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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涵,你睡了吗?”
由于孟家大宅陷入一片昏暗无光的窘境,孟雅阳拿来了白色烛台,客气的敲了一下门。
“丁涵?”
他唤了几声,可是房内始终没有回应。
懊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孟雅阳记得今天她打喷嚏的狠样,又惦记她鼻子上的过敏状况,心里的不安感马上骤升。
“丁涵,我要进去了喔!”
他想扭开门把,却发现门已经上锁。
“丁涵!”孟雅阳砰砰砰的敲了好几次门,仍不见那个小女人有开门的意愿。
“砰砰砰砰”
他大脚一抬高,连踹好几下,楼下的佣人被这样的响声给吓住,手里拿着的烛台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曳,火光荧荧,照映出孟雅阳脸上的担心
“砰!”门终于打开了,只是在烛火照亮了房间的那一瞬间,他也看见了空荡荡的房内,窗户大开,风雨飘摇而下,一条用窗帘和床罩组合而成的绳索长长往外延伸
懊死!丁涵,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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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小小的脚印踏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成了一个又一个脚丫形状的水洼。
虽然现在不是冬天,可是狂风夹带豪雨,吹在纤细的丁涵身上,简直苦不堪言。
好冷喔!
她皱起眉头,不小心摸到脸上突出的青春痘,该死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为了要逃离孟雅阳的魔爪,她将窗帘跟床罩拆了下来,死命打成一条绳索,拿起包包,就这么脱离那个男人的家但是她却失算了。
刚刚那一闪而过的雷电,似乎将这四周的电源也全部截断了,狂风暴雨遮住明月,灰蒙蒙的夜空配上天然狂暴的交响乐,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无助。
她是怎么了?真的生病了吗?
淋了大雨后,她的头觉得好重,身体也忽冷忽热的,她该不会发烧了吧?
对于一个住边台北繁华喧闹的人来说,空旷田野的直路和可怕的风雨,教人难以辨识前方的道路,尤其是现在身体极度感到不适的她
呜鸣~~她好想回台北。
不,就算不回台北也好,只要现在谁能够提供她一张干净的床,温暖的衣裳,让她干干净净不再湿答答的,让她能好好睡上一觉
突然间,远方闪起了刺眼的光芒,她有点不适应的瞇起眼睛,原本想要伸手遮盖些许光芒的,却没想到这么一举起手,竟发现连手臂上也出现了点点河诠!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连手臂上也长青春痘?
“叭~~”
就在她还在诧异自己的身体变化时,那刺眼的灯光却越来越靠近,还发出了刺耳的喇叭声,原来是一辆小货车,正往她所站的单行道快速驶来
“危险!”
从后面突然出现一股猛力,硬是将丁涵小小的身子一起往后拉去,这么意外的动作惹得丁涵尖叫连连。
“啊!”猛烈的拉力让她整个人往后倒,预期中她会跌在湿冷又硬的泥地上,但却安然无恙的被包围在怀抱中。
一阵刺痛感从手臂快速传回大脑,神经的传导宛若电流,又猛又急的刺痛感让孟雅阳知道自己受了伤
当雷电划过天际,他看到自己的手臂插入一旁的层层铁丝网里,但是为了保护怀里的小女人,他就算受点伤也无妨。
“你没事吧?”
低沉的声音再度进了她的耳朵,丁涵颤着身子,明白刚刚是孟雅阳救了自己。
“我我没事。”这是第二次被他救了,第一次在电梯里她仓皇失措不知该如何反应,但这次她马上想要站起来,却被孟雅阳紧紧抓住了手臂。
“你身体好烫,发烧了?”他的声音里有些许焦急的意味“你这女人怎么老是爱让人替你捏把冷汗?发什么疯啊?你难道不晓得外面正狂风暴雨吗?干嘛从我家逃走,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你、你是不会把我吃了,但是”但是会想要强娶我。
“快跟我回去,我去请管家找医师来!”
“我真的没事,请你放开我啊!”一阵晕眩,丁涵站立不稳,又倒回孟雅阳的怀中。
“丁涵!”该死!她怎么虚弱成这副德行。
为了稳住身子,她抓住他的手臂,却感觉到一阵暖流跟腥甜味窜出。她一惊,连忙张开双眼,却发现孟雅阳的手臂上,鲜血正不断的汩汩流出。
“你你流血了。”
“没关系,刚刚扑倒的时候撞上了旁边的铁丝网。”他虽受伤,可眉头却连皱也没皱一下。“你比较重要。”
孟雅阳的这一句话,彷佛是一把温柔的钥匙,轻轻的扭开了丁涵紧闭的心防。“为了保护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你”他炽热的注视,让丁涵软了脚,他向前将她揽着,一步一步的往孟家的方向前进。
从来,从来没有人,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风雨很大,然而,有人的心是沸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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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好热。
丁涵觉得天地都在摇晃,而她就像是一只脆弱的羽毛,被卷入热浪之中无法挣脱。
半睡半醒间,她感觉得到孟雅阳宽阔的胸膛传来的温暖,感受得到周围的人为了抢救她,来回不停走动着。
“快点去盛冰块,弄个冰枕来!”
孟雅阳轻轻的将她放到柔软的床上,但是嘴巴已经开始发号施令了。
“干净的浴巾呢?快点拿过来,她身上全都湿了,替她擦干!”
“来了来了!”
“医师呢?怎么请了半天还没到?再去催!”
“已经在路上了,少爷!”
指令不断的下达,而这些声音都来自于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执着?
她不懂,真的不懂啊!
孟雅阳说她跟他一起在这里生活过,说他们的爱情刻骨铭心,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今生非她不娶但是她从来不曾在花莲这片上地上生活过,更别提认识这个男人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他的某些行动,感到有一种熟悉感呢?
风雨肆虐一会儿后,好不容易电器在一番抢修后终于修好了,孟家大宅又恢复了原本的光明,方才请来看诊的医师也来了。
“她长了水痘。”
仔细听诊后,白花花的老医师终于下了这样的诊断。
“什么?长水痘?”站在一旁的孟雅阳担心的问。
“是的,她长了水痘。”老医师从容不迫的将双手用酒精棉球消毒干净,再缓缓的说:“成人水痘很危险,比孩子还容易成为出血性水痘,如果没有好好治疗,死亡率高达一成。”
“医师,请你开最好、最有效的葯给她,钱不是问题!”唉!他的心永远被这个小女人给牵系着。
她已经离开过他一次了,这一回,他绝对不会让她再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我会的。她一开始可能会发烧,所以你们最好找人来看护她,密切观察她的病情,还有像现在天气这么热,记得保持通风跟干爽,要是流汗发痒,别让她抓,会留下疤痕的。”
医师走后,孟雅阳坐在床前,替紧闭眼睛的丁涵抚去覆在额头上的发丝。
“嗯”她似乎被这样的动作给惊醒,原本紧闭的眼睛开了一条缝隙。
“别动,现在在打点滴。等会儿要是走针漏了点滴就不好。”他低声的劝说着,一面拿起一旁洁白的毛巾,温柔的替她擦去汗渍。
“我”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感觉喉咙异常的疼痛。
“你得了水痘。”他的嗓音在一片宁静之中更显得吸引人,彷佛是夜晚里轻柔飘过的微风,舒服而温和。“我想可能是隔壁专柜的陈店长传染给你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请医师开葯了,这段期间我会照顾你,你就安心养病。”
“为什”她拚命的想要从喉咙里拼凑出一些声音。
“嗯?”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丁涵原本想要远远逃离的念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盈满胸腔。自从她父母亲过世以后,就鲜少有人对她展露关心和关怀,就连给她机会的董家,也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这样的执着、这样的关切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的感受一下属于人的温度了,但是孟雅阳居然让她再度体会到被温暖跟重视的感觉。
“在我以为失去了你的这十一年里,每一天都在痛苦跟悲伤中度过,我必须要用很多很多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忘记我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如今好不容易神让你再度出现,我又怎能不对你好呢!”
面对他这样的赤裸告白,丁涵不禁沉默了,回答不出任何话来,这个男人对爱情固执得让人目眩神迷。
“我帮你换衣服好吗?你背后的衣服都湿了。”他的语调温柔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我”
“你放心,我不会对一个病人乱来的。”
她无言的闭起眼睛,此刻的她因为发烧的关系,也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起,轻解罗衫。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许怕她痛,也许怕她不舒服,原本害怕跟男人有亲密接触的丁涵,在他的怀抱里,突然没有了那股厌恶感。
“我、我一直都想要痹篇你逃开你的追求可是你、你还是对我那么好为什么?”
她说着说着,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执着?从发表会见面后,她便跟孟雅阳结下了纠缠的结。
他暗中替她争取新产品的能见度,替她做免费的广告,却口口声声的说因为他们相爱,这样做是应该的,她被他的霸气与热情半推半哄的拐了上车,来到了他口中“两人相爱过的地方”却又发生了这一连串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让原本抗拒的丁涵,有了另外一种感觉不断涌出
孟雅阳愣了一下,随即深情的轻哂。
“因为你让我体验过温暖。而我,还是深爱着你。”
一句话,短短的几个字,却打破了丁涵的心防。
也许他们都是怕孤独寒冷的人,所以才会如此相似。打了点滴的她昏昏睡去,眼角含着泪那泪,是体验温暖后,所流下的感动泪水。
接下来的几天对丁涵而言,简直是一场可怕的梦魇。她的身子时冷时热,还有永无止境的噩梦缠身。
“啊!”“别怕,丁涵,我在这里!”
总是这样的情景,总是好几个她看不见面孔的男人强押住她,她想要挣脱,却心余力绌,而她在最后惊醒的时候,看到的是孟雅阳的脸,还有他不变的承诺
成人水痘的病程十分痛苦,让她总是分不清白天黑夜,倒头就睡。然而在她意识朦胧之际,她总能感受得到,那一双手,缓缓的、轻轻的、柔柔的,替她拭去了所有汗水。
在潜意识里,她变得不再那么排斥这个英俊而蛮横的男人。然后,就在这双温柔的手中,她的伤口慢慢结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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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前的风雨过境后,花莲又恢复了往日的夏日风情。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教人的心情都不禁开朗起来。
“喂!喂!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啊?”
天边出现了清晨特有的鱼肚白,那是为了朝阳升起的那一瞬间而准备的,然而不同以往,宁静的天际还夹杂穿着遮阳长袖的丁涵高分贝的喊声。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快跟上来!”
绿油油的山坡上只传来孟雅阳的声音,留下不擅长运动的丁涵慢慢地跟在他的脚步后头爬行。
他他是想整死她啊!
她没发烧了,也好不容易等到水痘结痂,谁知道今天七早八早孟雅阳就把她从床上挖起来,不让她反对的就带地到这种地方,还叫她带把洋伞,天晓得,这黎明破晓时分,哪会出现什么鬼太阳,还是他以为又会下大雨!
几天前才觉得这个孟雅阳跟其他男人不一样,现在却又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快,快上来!”
丁涵好不容易才刚爬上了坡,孟雅阳马上伸出手,将她拉了上来,在那一瞬间,她不由得屏气凝神,因为她看到了最美的日出
红色的太阳彷佛一颗饱满的红色蛋黄,缓缓的从地平线的那一端以戏剧性的手法跳了出来,在那一刻,原本昏沉沉的大地出现了光明。
“很美吧?”
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旁边还站了他,只是沉醉在这大自然的美景里。
“嗯,嗯!”孟雅阳拿起她手上的洋伞,体贴的将伞打开“靠过来点,花莲夏天的阳光很毒的,你的水痘才刚结痂,万一流汗痒了,抓破皮就不好。”
他、他要她带伞苞穿长袖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孟雅阳真的替她全部设想好了,只有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怎么了?”发现丁涵一直在打量自己,孟雅阳好奇的笑笑。
“ㄟ,我我觉得对你很抱歉。”她别过了他热切的视线,低下头说:“也许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你了,这些天真的多亏你帮忙,否则我如果在台北生病的话,是一个人度过,不,搞不好会发高烧到不省人事也说不定!”
“一个人?”听到丁涵这样说,孟雅阳有些心疼“你在台北不是还有董绍青这个未婚夫吗?”
“那是不可能的。”丁涵苦笑了下,眼神间流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为什么不可能?董绍青不是急着想要把你娶回家吗?”
要不是因为董绍青扬言他们六月就要结婚了,他也不会使出如此狠招,连哄带骗的将她带回花莲老家,赶在她被娶走前先娶她回家。
“绍青,他工作很忙的。”一想到自己跟董绍青之间的关系,眼前的美景马上黯淡下来,彷佛映称出她迷惘而不安的内心。
“哼!就算再忙也有时间照顾你吧?”孟雅阳皱起眉心,提到情敌就万分不高兴。
“我我也许只是他刚好到了适婚年龄,而且也刚好符合他能够料理家务的对象。”她小小声低着头说:“其实,我觉得这桩婚事也没什么不好,我在may彩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有董大姐的提携跟照顾,恐怕我现在也只能当个端盘子的小妹,一事无成。”
“你的意思是和董绍青结婚,是为了报恩?”这笨女人!
“呃其实也不算是。我没有亲人而董家对我还不错,而且我跟绍青也认识一段时间了。”
“丁涵,结婚不是一桩买卖,也不是报恩就可以了事的,它事关一个人的终身幸福呀!”他抬起她的脸,有点愤怒的说。
“我”
在孟雅阳的视线下,她有些吞吞吐吐的,在还没得水痘前,也许她可以很理直气壮的要他不要多管闲事;但经过这件事后,她还欠他一份情而且,他说的话也颇有道理,令她无法反驳。
包何况她厌恶男人的症状,好像好像对孟雅阳就免疫耶!
此外,她还记得在每一个噩梦中,她被追逐的过程里,到最后总有他的保护,那一双大手,总是替她抹去所有恐惧
可是这能对他说吗?她可是即将要嫁给董绍青的人,而孟雅阳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我们去划船吧!”彷佛是看穿了她内心的为难,孟雅阳突然这样提议。“这附近有一座人工湖,湖边很凉快,要去吗?”
“哦!好。”
湖面波光粼粼,花莲的好山好水在此表露无遗,他们向船家租了一艘白色的小船,由孟雅阳划桨,欣赏着这亲水公园的美丽景色。
丁涵撑着洋伞,痹篇了夏阳的照射,徐徐晨风吹来,虫鸣鸟叫,自成一派的美景天然。
阳光下,他们暂时停止了争吵,而丁涵总算有时间正眼看着眼前的孟雅阳。
他有一张涸啤美的脸孔,刀削的一笔一横浓眉,笔直挺俏的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搭上两排浓密的睫毛,有如大理石雕砌而成,活像是少女漫画里的男主角,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她如果没有记得错的话,龙腾集团里有好几位黄金单身汉,而担任总裁秘书的孟雅阳,更是其中最炙手可热的。
望着湖水中的倒影,看得见自己点点黑疤,惨不忍睹的模样,丁涵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自卑感涌现。
她现在这么糟的模样,也不能上妆,更不能保养,居然还跟这么英俊的人走在一起,这“别那么靠近水面,这样船身会倾斜的。”他好意提醒她。
“哦,好啊!”就在丁涵想要扶着船身坐好时,一不小心手上的链子被船缘的铁钩给勾坏,那条银饰马上坠入了绿色的湖中。
“啊~~我的链子!”
她的惊呼引起了孟雅阳的注意“什么链子?”
“我的手炼掉到湖里了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链子!”丁涵焦急的说着,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是她跟往生的亲人唯一可以联系的东西。
“你等着,我去帮你拿!”只见孟雅阳很快的将桨摆在一边,一跃而下跳进湖里。
“孟、孟雅阳”丁涵怔愣住了,没想到他二话不说,迅速的跳进湖里,就为了要帮她拿链子
天啦!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重视她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会在她已经下定决心嫁给董绍青的时候,突然出现这个男人?让她深深的体会到,被宠爱、被呵护的温暖。
孟雅阳说他爱她。
原来这样的爱,可以为了一个人废寝忘食;原来被爱是这样的迷人,这样的备受宠爱和呵护
反观她跟董绍青呢?不管小病大病,她从没看过他到家里嘘寒问暖过,单单送个花,或者传个简讯敷衍了事就好,没有细心照顾,更别提随身在侧了。
她眨了眨眼,想将那些委屈的事情先抛诸脑后,看着无波水痕的湖心,却遍寻不着他的踪影。
“够了,孟雅阳,你快上来啦!”她第一次扯着喉咙大喊,然而平静的湖面却没有回复的声音,也没有气泡冒出。
“孟雅阳!你听到没有,我叫你上来啦!”
丁涵再度呼唤他,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懊不会溺水了吧?
还是在湖里脚抽筋了?
一些不好的念头从她的脑中飞快闪过,突然间,那条母亲留给她的链子不再重要,只求孟雅阳不要发生任何意外、
“孟雅阳!你快点出来啊!我不要那条链子了,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
她的洋伞不撑了,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心里想的竟然全都是孟雅阳的安危,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哗啦!”
就在她数次大声呼唤后,船尾突然出现了巨大的水花,接着湿淋淋的孟雅阳探出水面来。
“孟雅阳!”
她看见他了,泪水在那一刻全成了微笑,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可以自己来,你别动,不然会翻船,你自己也会湿掉的。”他笑得和煦。
“没关系,我帮你!”
“你身上的疤会因为这样的摩擦被弄破的,不要吧!”
“没关系!”她努力的想要表达自己的诚意,努力的伸直手,将孟雅阳从水面拉起。
“给你!”孟雅阳抓住了她的手,爬出到船上,将刚刚那一条链子重新放在她的手上。“刚刚这条链子勾到湖里的朽木,所以花了点时间才把它拿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握住那条湿答答的手炼,心里有着无限的抱歉和感动。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眼尖的发现,她的粉颊有几抹泪痕。
“我、我让你深陷危险刚刚我真的以为真的以为你就这么沉下去我好害怕。”
“不会的。”她的泪痕让他的心好难受,他轻轻说:“我这么拚命,是因为你还记得那条链子,还把它戴着。”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当然”
“不,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丁涵,这条手炼,只有是我孟家的媳妇才能戴的传家之宝。”
“什么?”听到了他这么不可思议的答复后,丁涵张大了美目。“你你搞错了吧?这条链子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戴很久了耶!”
“是真的!那是我十八岁送你的礼物。”
他的神色十分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当年你因为我喜欢紫丁香,不怕过敏而替我做了紫丁香蛋糕,我当时就送了你这一条链子作为回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了。”
“你胡说,这、这怎么可能?”
“我不晓得你车祸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这条手炼的所有特征。”他缓缓的,一字一句清晰的说:“这条链子上头有十八颗小碎钻,每一个环节的接缝处皆有一个小小的m字刻痕,还有”
“够了!”
她逃避的捂住耳朵,低吼要他住口,不想要再听到有关他提起的任何的过去“这太荒谬了!孟雅阳,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绝对不可能是你口中的丁涵!因为我的脑部从来没有受过伤、更没有丧失记忆,我是个台北人,我”
她还没有说完,只见孟雅阳已经先掳获了她颤抖的唇。
那不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更不是一个虚情假意的轻吻。
除了董绍青外,她从来没有和其他男人接吻过,可是眼前这个为了她落水的男人,他的吻是那么的霸气执着
她的唇被他覆上,感受得到湖水中特有的气味和他的古龙水香味,一阵无法言喻的感觉,就像是一阵龙卷风,慢慢、慢慢的席卷了丁涵所有的理智,他的拥抱带着沁凉的湖水,一滴一滴的滴湿了她的衣裳,也侵袭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她从来都不知道,唇齿交缠,竟也能如此令人怦然心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失在孟雅阳火热的亲吻中,直到耳边传来了游客经过的聊天声和谈笑声,她才回神的推开了孟雅阳。
“够了,有人来了。”她的双颊绯红,那抹被孟雅阳吻过的唇也红润诱人,惹得他还有想再搂着丁涵继续亲吻的欲望。
然而,高挂的太阳渐渐也毒辣了起来,孟雅阳顾及她身上的痘疤,暂时按下蠢蠢欲动的欲望,快速的将船划回岸边。两个人的心思,各自因为那个吻而缥缈了起来
走在回程的步道上,丁涵偶尔抬起头来,看着走在她前面一点儿的孟雅阳,心里的疑惑是越滚越大。
她真的该相信孟雅阳所说的话吗?
真的要相信他,两人曾经有过一段不算短的甜蜜时光吗?
丁涵是很想把他的话当成谎言,不过对紫丁香过敏这件事,若不是遇上他,恐怕就连自己都不晓得她会对这种漂亮的花有过敏的症状。
然而自己现在的身分,是董绍青的未婚妻,可是
她在被吻的那一剎那,并没有想推开他的欲望。
他的吻、他的激情,她全都接收,身上每一根寒毛、每一个毛孔都因为他的热情而亢奋,然而在激情拥吻过后,一股罪恶感顿时蒙上心头
热情落幕后,理智告诉她,这是不道德的。
此刻,丁涵的心里有两种声音互相抗衡着,一个声音不断告诉她,要她随心所欲,要她让自己快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的喜欢她、关心她的男人,她就该好好把握。
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却不断的提醒她,她是董家未进门的媳妇,董大姐总是为自己打点那、打点这的,如果自己这时候毁婚,那她就是忘恩负义的人。
她不能做出这么绝情的事。
两人走到了马路对面的停车场,丁涵偶有看到来来往往的女生,总忍不住对迎面走来的孟雅阳多瞄两眼,她不由得拉紧了裙角,觉得此时的自己糗毙了。
现在的她状况很糟,没有化妆、没有保养,还长了一堆可怕的痘疤虽然说这只是暂时的,但是看到眼前那些女生对孟雅阳的爱慕眼光,她的心竟有点不是滋味。
是啊!花无百日红,人无百年娇。
她怎能期望一无所有的自己能得到孟雅阳一辈子的宠爱?
看看董绍青就知道了,富家子弟对爱情的态度就跟踢足球一样,在乎的是射门前的追逐,射门后的成功就不关他的事。
呃这太奇怪了,她不该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只是,一想到自己似乎配不上财大势大的孟雅阳,她的心居然像是被人紧捏住般的不舒服。
而走在前头的孟雅阳,脑子里也没闲着。原本以为丁涵是车祸后而忘记了以前的记忆,又或者因为另结新欢而故意故弄玄虚,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发现丁涵似乎完全不是他猜测的这两种情况!
十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医院跟母亲是不是在当年做了什么?
他想,他有必要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