会放过她的。她走到我和永泰面前,咚——跪了下来。
她美丽的眼睛,蓄满了泪水。但仍倔犟地盯着永泰怀里的我。痛苦的眼神仿佛在滴血!
"贞熙,咏儿,这次事件是小女的不对。都怪我管教无方,才会对你们造成如此大的伤害!"朴校长掏出手绢,紧张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从今往后,我会更加严格地管教她。我希望你们能给她一次悔过的机会!"
朴校长的一番话,表面上看来是在向我和咏儿求情,但是他探询的眼光在永泰和尚民的脸上流连。如果不是非常清楚这两个少年的身份和背景,朴校长绝不会大费周章,而且如此诚惶诚恐。
对于发生在眼前的这些事情,永泰似乎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是用修长的食指拨开我的头发,慢条斯理地把弄。而尚民抱起怀里的咏儿,欲绕开跪在眼前的美玲,往室外走去。
"好!"我着急了,赶忙从永泰怀里跃起,"学姊,你快起"话没说完,却被永泰硬生生地塞了回去。这个暴君!--
这时,尚民转过身,颇有兴趣地静待下文。
"谢谢你,贞熙!"朴校长微微地松了口气,满怀希望地看向永泰。
室内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学姊用更加恶毒的眼神盯着我,我脊背发凉。
我知道,无论我现在做什么说什么,只要学长仍然维护我,便是往美玲身上扎刀子。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应该阻止永泰他们的报复行为。我们,不能再伤害她了。
"永泰,放了她吧。"我抓住他的衣服,低声哀求。"如果不是为了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永泰用仿佛能够洞穿人的视线,审视着朴校长;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满明显的不屑和讥讽。
"他在演戏,这只老狐狸。"他看向我,低声说道,眼里却盛满了疼惜。
"不,不是这样的!"我使劲摇晃脑袋。也许是用力过猛,竟然扯到了伤口,一股钻心的疼渗了开来。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以放过她,但是,我肯定,你会后悔的。"
"谢谢你!"我高兴极了,手不由自主环上了他的脖子,把脸乖乖地贴在他的胸前。傻瓜,有了你,我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朴美玲!若再有一次,只要一次,我会让你付出双倍的代价!"永泰对着美玲的眼睛,用最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警告她。
美玲跪在永泰跟前,几乎是发着抖听完这些话的,就像飘摇在寒风中的树叶。她的嘴唇被雪白的贝齿咬得出血。只有同样作为女人的我,才能了解她此时淌着鲜血的感受。然而,对我,她是恨之入骨的。
尚民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非常不满。但因为是好友的决定,他还是表示了令人尊敬的默认。于是,朴校长领着美玲,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时间已入深秋。空气中开始有了冬天的味道。
天知道我是如何盼望冬天的到来!
先不说那长过白天的黑夜,可以延长宝贵的睡眠的时间;单是那寒冷的冬夜里,令人垂涎三尺的小吃,就足以让我举起双手双脚欢迎冬天的到来了。
有什么比在寒冷的晚上,去巷口的小吃摊,吃上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热汤面,或是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炒年糕,淋上多多的辣椒酱来得更美妙呢?冬天是储存脂肪的季节,厚厚的冬衣下,再玲珑的身材也是白费,因此女孩子们再也不用为了减肥而苦恼。哦,冬天快来吧!(^)(^)
"太好了,金贞熙,你这辈子不可能再比现在更丑了。"每天早上起来,我对着镜子这样自言自语道。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像一条条黑黑长长的蜈蚣匍匐在脸颊。最要命的是,检查这条"蜈蚣"成了韩永泰每天必做的功课!
韩永泰近来的心情好得不像话,整天如沐春风,处处笑脸迎人。惹得学校里头一干女生,受宠若惊,害起了相思病。虽然他平日的形象就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不过因为他之前一直是冷若冰霜,沉郁的心情像连绵冬雨一样,弄得许多爱慕者的心情也跟着直线下降,郁闷到了低点。两相比较之下,有如天壤之别。原来情绪的高昂和低挫的分别居然是这么的大。学校的人也算开了眼界,重新领略到临床心理学的玄妙深奥。
这一段时间以来,美玲学姊在学校里面销声匿迹。校园里面再也见不到她飞扬跋扈的踪迹。据瑞草周刊的消息说,学姊是被校长关了禁闭,每天被关在家里修身养性。至于具体原因,则众说纷纭、光怪陆离,瑞草的公众将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我和咏儿决定把真相隐瞒到底,守口如瓶,这样,对大家都是好事。
自从那次事故之后,韩永泰坚持每天放学亲自送我回家。虽然曾经尝试过拒绝,毕竟这样做,太张扬了嘛。(我可不想被他的爱慕者往家里屋顶上扔炸弹!)但每次只要一开口,那冰山的脸即刻就化作爆发的火山,"你该死"的三字经随之而来,将我想说的话,活生生地堵了回去。每到下课时分,这家伙就准时走进我们的教室。他的出现,像一座高大的山,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事实上,这家伙努力保持着斯文儒雅的模样,但是他那高大得不像话的身材,以及不可匹敌的尊贵气质,无形中将周围的人"压"了下去。这时候,我便乖乖背起书包,在众多艳羡的目光中,跟在他后头往外走去。==^
我也曾尝试改变他的形象,至少变得更加友好亲切一些。但是在无数次激烈的争论以及那三字经的打击之后,我放弃了努力,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装饰他的爱车上。当我第一次把玩偶的配饰挂在驾驶座前方的挂钩上,他勃然大怒,一把扯掉了这小玩意儿,警告我以后不许再碰一下他的车子。但是第二天,他立刻发现他的方向盘被粘上了小丸子的贴纸;不仅如此,方向盘前的位置放了一溜儿的蜡笔小新蜡像。在他准备发火前,我跳起来先发制人,警告他如果再敢反对,在以后的放学时间他将永远找不到我!于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成功地将bmw改装成了卡通玩偶的世界!如今,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善意的改变,不时还会添加进来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我知道那些东西一定是所谓爱慕者们偷偷塞给他的,于是他每添一个,我就扔一个!别人休想碰我的男人!哼!^~
不过,很显然,他爱死我这彪悍的模样。就像他对我的占有欲一样。他恨我一切和他保持距离感的行为。但是,他带来的小玩意儿和粉红色信笺,却在与日俱增。
"坐下。"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停在校园一隅,浓荫的大树脚下,韩永泰帅气地住树干一靠,拉着我住下坐。我为了让他知晓自己的不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迫于自己的手仍在人家的掌握中,怎么也抽不回,才不情愿地坐下,赌气地不理会他。我脑筋胡乱地转着,试图寻找一种方式表示我的不满。而他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我在生气。==
"让我看看。"突然他一只手松开我修长的手指,拨开我额前的头发,轻轻地拂过伤口的位置:"好得差不多了,结的痂已经开始掉了。"他的气息在我额前吹动,而手指触碰过的地方,不可遏制地"燃烧"了起来。
他一声不吭地盯着我。他在想什么?感觉到他停驻在我身上的目光,我觉得浑身不自在,而另一只被他握着的掌心灼热、不断出汗,我觉得自己快晕了--;;
看到我鼻梁微微出汗,脸上越来越红的样子,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新奇。倏的,嘴角调皮地往上一扬:"我要睡觉了!"突然他松开我的手,率性地将头枕在我的膝上,自在地闭目养神起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我要站起来了,你的头要是摔破了,可不关我事"虽然这段时间来,已经习惯了他的碰触,但是对他这样突兀且嫌亲昵的动作,我还是着实吓了一大跳!可我只能无奈地低叫,怎么也无法把威胁化作实际行动--
"大大家会看到的。"我害羞地低着头提醒他。
"怎么?难道有人抗议吗?"他闭着眼睛,脑袋却不断往我身上蹭。
"不不是"我突然感到身体僵硬极了,"我是说,让让她们看到了,会生你气的。"终于红着脸把心里的不满说出来了!
"你这是在吃醋吗?"他睁开眼睛,意外地看着我。黑眸里满是浓浓的笑意。"是吗?"这时,永泰慵懒的眼神转为专注,唇角隐藏着诱惑的笑意。
被揭穿了!我心一慌,咬着嘴唇收声了。==^
午后的校园宁静而温馨。太阳的光线透过树叶,暖暖地洒在我们身上。旁边种植的一排桂花树,在午后温煦的氛围下,散发着令人沉醉的清香,周围呈现出一种近乎睡美人城堡的静寂。
他睡得很安心,很满足。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有一股逗弄他的冲动。
一根细草轻拂他的鼻头,酣睡俊美的五官不悦地皱了皱,微偏过头不想理睬那扰人的触弄;顽皮的细草探入他的耳后轻搔,他不满地缩着肩,却避不开似有若无的拨弄。不甘心的,浓密成扇型的眼睫毛缓缓睁开,眼前的景象由模糊而逐渐清晰——韩永泰渴睡的脑袋渐渐恢复清醒,"原来是你在戏弄我!"他忽地坐了起来。
我直觉反应地推开他,弹起身拔腿就要跑;他却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回。
"你不生气了?"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我背对着他咕哝。
"不是你说的么,不能让别人难堪。所以只好照单全收。如果你不喜欢,下次我就不收了。"
"哦。"我淡淡地回应,心里却是一阵窃喜。胜利了!yeah!——
确定我不会偷跑了,他松开手,从背包取出几份资料。
"拿去。"
"什么?"
"一些复习资料。圣诞节前的测验,你要是挂掉了,我要你好看!"他故意装作凶恶的样子威胁道。
我保持原姿势,向后伸出手探了探没摸着,就听到他取笑的话语。
"什么时候你后脑长出眼睛了?"看我没反应,他又说:"你干嘛这样别别扭扭的?真像只缩头乌龟,我看你可以改名叫作金乌龟!"
乌龟?金乌龟?多不雅的名称!我气得两道眉毛纠结,回过身,脸色扭拧地说:"警告你哦,别乱给我改名字。"。\/。
"这才像你。"他一笑,没把我的警告当一回事,将资料塞进我的手中。
所谓拿人的手短,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谢谢。"勉强吐出两个字,我该走人了。
"等等。"他叫住我。"你怎么感谢我呢?"
算了,每回与他过招,自己似乎总是受到捉弄,不是被气得脸色发青,就是丢盔弃甲,仓皇而逃。我决定放弃打嘴皮子仗,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韩永泰面无表情地重复,忽然一偏头,扬起的嘴角挂着一抹邪邪的笑,故弄玄虚、戏弄地道:"那让我来告诉你吧。"
我等不到下文,纳闷地回头瞧。他抿着笑朝我摆摆手说:"过来,我告诉你。"
我谨慎地朝前走了两步,他佯装不满地摇晃头道:"再过来一点,你怕我吃了你不成?"我瞪了他一眼,大跨步贴到他跟前,挑衅地昂头说:"我才不怕你。"
他带着笑的眼眸自上方锁住我,露出白白的牙,压低嗓音学着大灰狼低声咆哮:
"你应该怕的,小红帽,我正想吃了你。"
我压抑喉底荒谬的笑意,天啊,我把这座冰山调教得太好了。我捂着胸口假意哀求说:"我好怕,求求你别吃我。"*^^*
"来不及了。"他盯着我,莞尔一笑。他的嗓音变得有些粗哑,深不见底的眼神勾起我内心的警觉,意欲退开,他的大手已扶着我的后脑勺,令我无路可退;当我惊觉他滑溜的舌时,吓得动弹不得,只能虚软地攀住这唯一依靠,任他轻碰吮吻
良久,他抽身退开,以大拇指来回轻揉我的下唇,在我耳边低喃:"你尝起来真甜。"
我张着迷离双眼,神智仍处梦游之境,"那那是因为我刚吃了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