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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代,那些稍有点小资本的男子,哪个不在梦想把疯长的欲望早日幻化成脱离身体的自由蝴蝶,阅尽人间满园春色?如果你残酷地阻挠,或是牵强地忍耐,定会生出刺骨的折磨,耗费太多精力。倒不如华丽退出,任其发展,留下一份美好,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1、迷香红玫瑰
连瀚早晨睁开眼睛,习惯地打开窗帘,刚想回身说,子雅,快把我的茉莉花茶端过来。可话没说出
他就收回了,因为床上倒着的是另一个女人。平日里,连瀚起床的时候,子雅早就起床做饭去了,自然那半张床是空着的。
连瀚有早晨喝茶的习惯,走到客厅想沏一杯茉莉花茶,在他拿茶的时候,左脸被一个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原来茉莉花茶旁边,放着咋天他送给床上睡觉的那个女人买的一大簇红玫瑰。大清早,连瀚等来的不是子雅的茉莉花茶,而是那尖硬的玫瑰刺的血腥问候。
殷红的鲜血滴下来的时候,连瀚用左手使劲地按住左脸出血的地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左脸有二十毫米的划伤,他心里早就没有了喝茉莉花茶的兴趣。其实,喝不喝茶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今天要去婚纱摄影拍的结婚照,这下根本拍不成了。
连瀚无奈地去厨房做早餐,这也是他多年来第一次下厨,笨拙地双手,弄得厨具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床上人女人醒了,她一边揉着双眼一边开始批评连瀚,大起早的,搞什么搞,搞得人家睡不好觉?
连瀚急忙陪过笑脸说,这不是为你做早餐吗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就尖叫起来,啊!你的脸怎么搞的,出那么多的血?
连瀚用手指下红玫瑰,献献,是那花刺伤的。
献献像一阵风似地迅速跑过去,她没有奔向连瀚,而是整理那簇弄掉花叶片的红玫瑰,连瀚的左脸又下意识地哆嗦一下。他有些不满,如果是子雅,一定会先来看他的脸。
等献献整理好玫瑰花,又过来帮他擦伤口时,娇柔地告诉连瀚,很长很长的伤口,要很多天才好,这下婚纱照是拍不成了。
吃过早餐,他俩坐在了茶几两边的沙发上,献献示意连瀚品尝一下玫瑰花香,连瀚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茉莉花香,但他嘴上说,玫瑰很香很香,像是忘记了左脸上的划伤。
2、两只蝴蝶彩铃
连瀚是一家电器公司的经理助理兼分公司经理,手里有分公司进货的自主权。他是还不到三十岁的
男人,有房子有车有地位,又多金,更是年青女子眼中的抢手猎物。
其实,连瀚在没有遇上献献前,他是绝对顾家的男人,因为妻子子雅曾是他追逐多年的同学。子雅有个嗜好,就是偏爱茉莉花,喝茉莉花茶,用茉莉香皂,茉莉香水就像是她宁静中温柔,淡淡,又幽香。
当青春亮丽女孩献献,带着她的银铃微的笑声来到连瀚面前的时候,连瀚的眼睛突然一亮,可心里却咯噔一下,这个女孩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献献一袭波西米亚女郎裙,标准的三围凸凹分明,大大的眼睛里像含着一汪水,一边同连瀚说话一边扑通扑通地拍打着眼睛的长睫毛。餐桌上有了女人时,很多男人喝酒就有激情,何况是献献这样美丽的女孩呢?这个说自己如何有钱有车,那个说如何赚了多少钱,反正都在急于表现自我,连瀚却没怎么说话。拼过了两三杯红酒后,又有人和献献拼酒,连瀚竟有几分不舍。他接过献献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献献向他投来感谢的眼神,餐桌上的男人们也不再叫嚣喝下去了。
终了,大家互相交换了名片,献献接过了连瀚的名片时还惊愕地叫喊,啊,原来你还是总经理助理?言外之意,你不但这么青春,还这样有地位?
连瀚认真地回敬,是的,献献有事可以找我。
是吗?我现在就有事找你,很简单,送我回去。献献可一点也不客气。
车行至市中心广场,献献说手机没电了,借去了连瀚的手机。
献献到家了,趁着连瀚停下车,正看她所说那幢楼愣神的时候,她飞快地在连瀚的右脸上印上一个吻,然后迅速跑掉。
连瀚用右手按了下献献亲吻的部位,不思议地晃下头,开车走了。
一个小时后,连瀚的手机响起来,是庞龙的两只蝴蝶彩铃。连瀚笑了,自说自话地,这小女孩,脸上和手机都留下了她的东西。
是一则短信:无边风月眼前眉,奈何你我情丝长。献献。
连瀚没有回短信,一个青春女孩而已,他不想“粘”一点女孩的光。可他心里有种寂寞,献献的影子不断在眼前晃动,终于回拨过去。他亲热和献献说,刚离开,为什么又发来短信?
那边却一头雾水似地问,什么?什么?你是谁?我不是认识你。
我是连瀚,才送你回家的男子。
对不起,短信我发错了。然后挂线。
连瀚心里顿时生出很多酸涩,正想像着献献与别人的风流浪漫,手机又响起。他迅速开通说,献献,你怎么把电话挂了?除了我,你还给哪个男子发的短信?
谁是献献?连瀚,你在和哪个女孩子通话?来电话的是子雅,她的沉稳而清晰的问话,让他的回答竟有些语无伦次。
哦,哦,她,她是生意上的客户,才认识不久的朋友。
怎么听着有点暧昧味呢?我晚上有手术,会很晚到家,你多保重。挂了。
子雅经常这样,她是市中心医院手术室的护士长,晚回家是常事。
谢谢天使。挂了。天使是连瀚对妻子的爱称。关掉手机,连瀚感觉额头有汗流下来。
3、也许献献才是天使
很晚,子雅才回家,上床时,连瀚还没有入睡。他亲热地伸过手,触摸她的身体。子雅很配全地也伸
过手来,习惯地在他的胸下部丈量着尺寸,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手术刀口。这动作,让连瀚没有了欲望的兴致,本来他是想要她的。
周末上午,子雅又去了医院,连瀚边看电视边喝着茉莉花茶。当电视的画面有了庞龙的两只蝴蝶
的时候,他又想起来了献献,恰巧献献打来电话。
这次连瀚很沉稳,献献,电话是打给我的吗?是不是像上次发错了短信?
对方乐呵呵地声音,没有,没有,找你有事,可不可以约你出来面谈?
当然可以,我们在哪里见面?
你开车来接我好吗?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们去了叫西瓜地的咖啡厅。浪漫的苏格兰音乐,淡黄色的小草屋,紫红色迷离的灯光,衬托着献献的一身白衣,连瀚感觉这里是应该发生点故事的地方。
他们没有喝咖啡,要了一瓶红酒,喝光了,又续上一瓶红酒。献献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连瀚,她除了有白白的一身衣装,还有绯红的面颊,脸蛋质嫩得像冰淇淋一样透明。
连瀚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中学的第一任女班主任,献献就像是她的克隆品,长得一样的美丽。忽然有种亲切感,心里也激荡起来。
满脸微笑的献献把那张订货单子给了连瀚,连瀚根本没看就在上面签了字。接着献献的嘴唇挨上来,坐在他怀里,双手搂住了他脖子,瞬间献献融化了整个连瀚。
连瀚抱起献献,迅速开车去了市内最好的宾馆,急切地关好房间的门,就想一下子吃掉怀抱里鲜嫩的桃子。
献献用手做了个篮球场上叫停的动作,从身边的小坤包里拿出一个绣有玫瑰花手帕,盖在脸上,再把脸蛋贴在他胸前。连瀚脸上掠上一丝惊愕,这玫瑰花手帕似乎在什么地方遇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一切仿佛预谋了好久似的。
很晚,连瀚走进家门子雅还在床上等他,床边放着她早已沏好的茉莉花茶。
洗漱,喝茶,上床,连瀚十几分钟搞定。子雅的一只腿伸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迷糊中是献献像天使一样飞过来,完全覆盖在他身上。
4、谈判在友谊的气氛下进行
连瀚也想和所有的偷情男人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妻子也要,情人也要。他想想也有很多天没要子雅的身体了,就习惯地伸过手去,唇也压过去。仿佛子雅脸上有很多湿东西,子雅在流泪,他温暖地问,为什么?
没什么。
连瀚哪里知道,就在三个小时前,两个女人进行了一场特殊谈判。
献献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声音呜咽地恳求说,连瀚嫂子,实在对不起,如果我不喝酒,我不会,相信连瀚也不会。她摸了一下肚子又说,可这个小东西不等人啊,这是连瀚最需要的,我知道你们结婚五六年了,还没有怀过孕。
本来子雅是想好好地教训献献一下,也就是想在她身上动动刀子,手术室就是长痛不如短痛的地方。可听献献说到孩子,子雅就柔软下来了,像是提醒又像是出谋划策般地告诉,不是还可以做人流吗?我帮你。
献献哭得更利害了,我妈妈十年前就是死于人流。
子雅的心更软了,那你想怎么办?
我身边需要人照顾,当然是连瀚最好了。
咖啡屋静极了,连空气都凝固不动。很长时间,子雅双眼审视着献献,表面却静得如一潭水。子雅就是这样,无论如何也没有半点失意女人的低落,在献献面前更是自信如初。
几分钟后,子雅突然问,献献,你的母亲是不是叫李梅献?
是啊,嫂子你认识我母亲?
知道了,她是我和连瀚的中学班主任。
子雅还有句话不能说的话,当年美丽的李梅献与校长在宿舍里风流,恰巧被年少的子雅和连瀚汇报学习时撞上。
其实,他俩谁也没看清楚那个女人,因为那女人脸上盖着一个绣着玫瑰花的手帕,只认出了校长。子雅冷静地把事情埋藏在心底,但她却告诉了连瀚那女人是班主任李梅献,她是看那张手帕知道的。年少无知的连瀚,把那事当作玩笑说出去了,李梅献最后死于人们的议论中,并非是人流。
献献眼里有一丝惊喜,想说什么,又放弃,然后她跪在了子雅面前。
子雅想,当年已经很对不起她妈妈,虽然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毕竟波及到自己,心里马上泛出很多苦涩。
于是,子雅很不情愿地叹口气,摇下头说,好吧,我离开那个家,你要珍惜,连瀚在生活上可是个很有档次的男人。
5、一张化验单
子雅早晨再没有像平时一样很早起床,当连瀚发现茶几上那纸化验单时,兴奋得跳起来,跑进卧室抱
起子雅粗鲁地亲热起来。子雅没有躲避,等连瀚稍微冷静下来,她提醒说,激情不要忘记冷静,劳驾你好好看看化验单好吗?
再看那张不大的纸,连瀚在没有了任何激情,有的只是目瞪口呆,他分明看清写的是献献的名字。半晌,他结巴地问,你,你全知道了?
那个活跃女孩挑衅般地找上门来的,你自己看着收场吧?
连瀚的脸像失去水分的叶子,立即改变成了颜色。
子雅没哭没叫也没闹,静静地去了医院的集体宿舍。
连瀚和献献领了结婚证,婚礼前一天的晚上,连瀚也没有忘记告诉子雅。子雅淡淡地说,我也快了,也是个经理。
献献带着微微上弯的嘴角,马上就来到连瀚家里,恰似得宠的小女孩子,骄傲得像公主,连走路时的眼睛都看着天花板。
连瀚迅速蜕变成男仆,所有家务都由他来做,世界杯足球赛电视播放的时候,献献却霸道地换成了韩剧。渐渐,连瀚发现,他与她有很大的代沟。日子久了,留下的只有献献的熟悉了的身体。
再一次身体纠缠的时候,连瀚问献献如何盖这玫瑰手帕?献献呢喃又认真地告诉,这是遗传,喜欢男人,却不喜欢男人的坚硬胡子。连瀚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地,当年对不起李老师的是我,不是子雅。献献也好像意识到什么,她突然推开连瀚,背过身子,留给连瀚个脊梁骨。连瀚讨了个没趣,小女孩子的脸是六月间的天气,说变就变没有定性。
连瀚脸上的伤疤已经消失了的时候,献献让他帮着洗澡搓身子,他把耳朵贴在她小腹上,想享受一下那个的小东西带来的快乐。可献献霸道地告诉,她根本就没怀孕,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连瀚气愤地离开洗浴室。让他离开的还有曾经喜欢的茉莉香皂味,现在没有了,只有献献欣赏的玫瑰花浓烈味,熏得让他头晕,甚至有些恶心。
6、邂逅子雅
一年后,连瀚再一次见到子雅的时候,是子雅一个人推着婴儿车在广场散步。连瀚心里泛着酸水,非
常不好意思地上前和子雅寒暄几句,就假意地弯下腰看推车里的婴儿。
少顷,起身问子雅,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孩子的父亲也不陪你吗?
他陪不陪我重要吗?我一个人很好,把所有的爱给了孩子,孩子可不会欺骗我,倒想问一下你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如何不见了?
连瀚心里一打颤,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茉莉香味,忽然感觉很长时间没有吸食到这种茉莉花的香气了,就像久困在笼子里的小鸟儿,突然有了展翅飞行的自空间,心里好一阵舒服。但又忏悔地说,她跟另一个比我有钱的男人跑了,我很对不住你呀!他话题一转说,你还用茉莉香皂吧?
子雅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他,你不觉得这孩子有些像你吗?
连瀚一惊,刹那间把眼睛睁大n倍,嘴巴张成o型。少顷,他满脸泪水又傻笑般地说,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子雅稳重地向他说,别急,还有。
更让连瀚张大嘴巴的是,子雅从手袋里拿出了一个手帕,上面绣有红色的玫瑰花。连瀚的心里猛地颤悠一下,这不是献献做ài时,用于盖在她脸上用的东西吗?
当然,本来献献是想利用美色,报复于我,拆散我们的婚姻,以安慰九泉下的母亲,此前她一直认为,当年是我说破了她母亲的风流韵事。当她从你那里知道对不起李梅献老师的是你,不是我。她更知道,于个人情感是她负我,我并没有伤害过她。当她赢得了你的情感之后,又很快感觉你们之间存在的巨大代沟。于是,她决定离开你,就找到我留下了这玫瑰手帕,以此来表示她心中的忏悔。子雅说。
子雅,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回到当初?
无论如何,你是这孩子的父亲,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其实,子雅以女人的善良早就原谅了连瀚。这个年代,那些稍有点小资本的男子,哪个不在梦想把疯长的欲望早日幻化成脱离身体的自由蝴蝶,阅尽人间满园春色?如果你残酷地阻挠,或是牵强地忍耐,定会生出刺骨的折磨,耗费太多精力。倒不如华丽退出,任其发展,留下一份美好,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子雅的话冷冷的,就像一潭静静的水一样,没有丝毫的波纹,而连瀚却感觉到另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茉莉迷香。
原来,玫瑰有的是瞬间浓烈的迷香,香得让人失去理智换来冲动,惟有茉莉香持久,悠长,沁人心脾,渗透进入人的骨子里,幸福馨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