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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手里拎着包药材直往回走,完全忘记了要去找茂茂t事儿。
莫离低眉顺眼的跟在她**后头,就像是跟着相公回家探亲的小媳妇。
街上热闹非凡。街边老板手拿着蒲扇扇着自已面前刚烤好挂上去的新鲜烧鸡,让它的香味可以飘得更远些。
“烧鸡咧——新出炉的烧鸡咧——”
自从方才四海与莫离一起在那家茶摊见识了茶叶蛋,四海就不敢再在莫离面前提个“鸡”字,此时一听这老板的叫卖声,差点忍不住要将莫离的耳朵给堵上。
莫离尤未知觉,四海侧头看了看他,突然之前很想看看莫离变回凤凰的样子。
事实上,莫离他凤凰的原身四海是看过一次的,那次兰刚好撞上了天劫,他就曾变回过凤凰。
只可惜,当时太过混乱,四海连他尾巴上有几根毛都没瞧清。只记得那万丈金光了。
莫离见四海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眼神不由得困惑起来。
此时已是午时将至,大街上人群往返归家者不在少数。
四海笑了笑:“莫离,你何时变回原形给我瞧瞧?”
莫离一怔。不解地皱了皱眉。道:“什么原形?”
“呃”四海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这才想起来莫离地记忆全失。“没什么。我随口说说。”
莫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哦。”
此时阳光普照。街上一片繁荣。
四海拉着莫离在路边卖了些核桃酥。打算回家再吃。那卖酥地老伯方才把酥包好。却听得离这摊子不远地秦楼之内传来一阵呼喝打骂之声。
先是一个妇人拉长了嗓门儿大哭大骂:“你这不成气的东西!你非要气死我!平日里吃酒赌钱我只由着你!如今越发的胡闹起来!”
四海听了有趣,忙伸长了脖子越过人群去看。
却见那花楼门口一个衣着打扮皆颇有讲究的妇人,撕扯着一个青年男子的衣袖,大哭大嚎,她的旁边两个年岁看着尚小的丫头怯生生的站在一旁,想要上前将两人劝开却又不敢的样子。
周围有不少人在围观,除却青楼门口倚着的几个窑姐儿,剩下的几乎全都是和四海一样的凑热闹的人了。
那妇人依旧哭得掏干掏肺的:“你这个混帐东西!把你媳妇气成那样你连看也不看,问也不问就往这下流地方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嗤——”
那妇人话刚一说完,那倚在门口瞧热闹的几个青楼女子立即满脸不屑的笑了起来。
那青年男子模样长得还挺周正的,他初时听这妇人说话,不免心中有愧,但在下一刻,这一声嗤笑传入他耳中后,他有色立即又变了,再瞧瞧周围尽是些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当下他又沉着脸摔开那妇人的手,道:“她气个什么?这瓜田李下的,她若当真清白难道还怕我冤枉她了不成?若依儿子之见,不若一封休书请了她走,我再娶十个八个的娘们儿回来,保证个顶个的比她会伺候人。”说着,意有所指的瞧了瞧并排站在台阶上的几个窑姐儿。
那几个女人见他望了过来,忙又手帕捂着嘴巴相互推着笑了起来。
那妇人气得全身发抖:“那窑子里的货不干不净得你也要得?你若当真敢抬这些个妖精进家门自有家法伺候!”
此话一出,那一边站着的几个窑姐儿中就有一人不依了。她将捂着嘴巴手帕子缓缓放下,瞅着那妇人冷笑一声,道:“这位夫人好大的脾气!别说咱们断不会进你家的门,就算你们家这位爷肯拿八抬大轿来接,也得先问问姐妹们是不是乐意呢!”
那妇人一听,登时脸都气黄了,她怒得上前一巴掌就甩到那说话的女子脸上,骂道:“你算个什么下贱东西?敢来我这里如此说话?!”
这一巴掌力道不弱,那女子一下子被打蒙了。
她又是个有些心性儿的,等反应该过来时,立即就甩开了手脚指着那妇人的鼻子一通乱骂:“你又算什么东西?这镇上的泼妇悍妇我早见得多了!倒就是没见过你这么一位有本事的奶奶!”
那妇人见她竟将自己等同于泼妇之流,顿时气得手脚都在发抖,道:“反了,反了,这还了得?这小娼妇倒还欺到我的头上来了!”说着喝命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头上前掌嘴。
那两个丫头年纪太小,又见那女人一副彪悍无比的模样,心中害怕着不敢上前。那妇人见她两个如些,气得回头就是两个耳刮子甩了开去。
“没用的东西?要你们干什么的!”
莫离皱眉看了一阵,原来清澈
里闪过一丝厌恶,他扭头向杀道:“我们回去吧。
四海正看到精彩处,哪里肯走?她一边点头一边兴奋道:“再等等,快打起来了,再等等。”
莫离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那青楼女子见那妇人拿两个不相干的丫头撒气,当下冷笑道:“拿着不相干的人煞性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比划比划!”说着就要撸袖子上前干架。
那妇人见她这样子反而怯了,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硬撑着声音道:“你做什么?”
那青楼女子冷笑道:“陪夫人练练拳脚。”
那妇人气得脸色青,恰在此时一个小厮自人群中挤出,高叫道:“夫人
那妇人一惊,道:“如何就撑不住了?”
那小厮一脸惊慌,道:“小的不知,府上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那青年男子在这妇人与那青楼女子争吵时一直未出声,此时才冷哼道:“那娘快回去看看吧,别真死了还连最后的面儿都见不上。”
那妇人心中着急,此时也不与这男子计较这些了,匆匆的领了丫头并小厮一道离去。
那青年男子见她走远了,这才又冷哼一声搂了方才与那妇人争吵的女子:“走
一众人又走进了青楼里。
围观的人群陆续散去。
四海有些遗憾:“这就完了啊?”
莫离扭头看了看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嘴皮子之后却又什么都不说。
偏四海又瞧见了,道:“怎么了?”
莫离犹豫着道:“没什么就是,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儿似的。”
四海怔了怔,过会儿又笑道:“出事便出事吧。反正你我看完清水神取亲的祭奠就走。”
莫离点点头,道:“恩。”
四海笑道:“那我们回客栈吧”
话音还未曾落。
“小心!”
四海只觉迎面一具身体撞来,自己已经被人狠狠的推开,跌在了地上,手臂和腿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四周尖叫声脚步声响成一片:“啊!——杀人啦!啊——”
四海听到这叫声,怔了一下后猛得从地上翻身坐起。
身后的地面上,绽开了一大片红艳艳的血迹。
只是不是莫离的。
“好疼”莫离推开砸到自己身上的尸体,揉着自己被砸得依旧发晕的脑袋和快断掉的脖子,懵懵懂懂的坐了起来。
四海脸色发白的忙扑了过去,道:“莫离你你没事吧?”
“脖子好疼”莫离说着扭过头,似乎想瞧瞧砸中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方才还挺热闹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惊叫着奔逃,就怕那地上那血会沾染自己一点半点儿似的。
而莫离身后的血泊里倒着的不是别人,就是方才的那个青年公子。
雪倾城北
等到四海与莫离终于回到客栈时,已是金乌西沉,广寒初现了。
那青年男子的尸体被送到了衙门,那家青楼也被查封了,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没什么结果。据那些青楼的姑娘们说那公子正在喝酒时,喝着喝着突然大叫一声就从栏杆处歪下了楼去,然后便死了。午作的验尸结果更加奇怪,说是:突然暴毙。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是一连换了好几个午作都查不出。若说他是摔死的,但据悉距他落下之地才不过是二楼,没可能一下子就把人摔断气的。
一切就是这么突然。
作为刚好被尸体砸中的倒霉群众,四海陪着莫离一直到录完口供才得已回到客栈之中。
四海扶着莫离进屋。莫离脑袋上被砸了一下,倒下时脑袋磕在地上肿了很大的一个包,手肘上的衣服也蹭破了。
四海将莫离划破的外衫脱了下来,然后又拿出方才在楼下时,在掌柜的处讨来的药酒,要往他脑门儿上涂,四海手指刚一触到莫离肿得老高的地方,他立即疼得身体缩了一下。
四海犹豫了下,手下轻了些,道:“我也没办法了,你要是疼的话也就忍忍吧,这个包得搓开了才好。”
莫离看着四海,眼神漆黑明亮:“好。”
四海又用手沾了些药酒抹到莫离额头上的包上,并用手指轻轻的揉了起来。
像是很疼,莫离的眉头一直微微的皱着,但一发现四海瞧了过来就立即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