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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骓稍稍用了点力,霍明丰立刻痛得大叫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楼瑶连忙上前问花容:“郡主,你还好吗?”
看到江云飞出现花容就松了口气,她抓住楼瑶的手,柔声说:“我的马车被人弄坏了,不知道有没有摔出内伤,能不能麻烦楼姑娘帮我报官,再找一下大夫?”
楼家的府邸布置好了,楼瑶今日要回家,殷氏特意让江云飞送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花容。
楼瑶按照花容说的派人报官叫大夫。
霍明丰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江云飞捏断了,叫个不停:“我是来帮她的,不是要害她,快松手!”
围观的百姓也帮着说了几句,江云飞松了些力道,却没有放开霍明丰,沉沉的问:“霍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恰好路过。”
江云飞像是在审犯人,霍明丰的语气不善,在心底腹诽,瀚京是皇家的又不是江家的,他可是太后的亲侄孙,哪里去不得?
江云飞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又加重了些力道:“说实话!”
“我在旁边茶楼和朋友喝茶听曲儿,看到郡主的马车出事就来帮忙,大家都看着呢,你这么激动,难道是暗恋郡主已久,见不得别的男人靠近半步?” 记住网址m.42zw.la
霍明丰故意往江云飞身上泼脏水,话音刚落,就被江云飞踹了个狗吃屎。
江云飞用汗巾擦了擦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然后才走过来,看着花容问:“怎么摔的,哪儿疼?”
江云飞的表情很冷,方才面对霍明丰时的凶煞之气也没有完全收敛,楼瑶有些害怕,不自觉往花容身边挪了挪,尽可能的离江云飞远一些。
“背疼,尾椎骨也有些疼,脑袋应该没有磕到。”
花容如实回答,趁人不注意,冲江云飞眨了下眼。
她摔的不是很重,方才说可能摔出内伤只是拒绝霍明丰抱自己的说辞罢了。
花容眨得飞快,带着一丝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俏皮,江云飞顿了顿,移开目光看向一旁的马夫:“出门的时候检查过马车吗?”
马夫一脸愧疚,担心的说:“马车是前些时日才买的,没怎么用过,小人以为是好的,就没有检查,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马夫是花容临时雇的,雇主出了事,日后他也不好接活了。
江云飞走到马车旁,细细的查看起来。
霍明丰吃了一嘴泥,险些把门牙磕掉,众人忍不住发出哄笑,霍明丰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怒气冲冲的爬起来,撸起袖子便想破口大骂,被江云飞一个眼神制住。
那眼神极冷,像把锋锐无比的剑,一旦出鞘便要割断霍明丰的喉咙。
霍明丰想起江云飞之前在皇家校场杀人的画面。
这人连越西王子都敢杀,杀他又算得了什么?
霍明丰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吐出一口裹着沙的血。
官府的差役很快到来,江云飞指着马车上的几个地方说:“这几处断面很整齐,马车被人动过手脚,有可能是反贼余孽要谋害郡主。”
花容现在出来自立门户了,若只说有人要害她,官府不一定用心查,但江云飞把这件事和反贼余孽扯上关系,就没人敢懈怠了。
到场差役的神情全都变得肃然,霍明丰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反驳:“反贼同党早就被一网打尽,怎么可能还有余孽,江郡守这也太危言耸听了!”
“陛下和皇后对郡主疼爱有加,郡主也从未与什么人结仇,若不是反贼余孽,还有谁会想要害她的命?”
“郡主只是摔了一下,江郡守怎么能肯定背后动手脚的人就是要害郡主的命呢?”
霍明丰心里有些慌。
昨日霍夫人被江云骓强行带走问话,江云骓也扣了霍家一个反贼同党的帽子,霍老爷连夜进宫求见昭和帝,今早都没回家。
霍明丰觉得这是江云骓的报复,便让人把花容的马车动了手脚,想当众和花容有肌肤之亲,故意膈应江云骓。www.
他没有想过要花容的命。
霍明丰说完,江云飞的眼刀子就扎到他身上。
月清忍不住驳斥:“霍公子,这马车被动了手脚,万一速度很快,人从车上摔下来,是有可能死人的,而且江郡守是在战场上拼杀了多少年的人,江郡守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江郡守怀疑的又不是你,你这么着急为凶手辩驳做什么?”
霍明丰噎了一下,不自然的别开脸。
花容受了伤,得先去医馆,不能回衙门,官差检查完马车,就要带马夫回去问话,人还没走,江云飞便开口说:“霍公子身上的嫌疑很大,按理应该配合官府接受调查。”
“江云飞你有病吧!我都说了我是在茶楼听戏路过的,你别张口乱说!”
江云飞并不和霍明丰争论,冲身旁的官差说:“去茶楼问问今天楼里唱的什么曲儿,霍公子在哪个包间喝的茶,之前有没有来这里喝过茶,今天几时来的,又是何时下的茶楼。”
江云飞每说一句话,霍明丰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不喜欢喝茶,平日都是去酒楼马场玩,这个茶楼临街,正好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他在包间里看到花容的马车出现就下楼等着了,所以才能在马车出事后最快来到花容身边。
霍明丰没想到会遇到江云飞,更没想到江云飞的反应如此迅速,一开口就抓到了关键。
官差很快问完回来,有江云飞撑腰,便公事公办的把霍明丰带回衙门。
大夫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他粗略检查了一下,确定花容没有摔出内伤,才让医馆的小厮把花容抬起来。
江云飞和楼瑶跟着去到医馆,花容先被抬去房间等待接受诊治,江云飞落后一步对大夫说:“郡主腰上有很严重的旧伤,诊治的时候需要多注意一下。”
大夫点头应下,江云飞在屋外止步,偏头就见楼瑶瞪大眼睛,好奇又兴奋的看着自己。
“看什么?”
江云飞问,语气不似方才叮嘱大夫那般温和。
楼瑶连忙摇头,随后又忍不住说:“江大哥,你怎么知道郡主腰上有伤啊,你跟郡主很熟吗?”
楼瑶问完,莫名觉得江云飞的眼神凶了很多,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她是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