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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索性以死谢罪吧。”
低沉和缓的声音,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像是诱人上路的神祇,不经意间便会迷惑了人类的心神。
金紫耀嘴角微微一勾,掌心向前,无声无息贴上了步青主的胸,只需要他掌心稍微一发力,这名动天下的神威王爷,便立刻会悄无声息死在此处。
步青主浑身脱力,已经毫无抵御力气。连日以来,心力交瘁,内力耗尽外加精神绷紧,让这昔日铁人一般的勇悍之人也已经支撑不住,被金紫耀一掌甩出,背心伤口撞得血肉模糊,更是凄惨,好歹忍了冲口而出的一口血,正垂着头芶延残喘心内苦笑连连之时,神风的国师,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势地向上抬起迫他正面相对。
步青主闭了闭眼,略微定神,趁势仰头看他。
这是两个天注定的不世对手,第一次正面相见。
金紫耀一脚踩着步青主的腿,踩得很重,隐约发出骨骼不堪承受的声音,自然是极为痛苦的折磨,而他好整以暇,欣赏一般地低头去看这人,想在他的脸上望见一丝痛色。
然而,望着眼前这张显然有失调理苍白脸色的脸,除了那一双眼中仍旧闪烁着异样光彩,这人落魄的如一只不起眼的鬼,让他心头厌恶,恨不得就顺势捏死了他了事,可这人,偏生并不害怕似的,镇静十分地看着他。
金紫耀在打量御风步青主,步青主也在看他。
昔日相对,他以御风的身份潜入神风皇城,却因为低估了神风第一国师的能力,双方照面,猝然被伤,只好急速逃走,却因祸得福被小楼所救。
当时地金紫耀。虽猜到潜入皇城地来者不凡。却也没有想到那人竟是大名鼎鼎地神威王爷步青主。是以并未紧急追缉。一直到后来见到二十八宿出面。才隐约猜到。
第二次相遇。在神风之外。他以神威之身份带兵而来“娶亲”遥遥几百米地距离。两人曾相望。只不过。一个戴着面具。一个隔在野外地暮气之中。步青主看在眼里。只觉得那双有异于常人地金色眼睛灼热地怕人。而金紫耀望他。却隐隐只觉得此人霸气十足果然不愧神威二字。毕生敌手。
再一次遇到。便是他们两个在宁远寺内大打出手。
那是三次相遇之中最为近距离地一次。只不过生死相争。谁会认真地去看对方地面目如何呢。只是一个想对方死。另一个巧计挣扎。尔虞我诈。事关性命。心思诡谲。动地几千重云外去。彼此对彼此都格外地痛恨上了。恨意滚滚。然而至于对方是什么样子么这当时。他仍旧面具遮颜。而他一双金眸灼人。雾里看花。不过如此。
而现在这一次。却真正看了个明明白白。认认真真。
金紫耀还也罢了,他本就是个出众绝尘的人儿,自小接触小楼这样的绝世姿容,在他的眼中,再美又能如何,世人大抵是一个面目罢了。
只是眼前这人,没了狰狞面具遮掩,更因为受伤的缘故,多带一丝的柔弱,双眉秀气却英挺,一双眼睛倒很是动人,氤氲,美,却有神。
金紫耀在认真打量这张面容之后,只觉的心底暗暗惊愕,大名鼎鼎地神威王爷:竟然容貌秀丽若斯。
可见尘世间的流言有多么的无聊:什么三头六臂,狰狞如鬼,天生杀神。
这人苍白如鬼天生衰神才是真地。
只不过,金紫耀的审美眼光极高,自然也不会认为步青主有多么美丽,更何况,步青主向来以武功跟征战天下的悍勇见长,合该长的浓眉大眼一副络腮胡子环绕,至于生就了这等姿容,也只是浪费跟多余罢了。
可他偏偏是小楼地夫君,且是跟小楼受伤抹不开关系那人。
是以金紫耀在略微惊愕之余,便只剩下了无尽的厌恶。
而另一方面,对于步青主,心中未免想得更多了些。
昔日里,他以御风的身份接近小楼,知道她向来是心有所属的。
无论是在神风的拢翠袖之中,还是在秦天的神威王府之中。
那个女人,起初只看到一张海捕文书上那人地签字,便已经惊得失魂落魄,仿佛不是她自己。
怎能逃得过他一双眼睛,那么清楚明白,看的他当时就心头激愤,只不过不是很明显罢了。
她不是个喜欢多嘴对人的个性,心底爱慕着金紫耀,知道没有希望,等闲也不会对别人大说。
自嫁到了大秦,反而更装出一副无心无肺的面目来,整日里无理取闹,任性妄为,闲得无聊了,就捉“御风”似壮丁一般,陪着她解闷游玩,不明内情之人,还真以为她天生如斯刁蛮可恶。
起初他也还不知她为何脾气败坏如斯,竟比在拢翠袖中的任性等级更上一层楼。
这人如越活越是回去了似地。
后来在彼此的相处之中,逐渐地明白。
原来她心头有人,原来她因为求不得而怨愤十足,她屡屡的针对“神威王爷步青主”做得事情,件件都不让他好过。
而她一味对着“御风”好,缠着御风不放,一方面是发泄心头怨愤,另一方面是为了压下心头地思慕跟不安吧。
她只是害怕一个人,寂寞的独处,若然那样,恐怕会胡思乱想更甚。
本来对她并不是了解十分地,却正因为借了御风的身份,所以竟一点一点,将她地心看的通通透透,明明白白,尤其是自从那,冲动的一夜。
那个看似聪明狡黠,实则傻啦吧唧的家伙。
他心底本是瞧她不起的,他心底本是有些优越感,认为自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却不料他真的给自己刨了个坑,差点埋葬了她,更差点把自己也埋得死死的。
不然的话,怎会轻易的就相信了她的谎言,说什么“我是喜欢你”之类,没更多的甜言蜜语,却已经叫他失魂落魄,身登极乐。
那夜他听到她梦呓声中喊一声“紫耀哥哥”浑身隐隐闪着地火花,刹那便被点燃。
从极乐之地立刻坠身地狱。
所以,不再犹豫,不再怜惜,不再让自己一味的后退,他强占
冲动过后,却又有些后悔,尤其看她坠身冰水,尤其看她郁郁不振,尤其看她愕然失声,一副“心死成灰”的样子。
才发觉自己的心:只欲她好。
他做戏做全套,投入了全神全身进去,却不知道他以为的自己的假,分分点点,都是十足十的真。
那夜他睡不着带她出来,她经不起他百般逗弄似的,竟然开口跟他讲起来金紫耀的事。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敞开胸怀,当时的他,不是不窃喜地,她竟然如斯的信任自己?
然而心底在喜悦之余却又有一丝古怪的不安,当时他没有想到是什么,现在却已经明白。
他当时是“御风”啊!
天啊。
以前,从没有设身处地地替任何一个人如此想过。步青主想道:假如我以御风的身份倾听她的心声。而她心底也只当我是御风,假如事情败露之后,她知道我就是她所讨厌的步青主,她地心情,会是怎样的难受?
她,在神威王爷跟前,说起她此生最不可能再对第二人说起的话,甚至对金紫耀那个当事人也未必会说起的话。
她,现在挑选要倾诉真心的对象,偏偏是她的夫君,百分百地夫君。
所以步青主曾怕了,对诸葛小算说出了“一辈子的谎言便不算谎”那种幼稚的话。
却终究没有想到,真相被戳破竟如疾风暴雨一样,让他应接不暇,来不及反应跟安排。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曾经料想过多少次他们之间揭破那一层面具之后的场景啊,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是如此的腥风血雨,玉石俱焚地场面。
似噩梦重现。
那是他的劫数,也是他的注定。
如今,她地梦中之人,正在眼前。
步青主似代替她看一样,目不转睛,望着眼前这张金眸闪烁的俊脸,步青主忽然想:“假如你醒来,知道你心爱地紫耀哥哥杀了我,你会不会替我流下一滴眼泪?”
心底竟没有惧怕,只是一眼不眨地回看着金紫耀,嘴角竟浮现一丝浅浅笑意。
挣扎了这么多日子,他心底反反复复的问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累了,是真地累了,她再不醒来,恐怕第一个支撑不下去的,会是他。
假金紫耀在此动手的话,或许,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成全吧?
望着眼前之人谪仙般的容貌,情不自禁地竟说道:“你可,爱她么?”
金紫耀怔住。
他本是故意威胁,想看这不世枭雄穷途末路时候是何神情。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眼前之人,命被自己攥在手心,可他的神情却无悲戚,反而,竟然浮现一种朦朦胧胧的笑意。
“是笃定我不会杀他么?”心头发狠,两根手指一紧,捏的他吃痛,果真皱起眉来,却不挣扎。
他金光烁烁的目光一寒,正想喝问他。却不料他突然问:“你可爱她么?”
金紫耀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他愣住,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步青主仰头看着他,淡淡说道:“她曾经在我面前,讲起你们的过去。”
金紫耀一惊,皱眉看向步青主。步青主这话,是随意在说,却不料金紫耀心底却想:“他说的可是真的?小楼在他面前,曾说起我们的事情么,为何要对这人说,难道他们两个之间,竟亲昵到了这种连对方过去都无话不说的地步?”不由地心凉,体温顿时下降。
步青主见他金瞳闪闪,手指发凉,心底隐隐猜到,目光一垂,神情懒懒,说道:“不要误会,她尚没有跟我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是我玩了手段。”玩了手段。哈。
心底一声苦笑,的确,是他自己把自己给玩了。
金紫耀听他如此说,心底忍不住大骂他卑鄙,可却知道步青主的确是会作出这种事来的。然而虽然鄙夷他,心底却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手上也撤开,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坦白!”一边想道:“以小楼那种个性,若说是中了他的圈套,倒是十足十的没意外。”
不由地回头,向着床上看了一眼,目光重新温柔款款。
步青主望着他地动作,竟觉得一乐,说道:“方才我问你,你为何不答?”
金紫耀这才重新回过头来,双眼却又重新凝聚寒冰色,冷冷说道:“我为什么要答你?”
步青主呵呵笑了两声,牵动身后伤处,不由地皱了皱眉,却忍着,说道:“你怕回答我么?你可知道,她虽然是嫁给了我,是我的妻子,可是她的心却半点没在我这里,时时刻刻都想着她的‘紫耀哥哥’?”
只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她就算跟我欢爱,怕也只当跟你在一起”咬了咬嘴唇,仍旧按下。
金紫耀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赫然怔了,心底砰砰乱跳,如青涩小子听人告白。却又拼命压住,表面越发之冷,说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扮哀兵必胜博取同情么?”
步青主见他一脸的不屑跟警惕之色,然而那双眼之中却隐隐地透出了一星儿不自禁的喜悦之光,忍不住哈哈仰头大笑。
金紫耀怒道:“你笑什么,信不信我立刻让你命丧当场。”
步青主缓缓摇了摇头,方才没忍住大笑,后背的伤被牵动,痛的说不出话来。却只是摇头。
金紫耀见他居然敢摇头否认自己所说,喝道:“你不信?”
步青主胸口一口气滞着,几乎喘不过气来,疼得浑身发抖,心头却模模糊糊地想:“怪道他们会走到这么一步金紫耀他看似聪明伶俐,于男女之事上却生涩如此,浑然不知他的眼神都会出卖他的心,而且一涉及他们之事,便很是易怒失却分寸章法,唉,他们两个不曾在一起,也算是天意,可天意到底是如何?我是得到了她地人,可是”心头似喜又痛,难以言说。
然而还要应付面前这“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
只好忍着痛,手轻轻地捂住胸口,小小地咳嗽了一声一口蠢蠢欲动想窜上来的血,说道:“不要误会,你听我说。咳,咳”金紫耀早见他面色有异,咳嗽地声音也古怪,心底知道他定然是受了很重的伤,只不过究竟伤在哪里他来不及多想,心神已经被步青主这句话轻而易举吸引过去,忍不住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步青主声音尽量放轻,只觉得自己每一次的呼吸,都牵动的浑身肌肉疼痛不堪,一颗心也跳地惊悚,似乎能随时都会从背部的伤口里跳出来一样,可是,现在不能死。
缓缓张口,说道:“你心底虽然怒,可是却不会杀我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了解你想护着她的心,就算我再不好,你也不会越代庖,定会等她醒来,尊重她的意见,你怕你贸然动手,她若醒来,反而不乐。”他拼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当下疼得低下头来,呼呼喘气。
金紫耀心底大为愕然,表面却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你以为凭你这三言两语挤兑着我,我就不会动手么?”
步青主一怔,旋即宛然而笑:“你若是想动手,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了,国师大人。”仰头重新看面前之人,话语之中忍不住有些戏谑之意。
金紫耀一张玉面,忍不住有些微微发热,无言以对。
步青主却又说:“国师大人,其实,如果你想杀了我,那么也不用你动手,你只需放任我在此地坐一个时辰,我自然会死去。”
金紫耀愕然,皱眉说道:“你玩什么花样?”
步青主说道:“国师大人如此怒,想必是不愿看我就此死去那,就得劳烦国师大人,在我背部的‘玉滞穴’按上一按。”
金紫耀本当他在胡说八道,然而听了这话,面色却一变,一伸手将步青主地手臂拉起,让他略微侧身对着自己。
先前步青主坐在地上,都是同他正面相对,背部似是倚靠在墙上,如今被他一拉,触动了伤处,登时疼如骨髓,差点便昏了过去,脸色更是白的如纸,冷汗自额头上涔涔落下,只好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金紫耀察觉他强忍之下,身子微微颤抖,心头惊愕的很,他低头在步青主背上略微查探,见那黑衣中央,濡湿了一大片。
他心头一动,伸手在他的黑衣上轻轻一撕,用上了很巧妙的内力,将步青主地衣裳刹那撕去了一大片,露出了里面肌肤。
原本劲瘦的身体,靠近心脏之处,大幅的纱布裹着,却已经被血染湿。
金紫耀乍见眼前情形,饶是他心头憎恨步青主,却也忍不住动容,脱口问道:“你怎么会伤成如此?”心头窦滚滚,以步青主地武功,世间还有谁能如此伤他?
昔日在宁远寺,他借着那老和尚之威,想趁机做掉这个男人,却硬是被他周旋到全身而退。
可是,如今他背上的伤,差一点点恐怕就大罗神仙也难救,要见人除非去地狱黄泉。
金紫耀望着缠绕步青主背上地那大幅的纱带,中央已经被血染地湿透,他不用撕开看也知道情形是何等的凶险,只是在心头震惊不已,连连猜测是何人能将天下无双的神威王爷弄成这个样子。
步青主苦笑,说道:“劳驾,嗯”疼得嘴里嘶嘶吸着冷气,一张薄薄的唇此刻已经毫无血色,因为头微微垂着的缘故,额头上的汗有地汇聚到眼皮上,吊在那睫毛之上晃晃悠悠,似草尖上的露珠,如此脆弱而可怜,摇摇欲坠。
金紫耀一眼瞥到,心底竟也忍不住为这不世枭雄觉得同情,手起,在他背心的穴道上轻轻一点,玉滞穴是止血地穴道,他点过了之后,才又皱眉,随意问道:“莫非是北魏镇北王的手笔?”
拓跋山海近日曾潜入秦天,到底为了什么目的,还不明确。但是小楼却因此而遇险,如今小楼回来了,恐怕是步青主将她救回,难道步青主是因为这样,所以被拓跋山海所伤?
金紫耀想来想去,只想到拓跋山海这一个人,除了他跟步青主旗鼓相当之外,这天底下除了自己,便再也想不到更多之人。
步青主被他止了血,只是苦笑,说道:“劳烦国师大人扶我起身。”
金紫耀皱眉,心头极其不愿如此,但看步青主一副脆弱异常的模样,跟他以前威风凛凛地形象大相径庭,更何况他心底先入为主,以为步青主是因为救小楼而伤成如此的,不由地对他的感觉好了些,冷哼一声,伸出手来,将他的手臂扶住。
步青主借着国师大人的力气,缓缓起身,金紫耀的手轻轻地碰到他地手腕,忽地觉得有异,低头一看,刹那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
先前诸葛小算临去之前扬声,说步青主为了保住小楼,每日割腕放血。当时的金紫耀正在气头上,管他割腕放血还是割肉放血,恨不得他割出一颗心来才畅快,只当他们危言耸听而已,如今扶起步青主的时候,不慎碰到了他的手腕,低头望见那上面一道道的血痕,这才惊得浑身发凉颤了一颤。
步青主察觉金紫耀地异状,低头看他一眼,说道:“小伤,不碍事的。有污国师大人双目了。”
金紫耀反应过来,又冷哼一声,说道:“这自然是小伤了,跟神威王爷昔日征战杀场比起来,也的确算不了什么。”话虽然这么说,心头略微一犹豫,还是轻轻地搭住了步青主地脉搏。
步青主听他嘴里说着残忍的话,然而手腕上却一阵暖和,他略微一惊,察觉一股温暖地气流自脉搏处悄悄地潜入体内,不由一惊。
他明知道金紫耀在替自己疗伤,可是心头却仍旧有些不能相信,不由地转头看向身边这人。
他们两个气质虽然大不相同,然而身高却是差不多,金紫耀察觉步青主在看自己,心头一怔之下,讽刺说道:“人说神威王爷悍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命不要了都要救人,只可惜,若命不在了,人却也是会救不成的,只是两败俱伤而已,王爷这么大年纪了居然不知道这个浅易道理么?”
金紫
,正是跟诸葛小算那一番将步青主唤醒地“当头棒v同工的道理,而步青主自然是知道这道理的,只不过当局者迷而已。
只好一笑,金紫耀扶着他,重新坐回了桌子边上,才说道:“去唤个人来,换一换伤药吧。”
步青主答应,说道:“多谢国师大人,对了方才这么一闹,也不知惊到了她没有,劳烦国师大人去看上一看。”
金紫耀心头正有此意,当下放开了步青主,转身自去看小楼去了,他这一转身之间,听到了步青主轻轻松一口气的声音,他脚步一停,回头看了步青主一眼,却见他手一抖,将桌上的绷带拿起来,桌面的托盘上,还放着几个瓷瓶,想必是伤药了。
“他该是知道我在替他度入内力地,本来我也会多替他度一些,才对他的伤势大有好处,但是他却借故将我支开,他是不想我替他输送内力么?”金紫耀心头掠过这个念头,旋即却心头一梗,刹那想通“这人是想让我留下这份内力,替小楼疗伤,他,竟然为她如此着想么”
他心底本来极其痛恨步青主,可现在,却忽地觉得心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缓缓升起,可隐约又带一点难过。
那边,房门外嗒嗒两声响动,是诸葛军师的声音响起:“王爷,我进来了。”
步青主微微答应一声,金紫耀不想多留,掀开帘子自入内看小楼去了,那边诸葛小算进门,望见眼前略见凌乱的场景,以及步青主被汗浸润的宛如洗过的苍白脸色,心底微微一惊,却静静说:“王爷,我重新送了药进来。”
步青主点了点头,实在没有更多力气多说。诸葛小算叹了口气,将药送过来,步青主伸手想接,那手却兀自抖个不停,诸葛小算看在眼里,手中的羽扇放在桌上,伸手按住了步青主的手,说道:“我来端着就是了。”
这一番诸葛小算逗留了颇久,先是伺候步青主将碗中的药喝光,而后又替他双腕敷了伤药,且又用纱布将伤口裹住,一边取了剪刀,将他地破烂衣裳剪开,身后的伤口果然又崩裂开了,看的诸葛小算眼睛乱跳,差点昏厥,——他自然知道为何好端端地伤口又要绽裂的,只不过,那人没有下杀手,已经算是不错了。
血腥气扑面而来,心头一阵悸动,诸葛小算只好忍着,替步青主重新洒了药,才又包的严严实实的,这才对着那始终没吭一声地人儿说道:“王爷,这番可要好好的,若似伤口再裂开,恐怕这王府就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了。”
步青主“嗯”了一声,已经没多少力气再答,方才忍痛,已经忍得双眼发黑。
诸葛小算见他满面冷汗交织,拿了干净的帕子,替他擦了擦脸,又取了新衣裳,替他轻轻披上,步青主说道:“不必劳烦,我自己就可以。”
诸葛小算自怨自艾,说道:“不必逞强,好歹我也是有银子可收的,头一个主君若不保,兆头未免太坏,偶尔客串一番小厮,也是无伤大雅的。”
步青主知道他一片关心之意,只不过嘴巴太坏不饶人,当下也不多说,只是微微一笑。
诸葛小算萝里吧嗦做完了,满手地血,看的人触目惊心,急忙去水盆上净了净手,才回来,看了看那密布的帘幕,将里面的光景遮的严严实实地,他放低了声音,说道:“王爷,那位”
步青主轻轻咳嗽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动听的声音便从帘子内传来,似带一丝讥讽,说道:“王爷还是先保重自己的身体吧,省得有个三长两短,再勇猛也是无用,那时候只好带着十万旌旗斩阎罗罢了。”
诸葛小算听得眼睛再度眯起,甚是受用,只望那人多说几句话。
这边步青主苦笑,说道:“既然如此,暂时有劳国师大人了。”
诸葛小算见如此,急忙补充,说道:“桌上饭菜怕是凉了,待我重新命人送些进来,国师大人习惯什么口味?”期待地转头去看。
那人却淡淡一哼,不再说话。诸葛小算心头十分失望,心底想:“多说一句你会死么?”转头看了步青主一眼。
步青主却说:“诸葛,扶我出去。”
诸葛小算只好答应,过来扶住了步青主,两人缓缓出了房门,自有人关了门。
“君上,你如此放心?”诸葛小算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心头地疑问。
步青主面白如纸,叫人担忧,然而精神却好了许多,低低说道:“对他,我的确是放心地。”
诸葛小算不明白什么意思,他自认聪明,居然看不破这点,明明是个将小楼看的很紧地醋男人,此刻却又不避嫌的任凭此生最大情敌跟小楼共处一室,要知道,那两个可是郎情妾意啊,郎情妾意!虽然一个还昏迷不醒着。
他想不通,便觉得好奇,好奇得不到舒缓,就有点气闷,于是板起脸来又问:“那该弄点什么来伺候这位大爷?谁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万一浪费粮食可就不好了,见他那么风神如玉,恐怕亦如仙人一般,习惯喝风也一定,不如不用准备。”
“呵呵”步青主笑着摇头,想了想,说道:“她平时喜欢什么,那就给他送点什么进去吧。”声音惆怅,仿佛叹息。
诸葛小算暗骂自己其蠢如猪,前一刻才说那两人“郎情妾意”却连这个小小问题答案都猜不到,真个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空称天下无双的诸葛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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