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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的茶楼，顾望辞到时里面已经清了场，所有的位置全空着，一个客人没有。
早早守在门口的侍应生见他走过来，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顾先生？”
顾望辞点点头：“周先生是已经到了？”
侍应生恭敬的说：“已经等您多时了，这边请。”
两年内连升三阶，如今又逢迁升关口，周良现如今身份格外敏感，行踪也要格外小心，走到哪都必须提前清场。
不过他会把见面地点定在高档茶楼，还是让顾望辞挺意外的：
“其实只是有几句话要说，电话里讲就行，没必要这么铺张。”
周良坐在茶桌前，不太熟练的摆弄着上面的茶具，比起要喝茶，他看着更像是在品鉴上面的花纹：
“跟顾先生这样的人讲话，电话里我可不放心。”
不要跟一个律师讲制造证据。
这是顾望辞早年成名时，用来侮辱他对手的至理名言。
周良跟他虽然算不上对手，但也还是小心为上，不得不防。
顾望辞听出对方的暗讽，脸上也没变色，自然地拉开椅子坐到了他对面。
“周先生多虑了，我今天找你是想求您办一件事。”
他咬重了“求”的字音。
几年前，两人交锋时，顾望辞的态度可没如今这么谦卑。
周良抬起头细看了他一眼，玩味道：
“顾先生既然这样说，那假如我不答应呢？”
顾望辞微微一笑，平静地说：
“那我就只能逼您帮我办一件事了。”
周良：“……”
他就知道，这人没看上去那么低声下气。
顾望辞虽然对茶不感兴趣，但也差不多精通一些，起码比一看就是外行的周良强很多。
他也伸手拿了茶具，按照常规步骤煮了茶叶，等热气氤氲起来，才继续说：
“开个玩笑，周先生不要怪罪。您早年刚到云海市的时候，对我也算得上是用心提携，当日更是曾许诺一个人情，想来如今依旧会作数。”
周良眼中一片晦暗之色，早年他因一些误会，阴差阳错为难过顾望辞一段时间，的确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你想要什么？”
顾望辞低头，从手机上找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听闻周先生马上就要再次高升离开云海市，麻烦您走前想个办法，把这个人也一起弄走，这对您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
是“弄”不是“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周良扫了眼照片，眼中微深：“你私下还有经商？”
这人，跟顾望辞现在的工作八竿子打不着一撇。
倒是那些商人，跟他接触的会多一些。
除了顾望辞在暗中经商，周良实在是想不通他们两个能有什么接触。
顾望辞没解释，只淡淡一笑，语气更加温和了些。
“周先生要是能答应，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周良审视地看着他，他不说话的时候，身上那股温和的气息就很淡，压迫感释放出来。
“以你现在的职业，让我提拔你去一个更高的平台，不是更有利？”
顾望辞毫无压力的跟他对视，耸肩的样子颇为看得开。
“周先生如果没有异议，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他道：“既然这样，提前跟您道一句谢。”
顿了顿，顾望辞站起身：
“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您用茶的好心情。”
他离开的时候，一壶茶刚好烧开。
周良面色深沉坐在原位，走神的想着事情。
过了会儿，刚才的侍应生走过来。
“周先生。”
周良应了声：
“我约的人到了吗？”
侍应生点点头，对他耳语了两句。
周良眼中光芒微动，调整了下身形，气势内敛了些。
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而来。
顾望辞对茶不感兴趣，周良同样对这些一窍不通。
之所以约在茶楼，不过是所好者另有其人。
许久未见的身影由远及近，到门边时，周良起身，主动递出了右手，宛如会见挚友。
“终于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
“这男的谁啊，脸看着可不像你们圈子里的人。”
姜喜晨对着镜子调整着学士帽，把帽檐换了个方向。
“摄影师，最擅长的就是外景，很多摄制组高价请他去拍摄，来不来都要看他心情呢。”
方易昕一脸骄傲道：“也就是我这人缘好，能叫的动他过来给你拍毕业照，到时候保证把你拍的美美的，出来的全是艺术大片。”
姜喜晨笑着把她搂过去亲了一口：
“好好好，算你够意思。”
方易昕啧了声，挣扎着躲：
“别别别，我还要跟你拍双人照呢，你别把我底妆亲花了！”
两人这边嘻嘻哈哈打闹，开心的不得了。
等姜喜晨集体照一拍完，立刻就带着摄影师去了学校几个特色地方拍外景。
跟其他几个拿手机简单拍摄的学生比，姜喜晨这拿着专业照相机的三人组在操场上就显得十分有存在感。
温恭让一眼找到姜喜晨，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递给她一束黄玫瑰。
“毕业快乐晨晨，祝贺你开启人生新篇章。”
新鲜的花朵上，还沾着露水。
姜喜晨伸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
“刚摘下来的？”
温恭让道：“从法国空运过来的。”
姜喜晨微笑，随手把花放到一边：“有心了，谢谢温先生。”
温恭让观察着她校园：
“跟你一起那个男人，今天怎么没来？”
姜喜晨平静地说：“他有工作，还要上班。”
温恭让道：“朝九晚五？真辛苦。他都会做点什么？不如你把他引荐给我，我给他安排个职位，起码比当普通职员强。”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的人我自己能养。”
姜喜晨理了理学士服的领口，挥手召唤摄影师：“这里拍的差不多了，我们走，换个外景。”
又对温恭让道：“温先生第一次来我们学校，有时间就四处逛逛吧，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你了。”
三人走出一段，方易昕才好奇地问：
“刚才那人谁啊？”
姜喜晨在路过垃圾桶时直接把手中的花扔了进去。
“一个不安好心的追求者。”
方易昕啧了一声：“看着可挺有钱。”
姜喜晨道：“有钱人多数都精明，以后看见他离远点，那男的看着斯文，实际上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