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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天没有将我带到别处,直接将我带到我卧房中,然后扳动了屋中三个机关,一阵很轻微的机关嫌诏之声后,紧靠着床的的一面墙缓缓的移开,显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然后一阵火光闪烁,墙壁上的油灯被点燃,设计的相当精妙。
看着眼前的密室的入口,我确实有些佩服当初设计这个密室的人,这么机密的地方,他竟然会放在这里,确实让人想不到。
也许是看到我惊奇的眼神,龙战天淡然的说道:“江湖中有些人总是喜欢窥视这个密室,所以就让他们干脆躺在我们这个密室上睡觉,好了,跟我来吧!”说完,他就当先进去,我和菊也跟着进去,刚进入没多久,后面就传来一声轻响--墙壁又复原了。
借着两边的油灯,我们行走的并不困难,只是龙战天却显得很沉默,只管在前带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走了大约五六十步的距离,我们就来到一个比较宽大的地方,我还可以闻到清新空气的味道,看来这里有非常优良的通风,天邪宗修建这个地下工程绝对费了不少心思,这也让我对天邪宗的财力感到佩服。不过现在这一切就要属于我了,在我进入这里的时刻起,天邪宗就已经落入到我的掌握,这是我和龙战天心照不宣的一个默契。
也许这也是他希望的。
龙战天突然开口道:“这里有三间书库,这间摆放着我们天邪宗收集的历代江湖和朝廷的情报,这间是我们天邪宗自身和收集到的一些武功秘籍以及历代宗主的点评,这一间摆放着我们天邪宗内部的变迁情况,包括各代宗主的生平以及前人宗主写的一些江湖经历,涉及到许多的江湖恩怨,你看看就好,不要随便说出去,有些事情到现在还是会引起纠纷的,这样对你并不好。”
我扫视了一圈,点点头道:“好像规模挺大的,你们为什么不放个人守在这里,就不怕别人误打误撞的进来吗?”
龙战天有些嘲讽的说道:“如果进入这里都能误打误撞,那防备还会有什么用?”
也许是看到我回答不出来,菊上前说道:“我猜这里一定是用双重机关控制,我们修罗门就有这样的密室。按照我们典籍上记载,这种密室修建方法还是天邪宗传出来的。”
龙战天冷漠的说道:“不错,在我那里还有一间密室,记载着当代天邪宗的情况,只有将那里关闭了这里才能开启,你将这里的东西看完,如果有兴趣也可去我那里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白女说过的一件的事情,询问道:“我听说天邪宗有个规定,就是当代的宗主不能看当代对他的记录,这事确实吗?”
龙战天很快的说道:“没有这样的规定,但是我们天邪宗的宗主只会是强者,岂会在乎这些?”
我一听就明白了,龙战天的意思是告诉我:不是不能看而是不屑看。
没有再说什么,我表示想在这里看一会儿,龙战天说了开启机关的方法之后就出去了,而我就在菊的帮助下,仔细的研究起这些天邪宗的资料来。
接下来的几天中,我足不出户的在这里研究资料,严禁任何外人靠近我小楼百米范围内,上千精锐士兵将这个庄院围的严实无比,除非有人可以攻陷我这里,否则是别想偷偷摸摸的进来。
这几天中我也将这里的资料大致都浏览了一遍。
这里的资料很详细,将天邪宗的来历和发展都留有记录,特别是各代宗主的生平简介更是让我对天邪宗的大致发展有了个轮廓,知道圣门的分裂情况是由来已久的,因为各自的理念不同,就算将他们勉强合到一起也是同床异梦,难以发挥实力,反到会被内斗削弱实力。
天邪宗的第三,六,十五,十七,十九合共有五位宗主想要整和圣门,但是都失败了,十七代宗主更是连继承人都没选定就被人所杀,让天邪宗在北方立不住脚以至搬到南方来。
对于江湖上的情报,这里比白女告诉我的要详细的多,不仅有江湖门派的势力分布,还讲了这个门派的历史以及它是如何兴起的或者覆灭,活脱脱的一部江湖发展简史。其中一些文书还记载了不少天邪宗和当时朝廷中人交往的情况,让我知道天邪宗在很早就想取得朝廷的支持以对抗江湖上太过强大的敌人。
最关键的武功,我也大致看了一遍,不少武功上面都留有后人用红笔写下的一些感悟,有些宗主还留有修炼某种武功的体会和心得,洋洋洒洒十分详细,特别是对外派武功的点评以及同某个高手交手之后的感悟更是让我获益良多。如果这些东西流落到江湖上,不引起旁人的争夺那才叫有鬼。
我还尤为注意的看了一下影子们所练的“影子功法”以及唐清雅的“九死邪功”让我对这两种功法有了一个很详细的认识。
芭括的说“影子功法”是一种用非常不人道的修炼方法,毁损身体的其他机能来获得实力的提升,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只能用来培养死士,如果用它来和江湖中人争雄,绝对是得不偿失。培养影子的方法虽然不算很残酷,但是绝对够的上无情。我估计,通过考验的人其思想言行已经不会再同普通人一样了,就算将他们放到普通人中间,他们也不能再恢复,因为他们已经只是一个会说话会思考的活死人而已,许多人类的情感已经被他们强行给毁损掉了。除了忠心,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九死邪功”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它的修炼方法是先将一个人的七劲八脉都按照一定的方法尽数弄断,然后让一个修炼有成的高手牺牲自己的内力帮助此人将劲脉都连接起来。此一过程十分凶险,稍有不甚就会完蛋,而且就算成功了,哪个帮助此人的高手不死也会武功尽失,不过此人到会受益无穷一步登天,也就是牺牲一人成全一人。
我看完这种功法之后,心中真是五味杂成,如果不是我命硬,恐怕已经被龙战天给牺牲掉了,不过现在,我也因此而重新突破并获得天邪宗和唐门的支持,这其中的祸福还真难说。
因为资料很多,我每天都要将大部分时间放到这里,所以我下了个命令,除了菊一人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我的卧室,凡不听命令者,可就地击毙。
在密室中很快我就度过了五天,这些天外面十分热闹,不仅江湖上闻讯而来的门派越来越多,听到我在这里的消息之后,有几个使节也专程跑来见我,其中就有金国的使节以及让我比较意外的高丽和大理两国的使节,外交文书也送到我这里来了,大概在二十八号左右他们就会到达。其中金国和高丽的使节是一起来的,大理是一位叫段智高的王族,按照情报上说,此人本来是来庆贺赵远登基的,后来才改变行程前来见我。
除了这些外,临安的行动已经接近尾声,除了一些收尾的部队,大部分的人都回到了建康在进一步的清点物资和分配人员,吴武没有随岳风一起回去,而是前来我这里,按照时间上说,今天就会到。
四川的安丙也发了一份声讨史弥远的檄文,大致意思就是说史弥远专权误国,害国害民,让天下人共讨之,并说只有我才是大宋名正言顺的皇帝等等,我一看就知道这是安丙讨好我的举动,此人确实是一个地道的小人,见风转舵玩的纯熟无比。
赵远等人也没有闲着,这些天一边宣扬传位给自己的所谓“诏书”一边大力对我不回应他的举动进行口诛笔伐,大有让江河倒流的架势,闹腾的十分激烈。不过,与此相反照的就是摩尼教近段时间突然按兵不动,许多的活动都停止了,让人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让我有些隐隐不安,直到建康传来长空无忌意图煽动士兵叛乱而被囚禁之后,我才放心下来。
除了这些外,其余不算很重要的就是岳雨重新布防了利州两线,余介进入了成都,墨天墨地两人接任了荆湖北路的防务任务,云锋等一些将领和部队开始起程回南京路前线。
最让我觉得高兴的就是,梅告诉我,宋慈已经被“弄”到建康,不过他比较倔强还不肯担任官职。对于这个我到没怎么的担心,我又和他没有什么不能调和的矛盾,只要投其所好早晚他会归顺我的。
今天因为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很早我就从密室中出来,梳洗了一番之后,我一边整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问菊道:“哪个李记弄的招亲场面大吗?”
菊帮我整理了一下后面的褶皱才说道:“去的人不少,还有不少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世家子弟前去,郑将军已经派人去维持秩序了,而且在附近还有真将军的二千部队,可以应付任何突然情况。只是有密报上说李记在嘉兴的分店中昨天来了一群武功很高的神秘人,不知道所为何来。”
我不以为意的说道:“可能是保护哪个李家小姐来的,本王到想看看,她到底是如何出众,如果她不能说服本王,李记所有的过错本王都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到时就是卖了李记也让它们偿还。”
菊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将一把可以将刀身和刀柄连接的短刀递给我:“这把刀属下试过,确实锋利无比而且用力也不会让刀身脱掉,殿下可以试试!”
我接过看了一下,发现装饰很华丽,就挂在身上淡然说道:“算了,本王也没机会用这把刀,我们还是走吧,让本王看看江湖上所谓的英杰在本王的威势下表现如何吧!”说完我就走了出去。
罢出了庄院门口,一行骑兵急急的奔来,被我的前方护卫军拦住询问之后,一个十人长过来告诉我是吴武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我非常高兴,连忙下令让他过来。
看到我的装束,风尘仆仆的吴武脸上出现一种极为短暂的错愕,一闪既隐,询问的道:“属下吴武见过殿下,不知殿下何往?”
我嘿嘿一笑,招呼他一起上马之后,我才将我的目的说出来。吴武听了淡然的一笑,然后就将他在临安的事情交待了一下,没有什么很大的意外发生,基本上都是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只是迁移的人口比预期的多了一倍,足有二十多万人,占了临安人口的五分之一,到现在都还没有迁移完,可能还要十来天的样子,才能全部到达建康。
当我知道是墨平在主持人口迁移之后,我就放心了,正准备问问他对金国等来使的看法时,吴武交给我一封信,说是谢道清给我的。
我看了看封面上清秀淡雅的字迹之后就将它小心的放入怀中,然后将金国等使节的来访告诉吴武,让他谈谈自己的看法。
听完我讲述的情况,吴武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照属下来看,金国肯定是想和殿下讲和,只要殿下拿捏的好,金国可能从此就不能再兴兵犯境。至于大理,此国地小民弱,当政者又崇尚佛教,就算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可以忽略。到是高丽这个使节不能不好好的接待一番。”
我以为他要给我说关于如何对付金国使节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提醒我要注意高丽,在我心中,高丽的使节远没有金国的重要,而且这两国的使节同来也表示出他们两国关系很密切,可是为什么高丽要比金国重要了?
因为相信吴武肯定有他自己的见解,我不甘示弱下也苦思其中的道理。高丽地处辽东,在朝廷还没有南迁的时候,就对我们大宋颇有不友好的举动,甚至有依附当时辽国攻打大宋的往事,辽国被灭之后,高丽又投入金人的怀抱,和他们走的亲近。而且此国多山少粮,就算想积存点国力也有心无力,可以说现在的高丽除了他的战略位置比较重要外,对我根本就没什么用,难道吴武就是想出如何利用高丽战略位置的方法?
疑惑中,我望向吴武低声道:“你认为高丽有可能对我们屈服?”
吴武眼中有种赞赏闪过,也低声说道:“单凭殿下可能做不到,如果加上蒙古就可以了,只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需要慢慢的经营,殿下此次好好的接待这个高丽使节,趁和金人签定条约的时机也和高丽签定几条通商的条款,到时候只要做的好,高丽就会成为殿下放在敌人背后的奇兵。”
我马上明白过来,吴武确实想的深远,他不仅考虑到现在,而且对将来的敌人也没有放松警惕。可以想见,金国如今已经是日落西山时日无多,就算我们不攻打它,它也不能支持多久,但是将来的敌人蒙古现在却占据了北方大片的地盘,如果我们能在和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让一支部队从高丽杀出,直攻其背后,有些事情想必就会容易的多,这样看来,高丽的使节确实比金国的使节要重要。
满意的对吴武点点头,就将接待使节的任务暂时交给他,让他能好好的看看如何利用这些人,顺便探探金人的底牌,看看这次我们能谈成什么结果出来。我也大致说了一些我的意思,让他看着办。
一边说一边走,我们没过多久就来到李记举行招亲的地点。这里原本是一片很热闹的集市区,如今这里整块地皮都被李记买了下来,成为李记举行招亲大会的会场,只要是个正常人就可以感受到李记是如何财大气粗。
我当然也不例外,淡然的扫视了一眼此时已经有许多人的会场,虽然我没有摆明我的旗号,但是看到我们的到来,这些人都流露出不解,疑惑,兴奋,忧虑,漠然等等不一而足的眼光,显示出各人不同的心态。
这些人中,不仅有平常的贩夫走卒,还有不少江湖中人和豪商巨贾,这些人各自分堆,好辩的很。
抬头打量了前方写有“招亲大会”的横幅,冷冷的一笑:“李记这次举动看来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也罢,既然来了,本王就让李记看看权势和他的金钱到底有什么不同。真知明。”
“属下在!”
“你马上派人告诉这里的人,本王有令,胆敢在此地逗留者,监禁三天,抵抗者,就地格杀!”“属下遵命!”
看着真知明走远,吴武才轻声说道:“殿下这样一来,只怕会让人指责。”
我冷然的说道:“如今朝廷积弱不堪,天下人心涣散,外敌也对我们挥耽耽,现在那里有什么时间去顾虑他们的想法,记住,凡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情现在就要去做,敢于反对者就是我们的敌人。”
吴武默然下来。我看着大批的士兵涌入这里,将那些惊慌不安的人群包围起来,然后真知明转达我让他们离开的命令。果然他们发出一阵不服的騒动,有些人还意图分辨什么。真知明也没跟他们废话,让士兵将箭上弦,直接表明他们不离开的后果。
这一下,他们就老实了下来,不少人按照士兵的指点离开这里,少数一些年轻人迟疑了一会儿也离开了,不到一杯茶的时间,原本人群汹涌的地方成了一片空地,除了我这边的士兵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人,让人有种突兀的感觉。
我指着前方对吴武道:“如果本王和他们好说,你认为他们可以这么轻易的离开吗?现在事情紧急,万事都要看最后的结果,至于手段就顾虑不了那么多了。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能将事情办好,他就是本王的上宾,如果敢妨碍本王,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不会给他面子。你要记住本王今天的话。”
吴武知道我这是点醒他,很恭敬的说道:“殿下说的确实,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水懦弱,民戏而玩之,则多死。之前朝廷不能明白此理,故不能让民信服,又因外敌入境反到让民轻视,殿下能够有如此作为,想必大宋重兴已经是指日可待。”
我对吴武淡淡的点点头,然后我就将目光望向跟随真知明一起来的一个人身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送我到嘉兴的雪老汉。
让人放雪老汉进来之后,我望着他,微笑道:“老先生别来无恙啊!”雪老汉脸色到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淡然的跪了下来道:“老汉见过殿下千岁!”
我摆摆手道:“你起来吧,既然你在这里,想必也知道本王是为何而来的。”
雪老汉还是那服淡然的表情,不紧不慢的说道:“老汉知道,只是殿下这一手,确实让老汉无话可说。”
我冷哼一声:“本王是何等身份?你们还敢如此戏弄,难道真的以为本王不敢对付你们吗?李旺远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雪老汉望了我一眼,摇摇头道:“此事本非老爷的意思,都是小姐的一力主张。小姐认为殿下如此人物,胸襟必然宽阔,小小考验既可以让彼此了解又能增加情趣,殿下一定会乐意奉陪的。殿下能够面对金人的千军万马难道就不能通过面前这些轻微的考验吗?”
我对他的激将并没有什么感觉,到是对哪个李碧如有了一些渴望,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我摆摆手道:“不用多说,你也该告诉本王你们的考验了吧!”
雪老汉这时很自然的行了一礼后说道:“殿下已经过了第一道的考验,第二道考验是请殿下将这十七枚铜钱分给三个人,其中第一个人要分得这些铜钱的一半,后面两人要各得三分之二,最后刚好将十七枚铜钱分完,其中的规则就是不能将铜钱掰碎,请殿下说出自己的办法。”
我听完这个问题,看了吴武一眼,看他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就知道他也知道了答案。以目示意后吴武开口说道:“此事有何难,请问老先生身上有十七枚铜钱吗?”
雪老汉将早就准备好的铜钱拿出来交给吴武,吴武接过之后,从自己怀中又拿出一枚铜钱,笑者说道:“先将一半的九枚交给一个人,然后将另一半的三分之二的六枚给一人,再将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二枚给一人,剩下的一枚还是归我自己,如此十七枚刚好分完,先生觉得如何?”
雪老汉仔细的看了看吴武,点点头道:“殿下有如此属下,怪不得能无往不利。请殿下跟老汉来吧,只是那里地方狭小,不能让太多人进入,殿下能否让跟随者少一些?”
只让十多个影子和贴身护卫跟随之后,我就跟随雪老汉穿过重重士兵进入到一间普通的小屋中,这里只有一个人,一个长的不算很漂亮,但绝对是很有特点的女人。
五官清雅秀美,粉脸桃腮,美目转动间有种淡然的神光流盼,不时闪射出一种超越年纪的智慧,让人见之难忘,身穿一件简便的女子劲装,胸脯高挺,身长腰细,合理的衣服搭配将她美好的曲线表露无遗,叫人一见就有些动心,充满一种诱人的火热,大别现在女子穿着含蓄的作风。
一头披肩的长发随意的梳落在匀称的肩膀上,看到我进来,她的脸上露出笑容,如鲜花般的红唇开启,露出一口洁白细腻的小贝牙:“民女李碧如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就对我行了一礼,
原来她就是李碧如,果然有些特别之处。
我还没有说话,雪老汉就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姐怎么出来了?”
李碧如先有些责怪的看了雪老汉一眼,然后才似道歉的解释道:“碧如一时有些意气用事,以至得罪了殿下,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我再次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开口问道:“如果本王没想错的话,这里原本还有一道难题在等着本王,为什么你又不用了?”
李碧如淡然的说道:“我们商家首要就是揣摩顾客的心理,以殿下今日的表现来说,如果碧如还不明白的话,那也就配不上殿下了。”
随机应变,不拘泥于既定计划,这种性格到和我有几分相似。
不觉间,我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反客为主的坐到屋中一把椅子上,淡淡的说道:“你也坐下吧,本王现在对你的第三道难题有了兴趣,你干脆说出来让本王看看是不是值得本王想。”
李碧如对我这种无礼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还是微笑着说道:“以殿下的睿智,碧如知道这已经是多余了,如果殿下不嫌弃,碧如愿意侍奉殿下终身。”
我听了她如此大胆的言辞,虽然有些防备,但还是愣了一愣才说道:“姑娘和本王见过的女子真是大有不同,很少有女子如同姑娘这样直接的。”
李碧如对我的话也没有多少别的表示,还是用她淡然的话语说道:“以殿下今日的作风来看,殿下喜欢劈开旁事直奔主题,碧如只是按照最能得到殿下欢心的方法去做,难道殿下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女子还真是少有的大胆,但是无庸违言,她的这个举动给我留下了非常特别的印象,让见惯美女的我,对她不是那么出色的容貌也觉得动人起来。
这是一个内美胜过外美的刚强姑娘!
在心中给她打了个不错的高分之后,我才语气变的尊敬的说道:“你还是坐下和本王好好聊聊,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将你的第三道题目说出来吧,看到你本人,本王觉得值得本王去争取。”
听到我肯定的话,李碧如眼中终于有了一些变化,语气微微有些愉快的说道:“殿下果然和姿儿姐姐说的一样,更看重女人的才能,如今同殿下这般的男子真是不多见。”
我微笑道:“难道如同姑娘这样的女子就多吗?请姑娘出题吧!”
李碧如温顺的站了起来,然后低声说道:“既然殿下执意如此,就请跟碧如来吧!”
穿过这间屋子,李碧如来到一张石桌前,指着上面刻画上去的象棋图说道:“殿下请看,这是一幅现今的新象棋图,规则很简单,只要殿下能将这些棋盘上的方格用银子填满就成,要求是第一格放一两,第二格放二两,第三格放四两,总而言之,每个格子后面要放入比前面多一倍的银两,只要殿下能填满这些格子,我李记所有的一切就可以任凭殿下分配。”说完。李碧如面带微笑的看着我,让我觉得她有些看戏的成分在其中。
这种象棋和后世象棋差不多,都是九直十横,如果计算它的格子当有八十个,如果按照李碧如的算法,我就算倾其所有也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零头,这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一件事情,她出这个题目的目的看来不是想让我办到,而是想看我到底有什么方法来化解她的这个要求。
这个问题和我当初在皇宫中考储妃的题目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仅仅从自身去考虑,那是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想到这里,我有些感怀的摸摸怀中的书信,然后回头看看吴武,发现他也面对这个棋盘露出思索的表情,显然也明白其中的微妙之处,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没有直接将答案说出来,而是望着李碧如说道:“不知姑娘可知晓古局象棋的历史?”
李碧如很爽快的说道:“小女子确实知道,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我洒脱的一摆右手:“那就请姑娘说出来以让本王一长见闻,看看新局和古局到底有什么不同。”
李碧如眼中有种不解闪过,但是还是很认真的说道:“古局象棋虽然传为周武王所做,但是将其收纳整理出来的却是哲宗皇帝时代的宰相,一代史学大家司马光。其棋局中心为周,用黄色表示,四周有七国,分别是秦白,楚赤,齐青,燕黑,韩丹,魏绿,赵紫。七国各有将,一偏,一裨,一行人,一炮,一弓,一弩,二刀,四剑,四骑。
一般要让七人对弈,弈者各占一国。如果人数不足,则秦可以与一国连横为一方,或六国的齐楚与一国合纵为一方。棋局纵横各十九行,弈法和如今相似。这种棋局曾经风行一时,但是后来被人发现这种棋局有种非常致命的弱点。
因为参加的人数太多,弈者往往难于形成自己的风格,而且真实水平也不能反映出来,棋意很难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所以后世之人根据前人的古局,渐渐减少参加的人数,经过数十年的演化,以至如今成了这种新式棋局。这种棋局只需要两人,棋子各有十六枚,各子走法不同,在九直十横中按照一定的规则进行对弈,个人真实水平很容易就可以表现出来,殿下想不想试试?”
我摇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本王才觉得古局象棋更注重的是整体的配合,怪不得这种棋局会被人所弃。”
李碧如温柔的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我望着她神采奕奕的眼睛,轻轻的说道:“儒家学说追求的是一种个人技艺道德的自我完善,虽然有济世为民的举动,但是最终还是为了自我的更加完善而已,这样的学说怎么能容许这种讲究整体配合的游戏盛行,你说的这个新象棋诞生的经过就很好的说明此点。
就拿司马宰相来说。他也称的上一代名臣,当初为了修编资治通鉴,前后共花了十九年,其每天亲手删改的稿子就达一丈之多。后来有人看了他堆在洛阳两间房屋中的草稿,发现其中没有任何一字写的潦草,可算后无来者,仅凭这,其人绝对称的上治学严谨,刻苦勤奋。其通鉴文字精练,条理清晰,言必有据,比之司马公的史记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此人却惘顾国家百姓的安危,不思进取,顽固的阻挠神宗皇帝的新法实施,其理由之一就是儒家一贯声称的‘祖宗之法不可变’。后来更废除新法,将大宋当年最后一点希望葬送,以至让朝廷无奈南迁,留下千秋的耻辱。所以说儒家思想如果用在自我的完善上确实能让人由衷的敬服,但是论起治国来,还是法家的明法重行,权谋机变更适合,而且法家也讲究上下一心的配合,更多强调的是整体的力量,而非个人,因此法家务实才是我们应当信仰的治国思想。你觉得本王看法如何?”
李碧如露出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殿下说的不错,小女子也对儒家的思想多有不满,但是却没殿下想的如此透彻。殿下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想出如何填满这些空格的方法了?”
看着李碧如微微有些惊讶的表情,我心中颇有些自豪走到她身边,肯定的说道:“本王决定就按照你说的办,给你填满这些空格的银两。”
李碧如眼中露出不能相信的神色,有些想再次肯定的说道:“殿下真的愿意给小女子这么多的银两吗?”看到我再次点头,李碧如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殿下知道需要多少银两吗?”
我微笑着说道:“万的上面是亿,亿的上面是兆,兆的上面是京,虽然本王算不出这些银两到底有多少,但是想必不会少于万京,你说对吗?”
李碧如没有回答,不过眼神已经露出警觉的表情,似乎知道我想要说什么。没等她说话,我接着说道:“本王答应给你这么多钱,但是却只能让你一个去数,任何人不得帮助你。如果你在三天内不能数完,本王将会没收你的李记作为赔偿,但是你仍然可以继续数,如果你有数完的一天,本王一定会将这些银子如数的给你。你看本王这个方法如何?”
李碧如听了我的话,默然半晌,然后苦笑着摇摇头道:“殿下赢了!”
我呵呵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对她说道:“你也不赖,和本王一起走吧!”
李碧如淡雅的面容微微一笑,然后轻轻的说道:“殿下没有让碧如失望,请殿下带路吧!”
我对这个没有平常女子做作之态的女中强人更为欣赏,如果她在其他方面也有这样的才华,那么她将会是我事业中得力的帮手,也许她不会成为我最爱的女人,但是却可能成为我最倚重的女人。
没有任何理由的,我选择相信了她,让我和李记就以这种方式达成了和解,今后他们如果想要更多的好处,就只能凭借他们自己的实力从我手中来拿了,我是很乐意的,就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出了这个屋子,我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心中涌起一种欲做大事的豪情,权势需要金钱来保证,金钱需要权势来获得更多的金钱,这种相互之间的关系注定了我和李记有着很大的合作基础。得到他们的加入,我对未来更加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