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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若文字是一种工具,没有人能抵抗来自其背后的袭击,你无法明白它啥时靠近,带来突然的改变。
对风姐文字的喜爱,几乎源于这样一种袭击。
初识风姐,是她在论坛的获奖征文忘记说“再见”正受到热血青年的质疑,在她“掏心掏肺”大谈文艺时,我说:“这文章嘛,说是小说吧,情节又如此潦草;说是散文吧,语言又显局促。干脆就称之曰:散文诗。”其实我心里明白,那征文是标准的小说。故此言堪称“恶毒”大有“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这一典故的遗风。
后来,或许一些下落不明的原因,我们成了朋友。从此,我走进她的文字堡垒,感受着一个人到中年却带些天真率直的女人丰饶且敏锐的文字世界。
风姐的文章有很多迷人的特点,而要尽诉这些特点几乎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那么,我就根据自己粗浅的感悟,简单地归纳一下。
朴素的文风。她的文章从选材到文字的组织方式都是这样的风格。特别是字里行间的文字更象是在清水中冼涤过似的,掂在手中,重得几乎要脱手。文章能给人朴实的感觉很难,因为,很多时候,心灵的朴实才能铸就文字的朴实。风姐文章一枚沉甸甸的奖章中主人公情与法之间的灵魂煎熬,九寨之行品羌茶中民俗与进步的思考,自杀爱情中理性的厚重与情感的狂野相对于那些看了半天而不知所云的华丽的文字,我更喜欢风姐文章的朴实,象一颗木棉树,给人以温暖与信任。
绵绵不绝的幽默。幽默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途径。有些人是用一些词语或句子来表达幽默的,关乎这种幽默,我理解为某种形式的俏皮。有些人是通过整个事件来表达幽默的,这是境界上的幽默,给人深深的启示及美学意义上的穿透。显然,风姐属于后者。在全家减肥、誓死捍卫我的文字、不按牌理出牌等文章中,我们可以从笑声中体会亲情和友情,感受到一股蓬勃向上的精神力量。风姐是一个深藏大爱的人,而这种人往往具备真正幽默的情商。这样说吧,有“物极必反”这词儿吧?当对世界的热爱上升到一定高度时,就去除了“小爱”时的严肃与正经。笑着笑着,幽默这朵花儿就开了。
细节的张力。很多人出场的气势很大,一落笔就是高屋建瓴般的宏观。这样的文章我很少看,虽然表面很威武,其实很大程度上是虚心儿支着。比如幸福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如果没有“一片冬麦,那一片高粱”这些细节,那还是希望的田野吗?所幸,风姐脱离“高屋建瓴”的道貌,她的许多文章皆是通过饱满的细节来表达情绪与思想的。如好想有个哥哥中的这段文字:“那是一个桃花开遍的三月天,爸爸把邻居家那个面相很凶的阿婆请进妈妈的卧室后,阿婆便插紧了妈妈的房门。在客厅,我能听到妈妈压抑着的轻轻的呻吟,随后,一个婴儿尖厉的哭声让正在客厅低头抽烟的爸爸浑身一颤,随着,阿婆那苍老的声音带着牵强的喜悦响起:‘恭喜,是个妹崽!’爸爸的手一抖,手头的烟头悠然掉在地上”一幅生动的世俗场景,把我想有个哥哥的深沉的历史背景用细节的魅力毕现。细节有时象条河流,淌过时,蕴透着平静与温和。
澄明的思想。很多人喜欢写杂文,图一个“快意恩仇”却由于自身观点的局限,虽然动用了大量的证据,结果总给人一种啼笑皆非的突兀。风姐的杂文很有特色,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中的严峻凛然,寻找我的位置中的笑中带泪,乱弹潘金莲中的锋芒毕露,别把人才当庸才中的意味深长总给人一种振撼的清爽。穷其原因,很重要的一点是风姐文章中澄明的思想。试想,用正确的论据证明干净澄明的论点,智慧的花儿还会摇曳不定么?
看了风姐的许多文章后,突生感想:文字这玩意儿,码出快感容易,码出美感就难了。好文章关乎着作者的品行与修养,也关乎作者的见识与天性,但,美好的文字总是与美丽的心灵有缘。这点,风姐很有天份。
风姐最近的文章越来越呈现出鲜明的立场,字里行间流淌着思维的痕迹。这种转变,完全是她个人的自觉,完全是成熟后的绽放,她没有听命于实用主义在任何一个方向上的召唤,也因此,她的文章没有江湖气息的仪式感。
写至此,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很多年前,一老农,第一次见火车,惊叫,狗日的火车,爬起来就这么快,要是站起来不知有多快?
那么,掌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