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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说的云淡风轻,我心里却是存了一百二十个警惕,肖卓然家里指定的联姻对象找上我这个情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与其多说多错,倒不如静观其变。
听着我疏离淡漠的话语,吕心泽也不恼,只继续保持着客套的笑容,那种浅浅的笑意,就好像春天柳树枝下过滤出来的阳光,虽然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温度,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抑。
对此,我恍若不见,只徐徐喝着茶。
许久,这样的沉闷终究还是被吕心泽开口打破,她轻笑一声,淡淡道:“白渺,看样子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儿,如果我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认识,或许真可以成为好朋友。”
“吕小姐说笑了,您家世显赫,又是金融高材生,身边的朋友一定都是十分优秀的人才,我怎么能高攀得上。”
“连卓然哥都没有觉得你高攀,何况是我。”吕心泽将手中喝了几口的茶缓缓放回到茶几上,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深了几分,不过那笑容像是积了一层冰霜,冷飕飕的“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卓然哥?”
心底冷笑一声,终于说到正题了么?
“钱确实是好东西。”我拿起暖壶,重新往杯子里倒入开水,借着水的温热,用力将心里气愤的情绪平息下去,继续道:“就算我需要钱,也是跟肖卓然要,吕小姐既然手头宽松,不如去贫困山区建几所学校,还能赚个好名声。”
别墅客厅的采光很好,正午的阳光透过遮阳帘的缝隙射进来,轻盈的如同金黄色的细沙,然而即便是这样,也无法让我感受到任何暖意。吕心泽嘴角嚼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恼怒“这么说,你是不肯离开卓然哥了?”
“或许有一天我会离开肖卓然,但原因绝对不会是因为钱,吕小姐如果是为这个而来,那您可以告辞了。”我没有那么矫情,也不觉得吕心泽试图拿钱打发我的方式有多么可耻,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她,又或者说,我羡慕她,羡慕她有着高贵的出身,从一开始就有资格跟肖卓然在一起,而我
“肖伯伯绝对不会允许卓然哥娶你的。”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十分清楚地知道。
“那你还”吕心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鄙视“你愿意永远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吕小姐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想必淡忘了汉语中某些词汇的意思。”
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但我就是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这两个字是指跟有夫之妇保持不正当关系,肖卓然既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我跟在他身边,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如果哪天肖卓然决定结婚,而新娘不是我,我即便再不舍,再伤心欲绝,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那么现在,就让我给自己的心留一点儿贪念,好好陪在他身边,珍惜这来之不易又随时都可以消失不见的幸福。
肖卓然让我相信他,我不可以在他还没有妥协的时候,自己就先逃了。
吕心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几乎就在一瞬间,她脸上或凌厉或阴冷的表情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爽朗的笑声。她的五官精致出挑,这样一笑,就好像拨开层层云雾遮掩的温暖阳光,明媚清澈,我被这样干净的笑容吸引,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
“白渺,不好意思,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吕心泽挪了挪位置,拉着我的手,关切地询问道。
啊,什么戏码?
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浅浅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疑惑“吕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吕心泽想要回答我的话,又实在忍不住笑,呵呵笑了好一会儿,方才揉着眼角,俏声道:“看来我演的还挺像,你真被我骗过去了。”
“哦?”迎着我不解的目光,吕心泽慢慢解释“昨天肖伯伯把卓然哥叫回家谈结婚的事,卓然哥怎么都不同意,肖伯伯发了好一通火,甚至把他关在家里。吃晚饭的时候,我听爸妈说起这件事,就想着去肖家看看,或许可以找个机会把卓然哥放出来,可一进屋就见一群警卫在大厅里挨训,原来卓然哥自己偷偷跑出去了。”缓了口气,她继续道:“当时我就在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能让卓然哥在意到这种程度,所以,我一定要来见见你。”
惊讶于她的心平气和,我轻声反问道:“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肖卓然在乎我,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刚才的态度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现在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因为你不仅没有让我失望,反而让我很惊喜。”吕心泽柔柔一笑,再次拉过我的手“像卓然哥那样的人,身边从来都不会缺女人,所以在见你之前,我想了很多,可刚刚聊了这么一小会儿,我就完全明白他为什么对你情有独钟了。”
她说的这样直白,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好用眼神询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很理智,有自己的思想主见,而且不会一味地讨好,迁就他。”
这是个什么理由?难道之前肖卓然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是在讨好迁就他?也是,要不是这样,那家伙又怎么会养成不可一世的孤傲性子。
可是
“您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要跟我说这些?”作为肖卓然家里选定的妻子,她实在不应该对我这个情敌说这些。
“是啊。”吕心泽站起来,将裙子上的皱褶抚平“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为了钱而选择离开卓然哥,我会看不起你的。”
“哦?”我轻笑一下“或许我的野心更大,认为留在肖卓然身边可以得到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