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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盯着那男孩打量着,眉眼确与朱询有几分相似,的气质更是相似之极。可是,朱询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十岁左右的儿子?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向我提过这些事情?又在瞒着我什么吗?
管家石伯和那几个奴仆们也赶上来向朱询请安。
朱询朗声一笑,带着几分爱怜摸了摸那男孩的头,一边往院内慢行去,笑道:“逸儿来了。身子可好?功课如何了?我回来了可要检查检查,你这几个月有没有偷懒。”
那逸儿含笑陪在朱询身边,恭顺地道:“逸儿一切都好。只是一直挂记着父亲大人。如今见父亲大人回来了,着实欢喜得紧,也可以睡安稳觉了。逸儿未敢偷懒,如今正向如风叔叔学习骑射。”
朱询点头道:“男儿学些骑射功夫是好的。整天只记得读书,倒把个年少儿郎读成老夫子了。你先随福伯去歇息,我明天再考考你。”
逸儿停住脚步,鞠道:“是的,父亲大人。”嘴角带着笑,眼中却闪着活泼的光芒,只是在撇过我时眼光一闪,一丝与年龄不符合的沉稳闪过。我怔怔间,他已经随着一个老仆人离开了。
朱询转身对管家道:“石伯,园收拾好了吗?”
管家石伯朱询微微一鞠身回道:“回王爷,昨天收到您的信就已经收拾了。”
朱询点点头,转身对我道:“:着我来罢。”
现在的石伯脸色早已经恢复了正,就如同我是一个第一次见的姑娘一样客气而恭敬。第一眼看到我时,他脸上如白日见鬼一样的震惊,就算他是个做了几十年王府管家,经历了沧桑世事的人是掩饰不住的。不过,一会后,他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另几个奴仆,因为都是外院当值的小厮们没有见过我。所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
而那逸儿。在朱询话地空儿。看了我两眼。虽看似随意。却含有探寻之色。
只是朱询从始至终没有提过我。他也是一字不问。超出年龄地沉稳。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朱询要带我回王府。我曾经来过王府。里面很多丫鬟和婆子都是认识我地。难道就不怕被府中人知道?虽然我现在身份是变了。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鹃儿从抵达王府时。就开始整个人揣揣不安。紧张地低着头。也不敢四处张望。一路上紧粘着我。
跟着朱询顺着游廊、小径兜转了一阵打量着周围。以前游府时。并没有来过此处。转过一座可供人攀爬地假山后。眼前出现了一个院落。白墙黑瓦。绿树成荫上去让人精神一爽。进得院子。发现这院子颇大。树影扶疏。花草茂盛。少了王府了常见地规整多了一份野趣蓬勃。一角有一个小荷塘里面有些残荷。却未着人特意收拾。
他引我进了屋内内也是整洁地摆设。小圆桌、书桌、书架、内进隐在帷幔中地牙床、梳妆台。角落里一盆眉兰得正艳。小小白白不起眼地花瓣里散发出清淡地香气。淡雅得很。装饰架上放了几个瓷器和一个玉摆件。也没有太多地古董装饰品。整屋装饰只用白、绿、淡黄等清淡颜色。没有大红大紫。收拾得整整齐齐、清清爽爽。这么一看我就喜欢上了这个简单地小院落。
朱询笑看着我道:“喜欢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也没什么东西好安置的,便放下手中的小包裹,有丫鬟捧了茶上来,朱询与我在小圆桌上对坐喝了口茶道:“有什么只管吩咐丫鬟便是了。这里是接近王府外院的院落,自成一阁。”
我点了点头,难怪刚才那些丫鬟们的脸色都很正常,没有遇到认识我的丫鬟、婆子们,原来还有这个原因,看来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他站起来道:“几月未回,王府尚有许多事要忙。我先告退了。有何事差人来寻我便是了。这一路劳累,你好好歇息下。”
我惑地瞪着他,难道他不打算向我解释下他那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吗?
朱询却一脸自若地笑着,转身要走出去。我看着他那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像确实不打算向我解释什么,便唤道:“喂,那个”
朱询回头笑道:“什么时候我的称呼简称为‘喂’了?”我看着他一副无辜的表情,突然觉得气闷,扭头道:“就叫你喂,怎么啦?没事儿,你去忙罢。”他眼中光芒一闪,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我赌气地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有没有儿子关我什么事,好像我有多在意他一样。以其说生的他气,倒不如说我也生自己的气。
鹃儿见朱询走了出去,屋里没有其他人了,才满脸惊叹地小心翼翼抚摸着这屋里的物件,嘴里啧啧赞叹道:“这里就是王府啊。真漂亮。”又兴奋地对我道:“这都城真的好漂亮呢。比我想象的还漂亮。那么多的
么多的店,那么多的小玩意,还有那么多漂亮的房街道”她一连感叹了许多个“那么”见我有些闷闷的,才住了嘴,小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对她笑笑道:“我有些累了,先歇息会。”好好休息休息,再打探打探秋延天的情况,然后再想想怎么办是正经。鹃儿“啊”了一声道:“是奴婢的错,竟忘记了小姐累了呢。”有丫鬟送了洗澡水进来,倒在内屋屏风后的大木桶里,还撒了许多鲜花瓣。鹃儿要服侍我泡澡,我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还是不习惯让人伺候洗澡,再说我也不想让我那满背的伤痕吓着她。
我闭目躺在温热的水中,绕绕升起的水雾中,闻着充裕的花香,身子放松得很,心绪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终究是到了都城我依旧一筹莫展,该怎么救出秋延天?我觉得我在痴人做梦。他是朝廷头号钦犯,我有什么能力救他?也许,还只能从朱询身上找突破口何尝不是想利用他一忽而又想起朱询那十岁左右的儿子,谁是他的母亲?嫣儿是不可能的,难道他还有什么通房大丫头?
我咬着牙一拳砸在水面上,溅起一阵水花,还以为他真如自己所说的那么高洁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又叹了口气,原来我还是会在意的。
沐浴后,我穿好衣服,才让鹃儿进来我梳理拧干头发,有丫鬟进来往小香炉里添了什么香,清新淡雅,与兰花香味并不相冲,反而显得兰花香益发幽然淡远。也许那香有安神之用,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醒来时,只见盏宫灯发出淡黄的光,一室安静,屋外一片漆黑。我一惊,竟睡了这么久?如今是什么时刻了。我唤道:“鹃儿。”一边爬起来,下床圾鞋。
有一个人影一闪抬头:“鹃儿”声音却噎在喉咙,进来的竟是朱询。我一怒,抓起床上的枕头摔了过去:“色狼。”
朱询接了头,笑着退了出去,边走还边低语:“什么也没看到倒担个色狼的称号,冤不冤?”我一怒起另一个枕头也摔了出去。
我冷着张脸出来,问道:“你么在这里?鹃儿呢?”
他笑道:“你也不看看你睡了多久?现是什么时辰了三更了。鹃儿熬不住让她先去睡了。”我又是一惊,啊真是睡了有大半天了。这时却觉得肚子饿得慌。
朱询斟了杯让我漱口,接着打开个食盒,从里面取了几碟菜一碗饭和一壶酒出来,说道:“我好心在这里等你起来用膳,你倒冤枉我是色狼。好人难当啊。”我心里一暖,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接过他递过来的酒喝了一杯。酒菜都还是温热的。
饭后,有丫鬟送了茶水进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看着问道:“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朱询带着微笑给自己斟了杯酒,问道:“什么?”
我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道:“那个你什么时候有个快十岁的儿子?”
朱询依然脸色如常,眼中却有一抹喜悦,含笑道:“原来你还是会在意这件事的。”我一怔,低头撇开他的目光道:“我才不在意。只是有些奇怪。”
他一笑道:“他是我同宗平辈一位嫂子的儿子,叫朱逸。他亲父早亡,虽也与皇家沾亲带故的,但朱家根深叶茂,哪顾得了许多。日子过得艰难些,在同宗亲属里常受些排挤轻视。一年前我偶遇他,如风笑他长得倒有几分像是我的儿子,逸儿那小子也伶俐,便顺势表示了想认我为父之意。我怜其年幼丧父,为人机灵可爱,便认了他做义子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一松,原来如此。记得红楼梦里,那贾还称下他几岁的贾宝玉为父亲大人来着。想到他之前是故意不告诉我的,不禁有些恼地瞪他一眼。
朱询突然握着我的手,柔柔地注视着我道:“你很在意这件事对不对?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吓了一跳,急忙抽手,却一动不动。我恼道:“快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朱询眼里含着戏谑问道:“你要如何不客气?”
我转眼看向桌面,茶壶被衣袖带得倾倒了,热气腾腾的水沿着桌面往朱询身上流去。他却并未留意。我脸上浮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道:“快放手,否则你会后悔的。”
朱询刚要说什么,却低叫一声跳了起来,抖掉身上的水珠。我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吧。”
朱询有些气恼地看着我道:“好狠毒的女人。你打算烫死我吗?”
我满脸笑意地道:“我是要把茶壶提起来的,是谁不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