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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还没睡?
亮亮打起精神,看了看时问,才知道自己已经呆坐一个多小时了。
亮:还没。
梁:在做啥?
亮:发呆。
不用她多说,梁俊文已经感受到她的不对劲。
梁:心情不好?
亮亮有种想哭的冲动,短短几句话,梁俊文已经猜出她的心情,而李勤却丝毫感受不到她的彷徨。
亮:还好。
梁:要找人聊聊吗?
亮亮扯扯嘴角: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她想起胡蝶的交代,决定转移自己的心思。
亮:你觉得胡蝶怎么样?
梁:早上说过了,她很漂亮。
亮:她很想认识你。
梁: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急着将我拱手让人。
卑手让人?!这话在亮亮看来,暧昧得让她心慌!他又不是她的,怎么能说拱手让人?
刻意忽略心底的异样情绪,亮亮再接再厉敲着键盘。
亮:交个朋友而已,反卫你也认为她很漂亮。
梁:我真的这么碍你的眼,非得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外推?
又是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亮亮惊觉自己再受不了这无意的撩拨,她不想猜测、不想为自己再添烦恼。
亮:胡蝶是个很特别的人,她艳丽、大方,却也娴雅、细腻。
梁:哦?
这倒引起梁俊文的兴趣,他很想知道亮亮极力向他推荐的胡蝶,是怎么样的艳丽又娴雅。
亮:胡蝶的外表你一看就知道她魅力四射的一面,她的确是会跑夜店狂欢的女生,但是她还有另一面,绝对让人跌破眼镜。她厨艺很好,就连小蛋糕、小点心之类的都难不倒她。
提到胡蝶的手艺,那可真是让人竖起大拇指。亮亮还记得第一次瞧见穿着小可爱、蹬着三吋细跟高跟鞋的胡蝶,提着亲手做的凤梨酥出现时,她的眼珠子差点没跌出眼眶。
梁:这倒真的很有趣。
他认识的女人包罗万象,野艳美丽的、小家碧玉的、清丽可人的、贤妻良母的就是没有像胡蝶这样的。
亮:想认识了吧?每个男人见了胡蝶,几乎没有不扑上前的,可惜他们都只看到胡蝶的外表,没有人看到她的好。
梁:如果你决定要把胡蝶介绍给我,那我明天有空,请你们吃个饭吧。
亮:什么叫我决定要把胡蝶介绍给你?这句话该定我对你说的吧。
要不要认识胡蝶不是该由他决定吗?怎么说得好像是她的事一样!
梁:好吧,明天如果方便的话,你约个时间再告诉我。
亮:我问过胡蝶再跟你联络。
梁:我还得汇整一些资料,就不跟你多聊了。
亮:你很忙?
梁:拿人薪水,没办法。
他的责任感和不服输让他在工作上如鱼得水,无论是薪水或职级,都成倍数成长。
亮:那我就不打搅工作狂工作喽。
梁:我不是工作狂。
梁俊文笑着摇头,很多人都说他是工作狂,他自己倒不这么认为。
亮:对你而言,有什么事比工作更重要?
扁是这半个多月来的几次见面和聊天,亮亮早把他归类成工作狂了。
梁俊文偏头想了又想,好像也没什么比工作重要的。
梁:事有轻重缓急,一些私事确实没有公事来得重要。
还说不是工作狂咧,亮亮在心里嘀咕着,却没有反驳,只简单说了晚安,便不再打搅梁俊文。
断线后,亮亮依然坐在电脑桌前发呆。也许她该去日本一趟,即使不想定居日本,去看看李勤也好。自从巧遇梁俊文之后,她又一步一步退回两年前,这对李勤很不公平,对她这几年的失落也不公平。
于是她动手写了封mail给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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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落荒而逃!
亮亮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逃走,狮子座的高傲自尊全被她丢在脑后,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回头看着身后豪华的五星级饭店,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说服自己再踏近一步。
亮亮无力地抚着隐隐抽痛的太阳穴,她想,自己一定是生病了。
好不容易替自己找到这个理由,她毫不迟疑地拿出电话,但是要拨给谁才好呢?
梁俊文?还是胡蝶?
其实拨给谁都一样,他们两个现在正坐在饭店里喝着下午茶、轻松谈笑,而这也正是亮亮逃跑的原因。眼看着梁俊文和胡蝶愈聊愈投机,简直可以用相见恨晚来形容,就只差没有直接相约进教堂而已。原本应该乐观其成的亮亮,心里却难受得紧,短短一个小时,上洗手间这借口她已经用了八次,次数多到连自己都心虚了。
于是,她干脆在第八次上洗手间时,直接逃了出来,狠狠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拨给胡蝶好了。光是想到梁俊文知道自己落跑后的冷淡声音,她就忍不住打冷颤。
哼,说不定他知道她落跑后,不但不冷淡,还会赞美她的识时务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的心可就不是只有打冷颤了。
还是拨给胡蝶比较好。
“胡蝶,我人不舒服先回家了。”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胡蝶撇撇嘴,亮亮的演技实在差劲。
“头,我的头好痛。”亮亮还不忘装出虚弱的声音。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晚一点我再去你那里好好关心你的头痛。”胡蝶刻意加重关心二字,听得亮亮真的头痛起来。
才挂上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亮亮吓得几乎要把手机往旁边丢,她闭上眼睛不敢看来电显示,很鸵鸟心态地掀开手机盖。
“亮亮。”
是李勤。
亮亮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的失落感也悄悄冒出头。
“怎么会现在打电话来?”只有在李勤刚去日本的前三个月里,他才曾因为耐不住想念在大白天打电话给她。
“刚刚收到你的信,忍不住马上打电话。”李勤的声音有些激动,这可是两年来亮亮第一次主动。
听到他的傻劲,亮亮轻笑起来,心底暖烘烘的。
“虽然你不是点头答应来日本,但是你愿意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任谁都听得出他的开心。“真是太高兴了!”
李勤的喜悦透过电话沾染在亮亮的俏脸上,她眼底罩上浓雾,加上想起刚刚梁俊文和胡蝶的双双对对,她突然好想哭、好想抱抱李勤。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李勤的声音很急切,担心她后悔了。
“没有。”她笑着吸吸鼻子。“你什么时候比较有空,我得安排假期。”
"“天天都有空。”
“--别这样,我不想耽误你的课程,而且我也需要时间请假。”不知道为什么,李勤对她的在意,只会让她心里闪过甜味,却从不曾有其它的冲动。
“月底你会比较忙,下个月好了,下个月我妈妈和阿姨要到日本来,你跟她们一起来,我也比较放心。”他尽力维持着体贴。
“嗯。”情感上,她是犹豫的,始终无法像李勤一样毫无保留。
“亮亮,我等你,再见。”想到什么似地,李勤又说:“别让我等太久。”
她明白他指的是定居日本的事。轻叹口气,直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声响,亮亮仍然站在原地发愣。最近,她发呆的机率高得教人皱眉。
一个人在星期日的午后闲逛,似乎并不是件有趣的事,至少亮亮是这么认为的;尤其当她拖着疲惫的双脚回到家时,竟然已经有人不怀好意地等着她。
“余淳亮小姐,你的头痛好些了吗?”胡蝶满脸的笑,视线却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并没有看向亮亮。
胡蝶?
喔哦,她想起来了,她落跑了一下午呢。
“嗯,我我我到饭店外绕了一圈,头好像就没那么痛了,大概是饭店里空气太混浊吧。”说完,还不忘干笑两声,讨好似地窝到好友身上,露出惊赞的表情:“哇!胡蝶,你的指甲颜色好漂亮呢。”
胡蝶同样回她两声干笑。“是啊,如果被这漂亮的爪子抓伤,应该死而无憾吧。”
咻!亮亮瞬间跳离好友身边,嘴上仍挂着讨好的干笑。
“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运动细胞这么好。”胡蝶满意地瞧着亮亮“畏罪潜逃”的样子。“说,为什么丢下我?”
“哎哟,什么丢下你,我可是替你制造机会呢。”亮亮重新窝回沙发上。
“制造机会?”
胡蝶眼神复杂,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开口,千思万绪在脑中掠过,最后,她高深莫测地将视线定在亮亮身上。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亮亮忍不住摸摸脸,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长了什么不该长的东西。
“你真的要替我制造机会?”胡蝶藏起笑意,将视线重新调回指甲上。
“是啊。”声音很小、很心虚。
“梁俊文呢?你知道他的想法吗?”
他的想法?想起中午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哪还会有什么想法。亮亮可从没见过有谁曾在胡蝶手下逃生思及此,酸意像泡泡一样冒上喉头。
“胡蝶一出手,所向披靡,哪有男人逃得了。”亮亮完全没发现自个儿语意里的醋味有多强。
胡蝶笑意更深,但是她存心不点破。“如果你真的这么以为,那我就要出手喽。”
又是“如果你真的这么以为”!这话不是她该问胡蝶的吗?怎么胡蝶和梁俊文都说了同样莫名其妙的话?明明应该是他们的决定,怎么最后都落在自己身上?
亮亮咬住下唇,心头被自己的思绪啃噬得坑坑洞洞,她强迫自己挤出笑容,换了个话题。
“我下个月要去日本一趟。”
这回胡蝶倒是真的讶异,她睁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又眨,随即皱起眉头。“你答应李勤了?”
“只是去日本玩个几天,不是定居。”亮亮耸耸肩,看待这件事不像胡蝶那么大惊小敝,毕竟这是她自己决定的。
胡蝶还是拿瞧见怪物的眼神看她,眉头没有松开。“怎么会突然想去日本?”她记得李勤不知邀约过多少次了,亮亮从没想过要去看他。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她心虚地低下头。梁俊文的出现让她愈来愈不确定,所以她想见李勤。
“他上个月不是才回来过?”胡蝶可不认为亮亮会是因为思念才急欲飞往日本,以往都是李勤定期回来看她。
“我去看男朋友很奇怪吗?”亮亮也皱起眉头。她的确不是很想去日本,但是她必须去,她必须提醒自己还有个李勤在日本等着她。
“不奇怪。”不奇怪才有鬼咧,胡蝶努努嘴又说:“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更没有谁付出谁偿还,跟着你的心意走、去感受自己的幸福。”
亮亮狐疑地抬起头,不懂胡蝶最近的话怎么老是高深莫测。“胡蝶,你、你不舒服吗?”如果不是生病了,胡蝶怎么会连续两天说出这种话?
“你这里才有病咧。”胡蝶用力戳戳亮亮的胸口。“有人的心瞎了啊。”她夸张地感叹。
“我哪有!”狠狠拍开胸口上的手,表情是被窥探透视的狼狈。
“没瞎?”胡蝶起身整理微皱的裙襬,拉拉布料少得可怜的细肩带背心,优雅地定向大门口。“我得走了,九点跟朋友约要去跳舞。”
亮亮张开嘴想说话,她很想告诉胡蝶,梁俊文是个好男人,如果可以,请她不要只当作一场游戏;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在哪里,也不知道高傲的梁俊文是否同意她的插手,于是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却半点声音也没有。
“亮亮,有些人的心没瞎,却故意假装看不见,你说,这之间有什么差别?”
胡蝶丢下这句话,风情万种地走出余家大门,留下再度发起呆来的亮亮坐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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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星期,李勤似乎很忙,因为他没有上线跟亮亮聊天,不过每天晚上十点都会准时拨电话来问亮亮到家了没有。亮亮没有多作猜测,她认为李勤应该是忙着赶课业进度,好在两个星期后便能腾出时间好好陪她。
望着msn上李勤离线的状态,她并没有任何失望的情绪,相反地,她感到很轻松,因为没有人会天天逼着自己考虑到日本定居的事。
秋天真的和夏天不同。即使秋老虎的威力很吓人,但一到了夜晚,凉意还是会让人感受到毒辣的夏天真的过去了。
亮亮起身关上窗户,随手拿件七分袖针织衫披在肩上,她瞧着电脑萤幕里的联络人全部显示离线,她向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朋友一向不是太多,不过全部离线的情形倒是头一次。
视线落在梁的名字上头。自从上次他和胡蝶见第一次面后,他便没再找过自己。听胡蝶说他们单独外出过两次,没有她这超级电灯炮,想来约会气氛应该更浪漫才对。
想起上次落跑事件,亮亮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多心,梁俊文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下是在场,亏她还担心他会狠狠咒骂自己一顿,果真是自作多情啊。
梁俊文上线了,亮亮直觉想离线逃避,可惜她的动不够快,手才刚移动滑鼠,梁俊文的对话视窗已经被开启。
梁:还没睡?
他似乎只有这句话可以问,像是朋友又极陌生。亮亮对自己苦笑,双手缓慢地移上键盘。
亮:嗯。
梁:最近在忙什么?
哪有忙什么,她可是每天都有上线晃晃,哪像他忙着工作和约会。亮亮再次嘟起嘴嘀咕。
亮:没忙。
梁:最近忙着展览的事,都没机会上线跟你联络。
是吗?亮亮冷哼,却仍认命地敲着键盘。
亮:喔。
梁:该不会足我太久没联络,太想我所以生气了吧。
又来了,别再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这会让她很难受很难受,他到底知不知道啊!
亮亮实在很想挥拳警告他,但是那会泄露连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情绪。她忍住烦躁,有气无力地回话。
亮:想你的是胡蝶。
哦?梁俊文挑起眉,胡蝶确实是个令人心动的女人,可惜相识太晚,他的心已经被某人占满了。每次和胡蝶见面,聊的都是亮亮这几年的生活。
梁:你怎么知道她想我?
亮:你们不是私底下约会过了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像似质疑,如果梁俊文瞧见亮亮因薄怒而潮红的双颊,结局在当下就会改写。
梁:是见过两次面,不过不算是约会。
不算约会?亏他说得出口!郎有情、妹有意,私底下互邀两次,不是约会是什么,难道是闲话家常吗?
亮:和胡蝶约会又不是什么秘密,不用怕我知道。
梁:没怕你知道,只是怕你误会。
她想要尖叫,实际上她也叫了。如果下是爸妈下南部面会当兵的弟弟还没回家,肯定会撞破她的房门,以为她出了天大的事。
她和他,什么都不是,她哪来的误会?凭什么?她凭什么?!
亮:我没误会,也不需要误会。
梁俊文瞇起眼,黑眸深处浮现怒气。
梁:说的也是。胡蝶确实很吸引人,谢谢你的介绍。
承认了吧,哼!她早知道天下男人都逃不过胡蝶的魅力。
亮:你要加把劲,你的情敌不是一、二个,也不是一、二十个,是上百个、上千个,是千军万马啊。
梁:这么可怕?
眼底的怒气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笑意,梁俊文被亮亮的形容给逗笑了。他不想解释,也不想说明,任凭亮亮误会他对胡蝶的心意。
亮:先去为自己买个高额保险吧,胡蝶的仰慕者三教九流都有。万一你因此而少只手少只腿的,可就麻烦了。
梁: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亮: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提醒你。
梁:放心,我知道我自己要什么,我对心里想要的那个人势在必得,除非我想放手,否则她休想再从我身边离开。
亮亮微愣,心痛无以复加,眼泪瞬间滴滴答答地落个不停,他、他、他对胡蝶
实在是太痛太痛了,痛到她无法思考,也就没发现梁俊文说她休想“再”从我身边离开。
胡蝶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又如何能再次离开?
梁俊文不想放手的,只有一个人,只有她余淳亮,可惜她被伤心冲昏头。
梁:不恭喜我吗?恭喜我终于确定自己要什么,恭喜我的势在必得。
亮:恭喜。
她很庆幸两人只是在电脑上聊天。八年前,有王书远站在身后松开她的手,免费提供热烫的胸膛当依靠,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握紧的拳头已经让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里。
梁:你可真大方啊。
泪眼让萤幕上的字朦胧飘浮,她必须很用力看才能看得清楚。
梁:如果终于有人要你,我不会跟你说恭喜。
她伸手抹泪,但瞬间又是一片模糊,不过这次她看清楚了,梁俊文说出和当年相同的话。
他不会跟自己说恭喜!
这句话让她的泪掉得更凶更猛,如果她能选择,她也不想对他说恭喜,两次对他道恭喜都让她痛彻心肺。
梁:怎么了?
不知怎么的,他很不安,亮亮的迟迟没有回话让他很着急。
亮:没事。
梁:我打电话给你。
亮:不要。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如果梁俊文问起,她该怎么回答?
梁:真的没事?
亮:能有什么事,想太多。
这次,亮亮不敢有所迟疑,马上回话,为了怕他真的打电话来,亮亮还主动贡献新话题。
亮:你公事忙完了吗?
梁:大致上准备得差不多了,下星期五要到德国参展。
泪雨已经渐渐趋缓,但是她仍努力地岔开话题,吸吸鼻子她又努力发问。
亮:这次参展对你似乎很重要?
梁:的确,公司这次的视讯展览是由我负责的,关系着日后在欧洲的发展性。
亮:难怪你那么认真。我猜你在和我聊天的同时,桌旁应该还摆着重要资料,你的眼睛一定不时瞄上几眼吧?
梁:知我者,余淳亮是也。
这话题不好,看在亮亮眼里依然暧昧不清,再换!
亮:到德国要坐很久的飞机吧?
梁:是啊,十四个小时左右,窝在经济舱里很难受。
亮:哇,这么久,幸好到日本只要三小时左右。
她好庆幸李勤是在日本。十四个小时耶,简直要她的小命。
梁:你要去日本?
亮:对啊,你怎么知道,胡蝶告诉你的吗?
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她竟然回答肯定的答案,这让他心情又降到冰点。
梁:猜的。
亮:我还以为是胡蝶说的呢。
梁:不是。
梁俊文不爽时,话会变得很少,打的字也相对只有几个字,不过亮亮没有察觉,她一心一意只想用新话题来摆脱梁俊文和胡蝶在她心里造成的阴霾。
亮:你下星期五去德国,我下下星期一去日本,真巧,我们都要出国。
梁:喔。
亮:你在忙吗?
如果在忙也好,这样她就不用努力地想新话题,无论伤心或快乐,她都只要面对自己就好。
梁:没有。
亮亮的问题让他更加气闷,她连他生气都没发现,实在是该死到了极点。
梁:去日本做什么?
最好不要说是去找李勤,他不爽地想着。
亮:去找李勤啊,不然还能去干嘛?
懊死!
瞧她说得理所当然,到底有没有将他当一回事?到底有没有在心里替他留个位置?
梁:他逼你去?
亮:勤才不会,是我自己要去的。
“砰”地一声,他狠狠地握拳击向桌面,力道之猛让放在桌边的可怜仙人掌翻了个身,转动几圈后从桌面消失。
他闭上眼,吐了好长一口气,勉强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失去思考和打字能力,望着轻放在键盘上的手,梁俊文觉得心余力绌。
颓然地倒进椅背里,他将手移向滑鼠上,什么都没交代,便直接关机离线。
对于梁俊文突然离线,亮亮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松了口气。她无力地靠向椅背,巧合地和梁俊文做着相同的动作,直接关机离线。
他们的默契、他们的相知、他们的一切一切,不是骄傲固执的两个人说断就能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