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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歪、阿哦互望一眼,仿佛交流了某种气息,身上气机同时生变,一股凛冽杀气突然爆发,小脸如罩寒霜,双眸漆黑一片,眼白全然不见,瞬间判若两人。
清流大恨自己贪功冒进,鬼哭这混蛋竟是诱敌臭饵,自己稍一追击,他立即败逃,结果给引开到丈余之外,若非他灵光一闪,暗觉不对,差点就囫囵将整个臭饵都吞下。但林振突然杀出,还是叫他吃了一惊,快刀如电,翻卷如浪,突然大开大合,突然诡变百出,与鬼哭刀配合起来,杀势更是雷霆万钧。
清流暗幸自己早一步采取守势,一看林振现身,他立即知道林惊定然埋伏在某处,分出心神以防万一。
销魂飞刀毕竟有销魂之力,飞刀突然闪现,时机巧妙,正是清流力扛鬼哭一刀,又侧身引开林振夺命刀的时刻。
飞刀瞬息近身,清流一口气稍未回缓,只能偏身一闪,左腰还是给划破,但总算没伤在要害。只是等到他惊呼出口时,身上已多了三道伤口,情势危急无比。飞刀销魂,每一次不是命中就是逼他不能躲闪,给鬼哭、林振联合砍杀。
青灰身影一闪,阿歪、阿哦瞬间出现在林振身边。阿歪跃在空中,双眉上下紧皱,小脸凝霜,双掌成尖刀,金光闪闪,插向林振胸前,疾如流星烈焰。
林振僵硬的脸庞并无丝毫变化,眼神中却不由自主地出现骇异之色,立即变招,聚力挥刀横扫,这时他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右侧一道耀眼金光刺来,太阳穴陡然剧痛,似乎皮肤已给金光带起的气流刺破,不由惊吼一声,心惊胆寒,急忙左掌从胸前横过去,一掌拍出。
阿歪面无表情,目如黑渊,身形突然一沉,错过夺命刀,双掌利刃般插入林振腹部,“呲~”一种叫人闻之背脊发冷的恐怖声音,肉掌开裂身躯,林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凄惶惨叫。
阿歪、阿哦丝毫不为所动,浑身金光闪闪,双目黑暗如深渊,身影一闪,一前一后扑向鬼哭。
林振这时轰然跪倒,腹部血流如注,双手紧握刀柄撑在地上,大声悲吼,“兄弟~!”
“啊~”三四丈外一处瓦面上突然爆起一条黑影,旋风般扑落,口中高声喊道:“阿振!”双手不断从腰间挥出,一柄柄飞刀破空而去,“嗦嗦嗦”之声不绝于耳,刀身发射灯火之光,变得亮如烈焰,又似鲜血飚飞。
阿歪、阿哦已一前一后堵住鬼哭,清流和鬼哭都被阿歪的血腥手段吓了一跳,清流更快反应过来,就要展开反击,不料鬼哭反应也不忙,他见两个小沙弥眨眼来到身边,亡魂大冒,立即倒翻而回,鬼哭刀疾舞,护住周身上下。
阿歪、阿哦四只拳头击出,两拳打鬼哭,都被他劈开散去,两拳打飞刀,击落两柄,身形却随即停滞。
清流不及攻鬼哭,映照着红光的飞刀几乎将周身要害都覆盖住了,不敢逞强,先求自保,七星笛上下狂舞,“叮叮叮”交击声连片,磕飞了六七柄飞刀。
谁也不知林惊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把飞刀,身形刚一落地,双手在腰间一抹,陡然银光闪亮,数十道月牙状,仅两寸长的刀片漫天花雨似的绽开激飞。
“啊!”清流低叫一声,在已有伤势的拖延下,七星笛稍慢,左臂被三张刀片深深扎入,其中蕴含的奇异真气更令他经脉受创,痛苦不堪,整条手臂都不能再动分毫。
阿歪、阿哦肩并肩站在一处,四只拳头金光闪闪,霍霍生风地击出,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气墙,将飞刀、刀片全部打得跌落下来。
林惊身法不比手法慢,一边飞刀,一边迫近,猿臂一伸,提着林振飞身而起,却听“铛哐”一声,回头看去,竟是林振拿不住手中长刀,任它掉下,不由脸色大变,啊啊怒叫,看一眼林振苍白的脸,想回去拿刀,又知不妥,终于一点瓦面,瞬间隐去。
鬼哭见事不可为,一声扯呼,也跃上瓦面,却见殷离被杜可风盯着,进退不能,立即一刀挥舞,一道黑芒破空飙去。
杜可风手臂一震,玉尺黄芒一闪,打散黑芒,皱眉低低念了一句,“任你去吧。”看着殷离趁机闪退。
殷离暗觉奇怪,仅凭鬼哭一道刀芒是绝对救不了自己的,此际却无暇多顾,立即遁走。其他十多名杀士也立即闪退。
杜可风俯身查看溪云情况,手法利索地为他敷药包扎。
溪云好像不觉痛苦,微微笑道:“杜兄谦逊有礼,宅心仁厚,不愧是不知草堂的传人。”
杜可风微微一叹,并不言语,忽听童千斤叫道:“这三个全都死了。”立即转头,那三个被他点穴的杀士忽然一头栽倒,嘴角都溢出乌黑血迹,想必是口中含着剧毒,宁死不为俘虏。
郭达给弯刀薄刃刮出十多道血口,浑身血迹斑斑,神色十分悍勇而愤怒,狠狠地踢翻几名杀士的尸体。
常书、童千斤也满身是伤,只有杜可风、阿歪、阿哦安然无恙。阿歪、阿哦待敌人一退,杀气消散,立即恢复常态,对旁边的死伤情状略现茫然,互相看一眼,各自敛敛嘴角,抱在一起,轻声道:“不要看不要看。”紧紧闭上眼睛,而阿歪手掌上竟无丝毫血迹。
清流拖着残臂过来,杜可风扶起溪云,问清流道:“他们是什么人?我感应到魔气。”
清流看了脸色苍白的溪云一样,森然道:“他们是鬼火海盗团,团长名为郝通海,据说是五十年前正魔大战时期的老魔头。”
杜可风听郝通海三个字尚未反应过来,再听后半句,不由脸色大变,惊道:“郝通海!?魔门三老之一?这老魔现在还活着?”他还从未如此惊异失措过,因为郝通海的大名,他们圣地知道得非常清楚。
溪云道:“凌飞烟已见过他……”
清流听他声音低弱,显然受创极深,接过话头,道:“那老魔不仅活着,而且还返老还童,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肌肤生光,气度雍容,凌飞烟加我们几个想阴他结果还是阴不成。”
杜可风深深皱眉,“如此厉害该是那老魔没错,想不到魔门功法当真有夺天地造化之力。”
“夺天地造化?!”清流闷哼一声,杀机难抑,“我们先找一个安全地方养伤,那些家伙定是从黑风寨下来时盯上我们的。”
杜可风不知黑风寨之事,此时却无暇顾及,只是道:“唐家吧,整个贺州城,无疑是唐家最安全。”
清流不喜欢名门望族,知道那些人底气雄厚,时常看不起他人。就是杜可风,别看他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其实这份礼仪素质也可以从另一面体现他的尊贵傲气。
常书瞧出一些端倪,插嘴道:“不如到孟家盘桓几日。溪云兄、清流兄对傅家兄妹有救命之恩,孟晋正苦无报答之门。孟家虽不算固若金汤,但也有数十名门客,安全问题还是有些保证的。”
清流看向溪云。
溪云道:“随你。”
清流凝视着常书,沉吟了一会儿,道:“常兄与孟大爷是什么关系,这样代主邀客妥当吗?”
常书一滞,知道清流对自己有所疑虑,但不便解释,只好诚心地说:“我肯定诸位若光临孟府,孟晋定觉得十分荣幸。”
“此地不宜久留,就去孟家吧,反正他之前也邀请过我们。”杜可风开口了,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以其说服清流去唐家,不如顺从他意,这样下次有要求时,他便不好拒绝。不过杜可风还是有些疑惑,溪云、清流两人时而他拿主意,时而他拿主意,好像有些随意。
其实“随意”只是杜可风的理解而已,溪云与清流之间的感情已超越师兄弟、朋友、伙伴,近乎兄弟之间,心中更多是为对方考虑,至于谁拿主意,那有什么要紧?
杜可风抱起阿歪、阿哦,柔声道:“闭上眼睛,直到我说睁开再睁开。”
“嗯。”两张小脸五官都皱着,两颗小脑袋用力点头,童稚中又带着逞强的神气,抱着杜可风脖子的小肥手倒颇为用力。
清流奇怪地看两个小沙弥一眼,这两个小家伙的表现令人骇异,但似乎是阶段性的,不知是怎么回事。此时不及细思,想俯身去背溪云,结果左臂剧痛,脸色发白,“嗤嗤”吸气。
“我来吧。”常书伤势较轻,对清流点头示意后才背起溪云,众人加快脚步离去。
孟晋是多希望这些大神光临啊,但这般血淋淋的就有些渗人了,不敢多问,连忙安排院落给他们休息。
这晚受伤的众人各自运功疗伤,杜可风则陪阿歪、阿哦聊了许多话,晚上共睡一间房,他睡临时加的小床,两个小沙弥睡大床。
清流有些纠结,左臂受创,一时半会不能完全复原,想同时施展两套针法帮溪云调理内息是力有不逮了,找其他人帮忙,他又十分不放心。
溪云倒好相与,说等他手臂复原后再施针也不急。但昨夜遇袭之事,清流却半点不敢拖延,现在正给鬼火海盗团盯着呢!鬼知道鬼火海盗团到底还保存着多少实力,而且还有魔门的关系。
直到收到一个消息,清流终于打算请杜可风帮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