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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齐思茕就灿然一笑:“素莹啊,你说谎的样子,真美!”
美到让她时时刻刻都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
也美到让她沉浸在与南宫天宇那个薄情冷心之人的恩爱之中!
齐思茕笑完,又迅速开口:“他给我赐了什么?”
不知是不是失望至极,齐思茕连对他的尊称都没了。
“是一根白绫!?还是一把匕首!?亦或是一杯毒酒!?”齐思茕猜测着。
素莹没有说话,只是惶恐跪下:“娘娘!”
“素莹,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他本质上是什么人,我看的比任何人都清!”
齐思茕的话,压得素莹的心头始终喘不上气来。
沉默良久,才缓缓回答:“皇上……赐了酒……给娘娘。”
齐思茕嫣然一笑,笑得腰肢乱颤:“好啊!好啊!哈哈哈哈!南宫天宇,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看着齐思茕变成如今这般,素莹眼里溢满了心疼。
“娘娘……”
她刚想将自己知道的秘密说出,却蓦地被齐思茕打断。
“素莹,你再帮本宫最后一个忙!你将这封信,送往慈宁宫。”
说着,齐思茕将那封早就写好的信,交给了素莹。
素莹心中有愧,没有多想,便应承下来:“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将信送到。”
齐思茕点点头,看着素莹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幽暗。
皇上离开景仁宫后,脚步微晃地走向了延禧宫。
年初柔急匆匆地从床上起来,就看见皇上一脸沉重地坐在桌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面,整个人也仿佛老了十岁一样。
“皇上,您怎么了?”年初柔轻声问道,滑嫩的小手轻拍男人的后背,有着安抚之意。
南宫天宇此刻脆弱地跟个小孩一样,双手紧紧环住女人的细腰,将脸整个埋入年初柔的怀中:“朕……赐了皇后一杯酒……”
闻言,年初柔浑身一怔,手部动作也停了下来,她静默着,一时没有说话。
南宫天宇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朕与她自年少时便相爱,如今已有六七年之久,那时,朕并不会想到,如今和她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很想给朕生个孩子,朕也想,可惜,那个孩子未能出世,就胎死腹中。”
“她很痛苦,日日以泪洗面,以为是自己的不小心,弄丢了朕的孩子。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一切,并非意外!”
“那时的齐家,已经有了锋芒,朝中声望越来越高,只可惜,齐思政沉溺声色,身子早已玩坏,无法拥有子嗣。”
“齐家的继承,便只能依附于齐思茕。齐思政找朕商量,要将阿茕生的第一个儿子记在他的名下,未免齐家后继无人。”
“可那时父皇身体已然不行,自己是最有力的竞争人选,自己不日便要成为皇上,那朕和阿茕的儿子自然就是太子,怎可过继给齐思政!?”
“但他手握兵权,未免在朕初登宝座,根基不稳之时出现‘变故’,娘亲便用了手段,让那个孩子离开了我们。”
“这件事,阿茕并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朕也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避免齐家日后出现‘逼宫’一事,朕甚至让人给皇后下了药,让其无法孕育子嗣!”
年初柔面上震惊,用雪儿的话说,自己仿佛吃到了大瓜!
她不动声色,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安安静静地做个倾听者就好。
南宫天宇也没有什么顾忌,继续道:“昨晚皇后用了手段,让朕留在了她宫内,朕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气之下,赐了毒酒。”
“可现在,朕后悔了!”
这是南宫天宇第一次说这种话!
他看着面前的年初柔,有些怔愣,在她面前,自己似乎可以无所顾忌地说出一切,包括承认自己的错误,承认自己的后悔。
年初柔闻言,面上波澜不惊:“皇上若是后悔,趁一切还未发生,您可以收回成命!”
对于年初柔的提议,南宫天宇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收不回了!”
“阿茕的死,是必然的。”
年初柔并不理解这话,她正欲多说,就被南宫天宇抬手打断:“好了,别再多说了。”
“让朕静一会儿!”
话落,南宫天宇便闭紧了双眸,整个人安静地睡去。
年初柔静静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这一日,裕圣帝难得没有上朝。
朝中大臣议论纷纷,索性年初柔早就想好了说辞,让李全德传话:“皇后娘娘凤体有恙,皇上忧心忡忡,守在景仁宫内,无心上朝。”
这样一来,不仅解释了南宫天宇不上朝的原因,更是为日后皇后娘娘突然暴毙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
李全德按照皇上的秘密吩咐,端了毒酒,送入景仁宫内。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特意让奴才为您准备的。”
齐思茕撇了一眼李全德手中的东西:“呵!皇上人呢?”
“皇上此刻,怕是无法见娘娘了。”知道齐思茕是何意,李全德回拒了她的请求。
齐思茕笑着:“哈哈,此前一直听皇上说,李公公善解人意,如今看了,果真如此。”
李全德:“娘娘谬赞!”
“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娘娘莫要叫奴才为难。”
齐思茕看着窗外的日头:“是吗?怎么我看还没到时辰呢?”
“娘娘,这多一时少一时,其实并无差别。”
“不!公公此言差矣!本宫在等人!必然不能缺了这一时!”
“等人!?”李全德疑惑:“娘娘,皇上不会来的。”
齐思茕笑笑,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等待着自己要等的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李全德越发焦急起来:“娘娘,时辰已经过了,奴才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见齐思茕不为所动。李全德没了办法,只好招呼着自己身旁的两个小太监上前,打算用强的:“娘娘,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您可千万别怪奴才啊!”
话落,那两名小太监就按住了齐思茕的双肩,正欲将毒酒灌入,就听见外面传来步履匆匆的脚步声。
紧接着,有人推门而入:“住手!哀家看谁敢对皇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