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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要不是你夏天炖了条蛇,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李丽接着埋怨到。洪泰白了李丽一眼说到:“我不管你这些,反正叫我知道你被骗子骗了钱的话,我饶不了你。”顿了下又看了看李丽手上的黄纸符说到:“还有,你想烧东西就偷偷的烧,别被隔壁邻居看见了笑话我。”李丽瞪了洪泰一眼,没有继续争吵下去。
又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家了。师父家坐了几个隔壁邻居的婆婆和师母在闲话家常。师母看到我们问到:“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师父笑了笑:“碰到一个不信迷信的了,被当了骗子。”
“吃饭了没有呢?”师母起身问到。
“没有吃棍子就不错了,还吃饭。”师父自嘲的说到。师母忙转身去厨房:“我给你们炒点饭吃吧。”隔壁邻居的婆婆们见师母去炒饭,便都起身告辞。
这时门口匆匆跑过来一个人,和邻居的婆婆们照面便问到:“请问这是郭师父的家么?”婆婆们转身指了指师父:“那位就是郭师父。”那人赶忙跑过来,一把拉住师父的胳膊:“郭师父,请你救救我儿子。”
师父见来人面色焦急,便示意他到办公桌边坐下。刚刚坐定,来人便又赶忙起身拉住师父的衣袖说到:“郭师父,求你救救我儿子。”师父抽出衣袖压了压手,示意来人平复一下情绪,问到:“你儿子遇到什么事了?”
“我儿子被鬼缠住了,一直发高烧要跳楼,求师父一定要救救他。”来人急切的说到。师父又压了压手,问到:“你怎么确定你儿子被鬼缠住了?”
“嗨...”来人叹息一声:“都是我没用,穷惹起的。”
“我叫黄伟,是离这里二三十里地余家岭的人。以前是邻镇黄村的人,家里穷,一直都没房子。前段时间经人介绍,认识余家岭的一个叫余标的人,说是在市里买了房子,在老家有个房子要便宜卖。我抽空去看了看,房子确实不错,而且价钱低的很让我心动,于是我咬咬牙便买了。”
“其实筹钱的时候,我心里也嘀咕过,这么便宜会不会房子又什么问题啊。但是人穷志短,又房子就不错了,哪里还想其他的。”
“买了房子搬进去之后,半夜老是依稀听到有女人哭。开始老是觉得换了新环境还不适应,出现了幻听。”
“但是就在昨天,我们一家三口吃晚饭吃的好好的,儿子突然把饭碗砸在地上然后冲到了楼上,嘴里大喊着要跳楼。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得亏楼上的栏杆比较高,儿子翻不过去,不然性命就不在了。”
听到这里,师父问了句:“你儿子多大?”黄伟答到:“十一岁。”师父点了点头,黄伟继续讲述到:“我们两口子反应过来赶快上楼拉住了儿子,儿子拼命的挣扎,嘴里不停的大喊着‘我要跳楼’,而且声音是个凄厉的女声!”
咦,这不是和母亲的情况很像么?难道黄伟买的那个也是凶宅?正好上次那个女鬼不知道师父是则么驱除的,这次可以看看。
“我们按住儿子之后,我赶忙要我老婆去找村里诊所的医生来看看。医生进门,我儿子还在叫着要跳楼。”
“医生听了听儿子的叫声,说了句让我们毛骨悚然的话:‘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跳楼的何淑珍的?’”
“我赶忙问医生,什么跳楼的何淑珍?医生很惊奇的反问我,你买这房子不认识何淑珍?我赶忙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后来我再三恳求,儿子也闹的厉害。医生才跟我说了个大概。”
“原来,何淑珍就是卖给我房子余标的老婆。余标在外面找小老婆,被何淑珍知道了还不肯悔改,何淑珍一怒之下就跳楼了。余标匆匆的葬了黄淑珍之后,卖了房子和小老婆远走高飞了。”
“看我儿子这情况,医生也束手无策。只说可能是被何淑珍上身了,让我找阴阳师来处理。可是我是搬迁户,对附近不熟,天色也晚了。只有把儿子绑了任他闹腾,天一亮就开始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您这里,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说完黄伟又站起身拉住师父的衣袖,师父轻轻抽出胳膊问到:“你来的时候你儿子怎么样了?黄伟答到:“天快亮的时候他好像是闹腾累了,睡着了,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醒来。”这时候师母端出了菜和饭,说到:“先吃点,吃了再说吧。”
黄伟焦急的看着师母,师父了解他的心思,说到:“你放心,你儿子不是闹腾的太累睡着,是天亮了鬼走了。到了傍晚她还会来的,到时候我们帮你驱除她。”听师父这么说,黄伟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在一边坐着等我和师父吃完。
我们在吃饭,黄伟坐着也无聊,便上下打量着房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神坛边敬了个香,恭恭敬敬的贡了个红包。
吃过饭,师父也不磨叽,带上工具和我,对黄伟说到:“走吧,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到了黄伟家,一进门就是那股土腥味。只见他家堂屋的神桌下首,摆了个藤椅。藤椅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盖着薄薄的被子。藤椅的周边围坐着几个人,都是面色焦急,应该是黄伟的亲戚吧。【这里要交待一下,中南几省我去过的农村房子里面,堂屋或者叫大厅或客厅的上首的那面墙边,都会靠墙摆一个桌子。桌子一般是来供神或者祖先的,名称叫神柜、香凳或者神桌。】
围坐在藤椅边的人看黄伟带着背上背着家伙的我们进了门,脸上的神情稍微轻松了一点,眼神热切的看着我们。黄伟带我们到了藤椅边,亲戚们赶忙散开。
师父拉了拉被子,看了看黄伟的儿子。他正熟睡着,小脸惨白,嘴唇上泛起丝丝白色的死皮。藤椅边还放着几条绳子,估计是晚上绑过他的,现在睡着了所以解开了。睡梦中的他不时哆嗦着眉头皱一下,仿佛在控诉黄淑珍对他的恐吓和迫害。
师父把被子拉还原,转身对黄伟说到:“准备点桃枝和几只公鸡,多准备点。清理一个空房间出来,房间里什么也不要放。”农村嘛,这些东西都不难找,几个亲戚忙‘嗯’了声去忙开了。
不一会儿,桃枝和公鸡都拿来了,师父说到:“把公鸡都杀了,血放在脸盆里。”亲戚们忙去杀鸡,师父把桃枝扎了扎,拢一下,做成个小扫把的样子。
很快,公鸡血端来了,师父对黄伟说到:“带我们去空房间。”黄伟‘嗯’了一声转身头前带路。
进了空房间,师父点了张黄纸符围着鸡血盆口烧了,让纸灰全部掉进盆里。然后拿桃枝搅了搅,便开始用桃枝扎的小扫把一点一点仔细的扫着空房间的地板。
跟在师父身后的黄伟看师父蹲在地上扫,便也蹲下来说到:“郭师父,我来扫吧,你这么大年纪哪里好意思要您做事。该怎么扫您吩咐就行了。”师父摇了摇头说到:“这个很重要,容不得出一点差错,还是我自己来吧。”
“扫这个是起什么作用呢?”黄伟疑惑的问到。师父手上不停,跟他解释到:“桃枝是驱鬼的,我要把这个房间的每一寸都扫到,如果何淑珍在这个房间的话就会被扫出去。鸡血是阳气很旺的东西,鬼很忌讳,房间的地板沾满鸡血鬼就不会来了。”黄伟‘哦’了一声。
“等一下你们全部到这个房间来,”师父继续说到:“进房间之后把门关好,我会贴张符挡住何淑珍,那这个房间就很安全了。”顿了下,师父又叮嘱到:“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出来。”
黄伟重重的点了点头问到:“我儿子也进这个房间么?”师父看了看他,说到:“你儿子还得在外面,因为你儿子如果也到这个房间的话,恐怕何淑珍不会出来。”
“这么说我儿子是诱饵?”黄伟急的站了起来。师父抬头平静的看着他说到:“这个是没办法的,看这情况,应该是你儿子最近火气比较低,被何淑珍盯上了。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何淑珍不能把你儿子怎么样。”
听师父这么说,黄伟想了想说到:“郭师父,要是我多杀点鸡,用鸡血把房子上上下下全部扫到,何淑珍是不是就被扫出去了?”师父点了点头,说到:“理论上是这样,且不说扫满了鸡血屋里一股怪味。你把何淑珍扫出去了,但是不是驱除她,只要你儿子出门,还会被她盯上,你儿子能长期不出门么?”
黄伟‘哦’了一声:“我有点想当然了。”师父又点了点头,说到:“你去招呼你的亲戚忙自己的吧,让我慢慢把这里扫完。”黄伟‘嗯’了一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