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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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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地,当武少琅同意了她的请求,她的心反而不想走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莫非她的体内当真存在着天生叛逆的基因?从那么温柔可人的母亲和那么温文儒雅的父亲身上遗传来的基因可能吗?

    那夜之后,倪水静若无其事地继续住了下来,而武少琅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反正他说她随时可以搬,那她就等想搬的时候再搬好了。

    现下,她只想专心地把专栏写好,不愿为了琐事费神。

    叩叩!

    敲门声打断倪水静的思绪,她看了下时间,起身去开门。

    他今天回来得算早。

    "真高兴你还在。"武少琅欣然微笑。

    "我暂时不打算搬了。"倪水静坦白告知。

    "可以吗?你父亲不是催着你回家?"武少琅嘴上虽这么问,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的意外。

    "我会跟他解释的。""他肯答应?""关于这点你尽管放心,每当我们父女意见分歧时,最终获胜的必定是我。"倪水静相当自信。

    武少琅扬起眉,"是那座吧台令你改变心意?""没错,它在不断地呼唤着,恳求我别离开它。"她的拟人化夸饰法令武少琅噗哧一笑。

    "看来我的礼物送得还真是时候。"倪水静有些恼怒地横了他一眼,坐回书桌前。

    "既然你打算留下,那么我有个不情之请。"武少琅走到她旁边。

    "不情之请?"倪水静黛眉略挑,有些讶异他会使用这种词彙。

    了然的笑意在他眼底漾开。"后天是我乾女儿的满月宴,可以请你负责调制筵席上的鸡尾酒吗?"倪水静偏头佯作考虑,就在他张口欲言之际,爽朗地应允:"包在我身上。""这就是认识了首屈一指bartender的好处。"武少琅恭维道。

    其实他一开始就识破了她的小把戏,只不过心情不错才顺着她。

    倪水静颇不以为然地轻啐:"口蜜腹剑。"武少琅加深笑意,突地拉起她。

    "走吧。""干嘛?"倪水静被迫跟着走,直到让他给推进吧台里。

    "虽然你是全国最顶尖的调酒师,但每天还是得勤于练习,否则很快就会被那些后生晚辈给迎头赶上的。"武少琅语重心长地道。

    "得了吧你!"倪水静嗤哼。"想喝我的调酒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原来你这么聪明伶俐呀!"倪水静半瞇起眼,审视着他问:"今天是不是有人拿糖果砸你?""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武少琅笑吟吟地回应她的话。"大家都知道我不爱吃糖,因为我的嘴巴天生就甜,所以没有人会那么做。""大言不惭。"倪水静吐吐舌头,一副忍不住要吐的模样。

    "随便你怎么说,开始练习吧!"武少琅捧起她的脸催促。

    他的温度从手掌一路窜到她的脑门,她微微失神,旋即像被烫着了般迅速转过身不教他发现她两颊的红晕,假装忙碌以掩饰心慌。

    然而,武少琅锐利的眼眸却没有忽略掉她任何一丝神情。

    "今天为我调一杯心猿意马可好?""没有这种酒!"倪水静没好气。

    这个老爱出难题给她的坏傢伙!

    "你可以现在发明呀!"武少琅漫不经心地道。

    倪水静蓦地回首,忍无可忍地嚷嚷:"你以为有这么容易吗?调酒可不是高兴把什么酒随随便便掺在一块儿就可以的,它的口感、比例、颜色等问题都必须经过很审慎的考虑与实验耶!""我不介意当你的试验品,真的。"武少琅攫住她的皓腕,表情真挚。

    倪水静再一次像被烫着了般火速抽回双手,嘴里念念有词。

    武少琅微微侧着脸,以手支撑着额头,偷偷笑得好得意。

    由于裘文硰向来不喜欢热闹,所以心爱女儿的满月宴也只邀请了自己人。

    偌大的客厅里堆满了笑声,几个大人围着躺在摇篮里的娃儿,一会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孩子经,一会儿又七手八脚地争相要抱睁着一双骨碌碌大眼的小天使。

    慵懒地窝在女主人怀里的猫咪则冷眼看着他们演出的无聊闹剧。

    "你们全给我住手!"最后,孩子的爹一把扫开那些魔掌,洋洋得意地独佔属于他的心肝宝贝。

    "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自己不会生啊?"卫君廷哼道,搂住冷忧讨好地寻求认同,"对不对,老婆?"冷忧对丈夫绽放一抹甜笑,缓缓摇头道:"你说过在这世上只爱我一个,那我们的小孩出生后没有爸爸疼,不是很可怜吗?"卫君廷一时哑口无言,心里暗暗决定回家一定要跟她好好讨论一下爱情与亲情的不同。

    "大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难得抱她一次,你也要跟我们抢?"特地从英国飞回来的裘枫不满地抗议,只好退而求其次地窝到裘文硰跟前扮鬼脸逗逗小天使。

    "你别做坏榜样!"裘文硰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脸。"要是我的宝贝以后喜欢扮鬼脸,我唯你是问。""她有名字,但不叫宝贝。"甯巧儿抚摸着猫咪,柔声提醒丈夫。

    "我知道。""你必须让她习惯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个男人从升格为爸爸后就一直神经兮兮的,真不晓得以前那个冷峻的酷男失踪到哪儿去了。

    "你们听说过一句话吗?"裘文硰忽然扫了众人一眼问道。

    "什么话?"裘枫趁他分神之际,企图要抢过baby,但是仍无法如愿。

    "上帝因为怕人们看不见天使,所以创造了婴孩。"裘文硰望着怀里的小东西,表情温柔到了极点。

    "是是,把你的小天使给我吧,她该喝奶了。"甯巧儿接过孩子上楼,猫咪则乖巧地紧随在后。

    几个大男人望着远去的倩影,纷纷发出沮丧的叹息,因为他们打进门到现在都还没机会抱抱小天使。

    "吃饭吧!"裘文硰领着大夥儿进餐厅。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精緻西餐,全出自五星级大厨之手。

    长桌尾端则有数十杯色彩缤纷的调酒,令人惊喜且食指大动。

    "怪了,我明明没有叫这些东西呀!"裘文硰纳闷地环顾四周。

    "给你们个惊喜。"武少琅接腔,将身后的女子拉进众人的目光中。"那些调酒可是咱们这位全国首屈一指的调酒师ii倪水静小姐的精心傑作喔!"大夥儿这才发现原来武少琅今天带了女伴。

    "难怪你们一来就窝进厨房。"裘文硰恍然明白。

    裘枫惊艳地上前执起倪水静的手轻轻印下一吻,极为优雅地称讚道:"你这双美丽的手是魔法的手。""过奖。"倪水静淡淡回应。

    一旁的裘槐扯着嘴角,对双胞胎哥哥过于友善的态度不予置评。

    卫君廷和裘文硰交换了个神色,眼底多一分细究地打量起武少琅身旁那位极富个性美的女孩。

    一直以来,他们三个总是桃花不断,其中又以武少琅的为最多,原因是他那副斯文儒雅的表象给了女人们错觉,以为他是那种不会拒绝人家的好好先生。

    虽然事实上他也差不多是那种人,不过,他并不会随随便便把女人带进他们彼此间的聚会中,除非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已有某种程度的重要性了。

    "琅,你怎么现在才跟我们介绍这位美女呢?"卫君廷投以谴责的一瞥。

    "美女?在哪里?"武少琅故意四处张望。

    倪水静用力踩了下他的脚,旋即意识到有些失态,朝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夥儿回以不介意的微笑,分别从各式各样的调酒中取走自己想要的那一杯。

    "大家尽量用,别客气。"裘文硰招呼道。

    "不等巧儿行吗?"武少琅问。

    顿时,众人的手僵在半空,然后刀叉此起彼落地摆回到桌面。

    倪水静不解地望望他们,朝武少琅倾身耳语:"这是什么状况?""女主人尚未入席,我们就这样开动未免太失礼了。"武少琅毫不避讳地朗声回答。

    "放心吧,我有备份的。"裘文硰含笑道。"她喂奶得花半个小时,难道你们想等这么久?"闻言,大夥儿的双手又纷纷动了起来,安心地享用起满桌佳餚。"我的天哪,这酒真是我所喝过最棒的!"裘枫啜饮后,打从心底讚歎。"倪小姐,可以告诉我这杯酒的名字吗?""天旋地转。""噢,真符合我此刻的心情!"裘枫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

    倪水静不禁掩嘴轻笑。

    他竟挑上了最柔顺爽口、却也是后劲最强的一杯酒!

    武少琅见状,眉头不自觉地紧拢。

    这样的神情不巧被裘文硰和卫君廷瞧个正着,两人相视一眼,会心的笑了。

    看来,他们之中桃花最旺的那一个,似乎有被套牢的迹象喽!

    "你那些朋友都挺好的。"回程途中,倪水静意犹未尽地道。

    "是吗?"武少琅不置可否。

    "尤其是那个裘枫,能够幽默风趣得那么优雅,真是少见。"武少琅瞥了她一眼,眉头不自觉地纠结。

    "你对他印象似乎不错?""简直好极了。"倪水静不讳言的说。"他说希望在回去英国前,我能陪他四处逛逛。""你要陪他逛街?""有必要那么惊讶吗?"他尖锐的语调令她不解。"我只是略尽地主之谊。""你们只不过初次见面,这地主之谊怎么也轮不到你。""你在生什么气?是你自己把我带进你的朋友圈的,难道你要我板着脸孔谁也不理?"倪水静秀眉轻蹙。

    "既然知道那是我的朋友圈,你就甭费心做公关了吧!""你"倪水静为之气结。"你简直莫名其妙!"武少琅紧抿着嘴,没有打算再开口说话。

    倪水静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开脸独自生起闷气。

    彷彿存心要气武少琅似的,在裘枫停留于台湾的这几天,倪水静几乎都陪着他,就像个尽职的导游。

    她带他逛遍整个大台北地区,可以游山玩水的郊区,可以风花雪月的场所,可以尽情吃喝的夜市等等,无一没有他们的足迹。

    转眼,三天的假期即将结束。

    最后的行程,他们坐在愚人码头河畔悠哉地边享受露天咖啡边欣赏落日余晖。

    "唉!"裘枫忽地一叹。

    "怎么啦?""中国有句诗怎么念来着?夕阳无限好,只是、只是""只是近黄昏。"倪水静帮他接词。

    "对,只是近黄昏。"裘枫落寞地瞅着她。"一想到明天就要分离,我的心好难过。""又不是从此都见不到面了。"倪水静微笑。"只要你想再来,我这个导游还是会陪你的。""真的?""当然是真的。""那你可不可能到英国呢?""唔,不知道。""可不可能为了我去呢?"裘枫瞧住她。

    倪水静怔了下,扯扯嘴角道:"这几天我们玩得很愉快,不可否认,朋友才是可以长久维持的关系对吧?""well。"裘枫摊摊手。"我想我了解你的意思。"他的原则向来是不强人所难。

    "你是个真正的绅士。"倪水静由衷地说。

    "谢谢你的讚美,我想我会努力维持下去。"裘枫不经意地被一道目光所吸引,继而跟着停留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倪水静不解地问。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裘枫用下巴努了努她身后的位置。

    "谁?"倪水静反射性地回过头,当她毫无预警地迎上连心诚的视线,着实大吃了一惊。

    "他是谁?""一个朋友罢了。"倪水静淡淡地道。

    "但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裘枫否定她的说法。

    "大概是你的错觉。"倪水静避重就轻。

    "他走过来了。""我们快走。"语落,倪水静拉起他迅速逃离现场。

    直到远远甩开那个恼人的身影后,她才大大地吁了一口气。

    "我敢说那人绝对不只是你的朋友而已。"裘枫陈述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有点累,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倪水静避而不谈。

    裘枫不再追问什么,直接将她送回住处。

    "我搭明天一早的飞机回英国,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联络ii以朋友的身分。""当然。""那么,我再打电话给你。""嗯,拜拜。""bye。"裘枫笑着给她一个飞吻,然后潇洒地扬长而去。

    这一幕,全落入了窗边深色人影的眼里

    "玩得很开心?""哇!"倪水静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一跳,抚了抚胸口后,故意视而不见地走过去。

    "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倪水静置若罔闻,却在踏上楼梯前被拦截。

    "我们现在在冷战中,请你不要跟我说话。"她一脸的冷漠。

    武少琅勾起一抹薄笑,"你不也跟我说话了?""我是因为要叫你别跟我说话才说话的。"倪水静扠着腰凶巴巴地道。

    "总之你还是跟我说话了。""你讨厌啦!"她推开他跑上楼。

    然而,一股强劲的拉力却令她猝不及防地往后跌。

    "哇啊啊ii"倪水静发出淒厉的叫声,过了好半晌,她终于发觉身体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滚下去;连喘了几口气,她才慢慢地睁开一只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武少琅嘲弄的表情。

    "该死的你!"恼羞成怒的她立刻手脚并用地企图报复。

    结果非但未能伤他分毫,反而被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箍制住。

    "再这么泼辣,我可没把握还能救你一次。""放开我!"她怒目相向。

    "我想放的时候自然会放。"武少琅淡道。"你还没回答我,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倪水静故意灿烂的一笑。"当然开心!而且还开心得不得了!"能气死他最好!

    "显然你是把我的话通通当成了耳边风。"武少琅逼近她的脸。

    "咦?你说了什么吗?"她装傻。

    下一瞬间,他薄怒地堵住了她的嘴ii用他的唇。

    这个吻来得又快又猛,她彷彿顿时丧失了反应能力,只能僵着身体任由他霸道地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