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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十月天,秋老虎发起威来和夏天有得比。
一个星期后,叶秋夏和马子强第三次见面,地点是在地方法院外,两人都依约带了一位朋友。
“这是我同事任真真。”叶秋夏介绍她身边娇滴滴的美人给马子强认识。
“这是我同事杨维白。”马子强也介绍他带来的大帅哥给叶秋夏认识。
“秋夏,你带我来地方法院做什么?”任真真一脸纳闷。
一大早,任真真才刚进办公室,就被叶秋夏假借要去拜访客户给拉出公司,想不到一下车竟是地方法院!
“我要结婚,你来当证人。”叶秋夏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要结婚?!”任真真不顾形象地大叫出声。虽然娇柔的嗓音没什么力道,但她还是努力表达著自己的愤怒及惊讶。“我怎么不知道你要结婚?”
“现在你知道了。刚刚叫你带身分证你没忘记带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你不是说你永远都不要结婚吗?你怎么突然想要结婚?难道你有了?”任真真大惊小敝地连声质问。
“真真,你小声点!”叶秋夏连忙用手捂住任真真的小嘴巴。“我突然被爱情冲昏了头,跟他一见钟情,恨不得马上、马上嫁给他,不然我可能会悲伤而死,所以你只要交出身分证就行了。”她应该早点告诉任真真这件事,可是马子强前天才通知她今天确定的时间,她一忙根本忘了要告诉任真真这件大事。
马子强双手环胸,闲适的态度根本没有准新郎的紧张。他身边的杨维白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侧,两个大男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要结婚的对象是他还是他?”任真真比了比马子强和杨维白。
叶秋夏走到了马子强的身边,大方地勾住他的手肘。“是他。帅不帅?”
任真真认真地打量了马子强一会。“不帅,一点都不帅。”
马子强听了想抗议,不过还来不及抗议,任真真又继续说:
“皮肤太黑、眼神太奸诈、笑容太虚伪、嘴唇太薄,一看就知道是无情无义的薄情郎,他一点都配不上你。”
任真真比叶秋夏娇小许多,一张粉脸白白嫩嫩,说起话来声音细且嗲,看起来就像是娇贵的花朵,若不是知道她正在骂人,会以为她是在撒娇呢。
“叶秋夏,这就是你的好朋友?”马子强的脸色倏地拉了下来。没有人被人当场这样苛刻的形容,还能保持笑脸的,即使骂他的是一个超级漂亮的大美女。
可是在这个凝重的时候,却有两个人从原本闷著笑到变成呵呵笑,最后干脆毫不留情面的放声大笑。
那人就是他今天的新娘子和证人杨维白。
“叶秋夏、杨维白!”马子强的话里是浓浓的警告。
“真的太好笑了!这位任小姐,你把小马形容得实在是太传神了!”杨维白一听到任真真那韵味十足的吴侬软语,不但骨头酥了,连笑容也不断。
任真真狠瞪了两个男人一眼,一把将叶秋夏拉到她的身边“秋夏,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爱情冲昏了头,就这么一脚踏进婚姻里,你现在马上、马上跟我回公司去!”
“真真,你别闹了啦!”叶秋夏赶紧收起笑脸,轻轻甩开任真真小手的钳制。
她没有告诉任真真假结婚的事实,因为真相愈少人知道愈好。她和马子强约定过,除了彼此,任何人都不能透露,连再好的朋友也不行。因为人类最不可靠的就是那张嘴,否则一传十、十传百,那这个婚就白结了。
“没错,你根本就是找个人来闹场的,像维白就不会阻止我结婚。”马子强对叶秋夏抱怨。
“不是我不阻止,而是不想阻止。就让你尝尝失去自由的滋味,这样你才会知道自由的可贵。”杨维白假装叹了口气。“不过,要是我能娶到像叶小姐这么漂亮的老婆,我是宁可失去自由的。”
听到杨维白赞美她,叶秋夏一张小脸笑得灿烂无比。
“杨维白,没想到你也是来闹场的。”马子强干脆牵起叶秋夏的手“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吧。”
“秋夏,你真的要嫁给他?你才认识他多久?你够不够了解他?也许他是个会打老婆的坏男人!”任真真仍不死心地想说服叶秋夏。
“嗯,真真,你别想太多,我从小就认识他,我保证他一定不会打老婆。如果他敢打我,我半夜一定拿刀阉了他,让他变成太监。况且我只是嫁给他,又不是卖给他,相信我,我会很快乐的。”如果一切按照她和马子强的计画进行,那以后的日子不只会很快乐,还会快乐似神仙。
“任小姐,你放心啦,如果叶小姐发现小马不好,可以随时退货啊!反正这年头离婚跟喝开水一样简单,到时我们再来当证人就好了。”杨维白此话一出,又马上惹来一双大白眼。
马子强干脆将任真真塞给杨维白。“帮我看好她,别让她再说出任何一句不准叶秋夏嫁给我的话。”虽然新娘子前一秒才恐吓要阉了他,但他还是很乐意娶她回家的。
杨维白的手轻轻搭在任真真的肩膀上。“小生我非常乐意。”
马子强再也不想跟那两个来捣乱的证人啰唆,他拉著叶秋夏就往法院里走去。
就这样,他们结婚了。
叶秋夏身穿一件水蓝色的无袖小洋装,脚踩三吋高的细跟高跟鞋,将她曼妙的身躯衬托得更加阿娜多姿。
马子强一式铁灰色西装,站在高挑的叶秋夏身边,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两人左手的无名指上都多了一只戒指,右手则多了两份中英文各一的结婚证书。
虽然是假的,叶秋夏还是觉得有些恍惚,想不到之前信誓旦旦说不结婚的她,竟然就这么结婚了。
虽然不是真的,但马子强作梦也没想到,从此以后他身边多了一个名叫老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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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无止境的山路,一圈又一圈。
沿途的风景再美丽,对他们这两个看惯的人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鲍证结婚的隔天,叶秋夏和马子强趁著周休二日回家一趟,目的是为了禀报双方家长。除了希望从今以后耳根子能清静些外,也希望能还给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
“马子强,需不需要换我开?你可不要开著开著就睡著了。”第四次碰面,叶秋夏还是习惯连名带姓喊他。
“不用,我开就行了。”他才不敢让她开,他可不想拿正值壮年的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哼,不相信女人。”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吗?哼,一定是嫌她开车技术太烂。
“我也不相信男人,我只相信我自己,方向盘在我手里,我才会有安全感。”
“你也太自傲了吧!”
“彼此、彼此。”他笑睨她一眼。
昨天公证结婚后,叶秋夏和马子强马上就分道扬镳,连午餐都没时间一起吃。
叶秋夏和任真真继续回去上班,像是没事人一样;而马子强和杨维白也是直接回公司报到。
昨晚在睡觉前,两人终于通上电话,约定了今天的事,并沙盘演练了一番先向两位老人家出示结婚证书以示证明,然后她再到他家象征性的过一晚,明天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等下先去你家还是先去我家?”她问。
“先去你家好了,然后再到我家,这样你就可以直接住下来。”
她同意,没再说话。既然他爱开车就让他开吧,她正好可以趁机补一下眠。
中午过后,车子才开进长寿村,没多久便在一栋三层楼的透天房子前停了下来。
“叶秋夏,你家到了。”他轻轻推著她的肩膀。
她睁开眼,半开的窗户吹进山上特有的清新空气,一看见那扇半人高的竹篱矮门,她伸伸懒腰,觉得还是回家最好。
“喂,待会你先开口,我不知道要怎么跟我老爸说。”
“你也是作业务的,你会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那不一样嘛,总之我爸就由你这个‘女婿’来对付;而你妈呢,就由我这个‘媳妇’来应付。”
“我是百里选一的好女婿,你爸要是知道你嫁出去了,他是作梦都会偷笑的。”
“我看你妈要是知道有女人肯嫁给你,铁定会放上三天三夜的鞭炮。”叶秋夏白了他一眼,推开车门下车。
走过门前超大的院子,里面停了老爸的轿车和机车,站在那一道白天永远都不关的大门前,她听见了客厅里传来了谈话声。
一进门就看见老爸在泡茶、素兰阿姨在喝茶,这下可好,不用各自表述,一次就可以讲清楚了。
“秋夏,你回来了哦!”素兰高兴地站了起来。“我刚刚才跟你爸爸说到你。”
“阿姨,说我什么?”叶秋夏露出甜美的笑容站在门口说道。那个马子强停个车需要停这么久吗?她才不要一个人先上战场!
“看你和子强什么时候可以把婚事办一办啊!我们觉得最好是在过年前。”素兰说著说著还开心得笑了起来。自从知道两个年轻人互有爱意后,她就整天在跟老叶商量,毕竟她是男方的家长,说什么也要帮女方办得风风光光的才行。
“秋夏,不是说子强要跟你一起回来,他人呢?”老叶也站了起来。
叶秋夏不用回答,因为马子强已经走到她的身边。
“叶爸,妈妈,你们都在!那正好,我和秋夏有事要告诉你们。”差一点就要连名带姓喊出来,幸好他紧急吞了下去。
相对于马子强的大方,叶秋夏毕竟是女孩子,在这方面显得扭捏了些。
“都坐下来吧。吃过了吗?”老叶问。
叶秋夏和马子强点点头,然后很有默契地并肩坐在一张两人座的竹藤椅上。
“秋夏呀,我知道我老人家不该多问的,可是你知道阿姨很急,不知道你和我们子强现在相处得怎么样?”素兰讨好地笑问著。
叶秋夏用手肘顶了顶马子强的腰,示意他说话。马子强会意,正要开口,老叶倒是先说话了。
“子强呀,我们家秋夏从小就没有妈妈,所以个性难免有些好强和骄纵,也不会下厨煮饭,都是被我给宠坏了,你可要多担待啊。”
“爸,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叶秋夏不依地叫著。
这时,马子强正经八百地站了起来,害得叶秋夏也只好跟著站起来。
今天他和她的默契倒是挺好的,两人都是穿白色长t恤外加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就像是特意打扮的情侣装。
马子强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了一份大红色的结婚证书。
“妈,叶爸,我和秋夏昨天已经在台北公证结婚了。”说完他便将证书递到两位老人家的面前。
这绝对是一颗深水炸弹,爆炸威力简直足以毁灭老叶和素兰,甚至差点炸掉整栋房子。
结果完全出乎马子强和叶秋夏的预料,原以为交代一声就可以拍拍屁股回台北去,然后从此过著自由自在、幸福快乐的日子
但事实却是,他们被轰得体无完肤,差点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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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老叶生的女儿见不得人吗?就这样偷偷摸摸地跟她结婚,连喜饼都没有给我们吃,你叫我怎么跟秋夏的爷爷、奶奶交代?你让我怎么对得起秋夏死去的妈妈!”老叶山东人的急性子一发,当场吓得马子强连退三步。
素兰一手巴向儿子的后脑勺。“我把你养这么大,还让你念这么多书,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生,怎么连一点道理都不懂?你想娶秋夏,也要先来跟你叶爸提亲,甚至还要去问过秋夏的阿公和阿嬷的意思,看是要给秋夏多少聘金,人家同意了,才可以谈订婚和结婚。你、你怎么会做事这么糊涂!”
“你这个小子是不是在台北欺负秋夏了?”老叶干脆一把抓起了马子强的领口,一副要跟马子强拚生死的样子。
老叶的父母尚健在,这下他可能会被他的老父、老母扒一层皮了。
“我”马子强正要开口解释,一旁的素兰却打断了他。
“对,最好打死这个不孝子!之前要他娶老婆,他一直不娶,现在可好,竟然连通知一声都没有,就直接去公证,根本没把我这个妈妈放在眼里!我怎么这么命苦呀,亏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素兰说著说著,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素兰盼了好久,就是希望能把儿子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好让这几年来的辛苦可以扬眉吐气。毕竟她一个女人家,能把两个小孩带大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尤其子强还是唯一的独子,但他竟然闷声不响就结婚,这叫她情何以堪?
叶秋夏傻眼,这是在上演哪出戏码,怎么跟她和马子强想的都不一样?她以为两老应该会很开心,甚至会感动到痛哭流涕的。
“爸,你放开马子强啦,是我说要公证的,因为我怕麻烦嘛,不要怪他啦!”她真的怕老爸会冲动的对马子强下手,只好先把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
“说,你是不是欺负秋夏了?”老叶的大脸逼近了马子强一向傲气的脸。
“叶爸,绝对没有,我怎么敢嘛!”马子强连忙做出投降状。他现在宁可被掐死,也不敢有任何还手的动作,就怕不小心会伤到年近六十的老叶。
老叶瞪著自己的女儿,叶秋夏连忙开口道:
“爸,我这么‘恰’,他真的不敢啦!”
听女儿这么说,老叶才放开马子强。马子强这才赶紧揉揉差点就被勒断的脖子。
“秋夏呀,”素兰眼中还带著两泡眼泪。“阿姨怎么能这样委屈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去见你妈妈?”
“阿姨,不委屈,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我公司忙,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这公证不但能省钱,还能省时间,又不用劳师动众,真是一举数得嘛!”
“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女孩。”素兰哽咽中带著欣喜。“要是别的女孩子,一定会想办法多挖一些聘金和手饰的!你这么体贴又善解人意,是不是在担心子强没钱?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作妈的,早就已经帮他准备好了,他这几年孝敬我的钱,我都帮他存起来了,你不用担心。”
“妈”马子强才想开口,马上又被素兰给打断。
“你这个不孝子,你不要跟我说话!”
枉费马子强有一张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好口才,但此刻竟完全无用武之地。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素兰呀,公证就公证,他们年轻人喜欢就好。可是这传统的习俗可不能不办,我才这么个女儿,她可不能偷偷的嫁人!子强要娶可以,一定要明媒正娶,一切都得按照古礼来,少个礼数都不行。”平常随和的老叶在娶媳妇和嫁女儿的事情上,是古板固执得像一头牛。
叶家在仙人乡长寿村算是家大业大、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除了老叶自己是产销班的班长,两个弟弟也都有属于自己的果园;更别提老叶的大儿子是个知名的大摄影师,而二儿子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会计师。虽然小女儿最不成材,只是个小小的副理,但是也不能嫁得这么委屈。
叶秋夏一听差点没昏倒,她不断拼命地跟马子强使眼色,但他却一声不吭地呆坐在那。厚,这个男人不是说他很会说话吗?怎么这会连一句话都蹦不出来?
“老叶,这是一定要的啦,只要你吩咐,我们一定会做到!你看我们要不要先去跟秋夏的阿公、阿嬷说一声?然后再去找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当媒婆,顺道替他们合个八字、找个黄道吉日;然后再看要准备哪十二样礼,还有你们要吃什么样的饼”
素兰阿姨的话愈飘愈远,叶秋夏已经完全坠入痛苦的深渊里,她烦躁地将双手捂住耳朵,一句话都不想听。都是马子强这个罪魁祸首害的,不是说事情会很简单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复杂?
被骂成猪头的马子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成了众矢之的,想解释又无法解释,因为没有人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他无奈地看着她,她也是苦著一张脸。
戏是她同意要演的,她不能把责任全都推给马子强,但,她可不可以反悔不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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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秋天,星空亮得比夏夜还要璀璨。
像是为了配合今天这个大喜之日似,无论气候、温度都舒服到让人心情很美丽,只除了那对新人。
叶秋夏和马子强公证结婚后一个月,在差点顶著不孝女和不孝子的罪名下,终于大宴宾客。
红色床单、红色喜字、红色衣服,连梳妆台的镜子都用红色布幔遮住。
触目所及皆是大红色,让叶秋夏连眼睛都不想张,整个人瘫软在床铺旁的沙发上。
幸好她坚持,订婚和结婚才能在一天之内一起解决;幸好她坚持,才没有采行一堆古礼的繁琐步骤。
可是她也让了一大步,妥协于素兰阿姨的眼泪,还有老爸自以为是的面子下,硬是办了一场轰动整座山头的大婚礼。
现在一想到马子强她就生气,真是个没用的男人!这件事完全是靠她在推托,而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大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连一点反抗挣扎都没有,完全不顾当初跟她的协议。
她之前说不要举行婚礼、不要拍照、不要宴客,结果全都真实的上演了一遍,马子强根本是在唬哢她!
早知道就不要答应马子强的求婚,可是天底下最恨的就是没有早知道!
亲朋好友加加减减至少来了五百人以上。她从一大早就起来化妆、做头发,还穿了连上厕所都不方便的超级大白纱;脖子上挂了五、六条金项炼,加起来有好几两重;双手十指戴满了各式的戒指,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一头在庙前祭祖的肥猪,专门供人品头论足。
而那个没用的男人,不用化妆、不用穿高跟鞋、不用表演服装秀,更重要的是,不用饿肚子!
喜宴已经结束,客人也都送的差不多,而那个男人还在楼下和客人饮酒作乐。
她实在累到快昏倒了,于是在她的大嫂和二嫂的陪同下,先回到马家二楼的新房,她想赶紧把一身的累赘给卸下来。
她在进浴室前,让大嫂和二嫂去楼下帮她找些吃的,毕竟她是新娘子,多少还是有些地方不方便。
莲蓬头的热水当头冲下,她忽然涌起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公证那天,她丝毫没有感觉自己已经结婚,甚至和马子强还是各住镑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搬去和他同住;可是今天当她穿上白纱的那一刹那,她竟有股待嫁女儿的惶恐不安!
尤其在拜别老爸时,她更是哭倒在爸爸的怀里,好像她真的出嫁了一样。
真是怪了,明明是嫁假的,怎么会这样呢?
她快速的卸下浓妆,将一身的疲惫冲洗干净,然换上一套干净的居家休闲运动服。才刚走出浴室,她就被房间内冒出来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吓到你了吗?”女人问。
“没有,只是没想到房间里会有人在。”进房也不打声招呼,叶秋夏很不喜欢这样毫无隐私权。
“虽然你年纪比我小,不过依照辈份,我还是要叫你一声大嫂。”
“不用、不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你要是叫我大嫂,我怕我会不知道是在叫我。”
这个女人是马子强的妹妹马子芬,年纪大她两岁,她该叫她一声小泵。
虽然她和她是同个村子长大,甚至是念同所小学、同所国中,但是她和她一点交情都没有,根本完全不认识。
“怎么这么快就把礼服换下来了?待会你还要去拜见长辈。”马子芬浅笑中有股疏离的冷淡。
“还要见长辈?今天见的还不够多吗?”叶秋夏一张小脸笑到唇角都僵了。
“我没想到我哥会结婚,还是闪电结婚。”
“我也没想到我会结婚,还是闪电结婚。”这个马子芬怎么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好像她抢了她的男人似。
“我不喜欢你。”马子芬站了起来,走到叶秋夏的面前。
两个女人有著相仿的高度,差不多都在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同样都是在山林中长大,所以都有著麦牙般健美的肤色。
“随便你,你哥喜欢我就行了。”人家说小泵难缠,没想到她进门第一天就有小泵来给她下马威,幸好她不是真的要嫁给马子强,否则光被马子芬的气焰吓都吓死了。
“你你当真以为我哥喜欢你?”马子芬恼羞成怒。
“你来我房间,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吗?”叶秋夏出社会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再刁难的客户她都遇过,所以马子芬的恶言恶语是吓不了她的。
“我哥是因为我妈的关系,逼不得已才会娶你的。他其实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他根本一点都不想结婚!”
“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叶秋夏假假地笑着。
这马子芬明明已经三十岁了,怎么看起来好像还在吃奶、闹情绪的小朋友?
“你我都这样跟你说了,你为何还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哥不爱你,他娶你只是为了交差,你若以为得到他的人就可以得到他的心,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别作梦了!”
叶秋夏可不是软弱的女人,别说这场婚姻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面对这样的难堪,她也不会哭哭啼啼的伤心落泪。
“你不是子强的妹妹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被子强抛弃的女朋友?”那嘴脸之酸呀,叶秋夏真的无法想像那是妹妹该有的表情。
“叶秋夏,我只是觉得你配不上我哥,我也不准你抢走我哥!”
马子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房门口,虽然他的肤色黝黑,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满脸通红,可见是被人灌了不少酒。
叶秋夏闻到浓浓的酒味,和马子芬同时侧过身。
马子芬有些惊慌,马上飞奔到马子强的身边。“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叶秋夏在梳妆台前坐下,梳妆台上有一盘菜和一碗热汤,是之前大嫂和二嫂送过来的。她拿起筷子,准备吃她的晚饭,根本不想理会马子芬。
马子强听到了妹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有些无奈,头更是爆痛。
“子芬,你怎么在这里?妈刚刚一直在找你。”
“我是来和大嫂联络感情的,谁让你莫名其妙就结婚,害我都没有机会可以认识大嫂。”
“是哥不好,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和秋夏认识,现在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妈要你下楼帮忙收拾。”
“那大嫂也一起来帮忙吧!毕竟她现在是马家的媳妇,总不能她在休息,事情都让婆婆和小泵做,作人家媳妇还是要懂道理的。”马子芬故意瞄看了叶秋夏一眼。
叶秋夏转身看着马子强,就等他一句话,要是他敢叫她这个刚进门的新娘子去打扫,那她就称了马子芬的意,新婚第一天就离婚。
幸好马子强明白马子芬故意找碴的心里。“子芬,秋夏才刚进马家的门,如果真的让秋夏帮忙,那别人一定会说马家有个恶婆婆和恶小泵,我想妈妈也不会希望这样的。”
“哥,你才结婚就不理我了?”马子芬抱怨道。
“哥想理你也不行呀,你没听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吗?哥很急著要享受的!”马子强故意暧昧的说道,然后推著马子芬的背,直接把她推出房门外,让她连想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哥”马子芬气恼的瞪著马子强。
“别说了,祝哥幸福吧!”马子强只能硬下心肠将妹妹阻隔在房门外。
看着即将关闭的房门,马子芬急喊道:“哥,她根本就不适合你,她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孩!你看她一副大女人的样子,以后绝不会是好妻子的!”
“子芬,别说了,再说哥就要生气了。晚安,你也早点休息。”马子强淡淡警告后,随即把门给关上,阻隔了马子芬的批评和哀怨。
马子芬心里很痛,好像又回到国中时失去爸爸时的痛苦。她的大哥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了,竟连话都不肯让她说完,以前都是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
她不但没有了爸爸,现在还要失去唯一疼爱她的哥哥都是叶秋夏那个女人害的,看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