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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和杜三没想到,几日后的清晨,顾奚山又踏着一肩t了,顾奚山神色匆匆地赶来,坐在杜三和魏然面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魏然立马心到了嗓子眼儿里,看着顾奚山很不安心地问:“是不是瑄出什么事了,爹,是不是?”
顾奚山摇头道:“不是,瑄儿能出什么事,紫归有五万侍卫,九百暗卫,再加上归幽阁的一些人,紫归可谓是固若金汤,瑄儿你们可以放心。”
“不是瑄,是朝廷里出什么大事了?”杜三皱眉,就算是这个理由也不应该是顾奚山来告诉他们,应该是八王或其他几位王爷。
顾奚山继续摇头:“不是,几位王爷身历三朝,做事都老成得很,而且瑄儿也做得很好,这个也不用操心。”
魏然想了想,确实没什么事再值得他们担心了:“爹,那到底是什么事啊,瑄好、朝廷也好,那还有什么值得爹这样匆忙赶来。”
顾奚山叹息一声道:“我这辈子,佩服的人很少,独独一种人我最是钦佩,便是痴情人。痴情的人要么执痴为狂,例如苏放,但有些人却是执情为守,例如”
例如杜三和魏然互看了一眼,魏然直直地盯着顾奚山道:“爹,例如谁,让你这么钦佩。”
“记得九芝草吗?”顾奚山的眼睛却是看向杜三。
杜三想了想,才很迟疑地点头道:“当然记得,如果不是他送九芝草来,雨弦怕还不会这么快好起来。”
“那个执情为守地人。便是江归墨。雨弦。你也还应该记得他吧。”顾奚山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魏然仔细想了想。有些不好地预感:“爹。我记得他。那年水灾我便是和他一起四处赈济。爹这忽然提起他来做什么。”
顾奚山抬眼着着窗外。回过头来沉着脸道:“很好。你们都还记得他。也不枉费了他一番痴苦。落得如今性命垂危。”
顾奚山地这番话震住了魏然。魏然张着大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看着顾奚山。杜三则是皱眉看着魏然。开口问顾奚山:“岳父。您也不必绕了。直接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这痴子也是个心重地。自打和雨弦一起赈济之后。便对雨弦上了心。他得到九芝草地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双腿不能再行走。且性命垂危。杜三啊。我知道你听了这话心里会不舒坦。这事搁谁身上。都会心里不舒坦。就像当年对青娘一样谁能舒坦得了啊”顾奚山叹息一声。丢下一句:“江归墨在烟波江上地船上。”
魏然傻愣愣地坐在那里。根本来不及响应任何事情。杜三看着魏然良久。叹息一声说:“去看看他吧”天知道杜三要说出这句话下了多大地决心
魏然有些搞不清状况地睁着疑惑地眼睛看着杜三:“你要我去吗?”
“不是我要你去,而是不去,你会记得一辈子,永远也不能释怀,那么还是去吧。”杜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心中却早翻起了滔天的浪。
魏然任由杜三带着她来到烟波江畔,顾奚山在岸边等着他们,见杜三带着魏然来了只是点了点头,让船夫把船靠了岸,示意魏然上去。杜三本想跟上去,看了看魏然迟疑的背影,却是停下了脚步:“雨弦,我在这里等你。”
魏然的泪忽然不自禁地落下来,不久前她才说过,以后让她来期待、让她来等待,却没想到如今还是让杜三再一次等她
魏然转身扑进杜三怀里,哽咽着道:“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等我,再也没有以后了,再也没有了。”
“自从你赖在我心里不肯走之后,我就认命了,这辈子就让我等你吧,如果有来生你再等我吧。”杜三说完便退开了两步。
魏然站在船舷上看着杜三,眨着眼睛无助地望着,杜三却指了指又说了句:“去吧。”魏然这才一步一回头地慢慢走进了船舱里。
顾奚山站在江边,看着杜三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就这么大方而且信任。”
“岳父,我很担心,我从院子里走到江边上,一直在想,当初为什么不是我去做这一切,应该是我为雨弦做这些才是,却偏偏让别人去做了。我还得故作大方的让雨弦去看他,可是不这么做,雨弦会惦记一辈子,我也会愧疚一辈子。”杜三正身而立,迎风看着停在江边的船,心头真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边魏然走进船舱里,江
眯着眼眼睛躺在矮榻上,呼吸听来沉重而急促,只是)情却格外的宁静:“江先生”
江归墨缓缓睁开眼睛来看着魏然,眼里忽然闪过灿烂的光芒,却瞬间黯然下去:“杜夫人”只这一声杜夫人,江归墨的心便痛了,一声杜夫人,一声江先生,他们之间原就隔着千万重山水,他心里再放不下也不得不承认,他来得迟了
魏然就这么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在桌子上倒了杯水递给江归墨:“江先生,你喝点水吧。”
江归墨吃力地从矮榻上坐起身来,双手颤抖地接过魏然手里的水杯说了句:“多谢杜夫人了还劳驾你来看我。”
魏然坐在矮榻不远的小圆凳上,心绪几番翻涌:“江先生”
江归墨挥手阻止了魏然,靠着矮榻垫了软垫子看着魏然道:“杜夫人,不必多说,你能来看,我已经心生感激了,杜夫人有些事不必说得透了。”
“可是,江先生,你做了那么多魏然我了半天,却不知道下面的话应该怎么说。
江归墨笑看着魏然,温声道:“杜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不要说了,能看着你过得好,就已经足够了。”
魏然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江归墨越是这样,她越是难受:“江”
“杜夫人,好了,你走吧,杜三现在一定在外面等你等得心里着急了,你还是走吧。”江归墨下了逐客令,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越沉了,他不希望自己如此狼狈地在魏然面前。
魏然怔了怔,却没有动,直到旁边走出来个人说了句:“杜夫人,请您出去吧,我家爷也该休息了。”
魏然就这么着话没说上两句就被赶下了船,结果下了船还糊里糊涂的,迎上来的杜三看着魏然带着几分着急地问道:“雨弦,怎么了?”
“我还没说两句话,江归墨就说他要休息”本来魏然心里就是疑惑夹杂着不安,这会儿不安没了,全是疑惑了。
忽然船上一阵急促地叫喊声传来:您醒醒,爷”
顾奚山听了赶紧先上去,魏然和杜三这才反应过来,船舱里,江归墨已经浑身抽搐,神志也渐渐不清了,看见魏然进来,只看了一眼又迅速撇开去。
顾奚山扣着江归墨的脉搏,沉思半晌后从怀里拿出了金针,几针下去江归墨渐渐归于平静:“续命金针一下,便是只有死没有生了,江少侠若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谢顾阁主,江某此生了无遗憾,够了”
江归墨看着站在一起的魏然和杜三,心里忽然一声叹息,原来他并不是来迟了,而是来得再早也没有用,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圆,相互之间的光辉,便是不言不语,也能让人明明白白感觉到。
魏然看了杜三一眼,迟疑着走近江归墨:“江先生”
却没想到江归墨还是阻止了她说话,挥手说道:“杜夫人望你以后保重。”
顾奚山坐在旁边看着金针一点点从江归墨身体里出来,杜三自然也看到了,金针一理完全逼出来,就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江归墨杜三忽然有些懂为什么他不让魏然说话
杜三走上前去,只说了声谢谢,便转身走了,顾奚山也走了出去,盯着杜三道:“你和你爹,一点也不同,他当初若是能如你这般信任,这世上定然多了对神仙俦侣。”
杜三却道:“我去理解父皇为什么会不信任,我和雨弦来之不易,若再生疑,便是把过往的一切全否定了。我只是不希望雨弦留着遗憾,愧疚终生,因为她的遗憾,我也同样感同身受。”
当魏然泪水涟涟地走出来地,杜三的心一颤,第一次,他看到魏然因着别人哭泣,这滋味真是不好受:“雨弦”
魏然听得杜三一声呼唤,便循着声音投入了杜三怀中,哭声便渐渐大了起来,揪着杜三的衣襟,魏然抬着泪水肆意的脸道:“青夜,人的生命为什么那么脆弱,为什么要有生死,为什么,他要那么傻,为什么”
“雨弦,雨弦”杜三除了轻轻拍着魏然的肩,叫着魏然之外,没有任何的言语,此刻说什么,似乎都很多余,而且杜三也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支持作,支持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