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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差不多了。”安漓看着在路边,拐着脚走路的真珠道。
好不容易从阴雨绵绵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的她,头一件事就是活动活动快僵成木头的左脚。“嗯!”她一拐一拐地走上一小段路,又走回来,到衣慕游的脚边慢慢坐下来,把脑袋瓜抬得高高地望着他。
“还会疼?”衣慕游蹲下身问。
她咧开嘴“一点点。”接着她的视线落在他身后“那个女人又来了。”奇了,这位美人干么三不五时的出现?她感到纳闷。
衣慕游温和的表情垮了下来“记住,别开口。”说完,他起身,不打算面对那只母苍蝇。
“嗯。”真珠点点头。
安漓厌恶地吊起眼“真是阴魂不散。”她不解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待两匹马停下脚,纪巧盈和丁小香的倩影也随之跃下。
“衣慕游。”纪巧盈脸上盈满占有欲,连名带姓地叫他。
“哟!这么快就作完身家调查啦!”安漓又褒又贬。
白了安漓一眼,然后绕到衣慕游的正前方追他正视自己。好!既然对她爱理不理,那本姑娘就跟他耗上,来个相看两不厌,看他如何闪。
还没跟纪巧盈对上眼,衣慕游就把视线移到真珠身上,体内正酝酿着怒火。
循着他的目光溜去,教纪巧盈差点退避三尺,这不是那头猪吗?有没有搞错啊?他还对那头猪眉来眼去,哎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这头猪可多亏你的细心照顾了。”
她话才落,真珠就给她一记下马威,朝她的小腿腹张嘴一咬。
她大吃一惊,本能就一记飞腿功,把真珠甩得老远。
一声惨叫,衣慕游着实心疼,身形一晃便抱起眼冒金星的真珠“痛了吧!”他没好气地道。
她磨一磨嘴,溜一溜眼珠子向他抱屈,细如蚊声地道:“谁教她骂我猪。”
他怜惜地轻敲她的脑袋瓜,要她禁声,完全藐视纪巧盈的存在。
安漓上前推了纪巧盈一把,指着她的鼻骂道:
“你若敢再弄伤她,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只不过是一头猪,干么大惊小敝?摔死了,大不了再买一只喽!”纪巧盈在心中笑道,拿猪当宝,真笑死人了。
乍听之下,衣慕游一行人无不七窍生烟,而真珠更是捶胸顿足,幸好衣慕游及时盖住真珠那张破口大骂的嘴,否则接下来的场面非热闹滚滚不可了。
他抱着不安分的真珠,转身面对着纪巧盈。“这是无价之宝,你赔不起。”他冷冷的声音,宛如置人陷入冰河底。
这冰风暴袭得纪巧盈一颗芳心瞬间动弹不动,只能盈着不能置信的眸子死瞪着他“无价之宝?”这是什么怪癖?她不解。
丁小香禁不住耻笑“拿猪当宝,公子你的嗜好也太与众不同了。”
衣慕游凶眼一扫,慑得丁小香不知不觉中退了一步。
然后他走到飞箭的身边,把真珠放入竹篓中,俐落地上马便策马离去。
袁正寒扶安漓上马,当自个儿也跨上马时,犀利的鹰眸饱含威喝“别跟上。”丢下话,他便尾随上去。
纪巧盈凶形恶状地措着他们的背影“袁正寒、安漓,看你们傲到何时。”打从丁小香说出衣慕游的来历时,她便知道这对夫妇的来历了。
“小姐,袁家庄咱们可惹不起。”丁小香提醒她,这袁正寒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名气也不输飞龙堡,连冷月宫也要敬上三分的。
“我自有打算。”纪巧盈绞着缰绳,毒计在脑中布好局。
咦!怎么不见那女人的人影呢?莫非他们只是泛泛之交罢了,但又看似关系匪浅,算了,干么想那么多,瞧那个货色能跟她比吗?思及此,纪巧盈的芳心才踏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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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珠沐浴完后,披着一头长短不齐的秀发,好让安漓大显身手为它改头换面。
“这个小游也真是的,火气大也不能拿女人乌亮亮的头发来开刀啊!”安漓边剪发,边唠唠叨叨。
“我也有烧掉他的头发。”真珠瞧着镜子上少了一大截的秀发,并没舍不得。
她颇惊异“真的吗?”嘿!这可是大事一桩那!
真珠点点头“嗯!”她顺手把头发用原来的发带束成马尾,轻轻一甩“好轻松哦!”“你真是怪,女人家最宝贝头发了。”
“为什么?”真珠转过身面对她。
“那是因为有一头漂亮的头发,就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安漓把剪下来的头发用红布包着。
“以后你就会懂了。”安漓见没事做,便提议“咱们出去溜溜吧!”
“好啊!”真珠一下子精神百倍,她好想看看这世上光鲜亮丽的一面是长什么样子。
“说走就走。”她迫不及待拉着真珠走到窗边。
“不走门吗?”真珠被她奇怪的举动给搞迷糊了。
安漓摆摆手“飞檐走壁,这才刺激。”其实她是觉得烦,在紧迫盯人下,哪能玩得尽兴。
“那咱们来比赛好不好?我跟老萝卜时常在玩轻功追逐赛那!”真珠好想重温旧梦。
见真珠一脸渴望的样子,安漓简直是百年中难得遇此知已般,令她差点喜极而泣。“那就比比看喽!”说完,她就耍诈抢先一步夺窗而去。
“漓姐,你赖皮。”真珠娇嗔,倩影也随后夺窗窜去。
前脚一走,一直杵在门外的衣慕游这才推门而人,直到窗边才停住脚。“这个漓姐也老大不小了,还那么爱玩。”他没辙地摇头,侧过脸,视线便落在桌上那引人注目的红布包,想都没想,就走向桌边拿起来打开它。半截黑丝惹起他的愧疚心,他表情困窘地抽搐几下,然后又重新包好它,收入襟内,身形一晃也跟着夺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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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闪亮亮、喧喧闹闹,真珠一时之间被这副光鲜景象给吓得宛如小猫咪,怯弱地紧贴着安漓的背后,有几次都差点害得安漓跌跤。
“真儿。”安漓实在受不了她的别别扭扭,从身后一把就将她给位出来见人“你又不是长得缺眼、缺鼻的,干么羞成这个样子?”
“不习惯嘛!”她如星的眼珠子害怕地溜一溜四周。
安漓无奈地翻白眼“我长远么大,还没听过溜个街也会不习惯的。”
“不是这个啦!是有些人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得我浑身都毛了。”真珠本能地搓搓手臂。
安漓深呼吸,拉着她的小手“傻瓜。走,漓姐带你去见一见世面,包你的习惯一下子就扫除光光。”
“咻!”的一声,她就像小孩般由安漓带着跑,强行灌入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这教一直躲在角落的衣慕游,脑神经一阵一阵地抽搐,恨不得把安漓臭骂一顿,念头一转,欲上前揪人时,袁正寒却神出鬼没地堵住去路。
“我的老婆,我自个儿来。”才办完正事的他,地上还没踏热就瞧见衣慕游那张俊脸在这光线不明的角落里,愈狰狞愈恐怖,慑得他火烧屁股挺身而出。
衣慕游却赏给他一脸讥笑:“最好不过了。”
哼!以他那一点驯妻术,能制得了她吗?
袁正寒被他那张要死不死的臭脸给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笑得太嚣张,小心会有报应。”袁正寒顺势瞪他一眼,便拂袖离去。
衣慕游不以为然地笑了,似乎说,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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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得精致典雅,专卖美味可口茶点的闻香居,高朋满座的情形并不输于买醉的酒楼。居内一角,安漓一副老学究的姿态,有模有样地教导真珠“吃”这门学问。
真珠苦着脸盯着摆在桌面上的点心。“我还是爱吃水果。”她不为美食所动。
“漓姐会害你吗?”安漓快受不了她这种爱钻牛角尖的性子。
真珠抬眼对上那非置自己于死地不可的眸子,心知肚明的这次逃不出她的荼毒了。粉舌在口中犹豫不决地磨来磨去,待看见安漓脸色愈滚愈绿,吓得猛咬一口雪花糕嚼了嚼。“嗯嗯!”口感满好的,不难吃那!再咬一口,真珠表情也由厌恶转为享受。
“好吃吧!”终于迈开一步了。安漓稍感安慰。
“嗯!”真珠吃得津津有味“这些都比这个好吃吗?”
“每一个都尝尝不就知道了。”
“那我就统统吃了哦!”“吃吧、吃吧!”
两人正享受美味时,一声带恨的娇喷声从中打散这团好气氛。
“哟!我道是谁呢!”随之,一帮娘子兵把她们团团围住,纪巧盈也很不客气,大刺刺地坐下,不屑地往真珠身上一溜“也不怎么样。”
“最起码一副菩萨心肠就比你那蛇蝎心肠好得多喽!甚至没得比。”安漓神态悠哉悠哉,但语气却相当尖酸刻薄。
“你!”纪巧盈恶毒地瞪她一眼后,又锁住真珠“你如何称呼?”
真珠纯真的笑容化去纪巧盈的恶毒之火“我姓真名珠。”她边吃边说。
“真珠。”纪巧盈眼睛长在头顶上,嗤之以鼻“真”是一只‘猪’。
丁小香接腔,嘲弄道:“难怪长得一副猪头猪脑面,光会吃。”
刺耳、刺耳,刺得真珠食不下咽,一团怒火胸中烧,拍案怒瞪“别、骂、我、猪。”她气得磨牙。
纪巧盈完全不受威喝,故意激怒“猪、猪、猪!”每个字都故意引人注目地拉高嗓门,但声音还未消散,突地桌上的点心一古脑儿全砸在她身上,沾黏一身的薏仁、银耳、雪花糕,连丁小香也难逃此劫。
尖叫声此起彼落,一阵鸡飞狗跳,外加掀顶的爆笑声,真珠怒火烧掉理智,一发不可收拾,吓得才踏进闻香居的袁正寒来不及思考,飞身一晃,就一手扣住真珠打手印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扣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安漓,强行拉她们走,直往对面街口与衣慕游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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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慕游视力是-等一,岂会没瞧见闻香居内的鸡飞狗跳,他表情如寒冰,不发一语地盯着真珠那张饱受委屈的脸蛋。
“这不关真儿的事啦!”安漓这一帮腔,却搞得袁正寒火气大。
在他的察言观色下,这冻僵的气氛最好冷眼旁观才是上上之策,所以,他二话不说,就强行拉着安漓先走为妙。
紧绷的情绪令真珠大呼不好受,迫得她不得不打破沉默。“我没错。”理直气壮的眸子投映在他那黑白分明的眸中。
霎时化去衣慕游脸上的寒冰,表情也柔和多了。
唉!说实在的,即使她不去招惹冷月宫,纪巧盈就会放过她吗?难!只要他还打着“光棍”的招牌,是难甩掉这只虎视眈眈的毒手。“来。”他淡淡地说道。
真珠眨眨眸子,把小手放在他厚实的大手中“你不生气了?”心里还是有些怯怕。
“嗯!”他没多说,便牵着她返回客栈。
一对拉长的身影把嚷嚷不休全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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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不能出声、不能乱跑,要乖乖地待在房里,知道吗?”衣慕游很严谨地向端坐在床上的真珠再三叮咛。
她皱皱鼻子“我记住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语毕,他就放心地出门办事。
“快去快回哦!”她对着他的背影说道,门关上了,她的脑袋也随之垂落,转转无聊的眼珠子,想打个盹,便趴了下来,眼皮还没拉下,突然,门声无声息地被推开,又阖上。房内多了纪巧盈和丁小香两个人,教真珠心中警铃作响,提高戒备地倏立,巴望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心里纳闷着,怪了,她们来做什么?
“是那只猪。”丁小香步上前,讥笑道:“真拿它当宝啊!”纪巧盈不屑地瞪了真珠一秒后,便把房内能藏身之所搜索一遍。“不在这儿。”此行的目的,无非是想找真珠,讨回昨夜让她出尽洋相的那笔帐,一想起,胸中一把火就劈哩啪啦烧得旺“看你能躲到哪去!”
“小姐,那女人的武功来路太邪门了,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得好。”丁小香对昨夜真珠那一招轻松自如、没动一根手指头就能运气搬盘砸身,杀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功夫,吓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啪!”响脆的一声,纪巧盈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刮子。
“少长他人志气。”纪巧盈痛心地认为真是白养她了。
丁小香捂着辣痛的脸颊,吓得直打哆嗦。“小香知道错了。”嘴上哀哀求饶,但在心里头她却记上一笔。
纪巧盈不可一世地瞪了她一眼后,眸子一飘,落在看笑话的真珠身上。突然脑子打着转,臭气薰天的表情渐渐烟消云散。
真珠被她那心怀不轨的表情,给看得猪皮发麻,本能地退到床角。
下一秒,纪巧盈向丁小香下令“抓住它。”
“是!”虽令人作恶,但丁小香却不敢迟疑,马上动起手。
别过来、别过来,再靠过来我就咬你的鼻子、咬你的手,真珠表情是这番警告,而丁小香却无视,十只爪子就扑向她,她机灵地跳开。
丁小香再接再厉,但一阵猪飞猪跳就是抓不到她。
纪巧盈一阵怒气冒起“脓包,你脑袋是好看的啊!”气她就不会动动脑子。
丁小香忍气吞声,边拭去汗珠边动脑,死猪、臭猪,让本姑娘下不了台,你就有吃痛的份了。探出一计,她便走到角落的花架上,从盆栽里取出装饰的碎石,看准目标,以出其不意之速,朝正喘着气的真珠丢去。
真珠圆嘟嘟的身躯不及飞石的速度“咚!”脑门就硬生生被砸上,来不及喊痛、来不及叫,只知眼珠子自然往上一翻,就倒地不起。
纪巧盈见猪已就擒,又怕衣慕游几个折返被逮个正着,所以便不再逗留。“记住,别让人瞧见。”语毕,她便先走一走,留下丁小香善后。
“是。”丁小香战战兢兢,贪婪的眼珠子却朝她的背影射出挫骨扬灰的目光,随之转向真珠,步步挨近,直到踢真珠一脚以泄心头之恨,才转身去扯下床单,把真珠里成肉粽般,抱在怀中,即从窗户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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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如焚的神色挂在衣慕游三人的脸上,当一返回客栈,不见真珠且又发现床单莫名其妙不翼而飞,便知道她出事了。三人十万火急地分头寻找她,直到日落西山仍寻不着时,才各自回到客栈从长计议。
“怎么,没找着?”衣慕游方寸大乱,询问着袁正寒和安漓。
“嗯!小游,你也别太担心,天黑了,真儿会变成人形,若没意外,她会脱险回来的。”安漓安慰着。
衣慕游按着额角“我是怕她的秘密被人发现,落入恶人手中,那后果可不堪设想。”他纳闷,有谁会无聊到潜入房里偷一只猪,而目的又何在?才思及此,两声敲门声干扰他的思绪。
“叩!叩!”
丁小香的暖昧声随之响起“衣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才入耳,衣慕游闻一知十,思绪急转弯,昂然的身躯绷如石,一个箭步,门差点被大力拆开,他神色有如地狱来的使者。“是你们捉了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纪巧盈一定胸有成竹,否则她心知肚明,任她如何施展媚功,也不可能移动他这尊泰山。
“衣公子,你果然聪明绝顶。”丁小香又加深对他的爱慕之心。
“哼!原来冷月宫的人私底下,专门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啊!”安漓冷嘲热讽“连猪也偷,真是‘贱’不得人哟!”
丁小香不痛不痒地娇笑“小姐的命令,做婢子的能不服从吗?”她巴不得他们能替她出一口窝囊气。
“在哪儿?”衣慕游直裁了当地问道。
丁小香还刻意装成有教养的淑女,福一福身子“公子,请随我来。”
袁正寒和安漓也欲跟上,但被丁小香阻止。“对不住,你们不受邀请。”丁小香在心里念着,要怨就去怨纪巧盈吧!这可是她的意思。
衣慕游朝他们使个眼色“漓姐,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随着丁小香离去。
前脚一步,安漓和袁正寒后脚就从窗户窜去,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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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另一头的平安客栈,二楼上等厢房内,阴暗的角落中,淡淡黄色的光晕随着恢复原形的真珠而飘散。她先扭扭硬邦邦的脖子,才施咒解开手脚上的绳索,待束缚一松,小手就猛揉脑门上的“肉包子”
“痛死我了。”她很自然地叫出来。
“谁?谁在那儿”?在屏风内沭浴的纪巧盈耳尖听见这一闪即逝的声音,教她提高警觉。
而伺候沐浴的两名女侍,,也立即冲出屏风外搜索。
听见脚步声,真珠赶忙施起隐身咒,让身形短暂消失。
侍女把屋子搜翻了,连一只壁虎也没发现“小姐,没人。”
“没有就好”难道是她听错了?紧绷的心才松懈,便继续洗她的贵妃浴。
隐身的真珠蹑手蹑脚地踱到花厅,看见圆桌上搁着精致的酒菜,禁不住食指大动,偷尝几口,愈吃愈有味,心想,反正她们听不见又看不到,干脆一屁股坐定,大块朵颐一番。
待纪巧盈沐浴完,穿上鲜活的新衣,涂脂抹粉打扮一番后,走到花厅,一入眼的就是桌上去掉一大半的菜肴,而大惊失色。“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莱。她在心中喊道。
“小姐,婢子不敢。”两名侍女吓得一头汗跪了下来。
纪巧盈精明的眸子巴着她们不放,见没异样,知道酒菜不是她们偷吃的,那会是谁呢?屋内又没其他的人。她又气又吓,这一桌酒菜她可是下足了失魂散,目的只为求与衣慕游来一场鱼水之欢,待生米煮成熟饭,她便能稳坐飞龙堡的太座椅,届时,她可是扫除眼中钉、肉中刺了。可恶!想不到事与愿违,半路杀出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程咬金,坏了她的好事。
此时,隐身的真珠感到头晕目沉,更上心翼翼地晃着脚步,躲进床上歇一会。
“小姐,衣公子来了。”丁小香敲门说道。
纪巧盈心中狂喜“来得这么快”边急急整整衣裳,边对吓软腿的侍女说道:“起来。”
“谢谢小姐。”侍女如临大赦,起身退到一旁,突又花容失色。
袁正寒飞电似地闪入,点上欲上前护主的两名侍女的穴道。
“你们”纪巧盈顺势瞧了躺在门外的丁小香一眼“你们”
“怎样?”安漓大摇大摆地走到她跟前,擦腰要人“人呢?”
“人?”纪巧盈虽被吓得胆寒,但脑子也不至于没了记性,僵硬的嘴畔抽起讥笑“连猪跟人都搞不清楚的女人,少来大呼小叫。”
“大呼小叫算是便宜你了,妖女!”安漓再拉开嗓门,她的手痒得很,恨不得甩纪巧盈几巴掌。
衣慕游在浓浓的火葯味中,隐隐约约听见短促的呻吟声,他立即闪入屏风内,走到床前,焦急的俊眸,随床上那若隐若现的人形而惊得不知所措。“真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迷糊了。
这一声大雷,着实把眩得不知天南海北的真珠给杀出人形来,她扭着身体,宛如置身在蒸笼上的美人鱼般,被热滚滚的蒸气给蒸得香汗淋漓,快熟了,一双纯洁无邪的眼珠子滚着蒸过头的欲火。“好热、好热。”她觉得口干舌燥,倾巢而出的欲虫,正大口大口啃蚀她的骨子。
衣慕游一把把她从床上抓起,真珠就迫不及待撞进他的怀中,脸蛋磨着他紧绷的肌肉。
当其他三人晃进来,见到这黏得化不开的情况,纪巧盈先声夺人“她怎么会在这儿?”妒火一下子沸腾,见她起异样,心里又是一惊“那些酒菜是你偷吃的?”
这话是什么含意?安漓不客气地扳过她的身子,迫她吐实“你在那些酒菜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心里气真珠,说不吃,就嘴硬如石。嘴馋呢?迷迷糊糊有得吃就好,真是蠢蛋一个。
“失魂散,怎样?”纪巧盈大声地说。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春葯!哦”安漓一巴掌就不客气地甩上去“原来捉猪就为了设计这场鸿门宴,你简直跟妓女没什么两样。”幸好没让她得逞,不过真珠可就惨兮兮了。
纪巧盈捂着辣痛的脸颊,杀气千条地死瞪着安漓,老女人,这笔帐记下了,她纪巧盈发誓必在几日内让这老女人生不如死。
真珠欲火焚身已烧坏理智,一双小手肆无忌惮地探入衣慕游的衣襟内,朱唇顺势咬上他的下颚。
咬得他一肚子火,侧开脸,并拉下她作乱的小手。“解葯。”他大怒,向纪巧盈要解葯。
“我吃了。”纪巧盈答得干脆,见他一脸肃杀之气,她急辩解“既然要得到你,我怎么会把解葯留着。”
“信你才怪。”安漓不信她那一套说辞,便欺上她的身。
纪巧盈本能地挡掉,两人立即大打出手。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安漓使出一招由袁正寒精心调教的探龙得珠,出神入化地点住纪巧盈的麻穴。
“想跟我斗,你再去苦练几年吧!”语毕,便探上她的身,却一无所获。“真的没有耶!”
宛如一尊美神雕像的纪巧盈,嘴巴恶毒地说道:
“我没得到好处,她也别想好过,若不及时让男人上了她,她必定会血脉愤张,导致气血逆转、七孔流血而死。”接着她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抉择她的下辈子。”
安漓气得又甩了她一耳光。“我恨不得掐死你。”
“你没种。”
“你!”安漓咬牙切齿,粉拳掐得死紧,若不是顾及真珠的安全,他们岂会百般容忍她的骄纵恃气。
衣慕游抱起如毛毛虫舞动的真珠,转身对峙“她若有个三长两短,飞龙堡必铲平冷月宫来陪葬。”
纪巧盈只感到一道冰风暴袭人,身轻如燕的身子宛如被拔光毛的燕子般毛骨悚然,不自觉就往后裁,竹帘屏风就成了她的垫背,这猛烈一撞,她的香背传来阵阵撕裂之痛,教她锁目紧咬下唇,硬逼自己别流下泪水。“活该!”安漓下巴抬得高高地糗她,突然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才让人惊觉还有一椿头疼的问题待解决呢!
恼!衣慕游被真珠搞得心绪蛇行烦躁,一个旋身就走人。
他们都走了之后,安安静静,纪巧盈压抑已久的泪水,随着渐掀起的眼脸而溢出。“衣慕游,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纪巧盈一个人的。”她陷入泥沼中,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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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难受啊!漓姐,救救我。”赤裸裸泡在冷水中的真珠,每一骨头里的精髓都快被欲虫给吸干了。
“我拿什么救?”安漓极心疼地拿着湿毛巾擦去她脸上的热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若不及时找个男的让她泄欲,那真儿这一条小命就休已了。但又岂能眼睁睁看她让那些贱男人给糟蹋呢?“啊!流鼻血了。”两条血注毫无预警地从真珠鼻孔流了出来。
杵在屏风后的衣慕游,被这声惊叫吓得一颗心直坠万丈深渊,一晃眼就来到她们面前,焦急不安的俊眸就锁住真珠通红的脸上。
“小游,你”安漓感到讶异,他想通了吗?
“把她交给我吧!”经过千回百转思考,他才下决定。
安漓起身拍拍他结实的手臂“好好对她。”她心中一喜一忧地退了出去。
衣慕游见到真珠那般若不堪言的模样,心疼莫名,赶忙从浴盆中抱起血脉偾张的她。
待她一碰触到床,一双藕臂就圈住他的颈子。
“我好难受。”她纯真的眸子闪耀着淫浪。
“我知道,等会就不会了。”见鼻血放纵地滑入她的小嘴中,他不再犹豫了,拉下床幛,褪去身上的衣物,他雄壮的身躯贴向真珠赤裸的娇躯。
已陷入迷乱的她,一碰触男性的肉体,惊涛骇浪的身子像是着魔似的,如蛇逮住猎物,死缠不放,密密合合,两人淫气升腾地共赴巫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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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展露骄容,筋疲力竭的衣慕游在睡梦中,结实的胸肌被一阵搔痒给惊扰,猛睁开眼,他骇了一跳,倏地弹坐,唉!原来是这只猪小妹的嘴巴在作怪啊!他垮着脸失神地看着睡得极安稳的真珠,在不能面对枕边人是一只猪的事实下,一股恶不拉几的感觉在胃里翻筋斗。
对他来说,女人是一种泄欲的工具,你情我愿鱼水之欢后,便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牵扯。但,脑子却一下子跳进昨夜那场激情,当他驾轻就熟与未经事的她结合时,已了无生机的情种,随着那一刻缓缓脱胎换骨,吐芽萌绿,莫名其妙地解放他前所未有的热情高潮,完全陶醉在男欢女爱中,飘飘欲仙,瘫在真珠那雪白凝脂的娇躯上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令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可恶!难不成他的肉体认定真珠是他的伴了!不!
只凭一夜情,就让她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这就太荒谬了,说什么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绝不。
可是,他的脑子又乱了,她是处女那!总该负责吧!他猛捶额,他是在救人,这不能混为一谈,不能混为一谈。
衣慕游锁着眉,神经绷得死紧,硬逼自己想纯粹是为了救人,用不着扛什么责任、根本不用、根本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