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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忙手忙脚乱地迎拜行礼声中,宇文轩携着萧逸之的手稳步走进殿来。
前方易玲珑由于还没来得及被太后指定坐在哪里,只能直挺挺地站在路的正中。此时见宇文轩和萧逸之过来,脑中忽地又闪过小三子对她说的话,小脸腾地一下一直红到了耳根。
轻提裙摆,易玲珑用百年难得一见的嗓音细声细气对宇文轩道:“参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轩从来没有想过易玲珑的嗓子也能发出如此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出来,乍听之下一时间还真不能适应,只觉得隐在宽袖之下的手臂上有一只毛茸茸的虫子爬过似的,陡得就惊了一身的冷汗出来。与此同时也敏锐地感觉到,与他相握的萧逸之那只手,手心出瞬间一阵冰凉粘湿。
似理解又似鼓励地紧了紧携着萧逸之的那只手,宇文轩端正了表情,沉声说道:“玲珑郡主免礼吧。”
易玲珑又死捏着嗓子细细道了一句:“谢皇上”慢慢直起身来。
宇文轩跟萧逸之又一齐抖了一抖,这才敢正眼瞧向易玲珑。
仿佛是远方的一道晨曦,鱼肚白的天空中带着一抹绯色的霞光;又仿佛是风中的一株芍药,白皙之中透恰到好处的绯红。
宇文轩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将头转向了太后,粗粗施礼后,话却是对着萧逸之说的:“逸之啊,娟儿光在朕的耳边都念叨了好几次,说是朕怠慢了你。你才不肯再跟从前一样时不时就进宫里来的。你今晚好不容易进宫来一趟。就坐在娟儿旁边吧,省的叫朕再白白担上了没由头地恶名。咱们三人从小一起玩到大地,娟儿和你情同兄妹,大可不必在意那些礼教尊卑男女之别的?”说完,才又对着太后请示道:“母后您说呢?”
太后今晚出乎寻常的好心情。宇文轩刚说完,立刻就附和道:“皇上说的不错。萧将军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跟皇上、娟儿也从小就相与得很好。虽说你们现在都大了。却也不能就此省份了不是?就依皇上地意思,萧将军你就坐在娟儿旁边好了。”
宇文娟早在宇文轩开口说话时就眼巴巴地紧盯着萧逸之,生怕他会出口推辞。\\\首发3z。\\\如今连太后都发话了,心知萧逸之定然推辞不了,不禁心花怒放,对着萧逸之又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半晌才聂聂诺诺出口唤了一声:“萧将军”脸上已是绯红一片。
萧逸之脸上挂着一贯的和煦笑容,对着太后躬身施了一礼,又谢过了宇文轩应道:“微臣遵命。”淡然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落寞。向宇文娟的方向走去。
待他坐好。宇文轩也转身准备入席。脚步迈出了一半,好像刚刚才注意到易玲珑似的惊讶道:“怎地你还杵在这里?怎么还不入席坐好?”
“我,我,皇妹不应知,该坐在哪里为宜?”易玲珑可怜巴巴回答道。小三子骗人!她就站在宇文轩眼睛跟前,他会能将她当作透明物无视掉,又怎么会对她
宇文轩抚了抚额,一副懊悔的样子:“是朕大意了。朕忘记了还有你这么个义妹。”匆匆望了一周,头疼道:“怎么办呢。已经没有多余的位子了。唉。你怎么早点不吭声呢?现在怎么办呢?”
又打眼望了一周,为难道:“也没有哪里能再加把凳子进去了。除了朕那席位还稍显宽敞些。要不这样吧,叫小三子在朕的席位旁边再多摆张绣墩,你那坐那里好了。朕勉强跟你挤挤。”
绣墩?挤挤?还勉强?易玲珑大感委屈,为什么别人都坐宽椅软塌,她就得坐绣墩?挤挤就挤挤呗,没听人家说挤挤更健康么?干嘛还非要加上个“勉强”?这能不能算做歧视?歧视她的出身,歧视她的相貌。她能不能找个地方说理去?
很快小三子搬了绣墩过来,宇文轩不由分说赶了易玲珑过去坐好。
将坐而未坐之时,小三子飞快地在易玲珑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只见易玲珑耷拉着的小脸转眼便神采飞扬起来。变脸地速度之快,连宇文轩也不由得纳闷好奇起来,想要知道小三子究竟跟易玲珑说了些什么。
人员到齐,这宴会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酒将将过了三巡,坐在上首地太后又发了话。==3z首发==携了身边一个美人儿笑吟吟对宇文轩说道:“皇上可还记得玉瑾?”
宇文轩微一愣,旋即含笑望着美人儿问道:“这位可是舅舅的掌上明珠公孙玉瑾?”
美人媚眼瞥瞥宇文轩,羞答答回答道:“正是。想不到轩哥哥还记得玉瑾。”
宇文轩笑意更盛,一双桃花眼直笑成了一对弯月:“朕记得上次见你时还只十来岁,想不到一晃就过了这许多年。”
太后立马感慨道:“谁说不是呢。一转眼你们都大了,哀家也老了。皇上你看,玉瑾的模样跟小时候可有什么变化没有?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出落得越发的水灵了。叫人看着就喜欢。皇上你说是不是?”
宇文轩便点点头,附和了一句:“母后说的不错。”含笑望着公孙玉瑾,耳朵却朝向太后,等着她老人家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太后紧跟着便说道:“听哀家那嫂子说,玉瑾琴棋书画样样不错,就连跳舞也丝毫不输给宫里的舞师。哀家颇有些心动,很想见识见识是真是假。左右今晚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干吃酒也无聊得紧,不如就让玉瑾给哀家舞一段逗逗闷子,皇上也帮哀家瞧瞧,看看你那舅妈的话做不做得准。”
宇文轩不置可否地一笑。淡淡应了声:“好。就依母后的意思办。”
反倒是公孙玉瑾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了好一阵子,又低声推脱道:“可是,姑妈,有舞无乐。这舞又怎么跳得起来呢?”
话音未落,席间有一女声响起:“曼雪愿为公孙姐姐抚琴一曲以作伴奏。”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黄衣女子在大家地注目下坦然起身离席。施施然走到宇文轩跟前,也不施礼,只将头一偏,脸上娇笑无限:“姐夫,你可还记得有我曼雪这个好妹妹?”
又是妹妹!易玲珑怨忿地瞪了一眼宇文轩:死妖孽哪来得那么多妹妹?还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怪不得不稀罕她这个被太后硬塞过来地义妹了。
被她这样瞪着,宇文轩地脸不自然地抽了抽,旋即绽开一个灿烂地笑容,对黄衣女子说道:“朕道是哪个这么大胆。原来是小曼雪啊。许久不见。比着从前更漂亮了。你爹你娘都好么?”
夏曼雪斜眼瞥瞥公孙玉瑾。挑衅似的笑笑,又看向宇文轩,小嘴一撇撒娇道:“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姐夫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爹和娘怎么会好呢?爹不好娘不好我也不好,姐姐,姐姐她更不好!”这句话出口,席间众人,除了易玲珑以外,脸上皆有一丝异色闪过。转眼却又消逝不见。有人假装什么也没又听见。闷着头和桌子上的酒菜干架。有人则明显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瞧一眼夏曼雪。又瞧一眼宇文轩,最后再瞧瞧太后,要看这场好戏会如何收场。
易玲珑不知夏曼雪究竟跟宇文轩是何种地亲密关系,只听到宇文轩暧昧地称她“小曼雪”心中不爽。又听那夏曼雪分明恃宠而骄,还提到了她姐姐,心想:这夏曼雪的姐姐又跟妖孽轩什么关系?难道也是他的什么宝贝妹妹?难不成妖孽轩这家伙色性大发,祸害了人家一家子不说,还姐妹通吃大玩3p游戏?
罪过啊罪过,真是罪过
心里想着,望向宇文轩地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充满了无声的鄙视。
恰在此时,小三子声色不动地向前迈了两步,借着给宇文轩添酒的空档,压低了声音对易玲珑道:“郡主有所不知,这夏曼雪的姐姐,便是已故的翊轩王妃,主子的原配夫人。”
“哐当”一声,易玲珑手中的银筷掉落在地上。
不等小三子替她捡起来,易玲珑道了一句:“我自己来。”一弯腰便钻到了桌子下面。
手里握着那双掉得恰合时宜的银筷,易玲珑蜗牛一样缩在桌子下面不想出去。
她受够了,一会儿一个表妹一会儿一个小姨子相继冒出来,现在又出来了已故的原配夫人。每一个人,即使是已经死去地人,对于余文轩来说,份量都比她要来得重!到底,她在他地心里算什么呢?是不是只是一个被强塞过来的莫名其妙的郡主?还是一个即使站在他的眼前也会被干脆地无视掉的路人?
那么,为什么他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不肯放手呢?他不是皇帝么,只要他一句话,废了她的郡主名分也好,将她逐出宫去也好,天大地大,任她随波逐流自生自灭,他完全可以不管!
仿佛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想法一般,易玲珑被她这忽如泉涌般的悲伤吓了一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会去在乎宇文轩的身边都有什么人了?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因为他地目光投向哪里而患得患失起来?
从来没有想过,宇文轩他,有着长长一段她所不知道地过去,还有更长的她预料不到地未来,她对他来说,不过只是现在而已。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很了解他,毕竟是朝夕共处,顶着同一个帐篷睡着同一床地铺的关系。可是就在一夕之间,她才忽然惊觉,原来她对他竟一无所知到了苍白无力的地步!
而且似乎他也从来没有过,让她走进他的世界了解他的打算。
然而更让她感到难过的是,就在这样悲伤无助的时候,她居然第一次地,同时也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原来宇文轩在她的心里面早就已经占据了及其重要的位置。甩不掉擦不去磨不平,仿佛是深深地铭刻在她的心底一般,再也抹不去关于他的痕迹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的眼里能够容得下的,只有男人而已。所以尽管失落,她却并不悲伤:那有什么法子呢,毕竟是她爱上了不能爱的人。她输给的,只是性别而已,若她是男儿身,宇文轩一定会爱上她的。然而此时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他喜欢的,也包括女人。
他,本是个双性恋。而她,却始终是入不得他眼的,始终是被他无视的。
原来输的,不只是性别
世上最令人悲哀的,不过如此
想对易玲珑说:“明明是正常的异性恋,却被某人硬生生说成是双性恋,还强扣了3p的帽子,世上最令人悲哀的,不过如此”
昨晚看小说看得太high了,居然忘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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