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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沛以坐在床上,双腿屈起,下颚搁在膝上。
浴室门后传来的是哗啦哗啦的水声,她侧耳倾听,思绪从多年前踏入余家开始的一切一切,慢慢移转回来现实。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从那一夜开始正式改变,他再不让她喊他哥哥,而她则是坚持不愿公开两人的感情。
他们一直维持有着亲密行为,但在人前却只能是兄妹的关系。
她一直不明白,他对她的执着究竟来自何处?她甚至怀疑,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执念和对她的好,会不会只是想要对她负起责任?
因为那一夜,他很脆弱,而她想让他重展他俊逸的风采,所以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温暖和关怀,只要他能不再因为青恩的失语症而自责难过。
可他呢?他会不会是像迷失在大海的溺水者,只须一个漂流木救起他就好,而她不过恰好经过,他便顺势抓牢她?
这么多年下来,他未曾说过一句喜欢她的话,他只是不断强调她是他的。
究竟他是因为同情她的身世,所以男人的保护欲作祟而想照顾她?还是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所以他要担起这样的责任?
她看不清他对她的执念是为何?她亦看不透他的心。
但即使猜到又如何?大妈和青菱是那么排斥她,她怎能公开与他的关系?
她倒不是怕她们责怪她,而是担心他要如何面对她们?况且尚未出国深造前的他,已是被乐坛看好的一颗明日之星,如今他又已拿到学位,他的未来前途大好,倘若将他们这样的关系摊在阳光下,她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吧?
“在想什么?”男人不介意自己光luo着身子,一边擦着湿发,一边往她走去。
闻声,她抬起脸,在触及他赤luo的身躯时,倏然别开眼。
不能否认的是,他清瘦却精实的身躯很迷人,很难想像整日坐在钢琴前的男人,会有这样劲实有力的肌理。但即使是这般能蛊惑她的心智,她遗是无法直勾勾瞪着光luo的他看,那画面太太羞人。
感到床缘往下陷落,她偏首对上他含笑的黑瞳。
“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你在不好意思什么?”余青凡轻抬她下颔,薄唇轻扬。
难以回应他如此露骨的话,余沛以迅速转移话题“你今晚还是要留在这里吗?”他回台湾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他每夜都在她这里过。
“你这是不欢迎我?”他的指腹滑过她细致的肌肤,热热的鼻息轻喷在她脸上,惹得她皮肤绽出美丽的粉红色。
“你明知道不是”
“别去在意我妈或是青菱的态度,我是个成年人了,要不要回家过夜,我有我的自主权吧?”松开她的下巴,余青凡神情转为冷峻“你为什么老在担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却从不曾听你谈过我们的将来?”
他们的将来?他们有将来可言吗?
他老要她别去在意,但毕竟她们是他最亲密的家人,她如何不介意她们的态度和想法?
这段感情,究竟是他想得太简单?还是她过于钻牛角尖?为什么他们之间一直找不到一个共识?
“你知道为什么我出国这两年,不曾回来台湾的原因吗?”余青凡一双深目紧锁住她那张秀容,不待她回应,又沉声道:“那是因为我在想,我这个人对你而言,究竟重不重要?结果这两年的时间,你不曾主动找过我,问问我在那边的生活好不好?能不能适应?为什么不回台湾?你考虑的永远是别人的心情,却不见你想过我的感受。但即使是如此,我在美国心心念念的人还是你,回台湾最想见的人也是你,一直都是你。”
闻言,余沛以瞠大双眸,她有些愕然,因为他的这番话。
她还以为他不回台湾,是因为学业忙碌,她甚至还偷偷想过,他会不会是在那边找到了让他眷恋的人?所以她不敢问,就算收到他的电子邮件,她也不敢主动问起他在那边的生活。
原来原来他是想试探她?
“对于我们这段感情,你始终这么淡然,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还要继续爱你。”浓眉紧蹙,他声音好沉好沉。
爱她?这两字像是巨石,重重投入她心湖,溅起漫天水花。
他说他爱她?他爱她?
不见她开口,余青凡苦笑了声,又道:“其实也无所谓了,因为你是我的,我既认一了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只有她,能让他这样霸道。
我是你的真永远都是你的,可是如此优秀的你,可以成为我的吗?我可以那么自私,不顾你的前程、不理大妈和青菱的想法,将你占为己有吗?
听见他的告白,惊诧中揉着更多的喜悦,她真的很欢喜,但一时之间,却不知怎么回应他。
在心底叹口气,她突然倾身靠近他,跪坐在他身前。
小手捧住他冷沉的面庞,她声嗓柔软,幽幽地开口:“明天开始,你不是有一连串的讲座活动和演出吗?我这里没有钢琴,你要不要回去准备一下?”
自从他高三那年拿下全国钢琴大赛优胜之后,便被知名钢琴家赞许为“具有高度潜力的音乐家”此后他的音乐之路一帆风顺,连续拿了好几年的钢琴大赛优胜奖,还曾应邀与实验合唱团、纽约爱乐交响乐团等团体于总统府、国家音乐厅、美国纽约林肯中心等地点演出。
负笈美国前,他的演出经验已累积了一百场以上,在美国取得钢琴硕士文凭的同时,他也获选为全美十五位hesser基金会奖得主之一。
他在琴艺上的优异表现,早是各学校和相关团体争相邀约演出或是担任音乐讲座讲师的对象。
“不需要回去。”对上她好温柔的神情,他沉凛的面容逐渐变柔和“我早有准备。”
“那早点休息好吗?这样才有充足的体力应付接下来忙碌的工作。”
她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
他爱她他说他爱她,他刚才说了他爱她啊“不赶我回去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没用,只消她一句软声软语,只消她一个温柔的眼神,他就什么气都没了。
她是迷幻药吧?他嗑她上了瘾,老被她迷得神智不清。
“你知道我没有赶你的意思。”余沛以轻吻他刮得干净,还残留着淡淡刮胡膏清香的下巴。
啄了下她的红唇,他徐声开口:“母校的系主任帮我办了场学成归国的发表会,明天下午在学校礼堂举行,我想要你来,好吗?”有一种成就,会希望与心爱的人分享。
“好啊。”他爱她,她也爱他,但她却不能告诉他,她有多爱他。那么,让他开心总是她能做的。
“这次这么乖,应得这么干脆?”她的回应教他意外,她总怕他俩的关系被发现,所以不习惯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与他有所互动。
“我一直都很乖嘛。”她眸光柔软,面部线条也柔软,浸了蜜似的,看来好可口。
“是吗?”余青凡睇着她的眸光湛动着,流光般的色泽逐渐转为深沉。
“那么坐到我腿上来,我要你吻我。”
“啊?”闻言,余沛以温婉的脸容浮上一层霞嫣,低首忖度数秒后,她乖乖的跨坐上他的大腿。墨睫扬啊扬,她仰首吻住他的嘴。
他的嘴唇热热烫烫的,将她微凉的唇煨得暖暖的。
细细啄吻,深入浅出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她的呼吸愈来愈乱,雪肤发烫。
“这种吻法会不会太秀气了点?”男人在她结束这个吻时,薄唇贴上她耳壳,缓声说着。
“我觉得这样吻、这样很好哇”她的耳根被他的暖息拂得热辣辣的。
女孩子家的羞涩,总是特别容易引起男人心底深处的柔软。
余青凡低笑了声“这样不是更好吗?”嗓音方落,大掌随即捧住她后脑,薄唇印上她的,他将她的细吻转为浓烈的,带着深刻**的湿吻。
火星般的吻纷落在她细致的肌肤上,像是要将他的情感全数烙印在她身上。
肢体交缠,体温相融,他们攀上了缤纷浪漫的世界。
s大,礼堂。
在热烈的掌声及底下观众热情的安可声中,已退到后台的演奏者再度上场。
他面容俊秀,气质出众,一袭合身的深色西装将他本就挺拔的身材衬得更是完美。玉树临风,琴艺卓越,面容斯文俊美,这样条件的男子,一出场便赢得许多热切的目光。
这是余青凡取得钢琴硕士文凭后,首次在台湾的第一场演奏会。不为演出酬劳,也不为打响知名度,只是抱着回体母校的心态,应邀演出。
结束了安可曲,捧着学弟妹们献上的花束,深深鞠躬后,他再度退到后台,也是真正的结束了这一场演出。
将花束放在休息室的化妆镜前,再与跟随而入的校长、系主任及学校乐团的指挥教授寒喧几句后,余青凡婉拒了他们邀约到餐厅一叙的好意,急忙离开礼堂。
在台上演奏时,他看见了她,这是头一回她出席他的活动。
那样的感受难以用言语形容,只是莫名地感动,然后想立刻见到她。
跑出礼堂门口,随意张望,他在不远处寻到了她的身影,长腿跨出,才想追上前去时,几位发现他身影的学妹靠了过来。
能近距离见到这样优秀的学长,她们欣喜若狂,除了尖叫声、笑声外,当然免不了的是签名、拍照。
他急着离开,偏又不能撇开这些学妹,只得捺着性子与她们合拍照片,逐一完成她们的要求后,他长舒了口气。
她早离开了吧?胸间漫起淡淡的落寞。
虽然回国后,每天都能见着她、触着她,却还是希望这个时候有她在身边。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考了第一名,想要在第一时间与爸爸妈妈分享他的喜悦一样,那是一种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分享的成就感。
叹口气,他拾首。
蓝澄澄的晴空在叶隙间,被分割成拼图,一块一块,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拼不完整,有没有哪一天,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大街上手挽着手散散步?
不过是如此平凡的事情,他们却不曾做过。
他当真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们之间亲吻、拥抱、**,任何情人间能做的亲密事,他们都做了,但为什么她就是不愿他公开他们的关系?他才不在乎妈和青菱的想法,他也不怕外人将他们冠上“**”反正他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只是爱一个人,单纯爱一个人而已,为何这样复杂?
会不会她其实对他没有男女间的感情?她只是顺从惯了,所以当他想要她时,她便乖乖给予?还是因为他霸道,而她不懂反抗,于是才会维持这样的关系?她说过,在这个家,他对她最好莫非是为了感谢他的爱护,所以她甘愿奉献自己?
她像覆着一层白纱,他当真是猜不透她。
捏捏眉心,余青凡欲提步离开,却在瞥见到站在不远处树丛前的人影时,怔愣住了。
唇角慢慢扬起弧度,长腿一迈,缓步靠近那道人影。“我以为你走了。”
他伸手触上女人柔嫩的面颊。
余沛以笑了声,眸光水亮亮,好湿润。“你很受欢迎喔,一堆学妹抢着要跟你拍照呢。”能被这样的男人宠爱着,她很幸运。
昨夜在明白他爱她时,她确实有过即使众人都反对,她也要勇敢和他在一起的念头,甚至有着不如就公开他们恋情的想法,但就在方才见到那群年轻女学生对他的崇拜时,她却又退缩了。
如此伟岸的男子,她拿什么与他匹配?他会有更好的女人去爱他的。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默默看着他在他的舞台上发光发热,偷偷喜爱着他、想着他,她就该满足才是。
“再怎么受欢迎,也没有你的出现更让我高兴。”大手圈抱住她的腰,他将她揽入胸怀里。
“我们每天都会见到面。”她侧脸偎着他坚实暖烫的胸口,小手揪住他西装下那件白色丝质衬衫的前襟。
“那不一样。”下颚抵在她发心,他再启唇“喜欢我的演出吗?”
“喜欢。其实我一直都喜欢听你弹琴,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亲眼目睹你在音乐舞台上的魅力了。你好帅,难怪那些学妹会被你的风采迷得抢着跟你合照。”
她还能这样拥着他多久?她不知道,所以她好珍惜现在这个拥抱;好珍惜好珍惜的,带点淡淡的哀伤,浅浅的忧愁。
“魅力那么有迷倒你吗?”他在乎的只有她。
有,她早已是他的俘虏,整颗心都悬在他身上。
身随意动,她未开口回应,只是轻踮起足尖,吻住了他的唇。
偶尔她会主动亲吻他,却不曾在房间以外的地方。她这样不顾场合的情况,还是首次发生。
余青凡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惊喜,他一直想要毫无顾虑地爱着她,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能像现在这样大方地表现他的情意。
侧过脸,他含住她的唇办,细舔浅吮。
和她亲吻,不是头一回,也不陌生,但这样的触觉,总是有着吸引人沦陷的条件,每每这么吻着她,他就再也不想放开。
这个吻很长,很绵密,一直到他身后传来了尖叫声,才将两人贴合的身躯和唇办分开来。
“哥——你、你们”余青菱瞠大双眸,瞪视眼前的男女,她身旁站着神色难看至极的刘可秀,还有惊诧却仍是神情平静的余青恩。“原来你们真的在一起”
母女三人知道今天是余青凡回国后的第一场爸琴发表会,她们特地到花店买了束花,亲自到场臂赏,在结束后到后台寻找他,却听见他早一步离开的消息。
余青菱很崇拜这个唯一的兄长,崇拜到曾经讨厌自己是他亲妹妹的这个身分,如果他不是她的亲哥哥,她就可以用男女之情的关系来喜欢他。
知道他离开了,她去了一趟礼堂后方的洗手间,怎料和妈妈、姊姊一踏出礼堂大门,就让她们撞见他和余沛以亲密拥吻的画面。
好多年前的某个夜里,她起来喝水时,撞见哥哥走进余沛以的房间,那时就觉得奇怪,加上哥哥时常在妈妈和她面前维护余沛以,她更是无法不对他们的关系存有怀疑,但始终没什么直接的理由可以证实什么,最后,她只好说服自己,哥哥对余沛以只是单纯的兄妹情谊。虽然她那么说服自己,但她还是很介意哥哥对余沛以的维护,这让她更加讨厌余沛以。
本来就讨厌余沛以,现在再让她看见她敬爱的兄长拥吻余沛以的画面,要她如何吞忍得下这口气?最疼爱她的哥哥就要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
忿忿走上前,她用力推开余青凡,伸手直接呼了一巴掌在余沛以的脸颊上。
“你要不要脸?在这里和自己的哥哥做这种事?你妈抢了我爸,你抢了我哥哥,还真是母女一个样!你早上不是跟我妈说你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下午要请假的吗?原来你是得了思春病啊,跑来这里和男人幽会!你什么对象不找,偏偏找上我哥?”
“我”抚着热麻的脸颊,余沛以惨白着一张脸。
终于被发现了吗?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必须离开他了?早该知道这种场合大妈她们一定会出席,她怎么会笨到站在这里等着他,和他拥吻?
“你怎样?我有说错吗?有那种喜欢招蜂引蝶的妈妈,难怪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一模一样!我真的很讨厌你,你妈妈抢走我爸爸,现在你也要来抢走我哥哥,我真搞不懂,你们母女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家庭?”余青菱愈说愈激动,手掌抬起,又想再落下。“余沛以,我讨厌你,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说够了吗?青菱,你别太过分了。”余青凡上前,握住那只就要落在余沛以脸上的手。
“我过分?哥—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你忘了是谁让我们这个家破碎的吗?为什么你要跟她在一起?”从小到大,哥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现在为了她讨厌的女人凶她,她难过得落下泪水。“她妈妈跟过那么多男人,她也有可能和她妈一样,你”“我说够了!你闭嘴。”将浑身发颤的余沛以揽入怀里,余青凡头一回带着怒意的神色瞪视自己向来宠爱的小妹“沛以没破坏什么,我没娶,她未嫁,这样的交往有什么错?你的教养到哪去了,这样伤人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伤人?那她们呢?她们专抢我们家的男人,难道就不伤人?”仰起泪湿的脸蛋,余青菱执意发泄个彻底。“哥,你知不知道我最崇拜的人是你?我没有想到从来没责备过我的哥哥,今天会为了一个外人凶我,妈妈就站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她看见你们这样会有多难过?自己的丈夫被狐狸精抢走,现在连儿子也要被狐狸精的女儿占据,我都不能接受了,你要她怎么接受?”
“青凡”处于错愕和难堪交错的情绪当中,迟迟未作声的刘可秀颤着嗓音开口:“你、你你怎么可以和自己的妹妹做这种事?怎么会啊?你知不知道传出去有多难听?你是鬼迷心窍了是不是?什么不好学,尽苞你那个爸学这种事?”语音方落,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一个巴掌结实地甩上了余青凡的面颊。
“妈”转回被打偏的脸,余青凡面容沉重,却有着坚定。
“刚刚我还在想,是不是我老了、眼花了,才会认错人?没想到真的是你。我特地早点打烊,带青恩、青菱来看你演出,没想到却是看到这种丢人现眼的一幕。你、你”刘可秀将目光移到儿子身后的余沛以“你说,你到底是怎么诱拐我儿子的?他从来没开口凶过青菱,现在为了你,竟然大声吼她你、你什么时候勾引我儿子的?你给我说清楚!”气怒交集下,她大吼出声,并伸手想将余沛以自儿子身后拉出。
余沛以只是静静地掉着眼泪。
情况好混乱,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她从来没想过要勾引谁啊!
将余沛以护在身后,余青凡沉沉地吐了口气“妈,这里说话不方便,是不是回家后再谈?”他音调不高,也不特别激动,却不容人抗拒。“但我必须先让你们知道一件事,沛以从来没有勾引我,也没有把我抢走的念头,从头到尾都是我先去招惹她的。你们听懂了没?我爱她,就只是单纯用一个男人的心去爱一个女人,这是谁也不能怀疑的事实。现在大家都在情绪上头,我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请你们静下心来想一想,沛以真的是那样糟糕的人吗?”
“是是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么坏,故意扮可怜,引起你的同情心,她以为她是谁?灰姑娘啊?”余青菱哭得像个孩子。要她如何接受爸爸外面的女人的女儿,抢了她最爱的兄长?“母亲水性杨花,生父又不详,她那种条件凭什么得到你的感情?”
余青凡神情冷峻,沉声道:“青菱,如果你还要这么无理取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要带沛以先离开。妈,我晚一点会回家,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青恩,你一向都是比较冷静的,大哥拜托你,先安抚妈的情绪,我晚点就到家。”说完,他揽着余沛以,转身离开。
“哥——”余青菱在他身后喊着“你是不是打算和爸爸一样,要外面的女人而不要我们这些家人?”
前方的身影置若罔闻,踩着步伐愈走愈远。
“哥”余青菱哭出声来,呜呜咽咽的,但她仍很骄傲地对着前面两道远离的背影喊着:“哥,我相信你最后还是会听妈的话放弃那个女人的,我和妈还有二姊先回去等你。”
转过身子,她勾住刘可秀的手臂“妈,我和二姊先陪你回家。”手背用力抹了抹水花花的眼睛,抬起眼时,却跌进一双深邃难解的黑瞳中。
瞪视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她愣住了。
韩、韩其帆?
他为什么连在这里也能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