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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精神病史？
小琼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我都见过，也从来没听说过她近亲中有哪个人精神有问题，不过她父亲一直重男轻女，要说小时候做过一些让她产生心理阴影的事，倒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是之前的阴影，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发病，跟致幻剂有关？”一直保持沉默的夏明宸突然问道。
从小琼刚才无意中说出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开始，夏明宸的表情就一直十分严肃，看起来似乎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在意，这一点儿，让我十分不理解。
听到他的问题，老中医解释道：“现在的人精神压力大，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心理问题，这本来也无可厚非，可要是服用了致幻剂，人的意识本身就会不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再受到语言或动作的提醒，那些让她恐惧害怕的画面就会时不时在她脑海中乱撞，久而久之，自然就会变得疯疯癫癫。”
“如果从现在开始停用致幻剂，她的病情会不会逐渐好转？”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药物的源头，今后自然不会让小琼有机会触碰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让一个人生病很容易，想治愈就难了，更何况还是精神类疾病。”老中医无奈地叹了口气，严肃道：“你们赶紧找心理医生吧，而且跟病人相处的过程中，尽量不要让她再受刺激，否则病情只会继续恶化，到时候，恐怕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她怀着身孕，这样会不会对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见老中医要走，夏明宸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追问道。
“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以后，那要看她的恢复情况，如果再恶化”后面的话老中医没有继续说下去，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送老中医离开，我想要去卧室看看小琼，但想想刚才的话，心里既难受又别扭，在原地纠结了几秒钟后，我抬头看向肖卓然，虚弱地挤出一丝笑容，轻轻道：“我们也走吧！”
肖卓然没有说话，走过来拉着我向外走去，从小琼家出来，直到上车，他一直这样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就好像我是一个会迷路的小孩子一样。
路上我没有说话，他亦没有开口，回家之后我径自去了浴室，温热的水升腾出阵阵雾气，置身于这样的湿润中，连我自己都感受不到眼角的那片湿润。
许久，当我从浴室出来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肖卓然洗完澡坐在床边看书，听到声响，随手将书扔到一边，朝我招手道：“过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么？”我默默走到肖卓然身边坐下，平静道。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肯告诉我罢了。
肖卓然伸手摸了摸我湿漉漉的头发，掀开被子，修长的双腿轻松地跨下床，大步流星地走到柜子前拿出吹风机，又找了一条干毛巾将我手里那条半湿的换掉，温和道：“我帮你吹头发。”
虽然肖卓然为我做过很多事，但吹头发还是第一次，我微微一愣，发梢的水顺着额头留下来，瞬间迷糊住了我的眼睛，我一边抬手去擦，一边眯缝着眼睛抬头看他“你不用担心，无论多严重的事情，我都可以承受得住。”
对于那些不可逆转的事情，我还不至于矫情。
“先吹头发。”
“嗯。”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在呜呜作响，许久，当我把手里的毛巾揉成团再展开，再揉成团，如此重复了几十遍后，肖卓然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了。”
“嗯。”“白渺。”
“嗯。”“你要坚强些。”
“嗯。”点头点的脖子都有些发酸了，见肖卓然还没有说到主题，我忍不住催促道：“好了，你说吧。”
肖卓然把吹风机放进柜子里，转头看着我道：“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么？”
“当然记得。”隐约明白肖卓然接下来要说的事肯定跟这个有关系，但一时又猜测不到，只好如实回答道：“那次多亏你把我救出来，否则我一定会栽在江伟手里，不过那时候我可没觉得你是好人，一心只想着再也不要见到你。”
或许是想起了当时的种种，肖卓然一直平静的眼眸中不知不觉含了笑容，但他并没有被我的思绪所影响，而是继续问道：“你那天为什么会出来陪酒？”
“为了赚钱啊，小琼”我想说是小琼叫我出来的，可是话还没说完，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小琼说的那件对不起我的事就是这个，她她一早就知道江伟的身份？
回过神，正好触碰到肖卓然了然的目光，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只是这真的可能么？
“傻丫头。”肖卓然轻轻把我拥入怀中，语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疼惜“这么单纯还出来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闻着肖卓然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中如杂草般躁乱不堪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我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低低祈求道：“说明白一些好不好，我想知道真相。”
“小琼之前做什么你是知道的，在她第一次把你引荐给管事的时候，那个管事就看中你了，可惜你太固执，任凭小琼怎么劝说都不肯做那一行，这原本也没什么，直到有一次，她得罪了江伟最喜欢的一个小姐，被那小姐暗地里告了一状，险些连命都没了。”
“然后呢？”
“小琼不甘心吃这个暗亏，但她知道那个小姐是江伟的人，以她的能力根本奈何不了，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个小姐失宠，当然，如果江伟的新欢跟自己关系很好，那就更有利了。”
“最后，她选择了我。”听到这里，我已然全都明白了，自己把小琼当姐妹，但我在她眼中，只是一个用来复仇的工具，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