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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嫁给她?南宫菂呆呆地望着她,一时忘了反应。有没有搞错啊?他是男的耶,就算要嫁。也是她嫁给他吧?
“怎么?很意外?很吃惊?很难以置信;”
“呃”南宫的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有,”‘公主的意思是要跟草民成亲?”
“对。你不许说‘不’,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南宫菂嘴角带笑“公主,这是强迫啊。”
“就算强迫又怎样?”淙坐下,在琴弦上拨了几个单音“这天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你。”
“我不是东西。”
“随便你是什么,只要我要,你就是我的。”她狂妄地说。
南宫菂摇头失笑“你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
淙心一痛,难道他只记得笪奴的柔顺吗?难道他不喜欢现在的她吗?但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要把他绑在她的身边。
谁知他话锋一转,又说了一句:“但是我想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以前,我所见到的笪奴一直都是一个清淡冷静的人,但我总觉得那不是完全的她。她的与世无争吸引了我的目光,也许在我的众多姬妾中她是最乏味的一个,但我却不由自主地为她着迷、为她痴狂。”
淙傻傻地看着他,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以前她一点都感受不到他所说的着迷、痴狂?
他走到湖边,望着连天的荷叶,平静地说:“跟她在一起,她永远都是那样的有礼又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更加强烈地想接近她。只是那只会引发她更深的防备。所以我只能守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伴着她。
“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世界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墙,别人走不进去,她也不愿意出来。我花了七年的时间、七年的心血,我想打开她的心锁.进驻她的心里,或者让她自愿走出心灵的禁铜,但是我却没有成功,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不管我如何费尽心机想让她开心!都不曾见她展颜笑.她始终都是那样,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语调、淡淡的表情,从不会有半点起伏。好像天生是个木头人
“后来我发现了她的才干,我以为我这一回快接近成功了吧。至少她有了苦恼,有苦恼以后就会有快乐。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逃开了我,这让我又痛又喜,痛的是她毫不留恋地离开我,喜的是她终于做出超越理智范围的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能让她的心为我跳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叫她,而她,她她竟然是一个公主。”
“你知道这对我的打击有多人吗,你知道吗?”
“实话告诉你。”他走到她的面前,直视着她.
“我爱笪奴。早在七年前我就爱上了她,爱她的平淡。爱她的冷静、爱她的舞姿,甚至爱她的拒人千里。她的一切都是我的。但是公主,你不是她。你高高在上,你的一句话可以决定人的生死,但她不能也不会。你身边围着众多讨好你、奉承你的人,你有许多疼你爱你,把你宠得无法无大的人,她没有。她只有我一个,所以,你永远都不是她。你不是我的笪奴。”
淙的泪颗颗滴在琴弦上,晶莹如珠。
“公主,我这一生只要笪奴。”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淙坐于琴前,突然疯狂地弹起琴来,琴音高亢而杂乱,纷纷扬扬地传开,又铿锵落地。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他是爱她的,她却不知道。现在,他又不肯爱她了。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公主!鲍主!”梦残与云断忙跑过来。
淙垂下头,许久才前南自语:“他走了。”
“我去把他捉回来,公主?”梦残说。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心回不来了,她仰天长叹“再也回不来了。”
“嗯?”梦残与云断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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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吗?这就是你小时候那个令狐大哥。”太后笑盈盈地说。
“是令狐上也大哥吗?”
“是。公主还记得在下,真是好记忆。”令狐上也是太后的侄子。
淙淡淡一笑“小时候,令狐大哥常到官里来,我当然记得。”
“那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回官来啊,自己与各位王爷都忙于国事,就让你令狐大哥陪陪你。”’太后显然有撮合他俩的意思。
这点小把戏,淙是看得出来,只见她问:”令狐大哥怎么不把令狐大嫂也带进宫来。我还从未见过她呢。”他这样的年纪不可能是单身。
“嗯”令狐上也一阵尴尬“内人不幸两年前过逝。”
“哦,那真是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不会不会,”
“都已经两年了,令狐大哥没想过续弦吗?”
“继弦之事不敢妄想。”
“这怎是妄想呢?男婚女嫁,天经地义的事,这样吧,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待过几日,本宫给你找一个大家阎秀。”
“不敢有劳公主。”
“你就不用客气了,好好等我的消息吧。”说着,她躬身向太后“娘,孩儿告退。”
“哎,公主,公”他想叫住她,她却已走远“这算什么跟什么嘛。”
“你太急了。”太后说“淙那丫头活泼过头了,没心没肺的。你得给她时间让她接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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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淙急急地闯进上书房“琮,明天我要上朝。”
“你要上朝?干什么?”
“咦?我记得伯父曾说过,等我长大我也可以像男子一样为官上朝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反正我明天就要上朝。”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还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有哪位大官家里有嫁不出去的女儿?”
“你又想干吗?”
“叫你想你就想,管那么多干什么?”
“是有一个。好像是司徒大人家里的千金吧,听说她虽然才高八斗,但因貌若无盐,所以至今仍未出阁。不过,她倒是不为此而羞愧或自卑,是不个错的女子。”
“那你为什么不娶她?”
“我?”琮指着自己的鼻“我跟她怎么可能呢?我与她做个朋友还行,做夫妻”他耸耸肩“没想过。”
“那你拟一道旨,将她赐婚给令狐上也。”
“你闲着没事做,想当媒人哪?”
“对,有我天赐公主当媒人,他们该觉得荣幸无比。”
“是不是又有谁惹你了?”
“再不拟旨,就是你惹我了,你想不想看看我整人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不想不想。”琮忙跑去写圣旨。
淙看着他写旨,又问:“咦?琮,我怎么发现你没有皇后?”
琮一听吓得跳了起来“你别又来了。我想找一个最好的女人相伴一生呢。”
淙嘻嘻一笑“我知道,你想要个女儿,对不对?像我一样的女儿?”
“对。”琮又重新坐下去“你没发现众位皇兄都只娶一个王妃吗?大家都是因为喜欢你,所以都想要个女儿。”
“那他们都有了心爱之人,为什么你没有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那关我什么事?”
“这么多年我整天不是忙着政事就是忙着找你,哪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
“那好啊。那我现在就去给你找个妻子补偿你。”说着她就往外走。
“别别别。”琮忙拉住她“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母后好不容易才允许我自己找皇后,你可别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盘。”
淙“哼”了一声,这才坐下。
琮边在写好的圣旨上盖上玉变,边问她:“我听说南宫的前几天进过京?”
淙心一痛,想起了在湖边那心碎的一幕,她瞪着他,向他怒吼:“他进京又怎样?要你多事!你给我滚出去。”
“我是皇上耶。”琮惊异地叫“你敢赶我?”
“就敢,怎样?”她高昂着头“就算现在玉帝在我面前,我照样赶。”
“可是,”他困惑地环顾四周“可是这里好像是我的御书房耶。”
“是你的又怎样?本宫要是一个个高兴,非把它拆了不可。”说着,她就把房用的摆饰花房砸烂,把桌上的奏章全部掀翻。
“哎,你别!要打你打那些摆饰,别并我的奏章,那是我辛辛苦苦写的。”
淙瞪着他“你到底滚不滚?”
“好好好,我滚,我马上滚。”说着,他飞也似的逃出去。跑到门外,大喘几日气,见众传卫都好奇地望着他,他调皮地指指里面“里面有只母老虎。”随后他又微微一笑,这才是原来的宗政淙嘛.“以后,宫里可热闹了”摇摇头,背着手,他走开了。
琮一出去,淙就跌坐在地上,泪水像用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她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脆弱。
她趴在奏折堆里哭,哭她的身不由己、哭她爱情的夭折、哭南宫菂的决然。他就那么走了,他说他只要笪奴,他不要她。
他不要她呵。她嚎陶大哭,最后终于失去了知觉。
天一片蔚蓝,那是梦的颜色吗?
当她醒来时,身边围着一大群人,每个人都焦急地看着她,一见她醒来,就兴高采烈地叫。
“孩子,你感觉怎么样了?”太后轻声问。
“我”她看看众人“我怎么啦?”
“你昏倒了。太医说你动了胎气,”说着太后又责怪她“你这丫头,怀孕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娘也好帮你调养啊。这怀孕最忌的就是动气、动怒,也不可过于伤神劳累。你看你,还跑到御书房去哭个什么劲啊?以后可不许了。”
接着太后又俯下身,轻声问她:“告诉娘,孩子的爹是谁?”
淙无语,望向另一边的琮,后者也正望着她。
“怎么?琮,你知道?”太后疑惑地问。
琼叹了口气“母后,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我怎么能不插手?淙是我的心肝宝啊。你说,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母后,不是的。”
“那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很难说清楚的。”
“说不清楚你也得给我说!”太后又俯身柔声问淙:“孩子,乖,你告诉娘,孩子的爹是谁?这些年是不是他关押你,欺负你?”
“没有。”淙流泪“他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他不跟你回来?”
“因为他爱的人是笪奴。”泪流得更凶了。
“笪奴是谁啊?”
是啊。笪奴是谁呢?笪奴是她的前身?但他说不是。他说他只要笪奴。
“孩子,别哭别哭,对孩子不好。娘为你做主,你告诉娘,那孩子是谁的?”
淙只顾流泪,根本开不了口。
太后又回头问琼:“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到了这时候你还不说?”
琮无奈地开口:“是南宫世家的南宫菂”
“那也不算配得上淙。”又问:“那笪奴是谁?是他的妻子吗?”
琮轻叹口气“笪奴以前是南宫路的七夫人。淙她在民间时,就化名为笪奴。”’
“那淙不就是笪奴吗?”
琮轻轻点头。
“那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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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菂还没回到南州城,在半路上就被传旨的太监截到了“太后娘娘懿旨,宣南宫菂进宫觐见。”
太后?太后怎会找他?难道是淙只是没道理,淙不是见过他了吗?他相信他说的那些,她都会明白,为何还
他还没接旨,又几个人骑快马飞奔而来。
“圣旨到。”
“皇上有旨,传南宫菂进宫面圣。”
呃?他愣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呀?
这时却又来了一个,他一见,竟是梦残。他连马都未下,只直接对他说:“公主要见你。”
“什么?”南宫菂傻了“是不是发个了什么事?”
梦残说:“公主昨天因哭昏而动了胎气。”
“什么?”南宫菂大惊““要紧吗?她怎样了?快带我去看她。”
“你不是说你心里只有一个笪奴吗?何必假惺惺地来关心我家公主。”梦残冷冷地说“公主才不稀罕呢。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
“可是,你总该告诉我她怎样了吧?”南宫菂焦急地说,他一时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知道一听到她出事,他心里像爬进了一只跳蚤,急切地跳个不停。
“哼,那天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让公主伤心地哭昏过去。”梦残严词后色“要不是看在公主一心在你身上,我早把你杀了。”
“我我并没自伤害她的意思、那天我跟她说,我心里只有笪奴,我说她不是笪奴。就!就只这样而已啊。”
“这样就够了。南宫菂,你说公主不是笪奴,又说你只爱笪奴,还不够伤她的心吗?你把她彻底地否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让她为你伤心哭泣,让太后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弄得满城风雨,令她受众人耻笑、声名大损。你可知道,在皇族里未婚先孕会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你可知道,公主已被人安上什么样的罪名?你害得她声败名裂,你居然还在这里推托责任。你觉得你对得起她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我、我马上娶她。”他不知道啊,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回京后的生活。他要是早点知道,怎么会忍心她受此委屈。
“不行。”梦残却一日回绝。
“为什么?”
“你现在娶她,还是会让她让人看笑话。”
“那怎么办呢?”
“好在皇上已向外宣布,公主在民间已与你成亲了,才免去众人议论。”
“那你快带我去见她啊。”
梦残瞥了他一眼,看看旁边的几个太监“你还是先奉旨进宫吧,不然小心脑袋。”说罢也不理会他,径自飞奔而去。
旁边的公公对他说:“南宫菂,请随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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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被带进了皇宫,随着太监七弯八拐地来到了寿安宫。
一进门,他见两旁站着一排侍卫与宫女,而堂上正中央坐着琮皇帝,他的左边坐着一位华贵的妇人,想必就是皇太后了。他跪了下去“草民给皇上、皇太后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秋。”’
“平身吧!”
“谢是皇上、皇太后。”南宫的起立于一旁。
“你就是淙在民间的丈夫!”太后先开口。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的。”
“公主回京,你为何不与她一起回来?”
“回太后的话,草民原先并不知她就是公主。后来知道了有些心说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小人只是一介草民,自知高攀不上。”
“高攀不上?那你曾染指公主,哀家是不是该赐你个死罪?”
“太后若认为这对公主有利,草民死而无怨。”
“哦?你倒还算是个汉子。听你口气,也不像是对公主无义之人,既然有情,你怎么舍得放弃她呢?”
“草民只是遵从公主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是公主不愿与你在一起的?”
“至少就我认识的公主,是这样的。她虽不至于特别厌恶我,但也没有一点喜欢。虽她从未开口讲过,但草民自知命贱配不上她,而且,公主还曾经趁我不在家时离开,所以,也许公主回京,得到充分的自由,就能觅得所爱了。那也不枉草民与她相识一场了。”他说得情真意切。
“你左一句公主右一句公主的,总之就是绕着淙转。照你的说法,淙对你并没有爱意,那她回京之后郁郁寡欢,还哭坏了身子动了胎气,又是为何?”
“草民糊涂,未识公主真心,令公主失望了。草民该死。”
“嗯。”太后点点头,头转向琮琼“皇上。”
“母后。”
“这个南宫的倒还算有礼。哀家看,他生得一表人材,器宇轩昂,又谈吐不凡,进退有宜,也还算个人才。配与淙正好男才女貌,况且他们情投意合,上算是珠联壁合,倒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哪。依哀家看来,他应该足以胜任这个驸马之位。”
“母后所言极是,那朕就下旨让他搬进公主府。”
“不对啊,应该先举行成婚大典吧?”
“母后,儿臣认为淙的婚事不宜过十张扬。她现已有身孕,在民间又已嫁过了他,如今冉举行一次成婚大典,知道的人说是千年佳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淙嫁了两个丈夫呢。”琮有条有理地分析道。
“有道理。”太后点点头“那会不会太委屈了淙?”
“这”琮笑着望向南宫的“就要看驸马的本事了。”
南宫菂神情一凛。
琮说道:“如驸马做得好,那淙自然会高兴。如是他不好,那就算我们把仪典办得冉大,淙心里也会烦闷的。”
“嗯。”太后又回头对南宫菂说“南宫菂,哀家先跟你说明,淙自小在皇宫长大,受尽天下荣宠,性情难免有些嚣张,凡事你要多忍让一些。尤其她现在怀有身孕,你更要顺着她的意。要是她过于专横了,你来跟哀家说,哀家帮你说说她。同样的,你若敢欺负她半点,哀家的手下可不会留情的。”
他怎么欺负她呢?疼她都来不及了“草民知道。”
“哀家听说你是南宫世家的人,生意很忙。以后做了驸马可就不要只顾着自家的生意了,要在家多陪陪妻子,别冷落了她。”
“是”
“你先退下吧。去见见淙,她这几日心情不好,你多哄哄她。”
“是。草民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