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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午后,有点闷热的初夏天气。
徐恒慵懒地打着赤膊,靠坐在叶真纱的床头边,欣赏穿着清凉的她在房里走来踱去,整理行李。
事情变得有些荒谬和奇妙。自从那一次擦枪走火后,他们的关系产生了一些变化,两人心照不宣地成为对方的固定床伴,讲粗俗点即是所谓的“炮友”
他们乐意分享彼此的体温,却绝口不提两人间的责任与关系。可以聊聊天、谈谈心事,但不可逾矩过问对方的私事和干涉交朋友的自由。以上,其实都是叶真纱订下的规矩,因为她不喜欢被绑住的感觉,她渴望能自由自在地过她想要的生活,讨厌被束缚的窒息感。
“这次要飞哪?”他随口问道。
“夏威夷。”怕热的她只穿着内衣裤而已,反正房里又没外人,她高兴就好。“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回来吗?”
“不用了。明天几点要上飞机,需要我载你去机场吗?”他知道她的车子进厂保养了。
“用不着麻烦你,我自己搭小黄去就好啦!”大功告成,她把皮箱的拉链拉上,拭了下额上的细汗。
“我明天开始连休四天,闲得很。”
“是吗?”她挑了下眉。“可惜我要工作,没空陪你。”
“少来了。你这大忙人,就算没工作时也不一定肯抽出时间甩我。”
“言下之意是我常冷落你喽?”她失笑。“我是给你机会去外面偷吃耶,怎么不懂得好好把握咧?”
“多谢你的美意。如今爱滋病氾滥,我宁可洁身自爱点。”他可不是急色鬼。
“原来是怕死喔,我还当你对我有多痴心呢!”她揶揄道。
他起身抽了张面纸替她擦汗,邀约道:“热吧,要不要一起去冲个澡?”
“也好。”她想了想。“我的腿好酸,你抱我去吧!”说着,她伸出两条藕臂圈住他的颈子。
“没问题。”他笑着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徐恒很喜欢跟叶真纱一起洗鸳鸯浴,因为够刺激。
她是个勇于表达自己感觉的女人,一点也不会扭扭捏捏,爱吃又假仙得要死。她大方爽朗、爱恨分明而且热情如火。
维持现在这种暧昧的关系至今已近三个月,他觉得两人身体上的契合度,简直可说是百分百绝佳速配!不是他不想更进一步走入她的内心世界,而是他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总是无法突破她坚强的心防,与她身心灵合一。
他甚至不敢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就怕会遭到她的排斥,进而对他避而远之。
她根本不像一般女人,愿意当一棵等候男人倦鸟归巢的树木,甘心情愿地守护与情人共筑的家。相反地,她像只善于漂泊的候鸟,喜欢遨游于蓝天白云之间,季节一到便过境停留一会儿,等养精蓄锐完又拍拍翅膀流浪去
爱上叶真纱这样个性的女人不是件轻松的事,徐恒早已有认命的心理准备。纵使再无奈,除了劝自己想开点,安安分分扮演好沙漠里那一片绿洲的角色之外,只能望眼欲穿地等她每一回的逗留时刻到来。
一起享受着香精泡泡浴,徐恒开口问道:“需要我替你的小腿按摩一下吗?”
“当然。”他的按摩功夫不输专业的。
“我今晚不回去了。”他想多陪陪她。
徐恒发现自己越来越舍不得与她分开,却总得小心翼翼拿捏好分寸,免得教她嫌烦嫌腻,多委曲求全啊,唉
“今晚不是你们快乐的家庭聚餐日?不回去行吗?”她背靠着他的胸膛,闭目养神。
“没关系,我父母出国去n度蜜月了,家里没大人。”他叹了口气。“况且,臻臻现在应该也不屑见到我的脸。”
她笑了笑。“你爸妈可真恩爱,教人羡慕呀!”
“是啊,结婚都三十几年了,每天都还是像新婚夫妻般甜甜蜜蜜的,也不怕肉麻。”其实他也非常向往呢!
“徐臻学妹还是不肯理你?”她关心道。
“别瞧她平常柔顺温婉的模样,真要拗起来,可比头牛还要固执,谁也难以劝服。”他已黔驴技穷。“看来只有慢慢等,等她自己气消了再说吧!”
“她还记恨着你横刀夺爱啊?我本以为她伤心一阵子就会没事了,没想到她竟会迁怒于你。”这她可是始料未及。
“我也猜不到啊!”他苦笑。“你在她心目中的分量竟远远超过我这个亲哥哥,这么多年来,算是白疼她了。”
上个月的某天晚上,徐臻意外来访,正巧撞见徐恒衣衫不整地走出叶真纱的房间。这打击对徐臻而言宛如晴天霹雳,被蒙骗背叛的感觉教她一时难以接受,从此她不但与叶真纱断绝了连络,连亲哥哥徐恒也一并列进“不往来清单”里了。
“她如此冷漠对你,一定伤透你的心吧?算我连累了你。”话虽如此说,她却半点愧疚感也没有。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得了谁?!
“你算是获得解脱啦,但黑锅却由我来背。真不知我前世欠了你多少,今生还得做你的替死鬼。”他认了。
“你不气我吗?”气她害他失去宝贝妹妹的信赖。
“气啊!”气她老是教他捉摸不定,爱得好辛苦。
“喔,那想不想出口气,惩罚、惩罚我呀?”她顽皮的小手滑过他的大腿,勾引道。
“好主意。”他低头轻咬了下她的玉颈。“我肚子正饿着,就拿你来充饥吧,休想抵抗。”
“来呀,谁怕谁?!”
她那挑衅的眼神妩媚极了,总看得他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他爱她,他真的爱惨她了,就像中了毒瘾般戒除不了。她是株曼陀罗,是株罂粟花,是株长满尖刺却美丽诱人的娇艳蔷薇:而他只是只被迷惑了心智的无助蝶儿,甘心留连徘徊于她身旁,至死方休
次日午后,趁着航班休息空档,同事们临时起意,决定要结伴去夏威夷美丽的海滩上钓些猛男帅哥解解闷。
“真纱,要不要跟我们去参加比基尼选美派对?”
“你们去吧,我没兴趣。”她意兴阑珊道。
“你该不会想待在饭店睡大头觉吧?瞧瞧这一大片蔚蓝海岸多炫目啊,不趁此机会玩个尽兴,就太辜负自己喽!”
“对啊,工作之余不忘娱乐嘛!”
拗不过众人的拚命鼓吹,叶真纱只得入境随俗地换上一套水蓝色的比基尼泳装,半推半就地任同事们簇拥着来到耀眼的银白色沙滩上。
夕阳西沈,彩霞满天,景致美不胜收,望着沙滩上成双成对的游客们,她突然想到了徐恒──
呵,那个老是被她耍得团团转,却又敢怒不敢言的可怜虫。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有了亲密关系后的隔天,徐恒一本正经地给了她一串钥匙,说是有他个人独居的公寓钥匙,甚至还包括他那辆名贵法拉利跑车的备份钥匙
当时可是把她吓得呆若木鸡呢!他如此突兀的举动究竟代表什么?心甘情愿将个人全部家当交给她吗?!
“真矬耶”回想起那时情景,她便忍不住噗哧一笑。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其实是藏着一丝甜蜜的。徐恒对她其实非常认真,关于这一点她当然心知肚明,却总喜欢装作漫不经心,故意惹得他气急败坏。
她觉得在爱情的世界中,谁的感情表现得较多,谁便是弱者,而她的个性一向好胜好强惯了,根本受不了那种没有安全感的弱势感觉。
后来,虽然她也礼尚往来地把家中的钥匙复制一份给他,却嘴硬地胡扯出另外的理由,告诉他这么做的用意只是需要一个免费的“台佣”
而他居然也傻傻地信以为真,只要是她出国不在家的期间,他就会安分地在闲暇时自动去帮她打扫屋子,换洗床单、枕头套与被套,甚至采买欠缺的日用品以及补齐冰箱里的食物。
徐恒真是傻得可爱,压根儿不像外表所显现的那么高傲和大男人
“真纱,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派对地点在那边,瞧你越走越远。”
“嗯?喔。”真纱回过神,淡淡一笑。“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散散步,不跟你们一起去凑热闹了。”
不等同事们反对,叶真纱便迳自往沙滩另一头人烟稀少处走去。
她独自一人悠闲地漫步,浪花一波接一波地微微冲刷着她的脚踝,四周的人群逐渐退散,似乎都被派对上的热情音乐给吸引了去。
“也好,给了我一个难得的清静空间。”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夜空如此晴朗,不知道徐恒这次的连休假期如何排遣无聊,是不是依旧当只勤奋的小蜜蜂在她的公寓里忙碌着呢?思及此,她唇角微扬。
“嗨,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吗?”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英文搭讪。
“无聊。”她才懒得理睬这种烦人的苍蝇,遂头也不回地加快步伐往饭店走去。
“嘿,别急着走嘛,咱们有缘在此相遇,不妨交个朋友。”
听他那口流利的英语,应该是位外国男子才是。
“真倒楣。”她最讨厌这种以为东方女子都好拐的臭洋鬼子!
“小姐,干么这么冷淡?”男子朗声笑道。“多认识些朋友又不是件坏事。”
“抱歉,我男友在饭店里等我了,请你去找别人吧。”她使出杀手锏。
“开玩笑的吧?你真的名花有主了吗?”男子犹不识相地继续缠着。
“我干么骗你?我跟我男友恩爱得很,很快就要论及婚嫁了。”她头也不回地撒谎道。
“结婚前都还算自由身,可以多比较看看啊!”男子似乎乐意当个跟屁虫。
烦死了!“你别再紧跟着我了,待会儿我男友看了会生气,他的醋劲很大,小心惹他抓狂修理你喔!”她厉声警告。
“哇,他这么凶呀?!”男子咋舌道。
“对呀,因为他非常爱我,无法容忍其他无聊男子骚扰我。”哼,还不快滚?
“真可惜,我实在很欣赏你耶真的不能做个朋友吗?”
“对不起,不方便。”她不假辞色地拒绝。
“但是,小姐”男子突然伸手往前搭住她的肩膀。
以为她是弱女子好欺负吗?这无礼的举动令她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便抓住这无耻**的手臂,给他狠狠地来一记过肩摔。“喝!”
“哇啊!”男子突然被人腾空摔落沙地,痛得哀叫。
“这是警告你,别随便对女士动手动脚的,知道吗?”她冷声道。
“哎哟真纱”他的腰都快断了啦!
嗯?好熟悉的一张脸?“徐恒?!”
他怎么会出现在夏威夷?
“哈啰唉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哇噻,很久没挨她打了,几乎快忘记她的身手有多么敏捷,多手下不留情啊!
“好哇,你活得不耐烦啦,居然敢恶整我?”她扳了扳手指头。
“哎”徐恒连忙坐起身,开口讨饶。“女英雄请饶命,下次不敢了。”
“你要来夏威夷,事先怎么没跟我说?”
她没好气地问道,伸手正要拉他站起来,谁知他反而一使劲,将她拉进怀里,紧搂着不放,随即低头吻住她。
热吻方休,他才灿烂一笑,告诉她:“这可是我精心安排许久的,怎能够提前走漏风声呢?”
“你是闲得发慌啊,这么无聊?”她嘴上嫌着,眼里却藏不住笑意。
果真是心有灵犀耶!她正想念着徐恒时,本尊就立刻出现了。
“很高兴见到我吧?”他一脸得意。
“臭美,谁爱看到你这个讨厌鬼呀?!”她扮鬼脸。
“口是心非。”他又啄吻了她一下。
“所以说这次连假是你故意排定的喽?”她与他并肩坐在沙滩上,欣赏着落日渐沈的静谧美景。
“当然喽!”他十分珍惜能与她相聚的每一刻。“因为下个月院方推荐我去东京着名的整型医院教学部做客座讲师,大约要在日本待上两个月吧。”
“这么突然”她神情有丝落寞。
不知怎地,她最近越来越讨厌跟他分离太久,甚至一度冲动地想向公司申请改调短程线或是国内线的航班,就只为了希望能多拨点时间让他来黏。
“是啊,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或许会忙得没时间陪你。”
“这样很好啊,我的耳根子就可以清静些了。”她故意逞强道,好掩饰心中突来的强烈失落感。
“哎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他幽幽叹道。
她耸耸肩。“反正咱们向来聚少离多,没差啦!”
“对我可是一大打击耶”他嘀咕道,俊脸黯然。
“嗯,你刚刚在说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拥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身上。
“你看,好美的夕阳呀!”她手指着海平线的方向。
“可惜太过短暂了。”他有感而发。
就像他们每回相聚时那种甜蜜醉人的美好感触,总是稍纵即逝。
真希望能早日将这个爱折磨人的小魔女给“绑架”回家当黄脸婆,如此他才可以高枕无忧,不再提心吊胆怕被别的男人抢走。
说来实在可笑,他徐恒可是众女争夺的黄金单身汉耶,却只有叶真纱这个女人这么不识货,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真是暴殄天物,活该当雷公的点心。
“喂,我如此挖空心思地飞来陪你,是不是该有些奖赏呢?”
“嗯?你想获得怎样的报酬,说来参考参考吧?”她不答反问。
“我当然是想”他暧昧地轻咬着她怕痒的耳朵。
“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她娇声斥责,却毫无说服力。
“走吧,咱们回饭店去。趁这机会预先补足即将分别的那两个月的分吧!”他打横抱起她,笑得可邪恶了。
“臭徐恒,大老远跑来就只想着这种事!”她突地满脸羞红。
“在这种极富盛名的蜜月海滩,理所当然是要从事情侣们度蜜月时最爱做的活动啊!”他理直气壮道。
“真拿你没辙。”她又好气又好笑。
叶真纱不禁想,假如他们永远都能如此甜蜜、快乐,自己的后半生就与徐恒这个男人相依相偎似乎也不太糟糕嘛!
但,眼下她只想好好把握这份恋爱中的幸福,至于什么婚姻、责任或承诺,那都太沉重了,她暂时还没勇气去面对。
她很喜欢徐恒,所以实在无法去想像,假如婚后有一天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两人必须为了离婚一事而对簿公堂、恶言相向她想到就怕。
爱太伤,最怕海誓山盟转眼成空:情太烈,却往往只能燃烧一瞬间。就像当初她亲眼看见父亲绝情拂袖而去的残酷背影,还有那一段母亲深夜偷偷以泪洗脸的悲伤岁月总觉得一切都仍历历在目,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以致潜意识里那样强烈地排斥婚姻。
如果能一辈子简单地只谈恋爱就好了!叶真纱天真地偷偷想着。
对于恋爱中的男女而言,浪漫的七夕情人节自是意义非凡。
只可惜某徐姓牛郎因工作缠身尚逗留在日本,于是放叶真纱这位娇俏的织女孤零零地在台北家中发呆。
“臭徐恒,干么不准我去东京找他?”她捶打着沙发上的抱枕出气。
亏她好不容易才跟同事“乔”来了假期,想飞去日本跟他一起度过这个温馨浪漫的节日,谁知竟遭到他的拒绝──
“你少无聊啦!我这几天非常忙,就算你来了也绝对没有时间陪你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千里迢迢赶来。假如没啥重要的事,你干脆就在家里休息好了。”昨晚徐恒在电话中这么跟叶真纱吩咐。
“不去就不去嘛,稀罕!”听见他如此敷衍的说辞,她当场气得挂电话。
要不是因为整整两个月没见到徐恒了,她才不屑干这种活像傻瓜似的蠢事咧!其实大部分的冲动,也是源于上次他特意飞去夏威夷陪她,所带给她的深刻感动,让她不禁也想投桃报李,礼尚往来一番,岂料一片好意,竟被讥为无聊?!
“好样的!徐恒,你给我记住。”她掐住抱枕,把它想像成是徐恒的脖子。
今天可是他们正式交往后的第一个情人节耶,居然各分东西,像啥话嘛?!
难道是她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叶真纱心下一凛。
“干脆出门去逛逛吧,免得一个人在家一直胡思乱想。”她丢开抱枕,准备回房去换件衣服再出门。
然而,当她伫立在繁华热闹的市区街头时,却不由得开始后悔了。
路上都是双双对对、浓情蜜意的情侣,教人看得更加触景伤情。
“到处都是闪光弹,真刺眼”她不禁轻叹道。
凭她的行情当然是不乏追求者的,只是自从认真看待与徐恒的关系后,她便不再答应其他异性朋友的任何邀约,甚至比起从前更加的冷若冰霜。
因为在乎徐恒,所以她宁愿断绝一切外在的干扰。
不知过了多久,一心闪避街上碍眼情侣档的她,竟无意间走到了人烟稀少的暗巷里,直到听见流浪狗们争斗的吵闹声,这才回过神来。
“真是,早知道就在家里睡大头觉还有意义些”她摇了摇头,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走没几步,她赫然察觉身后有异,竖耳一听,竟是一串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该不会是想抢劫的吧?!”叶真纱心跳加剧,赶紧加快步伐。
走了几步,她发现此处实在太荒凉,四下无人,着实危险!这么一想,她立刻头也不回地拔腿往前跑。
“想逃?”后头忽然传来男人威胁的话语。“门都没有!”
依那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平稳的气息来判断,她推测身后的歹徒可能颇为壮硕:纵使她自恃有柔道黑带的身手,却也恐怕难敌如此恶徒啊!
“我实在太大意了”她懊悔不已,却是为时已晚。
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性命可是非常宝贵的,她得快逃回人群里才行。
“给我站住!”这时,歹徒终于追上她,长臂往前一抓,使劲揪住叶真纱飘扬在后的长发。
“好痛”她的头皮简直要被活生生地撕扯下来般疼痛。
“看你还想往哪逃!”歹徒冷笑。
她本想反击打退恶徒,岂料所有能使的防身招数都被对方给一一破解,实在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
“放开我!”她努力挣扎着被铁臂所钳制的身子。
“啧、啧,没想到我今晚的运气真不错,居然能够逮着像你这样美味可口的好货色。这下子可人财两得喽!”他肆无忌惮地伸手在她全身上下摩搓着。
“住手!”她花容失色,内心惶恐,瞬间不知所措。
歹徒那副色欲薰心的嘴脸教人毛骨悚然,她拚了命地狠狠咬住他的手,企图要挣脱开来。结果,此举反而激怒了对方,重重地回以两记掌掴,打得她顿时眼冒金星,一阵晕眩。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随后,他一连骂了好几句三字经。
“我”踉跄了几步,叶真纱跌坐在柏油路上,她开口求道:“我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送你,拜托你放过我吧!”
“到嘴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今晚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男子汉!”歹徒狞笑着,老鹰抓小鸡似的提起她,带往一旁不远的荒废空屋内。
“放开我!”
面无血色的她使劲往歹徒身上拳打脚踢,逼得他不得不暂时松手。“干!”
“噢”跌落在门柱边的叶真纱,仿佛抓住啊木的溺水者,立刻牢牢抱住那根梁柱,任歹徒如何拉扯就是不放。
“你给我放手!”无计可施之下,歹徒居然残忍地扯住她的左脚脚踝,打算要将她硬拖进去。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一记疑似骨头断裂的微弱声音响起,叶真纱才终于体力不支被拖进屋子里。
“救命啊”她惊骇地放声呼救。
“干!别大呼小叫了。”进屋后,他粗鲁地将她丢在水泥地上,并且狠踹几脚以一不警生口。
“痛”叶真纱痛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闷声喊疼。
“不要叫了,”歹徒一脸狰狞地yin笑着,令人不寒而栗。“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子保证会让你欲仙欲死,永生难忘的。”
徐恒快来救我啊此时此刻,她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剩下徐恒的身影。
她宁死也不愿让徐恒以外的男人碰!叶真纱以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瞪视着一步步朝她逼近的歹徒。
接着,她眼角扫到一旁角落有支空酒瓶,当下心生一计。
她先静躺着不动,假装已经屈服于他的yin威之下,好让对方因此而疏于防备。
“哼哼认命了是吗?”歹徒果然上当,满意地笑道。
趁着他低头准备扯开裤头时,叶真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抄起那支酒瓶,往他头上用力一敲!
“啊!”歹徒额角立刻鲜血直流,他捂住伤口,大声骂道:“贱女人!”
她连忙爬起身,推开歹徒,拔腿就跑。
跑了近两百公尺后,直到确定已真正甩开那名煞星,她才敢缓下脚步。这也才发现自己的左脚其实已经伤得不轻,无力继续狂奔了。
她一跛一拐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左脚却实在痛得受不了,最后,她索性坐在马路边,浑身伤痛加上身无分文,真教她无助极了。
“徐恒”她又惊又怕地把脸颊埋进双臂之间,喃喃唤道:“徐恒,你在哪里?”此时此刻,她真的很需要他的抚慰啊!
对目前的她而言,徐恒就是最安全的避风港,她从没有像此刻如此渴望投入他的怀抱中。
“徐恒,快回来啊!我真的好想你”叶真纱几乎快崩溃了。
她泫然欲泣,双手掩面,瑟缩着不停颤抖的身子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身体猛地一僵,深怕又是方才那个凶狠的歹徒追了上来。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需要我们帮忙?”来人是个男子,柔声询问着。“咦你?!”男子讶异不已地惊呼道。“你是真纱?!”
她抬起头,凤眸圆睁,也同样难以置信。“伦尔陵?!”
真没想到世界居然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