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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lou黯然之色,不动声色的抱住了疏真,也转移了话题“连个玩伴也没,还险些落到池中淹死”
疏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也替他难受,倒是没觉察到腰间那不老实滑动的手。
只听清脆的“嘶啦”一声,打断了两人的旖旎,疏真一恼,拍开了朱闻的手“孩子跟前,你也不怕羞!”
朱闻满腹懊恼,不甘的瞪向床上的小坏蛋,随即,他的目光呆滞了!
疏真见他目光有异,也转头去看,整个人也化为了泥塑木雕——
宝宝闪着惊喜的笑靥,将头伸出洞来,正朝着两人笑得天真无邪。
那个足够他探出头的洞,方才他只能lou出眼珠,现在却大成这般。
宝宝一边吐着泡泡,一边微微皱眉,仿佛觉得嘴里的东西不好吃,他小嘴一松,一大片绢布便落到了床榻上。
他好似感应到了父母的目光,咯咯笑着,又开始攀上另一边的小洞——
嘶啦!
疏真与朱闻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
宝宝十个月时,已经能跌跌撞撞在地上走了,而且坚持不要人扶他。
过了十来天,走得象模象样了,他开始热衷于走到你跟前,仰着小脸朝你笑,逗得你满心都是欢喜,蹲下来伸手抱他时,他却小跑两步,飞扑进你的怀抱。
且慢得意。
随后他会毫不羞怯的送上香吻,惹得你越发心花怒放。
再然后,他便会毫不客气的在你脸上留下爱的印记——口水,以及齿痕。
疏真感觉到小魔头飞扑的架势,正要把他及时抱移,宝宝感觉到了,小脸一皱,便要大哭。
皱着的哭脸无比贴近,疏真心一软,一分神,小魔头已经扑了上来,只好祈祷这小坏蛋给他娘亲留两分薄面,不要咬出个好歹来。
宝宝的牙齿很尖,但是并没有弄疼她,只是脸上感觉到酥麻,还有濡湿的口水不断糊上来。
“宝宝!”
朱闻急切的声音传来,他连忙从疏真手里接过孩子,宝宝扭动着身体,就是不肯下来。
“宝宝看!”
朱闻手中上下抛动着什么,宝宝一看之下,双眼便亮了起下,抛下被他啃了两口的娘亲,朝着那物飞扑而去。
疏真放下孩子,这才发觉,朱闻抛出的是一颗金黄滚圆的大柚子。
大柚子在地毯上一路滚远,宝宝一路追着扑过去,非常没良心的将他娘亲抛在脑后了。
终于得救了
疏真正要擦脸,却发觉朱闻眼色有异,取过菱镜一看,眼下青印处竟被啃了个清晰的齿痕。
齿痕不大,刚好落在青印上,醒目而嚣张,好似在炫耀“宝宝到此一游。”
朱闻为之气结,亲手拿起巾帕,为爱妻擦脸“这小坏蛋无法无天了!”
疏真苦笑不得的说:“幸亏不是个女孩”
朱闻点头赞同,随即却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却笑得很是阴险“若是个女孩,京城的天子宫阙,可要热闹了”
疏真白了他一眼——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年前,人小鬼大的嘉帝趁着她一时分神,居然把他随身的玉佩不由分说的塞给了她,以此为聘,说要娶她女儿!
朱闻知道了,大呼小叫了几天,随后又开始长吁短叹,好好一个女儿,就这么送到狐狸嘴边了!
说得真有其事似的,一朝分娩后,却是个男婴,天子郁闷了,朱闻先是震惊,随后开始偷着乐:终于没有便宜了那只小狐狸!
朱闻对她的白眼视而不见,一味沉浸在自己恶趣的幻想中“我们宝宝要是个女孩,牙口又这么的锋利,那只小狐狸又长得白白嫩嫩的“
他眼前好似已经出现了那少年老成的天子,他沉稳无波的脸上,赫然盖着一个牙印!
这该是多么有趣的画面啊!
可惜看不到。
疏真冷眼看着朱闻,他仍在出神,一会呆傻,一会窃笑,若是平日惧怕他冷面威严的臣下见到,一定会被吓得魂魄离体。
真是恶趣味!
她暗骂了一声,回头去看宝宝,见他仍在地毯上扑着大柚子玩,粉嫩小脸圆嘟嘟的,让人简直想掐一把。
他终于扑到了柚子,整个人都趴在上面,笑得好似一只摸到鱼的小猫,可爱得让人心神迷醉。
疏真还没笑出声,却见宝宝竟然阿呜一口,朝着柚子就要咬下。
柚子皮得多苦哪!
疏真这么想着,等着即将响起的哭声。
回响在她耳边的,却是异样兴奋的咯咯笑声。
她心下狐疑,仔细一看,整个人顿时石化,僵硬——
宝宝的虎牙闪着光,轻而易举的吐出厚厚的柚子外皮,一口,再一口
他好似玩上了瘾,对已经lou出的淡黄果肉也没什么兴趣,锲而不舍的朝着外皮进攻。
喀嚓喀嚓。疏真呆立在那里,静静看着喀嚓声中落了一地的厚皮,一时再无话可说。
这该说是天赋异禀吗?
*****
叶秋来访时,宝宝已经三岁了,不禁会飞扑入怀,而且会毫不害羞的奉上香香软软的一吻,附带甜甜的一声“叶叔叔!”
叶秋顿时石化中,可怜他半生都是冷着脸散发冷气,小孩见他不是尖叫就是哭着跑开,这么自来熟,这么亲热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小心翼翼的,他的俊脸上绽开一道笑容,宛如多如阴霾中lou出灿紧日华,倒是让一旁的疏真与朱闻看呆了。
叶秋此次远行归来,许久才与这对夫妻重逢,更是第一次见到宝宝,仓促之下,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有了正式之名?”
疏真笑道:“他叫朱颐是‘离宫那边’亲手写来。我们觉得好,就用了。”
叶秋知道,所谓“离宫那边”乃是已经退位的前任燮王,朱炎。
他目光闪动了一下——朱炎对疏真的心思,从她还是懵懂少女时已经存下,这么多年来,终于撂开了手。
他,真能释怀吗?
叶秋随即一笑——不能释怀,又怎样呢?那明珠般的女子,最后钟情的,是朱炎自己的亲生儿子。
造化如此,又能如何呢?
叶秋若无其事的一笑,将此事带了过去,凝视着活泼好动的朱颐,心下爱怜,却又有些踌躇——“匆匆回来,倒是没带什么见面礼。”
他随即从不大的行囊中取出一颗大而圆黑的光滑果实“这是海角的树果,当地人叫它椰子,其实不值什么,但在此地却胜在稀罕,侄儿拿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