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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喇叭哇啦哇啦地响个不停不对,这不是喇叭的声音。我努力地听着,辨识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我的闹钟。
伸手在床头柜抓了半天,好不容易抓到小闹钟,按了几次闹铃开关,那个声音还在。闹钟坏了吗?我努力地将一双眼撑出一条缝,我又发现,那不是闹钟的声音,是电话。
放下闹钟抓起电话,那个声音还在。人清醒了,脑袋也机伶了,我当下便确定,是门铃。
二话不说,我挂上电话,走出房间。没想到才刚踏入客厅,电话又响了。没错,这次我确定电话响了,门铃声也没停过。烦死了!我抓起客厅的无线电话,同时朝大门走去。
“喂。”我对电话说,同时拉开客厅的纱门来到了阳台。
“你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是沈昱中的声音。
我微皱起眉头,原来刚才电话真的有响。
“不要再按了!”我对门吼着。到底是谁?这么急,门铃按个不停。
“有人来,我开门。”我对沈昱中说。这解释了刚才挂他电话,以及他听到的吼叫声。
打开一道锁之后,我用力将门拉开,看看这烦死人的冒失鬼到底是谁。
沈昱中。
我没好气地白了站在铁门外的他一眼,打开铁门的同时还忍了住驾道:“你催魂呀?门铃按个不停。”侧身退开一步让他进来,我继续刚才的电话:“喂,对不起,因为──”
不对呀!我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刚才与我讲电话的是沈昱中,现在进来的,也是沈昱中再看到他手上的手机,我赏他一个卫生眼,用力将电话挂回去。对他啐道:“你吃饱撑着呀?”
没有道歉,没有不好意思,他的表情比我还凶。“为什么不问我是谁?”
我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你是沈昱中呀,问什么?”
“为什么不问我是谁?”他又问了一次,还是臭着一张脸。
哟,来找碴的吗?懒得与他计较,间就问嘛,我-着他。“你是谁?”
他深吸了口气,调开目光不看我,似乎是在忍住气。
真是莫名其妙了,我招谁惹谁了?一大早来问了个怪问题,我也配合了,他还有什么好气的?真要生气,也该是我生气吧?
“我是问你刚才开门之前为什么不问?”他似乎是用尽全身之力对我吼道。
“我”我被吼得哑口无言,继而一想,不对呀:“你凶什么?就是你呀,还问什么问?”我也吼回去。
他横眉竖眼地瞪我。“开门见到我之前,你就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我的气有点虚,不过“那又如何,反正就是你呀。”
“什么叫反正是我?”他瞪大了眼。“如果是别人呢?”
莫名其妙,他真的是来找碴的?我生气地说:“就是你,又不是别人。”
他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来到我身边。“你至少加件外套吧?”
“为什么?我又不会冷。”
“为什么?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我,是别的男人你就完了!”他吼道,还伸手拉拉我睡衣的细肩带,
“你干么?”我叫道,一边伸手护佐胸前,以兔青光外泄。
“现在才遮,太迟了!”他顿了一下又低吼道:“你甚至没穿内衣!”
“穿内衣睡觉很不舒服呀,而且──”慢着,我瞪着他。“你这个大**,竟敢乱看。活该你这个四眼田鸡、乱视眼。”我恼羞成怒地胡乱骂着。
“谁要看呀?小笼包,你穿成那样,我瞎了才看不出来。”他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去。
“什、什么小笼包?”姑娘我虽不是大波霸,却也是真材实料,竟敢说我是小笼包!还批评我的穿着!“我睡觉不穿睡衣,难不成穿大礼服吗?”
“什么睡衣?根本是跳脱衣舞!”他将我从头扫视到脚。
脱衣舞?我瞪大了眼,又低头看看身上的睡衣。缎面质料从胸前到膝上密密实实,连一丁点的蕾丝镂空也没有,许多人穿上街的衣服都比这个大胆暴露。
“我就跳脱衣舞你怎么样?我脱光了也不干你的事!”我委屈地嚷着。好好一件睡衣被他说像是跳脱衣舞的,不理他了!
我不理他,他还没有完。“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呀?连问──”
“你闭嘴!”我吼道。“一大早又是门铃又是电话,弄得人家头晕脑胀的,又说什么我跳脱衣舞。你无聊去找别的消遣,别来找我吵架!”说着我的泪滴了下来,我还是觉得委屈。“竟然说我像跳脱衣舞的”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哭,他怔住了。过了几秒,他才偷偷地拉住我的手。不看他,我将他的手甩开。他又偷偷扯扯我的头发,我将他的手拍开。再一次,他牵住我的手,不过,这一回他握得紧紧的,甩不开,我生气地瞪他。就见他一脸悔意地晃着我的手。“对不起。”
我想笑,连忙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来。他哄女生的技巧一点也没进步。小时候,每回把我惹哭了,他也是这么扯扯我的头发,拉拉我的手,向我说对不起。
“不哭了?我道歉了。”他的脸凑过来,看我。
眨眨犹有泪水的眼睛,吸吸鼻子之后,我才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不过你的行为我还是不能原谅,那句话真的很过分。”
“是,都是我不好。”他说。然后神情变得略为严肃。“可是那是因为我关心你。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就该小心门防,连问都不问就这么把门打开了,如果是坏人呢?你又穿着睡衣来应门,是不是会让人有非分之想?不该这么缺乏警觉的。”
我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像个小学生般立在这听训让我不太甘心。我想挽回一点尊严,证明我还是有能力照顾自己的。“门上有猫眼,可以看到外面。”我对他说。
“好。”他说,接着又问我:“那开门之前你看了吗?”
“没有。”我呐呐地答道。
他扬起眉看我。
讨厌他那一副自以为是的死样子,虽然他是对的。“可是不管怎么说,你不该说我是跳脱衣舞的。”
“是我不对,我道歉,可是那是因为气你不懂得保护自己。”
“没有可是,错就是错。”我说。想到上回他将我锁在车上的事,好极了,一并机会教育。
不过,我站累了,我想坐下。他仍握着我的手,于是连他一块儿带到沙发上坐下。
“即使你没有恶意,但有些行为不对就是不对,你要学着着尊重别人。”我板起脸对他说道“就像我生日那天,你要为我庆生,该邀请我,而不是威胁我。尤其是后来,你将我锁在车上,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生气。我讨厌不被尊重的感觉。”
他看着我,微蹙起眉,似乎是在思索我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已经习惯别人照着我的意思,或许因而太专注于自己的情绪,忽略了你的。如果我令你觉得不被尊重,那么,我道歉,我是无心的,以后我会注意。”
他这么认真的道歉反倒令我不好意思了,事情似乎没有这么严重。同时,我注意到他一个优点,从小就有的优点──勇于认错。我很高兴他仍保有这难得的长处。如他所言,大家都依着他的意思,也所以,他总-得二五八万地,不过,如果他知道自己错了,一定会认错道歉,真的很了不起。相形之下,我便显得小心眼了。不行,见贤思齐,我不能任自己小心眼下去。
清清喉咙,我有些不自在地说:“嗯,对不起,其实,我也有错。我是说今天早上的事。那个,你好心告诉我,提醒我,我还对你吼,所以对不起。”
真想去撞墙,道个歉说得这么七零八落地,他大慨以为我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我都不好意思看他了,转过头,不经意瞥到墙上的钟,我瞪大了眼。七点十分!他已经唬弄了这么久,那表示,我六点多一点就起床了。搞什么?今天放假耶!即使上班时间我也用不着这么早起床呀!
他的大掌贴着我的脸转了回去。“我接受。”
我眨着眼看他。“什么?”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说。
“我管你接不接受。”我拍开他的手嚷道。“你吃饱撑着呀?这么早来吵我?”
他的反应令我后悔自己骂了他,我该扁他的。他在笑,一大早弄得我又气又累的,他竟然在笑!
一拳朝他挥过去,却被他拦了下来,还在我的拳头上印了个吻。我生气地将手抽了回来。
他不以为意地笑着,说了个全世界最烂的理由:“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瞪大了眼,巴不得打得他满地找牙,不过我没那本事,所以我起身回房继续睡我的回笼觉。
“喂!”他也跟进了房间,
懒得理他,我爬上床,躺得舒舒服服地。
“我们今天要去新竹,记得吗?”他走到床边对我说道。
对了!新竹,中秋节。我的眼睛睁了开来。
本来昨天下了班就要去的,可是那个坏心眼、黑心肝、婚姻不幸福、儿女不孝顺的经理要我昨晚一定得将报表赶出来。弄到九点多,我累得像条狗,于是告诉沈昱中,今天再去。
可是,我狠狠地瞪他。他不会早点说吗?等到我躺回柔软舒适的床上才说,分明是故意的。
瞪了他一会儿,我不甘愿地对他伸出一只手。“拉我起来。”
他笑着摇摇头,还是照做了。同时不忘损我一句:“你真是只懒猪。”
“哼!”我已经起身了,他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对他哼了一声,想将手抽回。没想到,他非但不放手,反倒用力一扯,将我带进他怀中。
“你干么?放手。”推不开他,我皱眉嚷道。
他摇摇头。“我才说过你又忘了,要有警觉心。”
“是你又不是别人。”我嘟嚷道。
“是谁都一样,不要以为熟人就安全。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引人遐思。事实上──”他的视线扫过我的胸前,又回到我的脸上,看着我的眼说:“我现在就很想要你。”
“你发什么神经呀?”我骂着,将目光调开,他的眼神令我不自在。僵持了一会儿,我才又抬起头看他。“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看了我两秒钟才放开我,转身步出房间,并不忘将门带上。看着关上的门,我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看着门把,看见他已上锁,放心地吐了口气,随即暗骂自己小心眼,不过,当我听到敲门声时,仍是惊跳了一下。
“干么?”我有些紧张。
“你介意我用你的厨房吗?”他问我。
“哦,不介意。”回答完我瘫坐在床上。
讨厌这样,弄得自己紧张兮兮地。
从小我便习惯了与男生玩在一块儿,性别的分野之于我,是很模糊的。当然,我不会穿着睡衣在每个男生的面前晃来晃去。事实上,只有沈昱中见过我穿睡衣。不知道,对他,我特别没有戒心。也许是因为他在我心中仍是童年的小中中吧?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有些将我吓住了。什么“引人遐思”、“很想要我”的,我从来不曾想过这一类的问题。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这帖药下得太重了些。我差点得了“恐男症”不行,不能矫枉过正,与男生保持距离是必要的,但是用不着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地。
“谢钝钝,你又睡着了吗?”沈昱中敲着门问道。
“我马上出来。”我从床上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漱洗、更衣。
走出房间,看到桌上的早餐令我颇为讶异。不是什么满汉全席,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些东西,不容易。何况,真的难想像他会进厨房。看这手艺,他应该常做。
“你要喝牛奶还是果汁?”他间我。
“牛奶。”我笑着答道,在他身边坐下。没想到他会如此体贴细心。
“自己去倒。”说着他喝了口牛奶。
我的笑容僵住了,然后瞪着他,对他吼了出来:“那你干么问我?”
自己倒就自己倒,稀罕!我起身到厨房斟了一杯牛奶,又坐回刚才的位置。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他,我放柔了语调唤他:“小中中。”
“嗯。”他咬了口葱油饼,睨了我一眼应道。
“今天,我开车好不好?”我小心地问道。
“好啊。”他出乎我意料之外地爽快答应了。
耶!我开心极了。考到驾照好久了,没什么机会开车,今天总算可以大展身手了。飞快地吃完早餐,而且恭维地将他做的东西吃个精光,又乖乖地洗碗。然后我充满期待地与他一起下楼。
出了大楼的门,他问我:“你的车在哪?”
眨着眼看他。我的车?“我没有车啊。”
“你不是说要开车?”
“对呀,我要开你的车。”奇怪了,我在心虚什么?他自己答应过的。
“开我的车?”他将钥匙往空中一抛,我差点伸手去接了,他却先一步接了起来,扬起一道眉,对我说:“免谈。”说完,他打开车门上了车。
我站在一旁瞪他。可恶的猪!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是故意的!
他摇下车窗探出头来。“上车啊。”
“你这个二百五!”双手-住他的两只猪耳朵用力地拧了几下,出足了气,我才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
一路上我故意不与他说话,等着他反省认错。没想到他根本当我是隐形人,气死我了。
不过,瞄了他一眼,我的嘴角得意地扬了起来。路标写得很清楚,新竹到了。就要下交流道,他不知道地址,不清楚方向,我看他还摆什么酷。
双手抱胸,我有了好心情,看着窗外等他来问我。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他连屁也没放一个,而且车子稳稳地朝二哥家的方向前进中。转过头我瞪着他,我相信他感觉到我的视线了,可是他还是不理我,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沈昱中!”我不高兴地喊道。
他总算有回应了,不过也只是扬起眉睨了我一眼。
“你──去死!”对他吼完,我转过头继绩看窗外。
本来是想问他怎么知道二哥家在哪儿的,可是一看到他那张脸,我一肚子火全上来了。看着他将车子精确地驶入二哥住处所属的社区,那把火烧得更旺了。他到底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从来没对我提起过?
既然他知道二哥家在哪儿,那么,爸妈和二哥认出他我也不该意外,只是,他们完全没有一丝的惊讶与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似的,甚至连二嫂和我的小侄子凯凯都认得他。而且,他们对他也太热络了吧,完全将我冷落在一旁,好像我是个外人。
搞清楚,我才是谢家的独生女耶!心中嚷着但我没说出口,免得又被骂小心眼。
当他拿出送给家人的礼物时,我更不是滋味了。偏心鬼,我与他也十多年不见,为什么不送我?看到每个收到礼物的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好像很满意似地。马屁精,我在心中冷哼了声。
“姑姑,你为什么没有送我礼物?”凯凯抓着他刚得到的机器人跑到我面前。
“我──”小表!我尴尬地笑了笑。
“这是我和姑姑一起送你的。”沈昱中指着凯凯手上的玩具对他说。
虽然他为我打圆场,可是我一点也不感激。因为如果不是他,根本没有尴尬的这一幕。
“别太贪心,小朋友。”我拍拍凯凯的头。
“帮忙拿碗筷,吃饭了。”二嫂从厨房探出头来。
“吃饭?这么早”我看到墙上的钟,十二点多了,是该吃饭了。我白了沈昱中一眼,进去帮忙。
老妈和二嫂的手艺没话说,可是,这餐饭我吃得并不开心,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沈昱中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我说,昱中,你干脆当我的干儿子好了。”
老爸突然的一句话让我瞪大了眼。开什么玩笑?
“老头子你说什么傻话?”还是老妈上道。
我点点头继续吃我的,不过她的下一句话再度令我瞪大了眼。
“昱中当我们儿子,纯纯怎么办?”老妈轻拍老爸。
“干我什么事?大不了就是多个弟弟嘛。”虽然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弟弟,不过,我仍是连忙澄清,免得又被指为没度量、小心眼。
“什么弟弟?”老妈话里有不认同。
“本来就是,他小我三个月,不是弟弟,难不成要我叫他哥哥呀?”当他姊姊我够委屈了,才不让他占这个便宜。
“他比你小有什么关系?不是有句话说娶某大姊坐金交椅,男孩子比女孩子小,没关系的,何况才小三个月。”瞧老爸眉开眼笑地。
“什么”我皱着眉看了老爸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别开玩笑了!什么跟什么呀?你们别乱说,我跟他,怎么可能嘛!”
见大家都不说话,只是表情暧昧地盯着我看,我只得继续说:“你们这样,中中不是很尴尬吗?”他就算没那个意思,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嫌弃他们的女儿吧?
大家又看向我身边的他,老爸还开口问道:“昱中,我们令你觉得尴尬吗?”
“不会。”他扯着嘴角看我,又对我爸妈说:“我很高兴伯父伯母同意我与纯纯的事。”
“沈昱中!你发什么神经呀?”我惊恐地看着他。
“好!”老爸大叫了一声,对沈昱中举起酒杯。“来,喝一杯。”
沈昱中也举杯道:“伯父伯母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纯纯的。”
“你够了吧?神经!”我斥逋道,同时踢了他一脚。
“纯纯。”母亲大人拧起眉头看我一眼,望向沈昱中时却是带着笑容的。“昱中,从小我就把你当自己的儿子,如今你能看上我们家纯纯是她的福气。只是,她还像个孩子,长不大,你要多担待些。”
老妈说得好像我今天就要出嫁似地,我的泪差点没滴下来。
都是沈昱中,我又-了他一下,重重的一下,他不该开这种玩笑,老爸老妈会当真的。
不行,我得解释清楚:“妈,他是开玩笑的,你──”
“我不是。”沈昱中打断我的话。“我说过,我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你还说!”我气极了。他是存心来搞破坏的吗?
“纯纯害羞了。”二嫂笑着说。
“我才不是害羞咧!”我皱起眉,我是在生气,生气,他们不懂吗?
“她不是害羞?那没关系,我们继续说。”二哥笑道。
“闭嘴啦!我还有帐还没与你们算呢,净拿我开玩笑!”
“你们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来?”我问着家人,又转向沈昱中。“还有,你怎么知道二哥家在哪儿?”
“大哥。”沈昱中瞟了我一眼,只吐出两个字。
“大哥怎样?”我没好气地问。
“大哥是我在哈佛的学长。”
我愣了一下。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只是一个学校何其大,谁想得到他们竟遇到彼此?不过,这解释了五年前他为何知道我的地址,以及他知道二哥家所在的事,可是,为什么他们取得联系却不告诉我?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嗔怪地问着家人。
“昱中一回国就到新竹来看我们了,谁教你不常回来。”二哥说。
我瞪大了眼。“我还不常回来?我同事都笑我长不大了。”
“你本来就长不大。”沈昱中扯扯我的头发。
拍开他的手我回嘴道:“你才长不大。”
“你才长不大。”他不认输地继续说。“做事不经大脑,动不动就哭得──”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我咬他。
没错,我咬他。抓起他的手,狠狠、狠狠地咬了下去。当然,我的动作引来其他人一阵惊叫。沈昱中却很沈得住气,动也不动,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放开他,我忽然想笑。
这一幕以前也出现过。国小二年级左右吧?他也是像今天一样,笑我爱哭。二话不说,我狠狠地咬住他。当时的他可不像现在这么沈得住气,他哭了,然后与我扭打成一团。
好吧,我承认,至少这一点我是不如他,他确实有所长进。
看着他微扬的嘴角,我知道,他也想起了相同的事。
举起杯子轻碰了他面前的玻璃杯,轻啜一口饮料,我发现,我又有了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