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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普照。
拎着小巧精美的手提袋,一身象牙白裙装的方桐优闲地逛进事务所,此刻娇媚可人的她与昨夜凶狠扁人的女子有如天渊之别。
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她纯熟地输入一串字元,平常懒惰倒无所谓,可夏姐的稿子是务必得交的。
一大早的李维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害得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个事务所的人也真奇怪,明明九点上班,却个个不到七点就全到,一点福利都没有,忙个什么劲啊!
打了两篇稿子,方桐的思绪便神游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上,想起宇文睿的温柔体贴,以及现在两腿间的微疼,她不禁小脸通红,莫名地对着电脑发呆。
今早起来,她实在是羞愧得难以面对,干脆趁着他没醒早早来上班。反正他现在难以见人,应该不会过来捉人。
不过说也奇怪,他都伤得那么重了还有力气做这种事情,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方桐越想脸越红,好像一颗成熟的番茄。
“喂,小桐姐,回神啦!”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实习助理苏苏干脆直接推门进来。
“怎么了?”神情恍惚的方桐确实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是事务所里资格最浅的苏苏后,她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气。“吓死我了,你属猫啊?走路这么轻!”
因为苏苏是新来的实习助理,和她的职位差不多,同样都是靠关系进来的;所不同的是苏苏的父亲是出了名的大律师,而她的老爸是个穷警察。
但苏苏嘴甜心巧,人长得娇美不说,一点大小姐的傲慢都没有,很有人缘。
对这个人,方桐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人家哪有啊!”委屈地嘟起小嘴,苏苏随手将一包东西塞给她“还不是为了这个,一大早有个帅哥来找你,但你那时候还没来,所以他麻烦我把东西转交给你,还说已经把你的车子停在楼下了。”
“谢谢。”方桐不用看就知道是老哥送来的。
“小桐姐,你和那男人是什么关系啊?”苏苏暧昧地眨了眨眼,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脸的八卦。“半路出现个第三者?老板情路坎坷啊!”“这是个秘密。”诡秘一笑,方桐神秘兮兮地回答。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她和方肃之间的关系,一旦黑社会寻仇找上她怎么办?
“咱们关系这么好,不能透漏一点吗?”低垂着眼睑,苏苏神情有些受伤。
“好啦、好啦,他是我朋友,昨天晚上我把东西忘在他那里,今天特地送过来的。”不过一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取信于人,她还从袋子里拿出衣服给苏苏看。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很快地恢复了生气,苏苏有些好奇地盯着电脑萤幕“小桐姐,你写的是什么啊?”
“没什么,乱打着玩的。”一点滑鼠,她关闭了介面,以上班为由行偷懒之实被人见到,确实不好。
“你偷懒喔!”灿烂一笑,苏苏不再多问。
正在这时,方桐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向苏苏笑了笑,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方桐。”
(师姐,是我,秦徵明。)电话那边响起温柔的男声。
“找我有什么事?”一听是他,她的口气好不到哪里去,竟然私底下调查她的手机号码,实在是太过分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有必要和你见面解释一下。)秦徵明很有礼貌地说着。
“没必要。”她一口否决。
(这件事情有关于你和又寒学长,我想你一定有兴趣。)
“你是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猜想。
(是,他又出现了。)他证实了她的猜想无误。
沈默了一会儿,她淡淡地开口:“我怎么联络你?”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了。
(我现在在你们事务所楼下不远的咖啡厅里。)
“好,我马上下去。”收了线,她转身看向听得一头雾水的苏苏“麻烦你和李助理说我有事先出去,一会儿回来。”
说完,她拿起手提袋走出办公室,事关重大,她甚至连电脑都忘了关。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外,苏苏迅速打开方桐刚才保存的文档,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天真可爱的笑容不再,换上的是一双精明恶毒的眼,苏苏唇边泛起诡异的笑容,满意地拷贝了方桐的文章内容。
凭什么这个女人能得到宇文睿的爱?配得上宇文睿的,只有她。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方桐很快地在角落里找到一身便装的秦徵明,老式样的衣物,一副老土的大黑框眼镜,乱七八糟的头发,潦倒的打扮和昨晚的翩翩公子有如天渊之别。
“一杯蓝山。”在他的面前坐下,方桐点了杯咖啡,反正警方会报公帐,她用不着客气。
“师姐。”放下报纸,秦徵明微笑地看向来人。
“又不是线人接头,你怎么这么打扮?”看他一身衰样,她的心情格外好。
“和你见面是秘密行动,当然要乔装。”现在是上午,咖啡厅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再加上他们坐的位子是隐密的角落,所以他不用忌讳太多。
“找我有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她不喜欢啰唆。
“张海又回来重操旧业了。”敛去脸上的笑容,秦徵明换上严肃的表情,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回来多久了?”接过服务生端上来的咖啡,方桐淡淡一笑。
“据可靠的消息,已经有一个月了,但这些天他从来没有出现,只在暗地操作。私底下不但组织了大规模的少女卖淫集团,甚至还将一部分女孩偷渡到国外去,最近还有一大单海外生意。昨晚的雷霆行动其实只打击了冰山一角,所解救的五十多个女孩仅是总数的零头。”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当警察的也不容易。
“这次有把握吗?别再像上次,证据被人掉包不说,还白白赔上兄弟的性命。”喝了一口咖啡,她神色有些黯然,分局长的死明明就是人为所致,但上面却说是意外,他们又能怎么办?
“我们派出的卧底已经殉职两个了,他们都是警队里一等一的优秀人员。”揉了揉略微酸痛的太阳穴,秦徵明神情惨澹地说:“如果他们是因为不小心露出马脚而被害死,那只能怨他们学艺不精,可问题却是出在有内鬼泄密,这口气教人咽不下。”
“你不是他们直属上司吗?怎么还会”当卧底的时刻有牺牲的心理准备,但被自己人出卖,死得未免太冤了。
“我毕竟不是最高层,有事必须向上级报告。”泄露秘密的人只能是高层人员,要不然事关机密,没人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放下杯子,她开门见山地问。他找她绝对不是为了喝咖啡聊天那么简单,早在他找上她时,她已经有了预感。
“卧底。”找一个已经离职的前警官与警方合作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她却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是我?”警方不会拿她这个小市民的性命闹着玩吧?前面两个血淋淋的例子已经够明白了,她犯不上为这件事冒生命危险;事实上,那么多警察是干什么的,还用得着她吗?
“很简单,你比较符合未成年少女的模样,混在女孩子中很适合。就算有临时状况,以师姐的经验绝对会轻松应付,而不至于慌了手脚。再说,将张海绳之以法,无疑也是为又寒学长和其他同僚报仇,师姐不会不同意。”师姐和江又寒学长的事情,他清楚得很,所以他对劝服她的事情很有信心。
“找上我应该不是你的主意吧?”以秦徵明的胆量,她并不认为他能负担起让非警方人员卧底的责任,况且,他也没有那个智商。
“是方正英局长指示的,他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长官。”早上局长一来,看到大伙儿不是鼻青脸肿就是扭伤骨折,再问清楚昨晚发生的事,竟意外的没有生气,然后就找他进办公室,交代了这件事情。
“帮你们警方,我有什么好处?”老爸还好意思说,把睿揍成那个样子,她没找他算帐,他倒先交代派给她任务。
不用想,人身安全一定难以保障,还是问问好处吧!
“局长说了,事成之后,奖金肯定少不了你的。”这点局长有交代过,而且还是详细交代。
“好吧,什么时候开始?”果然是知女莫若父,事先把她的心理考虑得很清楚,让她连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她对奖金也没那么有兴趣,主要是为又寒了却心愿,才是她答应的原因。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们必须马上走。”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
“但是我要先打通电话给男朋友,交代一下。”她突然人间蒸发,以宇文睿的性格,不把整个小岛掀翻才怪;再让他查出她瞒着他卧底,不晓得会是什么局面?
“可”秦徵明有些犹豫,头次看到出秘密任务还要向外人报备的。
“随便你,反正我可以随时反悔,况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方桐无所谓地喝了口快要凉掉的咖啡,她微微皱着眉头,想不到喝惯了宇文睿煮的咖啡后,外面的东西这么难喝,她的味觉被养刁了。
“你不能泄露太多内容。”考虑了一会儿,奏徵明让步。在这方面,师姐应该知分寸。
“知道了。”
掏出手机,她拨通了号码,很快地,她听到熟悉的磁性嗓音。
(小桐,你在上班吗?)
一早醒来,发现枕边人无踪影,不用猜就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躲起来了。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放弃全勤奖金,所以
“现在没有,我翘班了。”得意的做了个鬼脸,方桐笑得一脸甜蜜。
当着老板的面说翘班,师姐确实是头一个,听得秦徵明心中暗自佩服。
(那下午也不要上了,我在家里做了饭菜等你回来。)宇文睿贤慧得简直就是个模范丈夫,可惜的是现在他还不能以受伤的形象面对大众,只能把殷湛的房子当成自己家,直到伤势复元。
“睿,我有事情和你说。”瞧了一眼秦徵明,方桐正色地说着,时间太紧迫,她必须长话短说。
(怎么了?)听出她的语气不对,他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张海回来了,警方需要我帮忙,所以大概要失踪几天。”方桐简略几句,他应该明白内容。
(一定要去吗?)听到她的话,宇文睿顿时心一沉,当卧底的危险性她不是不知道,况且,她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
“你知道我和又寒的关系,为了他,我必须去。”这是她未了的心愿,所以老爸才会找上她。
(一定要注意安全。)既然她心意已决,他再反对也没用,唯一能做的便是确保她的安全,免得她为那个死了的笨蛋江又寒丢了小命;虽然在他看来,一点都不值得。
“不用担心,警方会保护我的,不多说了,我要走了。”不等宇文睿说话,她迅速关机。
混蛋宇文睿,连阻止她的想法都没有,还说爱她,哼!大骗子。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宇文睿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叹息地拨通了另一通电话“湛,帮我查一个叫张海的人,马上”
风狂雨骤,波惊涛怒。
强势的大风夹着滔天巨浪,狠狠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惊逃诏地的声响。
一道闪电斜斜地划过暗黑的天际,电光石火间,停泊在海浪上的一艘大船依稀可辨,霹雳雷响过后,随即而来的是足以吞噬掉一切的无边黑暗。
几艘快艇不停地穿梭于大船和码头之间,将一批批女孩运到大船上;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偷渡,是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的。
警方会因为天气缘故而不能全力追捕,何况,这艘船的优良装备要高出警方两倍还不止呢;再说只要撑过两个小时,船到了公海,神仙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站在船舱内,左眼戴着黑色眼罩的贾五满意地看着船里的新货,干了这么多年买卖,头一次带这么多货,虽然海哥再三交代一定要小心条子,但以他多年的经验来说,这种天气条子出来的机率不大。
“五爷,货都上来了。”船舱清点完人数,一个属下必恭必敬地报告。等待着丁一步的命令。
“开船。”贾五一挥手,下了命令,再过几个小时,台风就要来了,必须马上开船,到公海上躲避台风。
还没等他放下手,四周刺耳的警笛声乍起,黑夜里,整片海面都亮着夺目的红灯。
“五爷,不不好了我们被条子包围了。”另一个属下神色慌张的跑进船舱。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面上多出了这些船,简直和见鬼没有什么区别。
“别管他们,开船,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老子就不信他们不顾船上的货物安全。”贾五赌的就是这个,他在警方那里多有案底,被捉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声令下,大船慢慢启动
夜色诡异,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正式开始,黑暗与光明永远是不能同步的,正如昼夜更替。
与此同时,平静无波的公海上静静停泊着一艘豪华游轮,船身上明亮的灯光与夜色相辉映,渐渐地融于一体。
铺着白色长毛地毯的大厅里,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优闲看着杂志的张海,是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人;从气质上看,显然是经过了良好的教育,然而他眼中凶狠恶毒的眸光却漏了他的底。
并排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个个都有不错的功夫底子。
“阿晃,怎么样了?”合上杂志,张海抬眼看向走进大厅的阴柔男子。
“海哥,老贾被条子捉住了,其余手下九死一伤,剩下的全被捉了。”阴柔男子坐到张海对面,一字不差地报告着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
这个叫许晃的男子是张海的副手,三十六岁,泰国籍,从事买卖人口和活体器官已经多年,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虽说在警方多有案底,但因行踪诡秘,始终难以缉拿归案。
“果然不出所料。”随手拿起身旁案几上放的红酒,张海冷笑地晃动着水晶杯子,里面殷红的酒色仿彿是人的鲜血,淡淡地暗藏着无尽的血腥。
早在行动之前,他在警方的眼线便通知他小心内鬼。可杀了两个不知死活的似乎也没起什么作用,相反地,警方的行动越来越猖獗,一连破了他几个据点,甚至再次又派了卧底来,资料保密得连他的眼线都不知详情。
清理了几天内部,确实稍有成效,但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小喽啰,并没有太大的威胁;然而,隐患不除,他一日心难安。
所以,只能弃车保帅,让老贾当替死鬼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他们才能完成最主要的大事。
说明白点,那批货只是掩人耳目的烟雾弹,与日本黑龙会进行的毒品交易才是真正的目的。
“老贾被捉,恐怕黄建华那条线要断了。”许晃有些忧心,老贾知道的事情不少,假如他们的事被警方问出来怎么办?
黄建华是警署的高阶长官之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金钱的诱惑令他偏离了正轨,心甘情愿和张海一伙,走上这条不归路。
“没有关系,他只知道警方里有我们的人,其余并不清楚。”喝了一口酒,张海冷笑着说。
线断了又怎么样?干完这一票买卖,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他,再也犯不上为蝇头小利流血流汗。
“海哥,藤木的人大约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你要不要先歇歇,或是叫下面的那几个女孩上来伺候你?”许晃邪笑着建议。“红姐这次选的女孩长得都不错,个个细皮嫩肉,玩起来一定很爽。”他口里的红姐其实是张海的情妇杨红,同时也是台北最大夜总会银海的领班妈咪,手下的小姐不计其数。
“是吗?我还没看过她选的人呢。”被许晃的话挑起兴致,张海的脸上浮现一抹淫邪,早在上船之前,他让杨红在准备偷渡的女孩中选出姿色不错的,只要略加调教,就是很好的高级妓女。
“那我去安排一下。”海哥已经好几天没玩女人,想必郁闷得不得了,当小弟的自然要见机行事。
“去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张海淫笑着。
下层船舱的大型休息室里关押着十几个漂亮的女孩,年岁都不大,顶多十六七岁。
方桐抱着一个软枕头靠在墙角休息,从开始卧底到现在过了六天,前三天是随着蛇头东躲西藏,后两天是和个个蛇头会合,人数也从十几个遽增到二百多个,在上船前,她及时将讯息传递出去,可还没等到警方行动,她便被一个妖艳的女子挑了出来,和这里的其他女孩一样,蒙上眼被带走。坐上车子晃了半个小时,等看清楚的时候,人已经在海上了。
没有办法,意料之外。警方提供的迷你信号发送器在海上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想都不用想,假货。
她只能无奈地在休息室里面的洗手间,借着上厕所的时候顺便把它处理掉,免得被人发现。
事实上,这里待遇不错,一上船被逼着洗澡,而且还有干净衣物可换。
看了看身边小声抽泣的女孩子们,方桐翻了翻白眼,被骗了才知道哭,以前一心想赚钱的时候怎么不哭呢?
对于她们,她不想施舍一点同情心;说实话,她自身难保。
从门上的玻璃望去,外面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男子,怎么说也有二十几个,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佣兵,绝不是普通的犯罪份子。
这么大的架式绝不是偷渡几个人那么简单,况且她在上船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喊海哥。
不用说,张海也在这艘船上。肯定是他识破了警方的部署,连夜开逃。
不过,以她的经验,她始终觉得张海应该有更大的阴谋,还是静观其变,看对方到底玩什么花样好了。
偷偷地摸了摸绑在裙下大腿内侧的手枪,她稍稍定下了心,没有人救她,只能自救了。
“你们出来,海哥要见你们。”佣兵开了锁,许晃阴阳怪气地命令着。
不用多说,听命就是,动作稍微慢点的被人揪着头发拎出来,疼得直掉眼泪,却不敢多喊一声。
罢上船时,有一个女孩不想去,想回家,结果被这个人活活掐死,尸体当着众人的面扔进海里喂鱼,她们才发现所谓的到国外发财是怎么一回事。
落在这些凶神恶煞的手上,能怎么办?只能任天由命了。
沿着长长的旋梯向上,走了一小会儿,才走进豪华大厅。
“海哥,人带来了。”将众女领到沙发旁边,许晃回了一句。
“是不错。”抬起阴狠的眼,张海的目光从每个女孩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方桐身上。
“你过来。”他命令着。
“海哥叫你呢,还不过去!”许晃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啊”没想到许晃会这么大力,没有站稳的方桐不偏不倚地倒进张海怀中。
“你叫什么名字?”张海的大手使劲地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冷笑地询问。
“海哥,我叫童芳。”方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装作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心里却将对方骂了个臭头。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她的眼,彷彿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孩气质不错,很入他的眼,只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方桐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无辜而茫然的眼神瞧着对方。
这个混蛋记忆力怎么这么好?居然还能记得住她,难怪混到现在还没见上帝!
当场被人抓包,小命不保也就算了,关键是她现在不是警察,没有抚恤金可拿。能装胡涂就装胡涂,这是卧底的一贯原则。
“多大了?”她茫然无措的神情很快地消除了张海的疑心,松了手,满意地看着眼前清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女孩,阴冷的眸子染上一抹淫邪。
“十七。”方桐完全清纯小女生的模样,楚楚动人的神情着实让人心疼。
“很好,就你了。”张海猥亵的目光从她裸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脖颈一直向下,最后停留在她挺立的胸前,岁数这么小发育却不错,玩起来一定很不错,他可以预见她在他身下娇媚呻吟的模样了。
扁是想,他的下半身马上騒动起来。
“海哥,那这些女人?”许晃小心地看着张海的脸色,有时候一两个女人不能满足海哥的需求。
随意地挥了挥手,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玩女人,等买卖完了再说。
明白老大的心思,许晃带着剩下的女孩退下。
“宝贝,你喜欢在这里做吗?”张海淫淫一笑,一把将方桐压倒在沙发上,他等不及回房做了,他要她,马上。
“海哥,这么多人,我会怕。”方桐娇羞地握住张海正欺上她胸部的大手,那生涩的模样媚得能让圣人神魂颠倒,更别提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
她脸上含羞,其实心里想吐得不得了,她居然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一定是和宇文睿相处久了,学坏了。
满含春情的水眸暗暗地扫视四周一眼,她迅速地做出决定。
“我会好好疼你的。”
张海淫邪地笑着撕扯着她的外衣,上下不停滚动的喉结证明了他有多么着急。
“海哥”欲拒还迎地挣扎着,她悄悄地摸到藏于大腿内侧的手枪,可还没等到她动手,许晃的突然出现打乱她的计画。
“海哥,藤木先生的人提前到了。”
日本黑龙会会长藤木原是个厉害角色,手下的人也绝非泛泛之辈,虽说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但也马虎不得。
“请他们进来。”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张海立时停止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
方桐也掩好外衣,害怕地蜷缩到沙发一角。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许晃口中的藤木先生一定是日本黑龙会会长藤木原,早在她当警察的时候,就听说他们之间有勾结。
在许晃的带领下,两个身穿黑色立领西装的男子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厅,走在前面的男子,简直俊美得一塌胡涂。
一头黑发狂傲不驯,密长的眼睫下是一双看不到任何温度的眼,性感的薄唇隐隐噙着一抹邪戾的笑意;即使是随意的站着,也无碍于他那浑然天成的凌人霸气。
若不是碍于地点,方桐绝对会拿相机把眼前的男子拍下来,用这个人的照片做封面一定会大有看头,现在正流行这种坏到不行的邪恶情人。
日本有这么高的男人吗?光是目测,这个人足有一米八五以上。
而当她看清后面那位戴着眼镜、拎着黑皮箱的斯文男人时,险些惊呼出声。
天,宇文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了她一眼,宇文睿微笑地推了推眼镜,表示友好。
“你是藤木先生的人?”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笑得甚是冷漠的俊美男子,张海怀疑地挑起眉毛,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屈居人下的感觉,甚至他凌人的气势,绝对在藤木原之上。
“不是啊!”还没等俊美男子回答,他身后的宇文睿很好心地为张海解答疑惑,温和的眼中隐有一丝淡然的戏谑闪现。
殷湛是亚洲第一大帮天盟的现任当家,怎么会是黑龙会的人?
因为黑龙会准备提货的那些家伙已经被他们解决,不会来了。
话刚落,大厅内的黑衣杀手们迅速举枪,对准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人。
“睿,你似乎不满意当个配角?”比张海的目光还要冷上百倍,殷湛似笑非笑地看着旁边的宇文睿,从小到大,睿始终是借刀杀人。
“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大场面,请了。”他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病人,身体复元没多久,不适合打打杀杀;再说,有殷湛在场,还用得着他碍事吗?
“那就站一边去。”睿不是要救老婆,怎么还有空在这里和他磨牙?
“谢了。”宇文睿拍了拍殷湛的肩,识相地躲到一边,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被十多枝乌黑的枪口指着,黑衣男子居然笑得出来,而且还是那种冷得让人寒到骨子里的笑容,诡异得让人发毛。
“你到底是谁?”感受着对方身上传过来的浓浓杀气,张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他从没有遇到这么可怕的对手,光是那冷戾的目光就足以杀人于无形。
“正义联盟。”殷湛轻描淡写地说着,唇边扬起一抹嗜血的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