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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喜晨次日起床时脑子里还有宿醉后的晕，疲惫感让她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垂头耷脑地上了飞机。
俞厌舟跟顾望辞谈事情，她一个人待着没事做，就叫人给她铺了张床，懒洋洋地在床上卧着。
俞厌舟谈完公务叫她去吃午餐，看见她又在被子里缩成了一个球，无奈地过去戳了戳鼓起的被子尖儿。
“别睡了，起来吃东西。”
姜喜晨不理会他，烦躁地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俞厌舟道：“就你这样的作息，以后回了学校，能适应不到九点就早起？”
姜喜晨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掀开被子，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因兴奋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
“真的让我回去？”
俞厌舟好笑地扬了扬唇，伸手把她抱到腿上，姜喜晨乖巧地搂住他肩膀，配合着他的动作。
俞厌舟道：“你要听话，以后不许再胡闹了。”
姜喜晨点点头，依旧是眼睛亮晶晶的。
俞厌舟又道：“要跟男同学保持距离。”
姜喜晨问：“那男老师呢？要不要也保持距离？”
俞厌舟不接话，面无表情注视着她，姜喜晨展颜一笑，娇俏明媚。
“知道了，俞总，你一个当老板的，管得比我妈还多。”
顿了顿，又垂着眼睛，小声说：
“我想我妈妈了。”
俞厌舟觉得她可真是能得寸进尺，得到了一，立刻就敢想二。
不过对姜喜晨的家人，他始终存在着一定芥蒂，因此这回没有接话。
只道：“先去吃东西，昨天喝那么多酒，胃里不难受？”
姜喜晨也察觉到了他在避开话题，垂了垂眼，也没再刻意追问。
赌气般的小声嘟囔道：“那才哪到哪，我年轻，底子好。”
俞厌舟用手轻轻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姜喜晨反应很大，喊了声痒后立刻躲开了。
俞厌舟抓着她手臂不让她走远，又逗着她玩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真的很疼？”
姜喜晨笑意一顿，默默看他一眼：“你说什么？”
俞厌舟轻轻拍了下她后腰以下：“你觉得呢？”
姜喜晨一把甩开他的手：“耍流氓啊你。”
她红着脸想要往前走，俞厌舟却在她身后出手，又把她给抱回去。
在她身后把人整个搂进怀中：
“你后来不是也挺享受的？”
姜喜晨脸红的像苹果，大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你闭嘴！”
俞厌舟道：“别逃避话题，你哪不满意，直接提出来，以后我试试改进，省的你总觉得我不顾忌你感受。”
姜喜晨道：“哪都不满意，你别招我我就开心了。”
俞厌舟轻笑了一声：“那可不行，我这个年纪是需求最重的。”
姜喜晨忽然疑惑：“那哪个年纪需求不重？”
俞厌舟一本正经道：“过一阵子吧。”
姜喜晨：“过多久？”
俞厌舟真像是在思考一样的说：
“说不好，可能是三十年，可能是四十年，不过也不能保证，万一保养的好，可能都六十岁了，我还是有力气。”
姜喜晨：“……”
顾望辞在餐厅久等俞厌舟两人不见他们回来，他又不好一个人先吃东西，便只能动身去看看，那两人到底是什么文章。
刚出了门，就看见姜喜晨跟俞厌舟两人在拐角，低声聊着什么，姜喜晨被笼罩在暗处，顾望辞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俞厌舟身上的气息就太明显了，哪怕只一个侧颜，顾望辞也看见了，他眼里是含着笑的，那是少见的开怀的笑意，连眉宇都跟着轻松起来。
他跟在俞厌舟身边那么多年，这种状态也就见过区区几次，一次是因为姜喜晨，另一次还是因为姜喜晨。
顾望辞想，俞厌舟对姜喜晨，肯定是真的喜欢到了心坎儿里。
至于姜喜晨对俞厌舟到底是什么态度，还暂且不好说。
他清楚的知道，眼下这个笑容甜甜的女孩儿，早就没有最开始枯萎凋零时那般单纯了。
顾望辞的手机里，躺着一份白兰发过来的聊天记录。
姜喜晨：【我想问他要一样东西，又不想求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白兰：【你喝醉试试】
以及，一张消费账单。
姜喜晨昨晚拿走的那瓶红酒，是他给她买的单。
顾望辞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俞厌舟转过身，面色如常：“走吧，去餐厅吃东西。”
姜喜晨任由他攥着手腕，跟在他身后，路过顾望辞时，含笑跟他打招呼。
“顾律师。”
顾望辞轻轻颔首：“姜小姐。”
须臾，午餐结束，姜喜晨找到机会，只剩下她跟顾望辞两人。
她微偏头，好奇地盯着顾望辞，从上看到下，又从下一点点往上看。
顾望辞被她这眼神盯得皱眉：“姜小姐有话要说？”
姜喜晨拿出一样东西，直接塞进他西服的口袋里：
“谢谢你昨天帮忙结账，这是还你的。”
顾望辞皱眉，他帮姜喜晨，图的并不是金钱小利。
“钱就不必了，你……”
手伸进口袋，却又顿住，顾望辞把东西拿出来，摊开在掌心，询问：
“这是什么？”
姜喜晨道：“看不出来吗，U盘。”
顾望辞仍是问：“这是什么？”
姜喜晨眨了眨眼：“你想要的东西。”
顾望辞：“姜小姐没必要跟我打哑谜。”
姜喜晨撇唇：“当初对你姐下手的那个人，他酒后殴打会所员工，致其当场死亡的监控录像。”
这东西，是早在顾望辞最初接触姜喜晨，帮她办她父亲的案子时，姜喜晨就准备好的。
只不过后来她爸死了，顾望辞又对她态度一直不客气，姜喜晨才没想过直接给他。
眼下，她终于把东西放到他手中，算是投桃报李。
顾望辞的脸色就像被阴云覆盖的天一样，一瞬暗了下去，冷冰冰道：
“我有说过需要这个？”
姜喜晨半点不跟他扯皮，干脆利落把掌心摊开在他面前：
“既然你不需要，那还给我好了。”
顾望辞没动，姜喜晨便自己伸手去抢，一下过去却落空，顾望辞的手避开了。
姜喜晨仰头望了他一眼，顾望辞表情莫测，手却紧握成拳头，姜喜晨慢慢地笑开了。
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圆，那么娇俏，可顾望辞却再也不会觉得她可爱了。
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曾经觉得姜喜晨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