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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严一震,转头看了我半响。我被他炽热的视线看得有些全身发麻。见我一副神经紧张的样子,他嘴角浮起笑,说:“让你这样子出去,学生会的面子还不被你丢尽了?”
眨了眨眼睛,我对着纪严僵硬地笑了一下:“呵呵,会长大人你可真是英明神武啊。”
纪严这次没有回答,只是从容的拉着我的手臂走向医务室。从他手心散发出的温度像高压电流似的传遍我全身,几乎要令我心跳停止。
于是,我再次屈服在了纪恶魔的淫威之下。
只是这次我没有百分之百地妥协,鉴于纪严长期以来对我的压迫,
我在他面前做了一件最有勇气的事情,那就是罢工。
什么会议记录、免费劳工、档案整理、跑腿、端茶倒水,我都不做了,因为我找到了新的精神寄托。
那天负气回家以后我就给罗雳丽打了电话。她一听完我的遭遇就破口大骂:“那个*人,居然指着你鼻子骂?换成是我,早就上前扇她两耳光了。”我感动地握住电话,跟她一起继续狠狠地把那个宣传委员给鄙视了一通。
罗雳丽说:“你这样待在学生会实在是窝火。既然不能从气势上压倒他们,那干脆什么事情都别做了。”
想了想,我也认为不能总让人觉得我好欺负,于是点头同意。转念一想,我问:“那我以后干什么呀?”
罗雳丽不屑地说:“哼,你不被人使唤就没事干了吗?没事怎么不去偷菜啊!你都多久没管过‘梦幻农场’的菜了?我都排行榜进前20名了。”
我惊叫起来:“什么?你都进前20了?我玩的时候你还在百名之外啊!”“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一个暑假都没玩,我可是每天都守着偷呢。而且暑期搞了新活动,所有人都在猛刷经验。”
我点头:“难怪我掉到一百多名去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罗雳丽轻哼一声说:“我说了也没有用,你那时候不是正在接受魔鬼训练嘛。”
我心里的悲愤终于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由此我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有所反抗的决心。好在,那天之后学生会的人一个个都良心发现了,没有人再来为难我,再加上纪严这段时间频频参加校际竞赛,我更加乐得清闲,每天打着学生会的幌子,独霸着会议室里面那台电脑。
我咬着薯片,手里拿笔记录每个账号菜熟的时间。学校网络还真不错,偷菜和收菜都十分顺畅,一点儿也不卡,总能让我顺利抢到菜。
午休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我端着一碗方便面坐在电脑前等着一个账号的椰子成熟,边等边吃方便面。眼看还有两分钟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屏幕接起了电话,就听见罗雳丽一声咆哮:“田菜菜,你居然刚动老子的猕猴桃,老子宰了你!”
我一愣,皱眉道:“我才偷了你3个猕猴桃而已你昨天还不是偷了我10个玉米!”
电话那边继续怒吼:“就你那种低级作物?我种的可是猕猴桃,单价都赶上你10个玉米的价钱了!”
我扒了一口面,眼镜持续看着电脑——还有一分钟,我对着电话说:“就你高级,被我偷了几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罗莉莉彻底发飙了,她扯着喉咙喊:“你懂个屁!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啊!你下次再敢来”
我把电话放远,大声说道:“喂喂你说什么什么,我听不清楚听不清楚。”
我听到罗雳丽那犹如冲击波一般的声音在说:“田菜菜,我要跟你绝交,我诅咒你,诅咒你吃饭噎死,大白天见鬼!”
我当即挂断电话,眼睛眨都不眨盯着电脑屏幕上满屏的椰子,将鼠标紧紧抓在手里。屏幕上显示着还有三十秒就熟了,我连含在嘴里的方便面都忘记吞了,两眼放光,满脸带笑,屏住呼吸开始倒数,5,4,4,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阴森森地响起来:“田菜菜,你在干什么?”
我听见罗雳丽那犹如冲击波一般的声音再说:“田菜菜,我要和你绝交!我诅咒你,诅咒你吃饭被噎死,大白天出门撞鬼!”
我当即挂断电话,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满屏的椰子,将鼠标紧紧抓在手里。屏幕上显示着还有30秒就熟了,我连含在嘴里的方便面都忘记吞了,双眼放光,满脸带笑,屏住呼吸开始倒数,5,4,3
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突然一个声音在我的耳朵边阴森森地响起来:“田菜菜,你在干什么?”
我惊恐的回头,嘴角还挂着一根冒着热气的方便面,瞪着眼睛,哆哆嗦嗦的说;:“会会长,怎么是你?”
眨了眨眼睛,我在心里祈祷:神哪,请告诉我这是在做梦吧!
神说:去死吧!
纪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弯腰低头看我面前的电脑屏幕,最后脸色冷得如同结了一层冰,沉声问:“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用力地点着自己那颗惊吓过度的头:“知道啊。”
他几乎在咬牙切齿:“说。”
我指着屏幕说:“偷菜啊,我的椰子呢?”就在刚刚走神的那几秒钟,别人已经把地里成熟的椰子都偷光了。我抱着电脑号叫起来:“椰子!我的椰子!一片地的椰子啊!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啊!”“田菜菜,你给我适可而止!”
我转头看看纪严的脸色绝对比撞到鬼还要恐怖!
熟睡跟我说会长因为竞赛的原因这个星期不会出现在会议室?亏我我还以为可以自由自在地独霸电脑,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把落后的排名努力追回来啊。
纪严的呼吸声明显粗重,他双手环胸咱在我面前,良久,胸前的起伏才缓和了一点儿。听说:“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吗?”
我依旧如无尾熊一样抱着电脑不放,看着他说:“什么啊?”
“你这是假公济私、滥用职权、报到教务处那里,可以让你记过。”
已经咽下去一半的方便面被我喷出来,抹了抹嘴,我唯唯诺诺地说:“会长,我,我错了”
纪严狠狠瞪我一眼:“哪里错了?”
我头呈45度角俯视地板,认错态度极好地说:“我不该自动用学校的电脑,不该假借学生会的名义霸占会议室,不该在会长不在的情况下为所欲为。”
我惊恐地回头,嘴角还挂着一根冒着热气的方便面,瞪着眼睛,哆哆嗦嗦地说:“会会长,怎么是你?”眨了眨眼睛,我在心里祈祷:神哪,请告诉我这是在做梦吧!神说:去死吧!纪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弯腰低头看我面前的电脑屏幕,最后脸色冷得如同结了一层冰,沉声问:“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用力地点着自己那颗惊吓过度的头:“知道啊。”他几乎在咬牙切齿:“说。”
他问:“还有呢”
“还有?”我挠着头,不明所以地看他。
纪严瞄了一眼已经泡烂的方便面,不悦地说:“把这种垃圾食品给我扔了。”
“哦。”我点头答应,于是又补充一点“以后绝对不在会议室里吃垃圾食品。”
“在哪吃都不行!”
怎么学生会会长还管人吃饭吗?
被纪严怒火燃烧的眼睛瞪了一下后,我赶紧点头:“绝对不吃,哪里都不吃,以后杜绝垃圾食品。”
纪严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嘴角挑起一抹笑:“乖,听话。”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纪严似乎不那么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会长,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可你能不能让我先把菜偷完?”见他眉头一皱,我赶紧哀求:“会长,我已经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了!学生会里的人都把我当病毒一样地躲着,唯恐惹祸上身,现在头彩是我待在学生会唯一得精神寄托了。你要是把我的精神寄托给禁了,我来学生会也没什么意思了。”要杀要剐都随便你唯独偷菜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仰着头,闭着眼睛,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
纪严眯着眼看看我,仿佛在思考什么,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可以。”
我愣愣地看着纪严:是不是我幻听?纪恶魔居然会妥协?我双眼含热泪地望着纪严。
内心汹涌澎湃中,我依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拍马屁的机会,我说:“会长,你真是英明的领导者啊,居然如此深明大义地把我从为难中解救出来。”
纪严眼里有了浓浓的笑意,他摸着我的头,魅惑地一笑,说:“我不仅让你玩,还告诉你一个超高级的帐号,让你无限品种无限量的偷。”
两眼立刻闪成星星状,我激动地说:“会长,您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神!,不,您比神还要伟大,我对您的崇拜犹如”
:行了,行了,别再给我来这一套。“纪严手一挥,顺手拿起电脑前那张我记录了每个帐号成熟时间的本子,这一看,纪严脸上的笑容立刻就熟了起来,”你有这个闲工夫,学生会的事情你就不会弄得一团糟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本子说“再让我发现这种东西,别说给你高级帐号,就是偷菜你都别再想了。”
我整个脑子里面都只有他说的那句“无限品种无限量无地偷于是满脸堆笑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会长说的花我谨记在心,绝对服从。
自从纪严让我加了他的高级帐号,我的金钱数量简直呈直线上涨。连续开了两块地后,我终于赶上了农场的新活动,获得了十分珍贵的高级种子——蔡宝宝。为了不错过这么珍贵的果实的采摘时间,我特意订好了闹钟,即便是在外面活动,我也不怕会忘记。
只是时间算的在准也会碰上不巧的时候,我手机闹钟刚提示还有10分钟菜就熟了,偏巧这个时候学校广播响起来:“下民广播一则通知,请学生会全体干事12点半到学校一楼会议室开会,会议重要,务必全体到齐,切勿迟到。”
抱着手机,我一路狂奔飚冲向会议室,想着一定能够要在纪严感到以前把菜收掉。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我傻眼了,唯一的一台电脑,居然被移动到了学生会长的座位面前,而几眼正用鼠标操作着电脑。
心一沉,我一脸惊恐地看着纪严说:“会长,电脑怎么换地方了?”还是换到了一个离我最近、最危险的地方
纪严抬头看了我一眼,随意地说:“哦,是我跟学校说要搬过来的,方便以后投影仪的使用。”
果然是阴险啊
我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纪严笑道:“不错,今天没有迟到,还提早了。你这么积极,不是记着来偷菜吧?”
看到他笑里藏刀的脸,我一哆嗦,干净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守时守纪是每个学生会成员应该主动做到的。”
“很好。”纪严满意地点头,继续移动着鼠标。
不一会儿,学生会所有人都到齐了。打从会议一开始,我就根本无心去听,是不是低头看看时间。纪严在台上讲着什么节目安排、比赛之类的事情,好像很重要,可是我所关心的只有两分钟后我的蔡宝宝就熟了,并且纪严让我加的那个高级帐号的菜也快熟了。
会议进行得如火如荼(tu第二个音节),讨论声此起彼伏,满会议室的精英们都在各抒己见、滔滔不绝。我壮着胆子冒险打开了手机版“梦幻农场”悲剧的一幕发生了,手机居然没电了!看着黑频的手机我泪流满面。
还有谁想发言?”纪严环顾了会议室一圈,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见我衣服欲言又止的样子,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面带微笑地问:“菜菜,你有话要说?”
我猛然地摇头:“没,我不敢。”
他又是一阵勉励:“没关系,有什么意见大胆说出来。”
我语带哽咽地说:“真让我说?”我为难地看看会议桌边的精英们。
“说吧。”纪严浅笑。
我微微点头,又紧张地问:“会长,如果我说出来,你保证不生气,不发货,不发飚,不打我?”
纪严脸瞬间黑下来,不耐烦地说:“快说。”
我看了一眼手机,咽了一下口水,深呼吸,鼓起最大的勇气,说:“会长,你能不能帮我偷下你的红毛丹?”
全体学生会成员都懵了,包括上星期指着我鼻子的宣传委员,整个会议室陷入诡异的宁静中。
纪严纪严面无表情,眉毛向上挑起,于是,我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
纪严绷着一张铁青的脸,语气冰冷地说:“田菜菜,很好,非常好。”
众人集体抽搐,各自低头,不敢在直视会长。
纪严继续面无表情,挥手宣布:“会议结果下星期公布,现在散会。”
所有人都故作低头状逃窜而去。
我也弓着背、踮着脚,跟在那些人后面准备开溜,却听见:“田菜菜,你给我站住。”
我满头大汗地回头,极不自然地笑了两声:“嘿嘿,会长”
纪严目光犀利地对着我,朝我勾了勾手指,声音低沉地说:“过来。”
我慢慢挪到纪严身边,眼睛飘到他前面的显示器上。这次,我被震撼了,一整片的红毛丹都熟了!这不就是**思夜想的超高级农场账号吗?我掰着手指估算着,这一偷估计能有一万金币啊
“说你笨,真是一点儿都没错!能有什么原因啊,还不是因为他喜欢你嘛。”罗霹丽一边说话一边咬下一口双层鸡肉汉堡。
我一惊,含在口里的可乐加冰喷射而出,冰块落在了罗霹丽的托盘里面。我一边咳一遍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是借我100个胆子我也不敢把自己和纪严摆在一起比较。说他喜欢我,那简直比宣告老鼠对猫产生了感情还要荒谬。
罗霹丽鄙夷地推开托盘,说:“看你这点出息!要不是看在你请我吃肯德基的面子上,你那点儿烂事我才懒的管呢。”
要完最后一根鸡骨头,罗霹丽还不忘记拿起吸管敲桌子提醒:“还有,别以为一顿肯德基,猕猴桃的帐就这么算了。”
我心里即不是滋味地看着此刻趾高气昂的罗霹丽,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承诺。这叫什么事嘛?要我赔礼道歉不说,还要无怨无悔地把自己的菜贡献给她免费偷3天,而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挽回我们这段居然差点毁灭在猕猴桃上的友情?
我满脸不爽的问她:“你凭什么就一口咬定纪严喜欢我?”
她弹我一下:“拜托,人家可是学生会会长,万众瞩目的焦点,重点大学抢着要的人才!你也不想想,这样的人花那么多心思跟你混在一起,不是喜欢你还会是什么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悲喜交加的表情。
罗霹丽翻了一个大白眼,说:“你少在哪儿跟我装!学校里有多少女生都想倒贴给他啊,要不是你们会长把你看的死死的,那些女生随便站出来一个就把你over了。”罗霹丽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
其实她说的话我懂,说白了就是我根本就没有被纪严喜欢上的资格嘛。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敢相信纪严会喜欢我,但是实际上我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后面去了。
我说:“反正我觉得这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她拍了拍自己胀大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既然你认错态度良好,我就教你一招。”我疑惑地问:“啥?”罗霹丽眼珠一转:“你试着反被动为主动,找个男的假装在一起热火朝天,从侧面刺激刺激他,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我立刻就晕倒了:“得了,他现在整天拉着个黑脸看着我呢,我现在每天过得跟拍鬼片一样刺激。当初要我把他吓走的主意也是你出的,结果把我害得够惨。”想起之前的试胆游戏,那个炽热的吻,我就觉得窘迫。罗霹丽猛吸一口可乐:“那时候谁会想到你们会发展成这样啊!说真的,我做梦都不敢相信,附中学生会会长会喜欢你这么一只菜鸟。”确实,因为那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我也同意地点头。罗霹丽咬着吸管眯眼看我:“唉,我说菜菜,你这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在想着陈子逸啊?”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又开始绞痛起来。头垂了下去,我赶紧转移话题:“这次我都丢脸到极点了,以后还怎么在学生会里混呀?”
放下手里的可乐,罗霹丽表情严肃地说:“这次你丢脸确实丢到姥姥家了,我看你就先老老实实待一段日子吧。”纪言现在就像只睡觉时被吵醒的狮子,满肚子火气,逮着谁谁倒霉,我这个罪魁祸首尤其危险。我在心里暗暗决定,这段时间还是远离他为妙。
不幸中的大幸是,学生会最近忙着准备全市的中学生艺术节,纪严十分重视这件事,也就没时间管我那点那破事了。说起来我的职务虽小,但是真正能管制我做事的只有纪严一个人,他现在被一堆事缠着,其他人就算对我有意见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管如此,我还是收敛了很多。
一改之前的行事作风,我每次都十分低调地出入学生会,再也不敢任性妄为了,只是除了一件事情——每天雷打不动地按时偷菜
这个星期五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又拖堂了。当我拎着饭盆冲进学校食堂的时候,只剩下残羹剩菜。心情正不好,有人拉了一下我的马尾,我皱眉准备骂人,一转身就看见展思扬一张小的嚣张的连:“菜菜小朋友还没吃饭呢?
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敲着自己的饭盆说:“你这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他哈哈一笑,拉着我就说:“走,我请你吃饭,就算欢迎你加入学生会,”我手里还拿着饭盆就被拖走了。
穿过篮球场的时候,碰上了一群正在打篮球的男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扬扬,中午打不打球?”
展思扬笑着应了声:“不打了,带我一个小学妹去吃饭。”
另一个男生笑着开口:“扬扬你小子也要注意影响啊,你到底认了多少个小学妹?”
展思扬也不生气,头也不回地朗声笑道:“冤枉啊,可真是我小学妹,学生会新招进的小妹妹。你们以后多照顾点。”
其他几个人也都笑开了起哄:“那个学妹面子这么大,还要托我们照顾啊!”我和展思扬在校园里走着,一高一矮,一个笑嘻嘻一个阴沉沉,再加上他的手扯着我的胳膊,而我别扭地拎着饭盆,在旁人看来,我们就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难怪会被别人误会。算了,我只当成什么都没有听见。低着头只顾走路,可我心里却想着:展思扬这家伙果然是满嘴胡说八道。
15分钟后,坐在小吃街的饭店里,我瞪着一双被辣椒呛得通红的眼睛,用手使劲在嘴里扇风:“好辣,不过这里的水煮鱼实在是正宗!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辣?”
展思扬笑着反问我:“性格火爆又容易冲动的人怎么会不爱吃辣?”
我等他:“你是来请我吃饭的,还是故意拿我开涮的?”
展思扬笑了笑,顺手夹了一筷子鱼给我:“我好不容易从学生会那档子事里面抽出身来,还没来得及吃饭,正好碰上你,所以拉你一起啊。”
我咬了一口鱼,愤愤然地讲:“在就知道学生会不适合我,现在好了,弄得个个看我不顺眼,都怪那个罗雳丽,没事瞎起什么哄啊。”
她擦擦嘴,说:“唉,别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啊,我可是一开始就看好你的。再说你是会长亲自招进来的,有什么好怕的?”
我撇撇嘴:“我怕的就是他。”
展思扬笑起来:“不知道老虎毛只能顺着摸吗?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会长下不了台,以会长的性格没把你直接扔到窗外面去,已经很仁慈了。”
“哼,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时怎么就没见你提醒我!”我用筷子狠狠戳着鱼肉。
展思扬笑得阳光灿烂:“大小姐,谁知道你会蹦出那么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啊!我要是再出声,倒霉的人就换我了。上次在档案室碰见你,我只不过问了一句你和会长什么关系,就被抓去参加竞赛,我可是深受其害呀。”这么一说,我那颗备受纪恶魔长期压迫的心,顿时也引起一阵共鸣,对展思扬也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他伸手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邪邪地笑:“菜菜小朋友,以后跟大哥混,保证你日后吃香喝辣,前途无量。”
我握着筷子,双眼闪烁,小鸡琢米一般地点头。
“呸—”我和罗雳丽同时唾弃一声。随即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饭店里的气氛透着舒心的愉悦。
经此以后我也就学乖了,一脑子谋私利的想法彻底破灭了,开始了无所事事的高中生活。在学校里面,我常常是教室、学生会两头跑,时不时地跟着展思扬蹭一顿饭。熟了以后,他那群打篮球的兄弟也认识我了,都随着展思扬一起“小朋友小朋友”地叫我。
我每天都在混日子,一个星期转瞬即逝。
艳阳高照的正午,斑驳的树影交错地投在地面上,蝉鸣把整个午后时光点缀得懒散而又惬意。
学校广播站的大喇叭不厌其烦的开始播报通知。又是学生会!我痛苦不堪的爬起来,垂头丧气的走向会议室。
快到会议室的时候,正巧碰上展思扬抱着一个篮球从会议室里面出来。这家伙穿着校篮球队队服,脖子上还挂着学生会的牌子—一看就是临时挂上去的,手里还拎着一瓶矿泉水。我冲过去,朝他喊:“扬扬,去哪儿?去哪儿?你不开会吗?”
展思扬看到我,笑着拍了拍手里的球,朝我挤挤眼睛:“明天学校对有比赛,中午还有训练,今天我就不参加了。”
一听他说不用开会,我就无比羡慕地冲过去拽着他:“我也去,我也去,带我一起去,我给你们当拉拉队!我才不想开什么会呢,无聊死了。”
“田菜菜,你好样的。”一个清冷的声音,穿透35度高温,让我全身一下就僵住了。我僵硬地转过身,跟条狗一样摇了摇身后的尾巴,笑得比哭还难看地喊:“会长。”
纪严的视线落在我拽着展思扬的手臂上面,板着脸说:“你敢不来开会?”
我拼命摇头:“不敢,绝对不敢。”
纪严眯着那双迫人的眼睛,紧盯着我,继续问:“你觉得很无聊所以不想来?”
这样不慌不忙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怒意,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小命现在岌岌可危。蹑于淫威,我一把松开展思扬的手,紧张地说:“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
仿佛也感觉到了从纪严身上发出的怒气,展思扬一脸老好人的样子解释:“会长,菜菜她只是和我闹着玩的”
我马上顺水推舟地附和:“是啊,我跟扬扬开玩笑的,没打算走的。”
这一解释,不知道怎么回事,纪严脸色更难看了。看了看我再看看展思扬,他眉毛微微皱了一下,语气冷到不能再冷地问:“你们很熟吗?”
又是一阵战栗,我和展思扬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纪严说:“田菜菜,你给我过来。”命令的语气透着十足的霸气。
哀叹着心想这次又把纪恶魔得罪了,我哆哆嗦嗦地走过去,认命地站在他身后。纪严看都不看我一眼,对愣在一边的展思扬挑眉说:“这次去北京参加全国物理奥赛,我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机会难得,你记得好好儿表现。”
这句话把展思杨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脸色大变,惊讶的问:“会长,上次地区赛的时候,不是决定你去吗?”
纪严脸上突然挑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原来是,不过”他目光掠过我的脸,闪过意思狡黠,淡淡的讲“不过这次市里的艺术节,学校十分重视,身为会长当然有义务组织大家参与。你说是不是,菜菜?”
还摸不清状况的我,条件反射下赶紧上前献媚,竖起大拇指,点头陈赞:“会长大人日理万机,无时不刻在为学校、为同学着想,舍小我成大局的气概简直让我折服。”
不等展思杨有何抗议,纪严拉着我就进了会议室。我像个听话的宠物一样乖乖跟在他身后。偷偷斜眼瞄了一眼纪严,看到他眉间阴郁散去,嘴角浮起淡笑,我在心里感叹:恶魔的心思果然是常人无法推测的,何况眼前这一个道行还这么高,所以说还是那句老话——远离妖魔,珍爱生命。
再次反抗无疑是找死的行为,我非常识相地乖乖坐在纪严身边记录会议重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我还打了一个瞌睡,醒来之后,会议还在继续。
也就在我走神的一个瞬间,纪严把脸转过来对着我,笑的十分诡异地说:“我们学校这次的节目策划就由田菜菜负责,我亲自监督进行。”
回忆桌上起飞一下僵住了,桌子上面红红绿绿的塑料假花,呈现出史无前例的健康颜色。
我漫不经心地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下“会议结果:田菜菜策划,纪严监督”一切看起来都好像十分和谐,可是整件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
我机械地转过头问:“会长,你刚刚说让我做什么?”
纪严一脸笑容,十分魅惑地说:“这次的节目策划就由你来负责。”
气氛比刚才还要冷。我顿时明白了展思杨刚刚那种有苦难言的痛楚。是谁曾经教训我说滥用职权、假公济私是会被记过的!我内心喷火地想:放着学生会大好的文艺不用,偏偏找上我,这不是找碴儿是什么?偏偏眼前这个人只要挥挥手就能将我耍得团团转,我连一个“不”字都没胆讲。
我垂着头,用弱不可闻的声音问:“会长。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换人?我真的做不来。”
“做不来?”纪严别有深意地重复着我的话,视线移到身前的电脑上——屏幕上面分明显出是他那个“梦幻农场”的高级帐号。那农场里面赫然是一大片的菜宝宝结除了让人欢喜的果实,我眼睛都闪着金光。
纪严语气一转:“既然你是我的得意爱徒,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儿表现自己吧。”
我忙不迭地点头道:“我一定好好儿表现,好好儿表现。”脑海里又浮现出纪严那句“无限品种无限量地偷”我不禁满脸堆笑,眼睛直直盯着电脑屏幕,俨然忘记了之前的震惊和愤然。
纪严的表情立刻变得奸诈,再看我的眼神就变得极为暧昧,他嘴角上扬:“那我就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了,田菜菜。”
呼吸微微一带,我抬眼开了开纪严,挫败的想:这次我又上当了。
得罪纪恶魔从来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这次也不例外。
散会以后,我就像夹着尾巴的狗一样,耷拉着头回到自己教室。趴在桌子上我挠着头想:艺术节,不外乎就是吹拉弹唱秀才艺,根本就是学校与学校之间风骚的竞争嘛。我什么才艺都没有,除了吃就是睡,难不成去演僵尸?
我内心正在作者激烈斗争,罗霹雳突然拍了我一下,漫不经心地说:“菜菜,你们开会讲什么了,怎么你一脸好像要去送死一样的表情?”
我把头抬起来看她,罗霹雳吓了一跳:“哇,谁打你了?”
我甩了甩头,不明所以地说:“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啊?”
“你这两只眼睛比真熊猫还熊猫,太吓人了!”
我揉了揉揉眼睛说:“唉,这还不都是因为会长不让我在学校偷菜,弄的我只敢计算着让菜晚上熟。为了凌晨守财,我可是定了闹钟起来的。”
罗霹雳嘴角一抽:“你可真够狠的。”
我问“真这么明显吗?”
“简直惨不忍睹。”罗霹雳点头。
我双手爆头猛摇:“完了,完了,会长肯定发现了!难怪他那么生气!我以后怎么办,怎么办啊?”
罗霹雳吼一声:“至于吗,你?哪有这么夸张的!大白天的,你这是演戏给谁看呢?”
演戏?对了!我停止了摇动,眼睛猛地睁开,看着罗霹雳,脑子里灵光闪过:“你刚刚说什么?”
罗霹雳横我一眼:“说你演戏啊,马景涛都没有你这么假。”
按住罗霹雳的肩膀,我激动的讲:“罗霹雳,我想到这次市中学生艺术节我们学校出什么节目了。”
“什么节目?”
“话剧?”
纪严的要挟,以及对他那个种满了菜宝宝的帐号的渴望,驱使办事效率从来没有如此高速的我第二天就把通宵赶出来的话剧剧本交到了纪严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