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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在一片缠绵中缓缓落幕,不想走的太远,思来想去,提议让肖卓然带我去颐和园划船,这家伙吃饱喝足的时候一向很好说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二天早早出门,天气一如既往的给力,宽敞开阔的皇家园林里,草长莺飞,柳树吐着嫩绿色的枝芽,在清澈的湖水中映射出美丽的倒影,偶尔还能看到色彩斑斓的昆虫闪动着翅膀,在桃花梨花中自由窜梭着。
我专注于欣赏四周的美景,难免稍微有些忽略了肖卓然,他牵着我的手加重力道,不满道:“白渺,我后悔带你出来了。”
“好啦。”担心这家伙一个不高兴真不陪我玩了,我连忙转身环抱住他,笑盈盈地讨好道:“突然想起一首很好玩的改编诗,念给你听听,好不好?”
“不听。”肖卓然仰起头,一脸傲娇。
“真不听?”
“不听。”
肖卓然那幼稚的别扭样儿,要多好玩有多好玩,我咬咬嘴唇强忍住笑,顺势松开抱着他的手,故意叹了口气,道:“那就算了吧,我说给别人听去。”
“白渺,反了你了。”还没迈出步子,人就被一把拽了回来,抬头,肖卓然正一脸不满地瞪着我。
毫不客气地瞪回去,嘟嘴道:“是你自己说不听的。”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笨,不会多问几遍啊,你多问几遍,我就听了。”
这家伙一时不傲娇就活不下去是么?怎么感觉跟哄孩子似的,心真累。
深吸两口气,好不容易把揍人的冲动压下去,我挤出一丝笑容,无奈道:“肖先生,您有兴趣听我讲个笑话么?”
“没有。”
靠,又来了。
“没有拉到。”本小姐不伺候了。
话音刚落,肖卓然突然单手把我提了起来,快速走到河边,待再次落地,我的脚已经有一半腾空在水面上,只有脚尖三分之一的位置踩着石阶,完全是靠肖卓然抱在我腰间的力道才不至于掉下去。
“啊你要干什么,我会掉下去的,啊”不会游泳的人对水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而我的恐惧更是比一般人还要强烈很多,所以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心跳加速到不行。
“给我讲笑话,如果不好笑,我就直接松手。”肖卓然轻笑一声,没事人儿一般地看着我。
也不知道是我喊的声音实在太大,还是肖卓然这个动作实在太惊悚,周围路过的游人纷纷侧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再这样瞩目的环境下,我更慌了。
“我怕,怕,你先把我拉回去。”虽然肖卓然手上的力道很紧,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我还是害怕,怕到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还敢不敢对我不耐烦了?”肖卓然勾勾唇角,那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小样儿,跟我斗,你还不是对手。
肖卓然,你大爷的!
然而,残酷的现实决定了我也就只能在心里骂骂,面上则是万分诚恳道:“不会,我一定对你很有耐心,非常有耐心。”
靠,我这辈子的耐心,全都耗在这家伙身上了。
“下次再犯怎么办?”肖卓然继续乘人之危。
“你想怎么就怎样,行了吧,你快把我拉上去,我要站不住了!”过度紧张让我的双腿有些僵硬,再站一会儿,说不定真要掉下去,呜呜。
见我害怕的快要哭出来,肖卓然手上的力道一紧,总算大发慈悲地把我带回安全地带。
“笨女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我能真松手?”肖卓然把我抱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下,没好气地轻斥了一句。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用力在他胸膛上锤了两下,我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哭腔“你知道我最怕水,还吓唬我,万一不小心手滑,我就掉下去淹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小的时候,我的潜意识里就有个很强的观念,就是掉到水里会死,这个观念一直影响着我。
“好了,不哭了。”或许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的有些过了,肖卓然把我抱在怀里,轻拍着我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你以后不许吓唬我,否则我就咬你。”平息好受惊的情绪,我从肖卓然怀抱中挣脱出来,噘着嘴,咬牙切齿道。
明明是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可是不知道哪里戳中了肖卓然的笑点,他呵呵笑了两声,捏捏我气鼓鼓的脸“行,不吓你,吓傻了去哪儿再找这么有意思的小丫头。”
“喂,我哪里搞笑了!”
“这个问题晚上回去告诉你。”
“肖卓然!”
“走啦,带你划船去。走了。”
任凭肖卓然再怎么催促,我愣是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我看到了养父。
他穿着一套脏的有些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军绿色迷彩服,头上戴着黄色的安全帽,正推着半推车活好的水泥往这边走,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我们同时看到了彼此。
短暂的愣厄后,养父先回过神,只见他放下推车,匆匆向前走了几步,直走到距离我两三步的距离,才停下来,有些欣喜地开口道:“小英,真的是你。”
我的本名叫白小英。
“爸。”原本以为早在他逼着我嫁人的时候,我们彼此的亲情就已经耗尽了,可时隔大半年年再次见面,心里的思绪却十分复杂,而在这些思绪中,想念,无疑占了最上风。
人的感情,有时候真是复杂到难以捉摸。
“你就是白渺的养父?”回过神的肖卓然上前一步,冷冽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养父打量了一通。
“白渺?”养父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旋即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我,疑问道:“小英,这位是?”
肖卓然严肃起来,浑身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见养父被他吓住,我有些不忍地将肖卓然拉到身后,解释道:“这是我的朋友,他不是坏人,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