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逵希奥的眉头打从踏进病房开始,就没有松开过,一脸凝重的望着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人。
“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低声询问坐在病床旁单人沙发椅上的雷哲。
雷哲摇头。“他的身体状况都已经没问题了,就是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不过医生说他脑波起伏不小,对外在的刺激有反应,应该很快就能清醒过来了。”
“是吗?”他低喃“多快?婚期已经快到了,他来得及清醒过来吗?”
“不知道。”雷哲还是摇头。“对了,你打算休假几天?”
“怎么?才不过四天,就撑不下去了?”
“再给我一百倍的公事,也比应付那对母女轻松。”
“你就直接告诉她们,奥提斯要结婚了,打算收心,不再继续荒唐度日。”这么一来,美国那边的竞争者可能会很惊慌吧!
“实在很难想像奥提斯为了一桩利益婚姻而收心的样子。”雷哲失笑摇头。
“如果他不能收心好好善待他的妻子,那么他就不该结婚。”逵希奥冷沉的说。
“但是这桩婚姻已成定局。”
“未必。”逵希奥道,上前一步,俯视床上的奥提斯。
“希奥,你是不是打算要做什么?”雷哲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眉询问。
逵希奥只是望向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你委托的时间,是直到他清醒之前一直代替他的身份行使职权,是吧?”
“是没错。”
“那么如果婚礼前他还没清醒,也要代替他举行婚礼了。”
“对,婚礼必须有新郎。”
“涂羽禾对这桩婚礼唯一的意见就是希望公证结婚,是吧!”
“是。”
“那么婚礼后呢?”
“什么意思?”雷哲不解。
“结婚后,如果奥提斯还没醒过来呢?要告诉涂羽禾真相,或是我继续当替身?”
“当然不能告诉她,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美国那边的竞争者正蠢蠢欲动,总裁好不容易对近日奥提斯的收敛稍稍满意了一点,不能前功尽弃!”
“你的意思是,结婚后我还是必须当奥提斯,然后呢?一个风流到可以说是下流,到处和人随便上床的男人,面对美丽可人的妻子却可以无动于衷?”
“我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雷哲微怔,深思地望着他。“所以呢?你有什么高见?”
“所以,如果到结婚那天,奥提斯无法自己参与婚礼,那么新郎就换人。”这是那天她在他怀里无声的流泪时,他心中的决定。
雷哲错愕的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有办法出声“你的意思是,你要娶涂羽禾?”
“对。”
“你爱上她了?”雷哲问,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可能吗?
“没有,我只是很怜惜她的境况,也不想让奥提斯重蹈我父母的覆辙。”他否认,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事实是什么。
“可是就算新郎换成你,如你自己所言,你也没有爱上她,难道你就不会重蹈覆辙?”
“我会善待她,也不会在外面和女人乱来,如果她将来爱上某个人,我也会大方的成全她,所以我不会重蹈覆辙。”
“那是因为你不爱她,所以能说得洒脱,如果将来你爱上她,她却求去呢?”
“我说出口的承诺,我就会完成。”雷哲错了,真的爱她,他更会成全她,他深知爱情不是占有的道理,因为强求的爱是不会幸福的。
“我知道了。”雷哲点头。
“你没有意见吗?”逵希奥很意外他没有发表高见以阻止他夺弟妻的行为。
“说了也许你不相信,不过之前奥提斯看到涂羽禾的资料和照片之后,就说过如果是希奥的话,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当妻子这样一句话。”雷哲笑看逵希奥惊讶的表情。“奥提斯最受不了像涂羽禾那种保守、认真、善良又认命的个性的女人了。”
“受不了还打算娶她!”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现在,就算奥提斯婚礼前清醒过来,他也不会让他们结婚了。
“其实我也不赞同奥提斯的决定,但是他太任性,我根本阻止不了他,既然奥提斯想要的利益已经得到了,你又愿意,我当然就顺水推舟,乐观其成了。”奥提斯等于是拿到报酬,却不用付出代价。
“奥提斯清醒之后,如果任性的要涂羽禾这个妻子呢?”这点必须考虑进去。
“这”雷哲皱眉,以他对奥提斯的了解,这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状况,不为争取什么,而是因为他的玩性。“其实无所谓,就算他要,也已经来不及了,别理他就行了。”
“是吗?”逵希奥沉吟。
“没错没错,奥提斯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你只要担心涂羽禾那边,你要怎么解释就可以了。”
“目前我并不打算告诉她真相,等结婚后,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她。”离婚期还有二十三天,为免夜长梦多,他决定等一下就去法院登记,三天后就在法院公证结婚。
地方法院?
涂羽禾狐疑的被他拉下车,他带她到法院干什么?
“你们总算来了!”康杰夫妇一看见他们马上上前。
“静雅?康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涂羽禾拉着好友的手,讶异的问。
林静雅但笑不语,康杰则啧啧地对逵希奥摇头。
“我说逵大,看羽禾的表情,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哪?”康杰斜睨着他,笑问。
逵大?涂羽禾狐疑的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
“总会知道的。”逵希奥冷淡的瞅了老板一眼。“时间快到了,进去吧!”
涂羽禾被带到礼堂,看着礼堂外头一对对等待中的男女,心头开始有些理解,难道
“进去吧!很快就轮到我们了。”在柜台报到之后,逵希奥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走进礼堂,在椅子上坐下。
“奥提斯,这你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涂羽禾难以置信的问,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不可能啊!婚期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吗?
逵希奥瞥了她一眼。“公证结婚。”
她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你和我?”
“不,是我和法官。”他好笑的说。“当然是我和你。”
“可可是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吗?”
“时间不是重点,我只是想早点娶你。”他握住她的手,凝望着她。
“早点娶我?”涂羽禾一脸迷惑。“为什么?我又不会逃跑。”
“你不会逃跑,可是我担心有人会搅局,更何况”逵希奥压低声音,靠在她耳边低语“我不想再睡上下铺,每天晚上想着在上面的你,睡不着。你也睡不着,对吧!”
涂羽禾的心脏又开始失速了,红着脸辩称“我才没有”
“没有吗?那么是谁夜夜辗转?”微笑地望着她,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知道他的存在只是她睡不着的其中一个原因而已,她还有很多的秘密,促使她夜不成寐。
“我只是”
“嘘!仪式开始了,安静。”逵希奥打断她,握着她的手,一对对新人依序上前,他们等待着。
整个公证仪式过程,涂羽禾都恍恍惚惚的,一点真实感也没有,机械性的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却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她根本连那些人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耳里。
逵希奥看了眼恍惚失神的她,才在她名字的旁边签下他的名字,待一切都结束之后,他将结婚证书卷起,绑上缎带,放进纸筒里。
涂羽禾被林静雅拉到一旁“面授机宜”康杰也趁机将他拉到一边。
“逵大,我刚刚看到喽!”康杰笑得古怪。
“看到什么?”
“嘿嘿,我看到你在结婚证书上签的名字是逵希奥,不是奥提斯坎佩尔唷!”他嘿嘿奸笑。“我说逵大,你这样拐人家小姐当老婆,不太好吧?”
“老板,这不关你的事。”逵希奥凉凉的挡了回去,不给他八卦的机会。
“事关杰出的商誉,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涂羽禾的老公不是你,你这是公然抢委托人的老婆耶!”
“那又如何?去告我啊!”他心里有些恼,不过并未表现出来。
“呵呵呵,逵大,其实我很高兴你这么积极进取啦!可见你是真的很喜欢她,所以才会非要娶到手不可,对不对?”
逵希奥没有回答。
“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好好的对待人家,你要知道,羽禾是有靠山的,亏待了她,我亲爱的老婆可不饶你!”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个任务你会自动加成给我和丽儿了,原来是因为老板娘。”
康杰虽然笑得有些尴尬,不过依然不讳言地道:“那是当然,要不是为了我亲爱的老婆,我怎么可能这么浪费。”
“老板,老板娘和羽禾是很好的朋友,是吧?”
“对,是非常非常亲密的好朋友。”
“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琴因的女孩?”逵希奥想到那天下南部遇到的那个女孩。
“琴因?莫琴因?你怎么知道她的?”
“看来你知道。”他点头。“那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老板,我已经问了,不是吗?”他双手环胸睨着康杰。
意思就是他问了,不管应不应该,他都必须回答就对了。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告诉你,不过你不能说是我说的。”
“我知道。”看见两个女人已经走过来,逵希奥制止康杰。“我会找时间再问你。”说完便抛下康杰,走向她们。
“谈完了?”他微笑地望着微红着脸的羽禾,心里猜测老板娘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嗯。”涂羽禾点头,脸更红了。
“希奥,羽禾是我的好朋友,你要好好的待她,否则我不会饶你的,知道吗?”
“请放心,我会好好的待她。”逵希奥承诺。
希奥?涂羽禾的疑惑又起,康杰之前叫他逵大,现在静雅又叫他希奥,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先走了,谢谢你们。”逵希奥说,揽过涂羽禾,向林静雅道了声再见,就带着她离开了。
“杰,你又对希奥说了什么了?”林静雅斜睨了丈夫一眼。
“我哪有说什么?话家常,说几句恭喜而已啊!”康杰扮无辜。
“如果只是这样,希奥干么急匆匆的离开?肯定是你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话吧!”
“人家刚结婚,迫不及待的离开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他用着暧昧的表情对着老婆眨眨眼“亲爱的老婆,咱们就别理会别人了,参加了婚礼,连自己都感觉像新婚,所以咱们回家吧!”
“你这家伙!”林静雅哭笑不得,半推半就的让他带着走。“说真的,让羽禾就这样嫁给希奥,虽然比那个奥提斯好,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安心,你觉得希奥会好好的把握吗?”
康杰嬉闹的表情敛下。“难说,希奥会疼她、宠她,甚至有可能还会爱上她,可是以希奥那种性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想,如果他认为放开她对她比较好,就算自己会心痛的死去,他也会选择放开她吧!”
“女人不是弱者。”林静雅说。“有一天,希奥会了解这个道理的。”
“对了,老婆,你刚刚都跟羽禾说些什么?别忘了,希奥交代先保密,他会自己找时间告诉羽禾真相,你没有泄密吧?”
林静雅白了老公一眼。“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可以说是我,我怎么会泄密呢?我只是告诉羽禾一些女人间的话题罢了。”她只不过教导几招驭夫术,了不起就是透露一点点逵希奥的性子罢了,真的只有一点点。
至于带开的另一对新婚夫妻
逵希奥将涂羽禾带上车,偏头凝望着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她,表情闪过一丝凝重。
“你遗憾吗?”他问。
“什么?”她疑惑的望向他。
“对于这么简单的婚礼,没有亲人,只有两位朋友出席,你觉得遗憾吗?”他重新问一次。
“没有啊,其实我很不喜欢那种大排场,简单、严肃的证婚仪式,一直以来就是我最想要的婚礼,不必应酬那些陌生人,让我心情轻松不少。”她老实的说:“至于亲人的祝福我想你早就猜到我和我父亲、大哥两人处得并不好,他们没有出席,我反而松了口气。”
“是吗?那就好。”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之后,逵希奥突然问:“你想到哪里度蜜月?”
“度蜜月?”她楞了楞,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去度蜜月。”
“我以为女人都渴望去度蜜月呢?”就像渴望一个盛大的婚礼。
“度蜜月应该比较适合恋爱结婚的人吧!”涂羽禾说。
“意思是说,你如果是恋爱结婚,你就会想去度蜜月?”逵希奥脸色微沉。
“那是当然啊,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叫度蜜月啊。”她理所当然的说,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已经变脸了。
“很抱歉,我不是你心爱的人。”冷着声、沉着脸。明明警告自己不可以妄想,为何听见了,心里还是会觉得失望?
“哦?”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她只是实话实说,可是却有她伤害了他的感觉。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他对她很好,真的很好,既然已经结婚了,她是不是应该照静雅劝说的,试着去接受这个关系,好好的经营这段婚姻?
“我们去度蜜月吧!”她说。
“你不用勉强,我不会在意。”
明明就很在意的样子啊!看他竟然像小孩子般赌气的样子,涂羽禾突然觉得他也挺可爱的。
“不是的,我现在想去度蜜月了,真的。”她柔柔的一笑,笑眯了眼、弯了眉,也许男人不是都那么自私,也许这桩婚姻是有希望的,也许自己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也许
逵希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真的不勉强?”
“真的真的,快说,要去哪里度蜜月,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她故意催促。
“你想去哪个国家?”
“这我不知道耶,你决定好不好?”
他点头。“到欧洲去好了,你的护照和签证都ok吗?”
“没问题。”
“既然如此,我们就到欧洲去。”
他带着她畅游欧洲,从皑皑白雪的山脉到连绵的沙滩、罗马的古迹和大教堂、以及书上和电影中常出现的葡萄园和咖啡馆,还有许多的建筑和艺术,倘佯在无数的田园乡野、品尝数不清的佳肴美食、啜饮各式各样的美酒
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非常宠她,让她从踏上欧洲的土地开始,快乐就没有停过,她的心,几乎是以秒计的速度一寸寸的陷落。
一切都非常美好,他们就像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一样,差别只在于他们至今一直都分房睡。
原本他们预定玩上一个月,结果在第十八天的时候,一通神秘的电话打来,隔天他们就打包行李回台湾了。
一回到台湾,逵希奥只匆匆交代她收拾行李准备搬家,接着便直接赶往医院。
那通电话是雷哲打的,他告诉他,奥提斯醒了。
逵希奥匆匆赶到医院,一踏进病房,他就看见坐在病床上的奥提斯,回应他的,是一双深蓝色的瞳眸。
“嗨!希奥,好久不见了。”奥提斯坐在病床上,笑着朝他打招呼。“听雷哲说你已经先帮我娶了老婆了啊?”
“不,羽禾是嫁给我,不是帮你娶的!”逵希奥纠正。
“咦?老公不是我吗?”
“不是。”他严肃的否认后,才道:“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假的?”奥提斯笑问。
“你的腿!”
“喔,我的腿啊!”他恍然大悟。“我的下半身一点感觉也没有,所以应该是瘫痪了没错。”
逵希奥瞪向一旁的雷哲。
雷哲神情凝重,微微点头。
深吸口气,他沉默的瞪着奥提斯,他还是笑着,可是那种笑容却让他心痛,就好像
“雷哲,你跟我出来!”他突然说,转身走出病房。
“哦。”雷哲疑惑,看了看奥提斯,才跟着逵希奥走出病房。“你有事要问我?”
“雷哲,奥提斯以前就是这样吗?还是因为瘫痪,所以才变成这样?”
“你的意思是什么?”雷哲不懂。
“我是说那种笑容,那种好像抹煞掉自己的感情,完全没有七情六欲似的虚假笑容。”
“希奥,你真让我意外,如果奥提斯昏迷的时候不算,今天可以说是你们分别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见面,你竟然就看出来了。”雷哲佩服。
“所以他是从以前就这样了?”
“没错,我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我发现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对任何人都一样,总是露出那种看起来非常天真无邪的笑容,对任何事都毫无隐瞒、毫不避讳的说出口,就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丝毫不在乎。”
“可恶!那个老家伙到底是怎么教育他的?!”逵希奥低咒。“他的腿”
“医生说只要复健,就能复原,不过”雷哲摇头叹息。
“以奥提斯的个性,大概就会这样让自己瘫痪。”逵希奥接口。
“对,我就是担心这样。”
“该死!”他低咒。
“希奥,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其实他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说这一两天会再做检查,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接下来就等着做复健。”
“那好,先让他出院,我会请个专人来帮他做复健,然后”逵希奥沉吟,双手环胸,锐利的眼神审视着雷哲。“雷哲,你忠心的对象是奥提斯,还是坎佩尔集团?”
“如果不是奥提斯的存在,以我的能力,根本毋需屈就坎佩尔集团。”雷哲轻哼。
“很好。”逵希奥颇有深意的一笑:“那么,我们就来拯救这位被锁在高塔上的公主吧!”
雷哲挑眉。“你打算怎么做?”
“呵呵呵,很简单,美国那边不是有其他竞争者吗?就让奥提斯出些大纰漏,让老头子褫夺他的继承权就行了。”
“哦?那可能要非常非常大的纰漏才行,毕竟奥提斯是唯一姓坎佩尔的继承人。”
逵希奥的笑容有些残狠。
“放心好了,绝对会是非常非常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