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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站在电梯前,瞧了眼手表。现在时间还早,才八点而已,他应该还在开会吧?
没关系,她有钥匙,可以去他的私人套房等他。
欢儿搭了电梯,直接来到东旗饭店的顶楼。
出了电梯,在转角处,她便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娇笑着。
闻声,她全身一震,呆住了。
“唉呀,董事长,你也真是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嘛!吧嘛要这样神秘兮兮的,把人家特地带上来?”
是李昀倩,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她绝不会错认。
欢儿悄悄靠在墙边,听到龙青旗笑了一声。“有些话直接说就没意思了,是吧?”
这是什么?他们是在调情吗?
“你老爱这样”
又是一声惹得她全身发麻的娇嗔。
李昀倩的声音又甜又腻,像铺了一层麦芽糖似的。
“先进去吧,菜已经准备好了。”龙青旗又说道。
喀嚓
李昀倩的笑声落在被关上的套房门里。
欢儿仍站得直直的,呆呆地望着前方。
“喔。”她醒悟似的眨眨眼。“早说嘛,害我还浪费计程车钱跑到这里。”她转身就往回走。
什么走不开什么公事原来不过是
“何必说谎呢”她嘟囔着,声音干干涩涩的。
他的笑充满宠溺吗?是对她的那种笑吗
“不,应该是更加疼爱吧。”欢儿开始自说自话,毕竟对方是那种古典美人。
“如果真是他喜欢的女人,我干嘛像白痴一样不识趣地想把李昀倩赶开,干脆建议他把她带回家算了!我不也承诺过不干涉他的吗?要带几个女人回来是他的自由,又不干我的事”
但为什么她的胸口像受了重击似的,好痛?
闷得疼了,她不禁抬手捂着胸口,却摸到他给她的链子。
又是一阵酸楚冒上心头。她以为这是个承诺,他将身上的东西亲手帮她戴上,她以为,这是他的真心、他的专情。
他是那么宠她,也曾经说过爱她,那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
爱,那么容易就可以说出口吗?可以同时对好几个女人说的吗?那么他是否也可以同时宠爱好几个女人,就像宠爱她一般?
若真是这样,那么被他感动、相信他是真心的自己,是不是很愚蠢?但她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很没有看人的眼光,更不想面对他背叛自己的事实。
“我、我才不在乎!”
话说完,欢儿疑惑且惊愕地接住从脸上滑落的液体她是在乎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开始在乎他,却一直没有正视自己的感情。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在她心里已占去大中位置,多到足以左右她的心情、她的喜怒哀乐。
她是他的妻子多么傻啊!她竟然曾经有这样的想法。这场婚姻到目前为止,已经彻彻底底是个玩笑了。
那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她没有可利用之处、没有绝美的面孔、没有完美的身材,他没有理由对她妤。
会不会只是自己误会他了
欢儿又苦笑一阵。女人是否都这般不明智、不理性?她竟然在帮他找借口了!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愚昧?
她不知道如何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好,而偏偏就有人是这方面的能手,假情假意的欺骗她
欢儿叹了一声。
“算了,回去吧。”
回到原点,回到那个除了钱以外,什么都不知道的日子吧。
此刻,龙青旗和李昀倩正在东朴讠楼的套房里,长桌中间点着蜡烛,以及早已准备好满桌精致的菜肴,气氛好极了。
他帮她拉开椅子。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是这样,让李昀倩误以为他很信任她,很喜欢她。
这等苦差事,实在令他痛苦至极。
“董事长说嘛,到底是什么事?”吃完了前菜,李昀倩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娇声问道:“该不会要加我的薪水吧?”
“薪水当然会加。”他很想叫她闭嘴,这般嗲声,他实在听不惯。
“董事长,你这样说害人家好难过,股票跌成这样,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李昀倩一脸哀凄。“柳欢儿不是清羽集团的千金吗?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放我们一马,硬是要收购我们?”
“有些事很难说的。”龙青旗叹了一声为李昀倩感到悲哀。
“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她难过的说。
“你怎么会没帮上忙呢?”龙青旗微笑着,眼神变得锐利。“你当间谍,将东旗的情报泄漏给你的主子,还真是辛苦极了。”
匡啷
李昀倩手中的玻璃杯滑落,碎裂一地,一脸惊恐地望着龙青旗。
另一个声音从房里的暗处传来。“龙青旗说得没错,你可是最大的功臣呢!”
程楷华走了出来,满脸得意的继续道:“帮我们制造快要倒闭的假象,让我们漂亮的来个反收购。”
“不、不可能”李昀倩摇着头。
“不可能什么?”龙青旗晃着红酒。“是我们不可能收购清羽吗?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你的出现,让我提早实践了它。”
“还是,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能知道你是詹永玲派来的?”程楷华接话。“拜托,小姐,别白痴了好不好?有什么事情瞒得过我们?你还以为是因为你漂亮才雇用你的啊?
这家伙爱他老婆爱成那样,哪个女人他看得上?连我为了要骗过你,叫他装出跟你亲密的样子,他光想就一肚子不舒服。我现在终于了解什么叫做磁场,你和你们董事长詹永玲可真像,一样低能,难怪会凑在一块了。”
“不、不可能的,我们有上官帮忙,你们不可能”李昀倩仓皇地望向微笑的龙青旗,仍是一脸不可置信。
“就说你笨。”程楷华轻嗤一声。“你当间谍当这么久,竟然不知道我们和南翔的关系吗?”
程楷华不大会跟女人打交道,但若要损人,倒还不成问题。
李昀倩瞪大眼睛。“南翔但就算如此,你怎么能确定上官可以跟南翔抗衡?他们同样都是名声响亮的大组织啊!”“你又是从哪来的过时消息?”龙青旗嘲笑。“上官根本敌不过南翔,更何况上官的首脑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我很怀疑他们还有余力帮清羽撑腰?我倒想看看詹永玲还能变出什么把戏!”
程楷华拍了拍手,说道:“好啦,我戏看完了,现在要去约会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再见。”说着便抛给龙青旗一个飞吻,转身走人。
龙青旗嘲弄地盯着仍被震慑住的李昀倩,笑笑地掏出一个信封。“辛苦了,这是给你的遣散费。门在后面,应该不需要我叫人扶你吧?”他站起身,径自往门口去。
唉,还有好多事要处理,看来今晚没办法回去了,他好想念家里那个可爱的女人
铃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停下脚步接起电话。“怎么了,廖叔?事情办完了,我现在要回去你说什么?欢儿不见了?”
他匆促挂了电话,便大步走出房间。
而听到龙青朴谠话的李昀倩瞇起眼,嘴角微微上扬。
满肚子坏水的李昀倩想到了一个绝妙好计,或许,清羽还有转圜的机会。
没有没有
龙青旗铁青着脸,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里外外寻找着欢儿。
“没人知道她上哪去了吗?”他抓狂地吼道。
一群人站得直直的,吓得直摇头。没人看过少爷这样惊慌失措过,真可怕。
收购清羽本该是件普天同庆的事,少爷可是放下了堆积如山的事务,早早回来,没想到
“她能上哪去?她又不喜欢到处乱跑!也不可能是被人掳走了,到现在还没有人打电话来勒赎。”
可恶!如果他像朱雀翔一样杀人可以不用负责,他一定马上干掉一个路人甲来泄愤,他急得快发疯了!
欢儿,你去哪了?拜托你千万别出事才好“少爷,这纯属猜测,但”管家突然想到。“少夫人昨晚会不会跑去东旗饭店找您了?”
龙青朴谫住了,马上联络东旗一楼大厅的柜台经理。
“是的,夫人昨晚有来,但很快便离开了。”经理尽责地报告。
龙青旗一张脸沉得可怕。
她该不会以为他和李昀倩之间有什么吧?
懊死的!他早应该跟她说清楚的,他只是怕她单纯,万一遇到李昀倩时表情太过胜券在握,露出马脚,那么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他早该注意到她对李昀倩很反感!
“喂,龙青旗,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一脸焦急的程楷华正大步走进龙家客厅。“你有一大堆事还没有处理”
“现在不是管那种事的时候!”
“啊?”
“程少爷,你劝劝他,少夫人不见了,少爷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妈的!我自己去找!”龙青旗抓了外套便要往外冲。
“拜托你冷静一点。”程楷华好不容易抓住他,硬是把他带回客厅。“你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能找出什么?”
龙青旗吐了一大口气,乖乖的坐回位子上。
“我现在就吩咐下去,多一点人找比较快。”程楷华说。
“联络阿翔。”龙青旗坚定地道。
程楷华露出一丝尴尬。“不好吧我最近才惹毛他。”
“我知道。但他出国去了,他手下三兄弟的情报网也挺发达的,请他们帮忙应该没有问题。”
看着焦急不已的龙青旗,程楷华也只好点头允诺。
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手上提着购物袋,并肩走在大街上,看起来心情都不甚好的样子。
他们是朱雀翔的手下,因为长得都一样,外人很难分得清楚,所以统称“言三兄弟”在南翔里,他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云人物,但最近他们总觉得自己好像降格变成专门管事、负责打杂的苦命角色。
比方说,他们的头儿朱雀翔明明就要和他未婚妻结婚了,却还在跟他的宝贝随扈藕断丝连。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头儿竟然什么都不说便出了国,留下他们这些苦命人善后。
真是叫他们欲哭无泪呀,不给他狠狠抱怨一下,实在难消心头之气!
“好啦,这下爽了,头儿就这样不见了,他的未婚妻像个疯婆娘似的每天来南翔闹,我都快被她逼到跳楼了!”
“这个死朱雀翔,明逃讴婚如果再不回来就真的死定了,我筹画很久了耶!”
“早知道就在主屋装针孔摄影机,看看那天晚上他跟屏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说嘛,不能让屏月和程楷华单独出去吃饭。”屏月正是和南翔少主朱雀翔藕断丝连的那名随扈。
男人看向另一个男人手上的中葯材。“屏月身子怎么这么虚啊?你这个密医可真没用。”
“去你的!你说谁密医啊?”被点名的男人马上顶回去。“你也不想想你的痔疮是谁治好的?”
“你们两个很吵耶。”另一个男人无奈地说道,眼睛瞥向路旁,脸色一变。“是上官的人。”
另外两个男人马上转头,玩笑的神情已经不在,换上严肃且犀利的面孔。“在哪?”
男人指向一群走向咖啡厅的人。
“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的目标似乎是一个女人。”
“真巧啊,被我们遇到了,管他要做什么,杀老鼠去!”
要怎么回到原点?
谤本回不去了,那时候的她,不知道被爱的感觉
他说过他爱她的。如今,却又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他的爱是如此轻易对任何人承诺的吗?那她该怎么办?
他就像开了一张爱的空头支票给她,空有华美数字,却不能兑现。
她很笨,不知道要如何像他一样对一个不爱的人说“我爱你”
堡作吧、工作吧!忙碌可以让人忘却一切,赚钱可以让人将一切不愉快抛到脑后。
欢儿坐在咖啡厅的窗边,随手拿起纸笔涂鸦着,一件件衣服版型渐渐浮现,水涡状的领子、强调肩线的贴身上衣
每一件衣服,腰部都有两条又宽又长的腰带。
像是他的怀抱。
欢儿望着一张张草图,眼睛不知为何又泛起泪光。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她忘不了他、没有本事将他当作一个送披萨的小弟,关上门后,随即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但她根本不敢回去那个叫“家”的地方,她不敢面对自己成为阻碍他发展恋情的人、也不想面对那样的他
下一步该怎么走,又有谁知道?
欢儿吸吸鼻子,合上了画本,打断自己悲伤的情绪,试图让心情静下来。
换个角度想这男人骗了她,他欺骗了她的感情!
她的感情可是很贵的,看他拿什么来还?真是太可恶了!
欢儿拿起随身携带的计算机,用餐巾纸当计算纸算了起来
我喜欢他!(本来很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她还特别在纸上注明
岸出的感情无价!
而她又欠他什么呢?她极具良心地开始回想,下头拉拉杂杂地列了一大堆平日吃他住他的费用,更有良心的是,她尽量将一切都算得贵些,才不会让后世子孙看到这张纸时,觉得她小气还爱占人便宜。
总算,她写得差不多了,但结算一下,还是觉得自己亏大了!
可恶啊“柳欢儿是吧?”
几个男人围住她,不怀好意地笑着。
“有事吗?”她仍专心在她愤怒的计算程式中。不愧是奸商,她柳欢儿一辈子没亏过钱,今儿个在龙青旗身上全亏光光了!
“麻烦你跟我们走。”其中一名男子抓住她的手腕,欲将她带离椅子。
“做什么?”她皱眉想要挣脱,视线仍落在那张清单上。
“乖乖听话就对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是不识相,可别怪我们动粗。”
另外一个男人开口道:“不用跟她客气,要是不行便敲昏带回去,反正头儿只交代我们把她带回去见詹永玲,好让她威胁东旗,可没有说不能少块肉。”
欢儿冷冷哼了声。“如果想要威胁龙青旗,那应该抓李昀倩吧?”
“少啰唆!”对方不耐烦地将她往外拖,一边转头对党羽碎碎念着:“李昀倩那没有用的女人,一下子就被龙青旗识破身分了。”
咦?什么身分?欢儿闻言愣了下,停住脚步。
“快跟我们走,否则吃亏的是你!”对方又恐吓道。
还来不及思考,后方又有三个声音接连冒出来。
“这样粗鲁”
“人家小姐是不会喜欢你的啦!”
“哎哎,上官都是像你们这种货色吗?”
那些人瞧见三胞胎,有些胆怯。
“你们是南翔的言三兄弟吧?我们奉命来抓人,不关你们的事,闪一边去!”上官带头的说道。
“抱歉,我们天生爱管闲事。”
“这件事我们管定了。”
“识相快走,这一带可是我们的管区!”
双方对峙着。
“还不走?”
“待会被我们其他兄弟打成肉饼可不好看喔!”
“快滚吧!”
衡量一下局势,上官那几个不够看的家伙即使不甘心,为了活命,只得放开欢儿,先溜为妙。
“喂喂喂,龙青旗是不是很在意你呀?”三胞胎围着她,好奇地左看右看。
“应该是吧,不然干嘛要抓她威胁东旗集团?”
“喂,你是他的谁啊?”
欢儿愣愣地看着三张一模一样的脸。“我”
但三兄弟似乎没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
“喔,原来龙青旗喜欢这种型的。”
“眼光不错!”
“欸?可不是听说他结婚了吗?”
欢儿瞧他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很开心,就没有打搅他们,径自想起自己的事情。
方才那几个人,说李昀倩是詹永玲派去的。
还有,青旗他知道这件事。
然后,清羽被东旗并吞了。
所以、所以结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