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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该死,该死一千一万遍,他已经嘴里喃喃自语该死无数遍,却还是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昨晚跟那个女匪头的春宵,照理说应该要痛苦不已,甚至要让他觉得受辱不堪,但是今早他就是没这种感觉。
不但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还神清气爽、回味无穷,一想起昨夜的一切,他的下腹部就有热起来的感觉。
可恶,他昨晚不是战到几乎虚脱,怎么今早起来,竟还有这等遐思,但是身边身材只比他短小一点点的女土匪就睡在他的臂弯,昨夜抚弄无数次的浑圆顶在他的胸膛。
懊死,他又在乱想了,什么时候他方应咸变成一个对女色毫无招架之力的好色之辈了。
床边还有一张小油纸,他记起这女匪头将馥软身子投向他之前,曾吃了这小油纸里面的葯粉。
他拿起小油纸,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点粉末,他沾在指上轻舔,随即吃出这是什么。
春葯,是坊间常有的助兴春葯。
可恶!
这次他就骂得非常大声了,想他一介王爷,权势在手、英俊非凡,可说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多少姑娘等着要上他的床,但是这个女匪头竟然在跟他上床前,还得吃下春葯,才能借助葯性,忍耐的把身子献给他。
她简直是在污辱他,而且是重重的污辱,根本就是把他男性的自尊往脚底下踩,他气得一张俊脸差点扭曲。
昨日被这女匪头“奸污”了,他不觉得受辱,但是现今知晓女匪头竟然得吃下葯,才能跟他在床上翻滚,他气得胸臆间充满不愉快的怒流。
她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他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方应咸耶,不是路边的张三李四,等她醒过来,他非得对她重振夫纲不可。
他却浑然不知,已把自己定位在她的相公,所以才要对她重振夫纲。
他正在气头上时,柳绵绵已经醒来,昨夜的事情在葯效之下,没了多大的记忆,但也因为葯效的关系,她并不觉得痛苦,但是今早起来,腿间的酸痛,还是让她明白她果然跟这个书生洞房过了。
方应咸一双眼睛大睁的盯视着她,她推开了他,擦拭好身子就站起来穿衣。
“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柳绵绵对他的话只是惊讶的扬眉,而且开始缠上胸前的布巾,方应咸见她毫无反应,不由得不客气的吼她“我问你,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柳绵绵细思了一下,对他点头道:“谢谢你昨夜的倾力相助。”
“就这样?”
他们在床上滚来滚去,就只算是他的倾力相助?
方应咸嘴巴差点阖不拢,向来只有他玩别人,怎么今天,感觉好像别人在玩他。
“对,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你若累就躺着睡,若不累,可到处走走。”这些话,感觉好像刚成亲的相公,对自己娇弱不堪的娘子所说的贴心之话。
他看着她虐待自己胸口似的扎得紧紧的,穿上那一身的男服,梳上了类似男子的束发,她看起来又像昨日山下那位像男人的女子了。
她开了门走出去,让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女人看着他的时候,好像都舍不得把眼睛离开他的身上,但是这个女寨主看着他的时候,好像他就跟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一般,没啥特殊的。
“可恶啊,可恶!”
说了几句可恶之后,方应咸却突然大笑了起来,这个情况之莫名其妙、乱七八糟,可说是他人生中难得一见的奇景,怎能不叫他啼笑皆非,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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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上了床铺旁准备给他的新衣,慢慢走出门口,他一走出门口,无论男女老少,全都止住了动作,满眼好奇的望着他,甚至有人对他指指点点,隐隐的还能听见一些声音。
“瞧,那就是大姑娘的男人。”
“长得还挺俊的,瞧大姑娘昨夜房里的声音,他们还真的洞房了。”
他跟那个女土匪洞房,有那么奇怪吗?
他抬起胸膛,往那些闲言闲语的人脸上望去,还带着他迷死人的笑靥,让这些男女老幼全都沉醉在他的笑容中。
见他们个个眼睛发直,就知道自己还是京城第一美男子,魅力依然不减,但是为什么他的容貌竟对那个女土匪没效呢?
若是那个女寨主不是看他英俊非凡把他掳来结亲,那她是为什么要跟他洞房?
一串疑问涌上心头,不过很快就有人解答了他的疑问。
“岂有此理,哪个王八羔子同意的,竟敢趁我下山补粮时做这种事,眼里有我这个长辈吗?”
斑大山踏步走进,身边的人禀道:“是阳碌少爷凑成的。”
斑大山望向自己的儿子,虽然他早就知道儿子对柳绵绵没有意思,但是跟柳绵绵成亲,却是获得这个山寨最好的方式,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等事,等于白白把山寨给让出一大半。
“爹”他讨饶似的亲热叫着。
斑大山瞪他一眼,毕竟是独子,还是非常溺爱,责备的话竟说不下去,只好轻叹口气。
“那个男人呢?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木已成舟,再怎么挽回也来不及,但只要这个男人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至少对他们的威胁性就不会太大。
“只不过是个文弱的穷酸书生,没什么好害怕的,而且他妹子细皮嫩肉的,正想收在我的房里,料想妹子在我这,他也不敢动弹。”
见到方应咸就在前方,高阳碌就比着他道:“就是那个穷书酸。”
斑大山粗壮的身子,立刻就转向儿子说的方向,只见前头有位风度翩翮的青年,风度虽佳,但重看不重用,他忍不住呸了一声,这种男人连送他当仆役,他都还嫌他力气没女人大呢。
他步向方应咸,鄙视的意味不言而喻,光是看这男人要肉没肉的,就知他根本是个没用的破落书生。
“我是大姑娘的叔父,虽不是亲叔,但他爹跟我就像兄弟一样,你就叫我一声叔叔。”
斑阳碌更是趁着爹亲在的时候,嘻嘻一笑故意问:“昨日跟大姑娘在一起,大姑娘风情艳不艳啊?”
他摆明在嘲笑柳绵绵,方应咸有点不舒爽,她昨日有多艳,他犯不着对这种人渣说。
他四两拨千金的低下头,料想一个无武功的书生见到这群土匪,应该要很害怕吧,所以他装出一脸害怕的表情,称呼道:“叔叔。”
见他受教,就知他怯懦无用,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敌手,高大山霎时没劲,直接就撞开他,方应咸心头笑他武功低浅,但是却很配合的往后哎呀呀的跌倒大叫。
他这慌乱跌跤,让他们一群人笑得更不客气,爆笑声几乎冲破云顶。
只见他好像手足无措,随便乱捉,竟一手敲起洗衣板子,板子就不歪不斜的往高阳碌的脸上飞。
他们距离很近,高阳碌闪避不及,他惨叫一声,被撞得头破血流、鼻血狂喷,立刻就引起了周围的惊声大叫。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吗?”
斑阳碌痛得发狂,就要一拳往方应咸脸上揍去。
方应咸两只手当成腿,四腿并爬的从晒衣杆下爬过,高阳碌又结结实实的撞上晒衣杆,痛得又是一阵惨叫,红血更是喷得满地都是,他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不、不,大爷,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要演起戏来,他嗓子叫得又尖又慌,演得活灵活现,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要入戏。
现在兵荒马乱,高阳碌流了满地的血,但看他一脸怯懦无用样,就连跟他计较也觉得浪费时间。
斑大山怒呸一声,只能当他是个瘟神,儿子碰了他倒楣而已,急急要人抬着儿子下去抹葯。
方应咸好整以暇的慢慢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尘,高阳碌的血乱喷,却一滴也没染到他洁白的衣裳,那种烂人的血染到他身上,他还嫌骯脏呢!
一道锐利目光往他这边射来,他微微偏头去看,柳绵绵站在另一边高处望着他,刚才的事情尽入眼底。
方应咸朝她挥手,露出他最有魅力的笑容,却让她皱紧了眉头。
他还在笑,柳绵绵已经掉头离开,他瞬间笑不出来了。
他得借面铜镜,看看他脸上究竟长了什么,还是沾上了灰尘,竟然有女的,能面对他威力十足的笑容还掉头就走。
这女的真的是个女人吗?还是就像那一天所说的,她只对女人有兴趣,男人她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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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住了嘴巴,加上两手两脚的对绑,绑得手脚都麻了,根本逃脱不了,所以只能呜叫几声,但是安宁在心里,可把自己的主子骂上一百遍。
主子喜欢被强盗劫财劫色,那是他的事,但是他这个仆役为什么也要跟着被劫财劫色,没有道理嘛。
他爱玩,他自个儿玩,别把他拉下蹚浑水。
他被绑在那个叫高阳碌的人屋里已经一夜了,还没发生任何事,是因为高阳碌昨天把他绑了回来后,开开心心的替王爷跟女寨主办亲事。
他幸灾乐祸的表情,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他居心不良,还听这贼说王爷被迷葯迷昏,还被五花大绑,想必逃不了。
王爷昨夜一定度过了难以想象的一夜,而高阳碌回来后累了就睡,以致没对他毛手毛脚。
今天那个高阳碌的爹亲回来,他又急急忙忙的出去迎接,不过光是他在他身上梭巡的那种淫秽视线,就让安宁全身寒毛直竖,今天他若是还不能脱困,想必今晚就是他的受难日了。
奈何绳子绑得很紧,让他弄破皮,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自由。
他正咳声叹气、自怨自哀时,房门被撞开,高阳碌一脸鼻青脸肿的闯进来,脸上的表情像恶鬼一样,吓得他脸都白了。
看得出来,他脸上已经涂了伤葯,但是因为他过于激动,所以伤口竟还不断冒血。
他冒血的样子很好笑,但是安宁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光看这情景,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他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一边大声咆哮“那个穷酸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了台,还敢让我受伤,我饶不了他,饶不了他”
听他这一段话,就已知道他的伤一定是王爷搞的,他心里怨恨王爷,他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他也常常身受其害,但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他报复啊。
安宁心里叫苦,这是王爷跟你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牵连我啊!
只不过他嘴巴被绑住,又被他吓得六神无主,连呜呜声也发不出来,只能心里想着小命休矣。
就要晕倒之际,高阳碌把他捉起来,摔在床上,一手就撩起他的下襬,他呜呜的强烈喊着。
他已经这么暴怒了,若是让他发觉他不是女的,竟是男的,他可能会当场失控杀死他。
而且那双手还顺着他的大腿摸上,摸得他全身冷汗涔涔。他死定了,若是他死了,他一定要作鬼回来找王爷报仇。
一切都是王爷的错!所以他不要当笨蛋忠仆,他要当索命冤魂。
“高阳碌你疯了吗?”
安宁就像见到救星一样,眼里闪出晶灿的泪水,差点大哭起来,那个女寨主单手就把趴在他身上的恶鬼给摔下床铺,狠厉的语气跟眼睛正逼视着准备强奸他的恶人。
斑阳碌怒火冲天,原本要强暴那个臭书酸的妹子,让他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但是现今见到柳绵绵像高塔一样的身影、狠得像要杀人似的眼光,一时之间畏缩了,他相信柳绵绵若要杀他,她一定能宰了他,不管是否他爹亲在场,更何况现在他爹根本就不在。
“大、大姑娘”
“你想对我的小泵怎么样?”
她厉声一喝,高阳碌瞬间灭了气势。没错,她既跟那个穷酸成亲,穷酸的妹妹就是她的小泵,所以她当然得护着自己人。
他急忙找上借口“没有,寨主,我只是想跟她亲上加亲”
“她肯吗?”她问得更加严厉。
安宁当然是死命的摇头,就算他真的是女的,他也不要跟这个烂人亲上加亲,那根本是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斑阳碌说不出话来,只好默然。
柳绵绵将安宁身上的绳子解开,他被绑了太久,脚都麻了,他扑进她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似的。
“别哭,没事的。”柳绵绵轻揉着他的发丝。
若自己不是女人,他恐怕早就爱上这个寨主了不,不对喔,这个寨主是女的,并不是男人,但是她的语气跟动作实在太像男人,让安宁不由自主的将她认为是男人。
“走得动吗?我扶你”安宁吃了一惊,她的话,好像他是朵值得爱惜的小小花朵,更像他娇弱得连一阵雨就可以把池的骨头打散,更何况是刚才遇到那么恐怖的事情,一定心情难安,所以她对他更加的温柔体贴。
他心脏怦怦乱跳,望着女寨主带点男性化的清俊面孔,他不由得从心口发出一声小女生似的叹息:太帅了!
寨主,你简直比王爷更帅上一百倍,王爷跟你比起来,根本连屁也不是,那些爱慕王爷的女人,真该来看看比王爷更强上百倍的你才是,让她们知道,什么才叫作真正的男子汉。
因为王爷实在把他害得太惨,再加上救命之恩,让柳绵绵在安宁的心上,立刻窜升第一名。
而主子方应咸,活该他被劫色劫财,纵然劫主子色跟财的,就是眼前的寨主,但是那又如何,反正王爷家财万贯,被劫一点小财有什么关系,根本是九牛一毛嘛。
至于劫色嘛,不管是不是寨主上了王爷,总之这是身为男人的王爷得利舒爽,他一点也不会同情王爷的。
方应咸若是知道安宁此刻的想法,只怕会想要一头撞死吧。
安宁见了这个寨主不到三日,就已经把忠心全部移转给她,而他在安宁心里,竟然一下就变成了连屁也不是。
柳绵绵扶着安宁,立刻就步出高阳碌的房间。
眼见柳绵绵轻而易举就带走了他一心想染指的小姑娘,高阳碌发火的猛砸房内的东西。
他气得几乎要暴毙,只要柳绵绵在的一天,他就在她眼前抬不起头来,像个孬种一样。
连自己想要染指的女人,也得眼睁睁的看她带走,看她对那个小姑娘的照应状,他就一阵想吐。
谁不知道柳绵绵嗜好女色,她就是用这一招温柔体贴,不知玩弄过多少原本该是他的女人。
“变态,柳绵绵,你总有一天要死在我手里,而且我还要在你死之前,把你妹妹玩上手,让你知晓我的厉害!”
柳绵绵已经走远,他才敢放话般的怒声吼叫,在她面前,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要鼓吹他老爹立刻造反,这个寨就算只有他们的人手也够了,至于柳绵绵那一派全都是一些妇孺老幼,那些人干脆全杀了,一不占粮食,二不会泄漏寨里位置的秘密。
而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柳绵绵,跟那个今天害他出丑的臭酸书生,光是想象把他们两人绑着,然后一刀刀割下他们肉的画面,高阳碌就哈哈大笑起来。
就让他们生着是夫妻,死了也作一对亡命鸳鸯吧。
主意一定,他露出险恶的表情,立刻就决定搧风点火,反正对柳绵绵来硬的不行,他就来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