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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殿内,拓跋狩看着众臣所呈上的各地奏章,外头传来禁卫军总将孟察的高昂嗓音。
“王,属下有要事求见。”
拓跋狩微微颔首,守门的葛朗这才让孟察入殿。
一入殿堂,孟察立即跪下,双手抱拳,却迟迟没有开口。
拓跋狩头也不抬,一挥手,守在殿堂内的葛朗与丹斐立即退下。
待殿堂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孟察这才开口“王,之前我们所擒住的那名刺客已经身亡。”
拓跋狩继续看着奏章“怎么死的?”
“已经请仵作查过,确定是毒发身亡。”
拓跋狩拧紧剑眉。
孟察继续禀报“他与其他刺客一般,之前都被人割去舌,再喂他们服下毒葯,若是一定时间内没回去服下解葯,便会毒发身亡,也不识得字,定是那名指使者让他们就算被活捉,也无法开口说出或是写出任何事。”
拓跋狩唇瓣微勾,眼底尽是肃杀“对方心思如此缜密,本王若是想揪出他,看来得费一番工夫。”
“王,敌暗我明,实在难以提防。”
“就算如此,本王也绝不会畏惧那些小人。”拓跋狩放下奏章“可有查出他们是从何处侵入金麟宫?”
“属下已经查明,他们熟知守卫驻守巡逻的时间、地点,从较为松懈的东南宫门侵入,还杀了六名守卫。”
“这么说来,宫内有人透露出消息。”拓跋狩眯起利眸。
外人绝不可能会知道宫殿守卫驻守巡逻的地点和时间,定是有人里应外合,才会让那些刺客顺利侵入。
“属下立即去调查。”孟察不必拓跋狩下令,立即退离殿堂,定要将宫中的叛徒找出。
虽说在成戟国内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谁能灭了王,就能登基为王,但若有人以暗杀方式称王,无人能心服。
拓跋狩见孟察离去,默不作声,低头沉思。好半晌,伸手一击,驻守在外的葛朗与丹斐立即入内。
“王,有何吩咐?”两人抱拳,屈膝跪下。
“我要你们调查一事”拓跋狩随即比个手势,要他们立即起身向前,沉声下令。
梆朗与丹斐点点头,随即退离殿堂。不必他刻意交代,他们也知道此事不得被外人得知。
拓跋狩待他们离去后,才又拿起奏章继续批阅,神情自若。
若是那幕后指使者打算以这等下流手段夺得王位,那么他定会给与那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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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绛雪待于寝宫内,看着窗外的蓝天,听着雀鸟鸣唱。
何心取来一袭以金线绣着牡丹、裙摆缀上彩色珍珠的绛紫罗裙“奴婢恭请王后更衣。”
“好端端的,为何要更衣?”景绛雪不解。
何心笑答:“奴婢想让王后看来更美,好讨王的欢心啊!”景绛雪笑着轻轻摇头,不再多问,起身让何心为她更衣。
何心一面为她更衣梳妆,一面笑着说:“王后天姿国色,穿上这袭衣裳,看来更为艳丽,就怕天上的仙女见了,也会羞惭地躲起来,不敢见人。”
景绛雪面对铜镜,端详着自己的容貌,柳眉杏眸、粉腮朱唇,头上珠翠、耳下金饰,镜中的人儿,妩媚动人。
何心笑望着镜中的景绛雪“王后这么美,相信王一定极为宠爱,自然就不必担心日后六宫嫔妃前来争宠。”
景绛雪如遭雷击,木然无言,心头悸动。
六宫缤妃?争宠?!
何心为景绛雪梳发,没瞧见镜中的她眼中流露出哀怨,继续说:“前任的王,光是后宫美女就有上千人,嫔妃数百人”
“是吗?”景绛雪哀戚一笑。
天下美人多如天上繁星,喜新厌旧更是男人的天性,更何况是至尊至贵的一国之王。
何心若不说,她倒忘了此事,又或者该说,是她自个儿害怕得不敢去想!
她怕他会爱上别的女人,她怕总有一天他会冷落她,她怕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贬至冷宫,痴痴地盼着,有朝一日他会前来临幸。
何等可悲、何等无奈,而这就是王宫中的生活,她早该想到的。
何心为景绛雪梳好发,瞧见镜中的她眼底带着浓烈的哀伤,这才惊觉自己在她面前说了些蠢话。
她连忙跪下“王后,都怪奴婢胡说八道,害得你心情欠佳,真该掌嘴。”说完,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
景绛雪伸手握住她的手“别这么做,你说的也是事实。”
何心一脸难过“王后,我”
“我有点倦,想休息一下。”
“是。”何心起身退离。
景绛雪自何心离开后,看着镜中的自己,虽有着天姿国色,但又能美多久?看着随身佩带的玺绶,这王后的位置,她又能坐多久?
总有一天会出现其他更貌美的女子令他迷恋不已,总有一天她这王后的位置会拱手让人。
这一切,她早该想到的
虽然还没有别的女人出现,但她已经开始在担忧,自己究竟能否与他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此时,门扉被人由外推开,入门的人正是她心中所想的人,拓跋狩。
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袍,衣襟及袖口处缀上龙纹金饰,一头红发以皮绳随意束起,腰佩长剑,器宇轩昂、英姿飒爽。
浑然天成的霸气,全身散发着王者气势,傲睨一切,他天生该为王。
而这世上又有哪名女子不希望被王看上,被王宠爱?
拓跋狩向前,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直视着他的眼。
“你在想什么?”
“没。”她轻启红唇,淡淡回答。
“当真?”他拧眉,不信她的说辞。
若真没怎样,她又怎会愁眉不展,一脸闷闷不乐?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在她眼底的哀与愁。
景绛雪默不作声。
拓跋狩遂将她一把抱起,往殿外步去。
“你要带我上哪儿去?”景绛雪小手攀着他的颈子。
拓跋狩笑而不答,抱着她来到西侧宫门,一匹赤鬃烈马喷着气,高昂着首,嘶叫出声。
景绛雪大为讶异。
难不成他打算要带她外出?
拓跋狩抱着她一跃上马,取饼葛朗所递来的黑色披风,将她整个遮盖住,单手驾着马,奔驰离去。
景绛雪只能紧紧环抱着他结实的腰身,俏脸埋在他胸膛上,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快马奔驰,健步如飞。
好半晌,拓跋狩勒紧缰绳,马儿停步。
“我们到了。”他柔声低语。
景绛雪这才伸出小手,轻掀开披风一角,往外头看去,只见他们停留在一处悬崖旁,崖深不见底。
但崖前的景致,却是美得令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碧蓝的天幕上,一轮丽日显得格外明亮,刃祈山地势险峻,重峦叠嶂,山石嶙峋,峭壁千仞,川深谷陡。
雪映盘山,一片白皑,加上青松翠柏点缀,宛若仙境。
冷冽的风吹袭而来,冷得景绛雪微微颤抖,不自觉地往身后那伟岸的胸膛靠去,寻求温暖。
“冷吗?”拓跋狩伸出宛若钢铁般的手臂,紧拥着她的娇躯,坚毅下巴抵靠在她的颈窝间。
将自个儿的体温,彻底分享给她。
景绛雪缓缓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纤纤小手紧搂着他结实的腰身,怎么也不肯放开。
突然想起何心对她所说的话,蛾眉紧蹙。
“最近有许多要事得忙,没有办法时常陪伴在你身旁,盼你见谅。”拓跋狩柔声低语。
所以他今日才会带她出来,散散心,解解闷。
景绛雪心里挣扎,好半晌才缓缓开口“你若不是王就好了。”
拓跋狩剑眉紧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当年我要的,只是你能平平安安活在这世上,并非一定要你成王”如今,她真的不希望他是一国之王。
之前她自私地抛下一切,嫁与他为后,如今她却又自私地希望他不是王。
拓跋狩拧眉“如果我不是王,又怎能夺到你?”
景绛雪紧抿红唇,不发一语。
“你究竟在想什么?不说个明白,我又怎会知道?”拓跋狩伸手捏紧她小巧的下巴,强硬地抬起,逼得她非得直视着他的眼。“你已经是我的后了,这已成为既定的事实,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明白吗?”
景绛雪眨着眼,表示明白。
“日后别再说这些话。”拓跋狩放开她,将披风一掀,紧紧裹住她,驾马返回宫殿。
原本带她前来赏景的兴致尽失,剩下的只有满腔怒火。
他为了她,好不容易才获得今日的王位,如今她却又不要他成王。她要的究竟是什么?如此反反覆覆,教他究竟该拿她如何是好?
胯下赤鬃烈马仿彿知道主子的烦躁情绪,疾速狂奔。
景绛雪枕靠在他那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而他此刻的满腔怒火,是被她所挑起。
颊边缓缓滑落一颗晶莹泪珠。
她也不愿这样啊!可是,心里的莫名妒意,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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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蔽月,冷风飒飒。
拓跋狩于晚宴上席地而坐,山珍海味、异国珍果、浓郁烈酒放满一地。
景绛雪坐在他身侧,低头不语,眼底尽是哀愁。
拓跋狩睨着她,不发一语,喝了口茶,大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搂进怀,轻抬起她的下颚,当着众人的面,俯身将口中所含的茶涓滴喂入她口中。
打从宴席开始,就不见她进食,低垂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但他可顾不得那么多,她就只能想着他一人,只能看着他一人,不得分心。
景绛雪讶异,羞红双颊。
他怎能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做?羞死人了!
她双颊酡红,小手紧揪着他的衣袍,俏脸埋在他胸膛上,怎么也不肯再抬起头来面对众人。
今儿个是拓跋狩登基周年,文武百官皆出席宴席,有人送上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兽,有人送上镶着璀璨珠宝的金枝玉叶,有人更特地从舜天国买来难得一见、数量稀少的冰魄石,特地献给王后。
拓跋狩接过呈上的冰魄石,亲自为她戴上。
景绛雪看着胸前的冰魄石,又惊又喜,露齿一笑。
“怎么了?”他挑眉低问。
难得见到她这副愉悦神情,而她这一笑,足以倾国倾城。他开始犹豫,是否该马上带她回寝宫,不愿她的美与笑被外人窥见。
“我大哥在舜天国内从商,时常会带一些珍贵珠宝回来,但我只钟爱这种数量稀少的冰魄石。”
冰魄石,晶莹剔透,虽无璀璨光芒,佩带于身上,冬暖夏凉,更可协助习武之人镇定心灵,价值连城。
“你还有兄长?”这是他带她回来后,第一次听到她提起家里的事。
“嗯,我大哥待我极好,爹娘也是,有时夜里还会一同待在宅邸花园赏月”景绛雪突然住了口。
拓跋狩挑眉望着她“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景绛雪轻摇着头“没什么,今日是王的登基周年,王应该同百官热闹庆祝,而不是听我说这些琐事。”
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开始想起家乡的事。
宅邸内她所种植的那些花,可已盛开?金华是否还待在房内,在帕上绣着花?
爹娘可好?大哥可有四处寻找她?至于舜天王,若是知道她已嫁与拓跋狩为后,他是否又会责罚家人越想她的心情越低落。
然而这些话,却是怎么也不能说出口,以免坏了他与百官此刻高昂的兴致。
景绛雪眼底的哀愁,拓跋狩又怎会看不出?
修长手指霸道地钳着她的下巴,逼得她非得直瞅着他,不许痹篇“你的心,在成戟,还是舜天?”
景绛雪不语,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他的霸道与深情不变,全是为了她,万万不该再胡思乱想。遂朝他绽出绝美微笑“王多虑了,我的心,只会在王一人身上。”
拓跋狩一见她那绝美笑容,心动不已,若不是宴席才刚开始没多久,他定会抱着她立即离去,返回寝宫与她燕好。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一笑,对他而言,比起任何珍奇宝物,更价值非凡。
拓跋狩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你的笑只能给我一人,明白吗?今夜,我不打算让你睡了。”
景绛雪俏脸更为绯红,他话中的意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好羞人,他怎能在这种情况下,对她说这些话!然而,她却也开始期待着这场宴席的结束。
突然,从殿堂外依序进入数名身材窈窕、艳丽装扮的女子。紧接着,昆仲缓缓步入殿内。
众人大为讶异,不知昆仲究竟有何用意。
拓跋狩眯起利眼,冷冽瞪向他和那数名女子。“昆太传,你今儿个带这么多女子前来,有何用意?”
昆仲拱手作揖,脸上堆满笑“今儿个是王登基周年的庆典,微臣没有什么珍奇物品好献上,只得从国内找来这些美女,好献给王。”
景绛雪倒抽一口气,惊得不知所措。
没想到她所担忧的事,竟在今晚发生。看着那些浓装艳裹的女子,各个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好怕他一接受这些美好的贺礼,最后便遗忘她。
拓跋狩唇瓣微勾,但眼底却透着杀意“昆太博,众人皆知,本王与前王不同,不喜欢宫内有太多女子存在。难道你忘了此事?”
昆仲佯装诧异,立即抽出随身佩刀。
众人倒抽一口气,在拓跋狩身旁的葛朗与丹斐同时抽出随身佩剑,做好反击的准备。
拓跋狩伸手制止葛朗与丹斐向前,眼神未曾自昆仲身上移开。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他沉声喝问。胆敢在他面前抽刀,可是打算向他挑战,自取灭亡?
若真是如此,他定会成全,收下他的命,做为贺礼。
昆仲手上的大刀却往身后一名女子的颈项挥去。
那名女子头颅落地,当场身亡。
其他女子见状,吓得全身直颤抖,脸色惨白,想叫却不敢叫出声,以免下一个人头落地的人就是自个儿。
景绛雪见状,惊得连忙撇开脸,缩在他怀里,身子直颤。
拓跋狩冷眼睨着滚落地面的人头,随即将视线调回昆仲身上,神色自若,等着听他怎么解释。
“微臣真该死,竟将此事忘记,我立即杀了这些没用的女人,盼王勿动怒。”昆仲挥刀,又将一名女子的头颅砍下。
刺鼻的血腥味传来,无人用膳进食。
众臣看看昆仲,又看看拓跋狩。这样的情况,王该如何处置?
不收下这些美女,就这么任由昆仲继续杀人?此事若是传入民间,定会造成民怨,认为王残忍无情。
可是若收下了,又天晓得昆仲是否会藉此提出什么要求,好让自个儿的地位更加提升。
收或不收,两难。
拓跋狩面无表情,冷眼旁观,默不作声,就是不打算收下昆仲特地献上的那些“贺礼”
有不少文官一见到这等场面,吓得顾不得一切,连忙奔出殿堂外,将方才所吞入腹的美食珍肴全数吐出。
“不求求您不要杀我”一名女子吓得全身直打哆嗉,拚命磕头,直向昆仲求饶。
昆仲面无表情“你们全是王不要的东西,留你们何用?”语毕,大刀挥下,人头落地。
拓跋狩神情自若,迳自斟酒,一口饮尽。他倒要看看,昆仲的把戏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待在他怀里的景绛雪,听见那名女子的哭求声消失,立即明白昆仲又当众杀了一人。
再也无法忍耐,她挺身而出。
“王若不要她们,就由本后来接收。来人啊,快将她们带下去好好教导,日后前来服侍。”
她知道,若她再不挺身而出,拓跋狩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女子被昆仲一一斩首。
被了,不要再杀人了,她们何其无辜?
昆仲与文武百官全都愣住,原本以为景绛雪只会躲在拓跋狩怀里害怕得直颤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为了这些女子挺身而出。
拓跋狩看着站起身面对众人的景绛雪,眼底尽是赞扬。
她的身子因为害怕依然颤抖着,但她却强压下惧意,挺身而出,只为了要救那些女子一命。
他不得不说,她具备一国之后的风范与气势。
昆仲这才将沾满血的大刀收起,看着那些女子被侍卫带离宴席,最后朝着景绛雪一笑。
“若这些女子日后能好生服侍王后,让王后欢快,就不枉微臣特地将她们带入宫中。”
昆仲那一脸的奸笑,令景绛雪见了十分厌恶。
“王,妾身身体有些不适,想回宫休憩。”她不愿与昆仲交谈,转身面向拓跋狩,眼底尽是请求。
她无法继续待在这充满血腥味的殿堂内,更不想与那满手血腥的昆仲共处,让她直觉得恶心想吐。
拓跋狩微微颔首。
也好,她还是尽速离去比较好,这布满血腥的殿堂,他也不愿她多待。
景绛雪立即头也不回,转身离开殿堂。
梆朗尾随在景绛雪身后,保护她返回寝宫。
待她离去后,拓跋狩以冷冽的眼神瞪向昆仲。
“你今儿个当着众人的面特地演出这场戏,究竟有何用意,本王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猜测,不过要是再发生这种事”
拓跋狩抽出随身佩带的长剑,运劲劈下,身旁坚硬的玄铁方桌立即被削成两半,落于地面,发出沉重声响。
“下回落地的,就是你的人头。”说完,他站起身,挥袖步离。
丹斐则是双臂环胸,瞪着仍站于殿堂上的昆仲。若他胆敢对王不利,他定会第一个向前,夺去他的性命。
殿堂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喘口大气。
听说王随身佩带的那把长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才能在战场上斩杀万人,无人可挡。
他们今儿个算是大开眼界,对王更为敬畏。
王不在,宴席又怎能继续?众臣立即起身,纷纷退离殿堂。不少人对昆仲投以鄙视的眼神。
明知王不爱女色,却还故意带一群美女前来,又当着王的面将她们一一斩首,天晓得他究竟有何居心?!
昆仲不将其他人的鄙夷眼光放在心上,泛起一抹冷笑,带着那柄沾满鲜血的大刀,缓缓步离殿堂。
无论如何,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之后就等着时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