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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羿哲在弄清楚孟真妮的企图后,即使他在她面前表现得那样镇定而无畏,可是坦白说,不担心是骗人的,毕竟他是认真看待和海若的交往。
他看得出孟真妮的个性骄纵,相当不服输,也有预感她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她究竟会要什么手段来搞破坏?
虽然和她的露水姻缘是邂逅海若之前的事,但他总觉得还是别让海若知道的好,以免破坏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信任。
因为介意著这件事,让他时常心不在焉,连海若都察觉了。
“有心事啊?”柔荑轻轻挥散他胶著的视线,带著温柔笑意的妍丽脸庞映入他的双眼。
他们此刻正在一间pub里,她刚刚欣赏著舞池里忘情热舞的男男女女,谁知回过头来,就看见骆羿哲盯著已经空了的酒怀发愣,眼睛眨也不眨的,分明是神游太虚去了。
“没有!”他拉下她的手,牵握在大掌里,送上一抹安心的笑容。“累不累?要不要回家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到pub来走走只是放松一下近来因工作而过于紧绷的心情,不适合再造成体力和精神上的负担。
“好啊!不过我先上个洗手间。”
“那我先结帐,顺便把车开过来等你。”骆羿哲体贴的安排。
“嗯。”她没有意见,拿起包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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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厕所,海若走向洗手台,却意外撞见了孟真妮。
“咦?这么巧,你也来这儿玩?”遇到熟人,海若漾开灿烂笑容。
“是啊,你跟谁一起来啊?”孟真妮故意这么问,事实上她刚刚早就发现了她和骆羿哲,只不过他们没瞧见她罢了。
昨天她的房子已经完工,而今天下午她也到苑海若的公司付清了尾款,最后两次碰面,海若都不是单独一个人,害她找不到适当时机嚼舌根。
方才看到骆羿哲和她出双入对,温柔体贴的模样顿时又激起了她破坏的念头,所以她一直伺机而动,想看看海若会不会落单。
终于,让她逮到机会,尾随海若进入洗手间。
“跟我男朋友。”海若边洗手边说。
“骆羿哲?哦,是啦,他满常泡夜店的。”孟真妮把握时间,不打算太拐弯抹角。
“嗄?”海若眨眨眼,愣了一愣。“你怎么知道?”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jane的口吻好像跟骆羿哲很熟似的。
她红唇一勾,笑得无限暧昧。“其实骆羿哲和我早就认识了,而且就是在夜店里,所以我才知道呀。”
错愕让她张著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
她还记得那天在孟真妮的房子碰面,他们两人都一副很陌生的样子啊!为什么都没说出他们早就认识了?
女人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之间一定有问题!
“你一定想问,为什么我和他都没有坦白告诉你,还要装出不认识的样子吧?”孟真妮洞悉她的想法。
海若凝著地,不禁抿了抿唇。被一个已经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猜中心思,感觉很不好。
她睨了她一眼,迳自绩道:“那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
“什么意思?”地暧昧的形容令海若心口一窒。
“我们上过床。”孟真妮狠狠地丢出炸弹,噙著不怀好意的笑,注视著她的反应和表情。
海若瞠大了眼,脑袋被轰得一片空白。
她诧异震惊的表情令孟真妮感到愉快,得意地勾唇一笑。“前两天,我们也出来见过面。”再加重剂量,刻意含糊其词,制造想像空间。
血色从海若脸上褪去。
是刚刚喝太多,所以酒力发作吗?否则她怎么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在他们交往期间,他还跟孟真妮牵扯不清吗?是的,一定是的,不然为什么要隐瞒她,还在她眼前作戏,佯装陌生?
如果说他们早认识了,那么她和孟真妮,到底谁才是介入的第三者?
“既然一开始要瞒我,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海若六神无主,只能从一堆厘不清的问号中找出一个。
“你说得对,其实我大可不说的,可是毕竟我们同为女人,我不忍心看你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她还装出好人的姿态。
在没有利害关系的前提下,她欣赏苑海若的才华:但现在不同,她对苑海若只剩嫉妒。
“谢谢你告诉我。”心痛教她扯不出半点笑容,沮丧地迈开了沈重的步伐。
“海若。”孟真妮唤住她。
“还有事吗?”她停住脚步。
“我是出自好意,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大可以继续装作不知情,偷偷观察他。”地还提出这么个似是而非的做法。
这样的话,一方面可以让他们产生更大的裂痕,另一方面,始作俑者的她也不会太快被骆羿哲发现。
猜测和惶惑吞蚀了她对骆羿哲的信任,也伤害了她的心。海若木然地继续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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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孟真妮露出得逞笑容。
打从那天从pub回来之后,骆羿哲发现海若似乎变得不太对劲。
“海若,你人在哪里?”他们已经整整三天没见面了,这创下交往以来的最久纪录。
在车里。海若的音调平板,跟机器人没两样。
“我的意思是你在什么地方?”额际滑下三条黑线,骆羿哲重新发问。
在大马路上。她是故意的!因为心烦,所以不想跟他说话,而且他是罪魁祸首,没跟他大吵大闹就已经算是够理智、识大体了。
头上飞过一只乌鸦。“我想问你的确切方位,我才可以去找你,我待会儿大概有一个小时的空档。”一直以来,他们都会在忙碌中找机会碰面,即便时间短暂,也觉得满足。
但是我待会儿很忙,恐怕没办法待在一个定点等你。”她婉拒,乍听之下没什么,可细心点就能察觉到她的态度冷淡。
“那你什么时候会有空?我尽量挪时间。”为了见面,他只好找办法。
爱情让这个骄傲的男人变得认真在意。
你忙我也忙,不用勉强挪时间,再说,交件日快到了,我需要摒除一切杂念才能专心。她的理由合情合理,可他听著却连连皱眉。
什么勉强挪时间?他何时成丁杂念?
“海若”他还想再说什么,她却抢在前头发言。
好了,就这样,你去忙吧,我也不方便再讲电话。语罢,不给他讨价的空间,便直接收线。
骆羿哲错愕地瞪著话筒,好半晌才回神挂上电话。
他可爱的小女人变了样了!是什么原因让她变得这么冷淡?
女人的情绪从未影响过自己,但海若的喜怒却牵动了他的心。
他做错什么了吗?还是他心头一惊,猛然想起孟真妮。
假设是孟真妮付诸行动了,那也应该是去pub那天之后的事才对。可她在pub时都还好好的,出了pub就开始怪怪的不爱说话,还老是瞅著他瞧,所以说,时间点衔接不上啊!
不论如何,她也不能这样莫名其妙就避著他,闷不吭声的,好歹也要让他知道她到底在不高兴什么,才能解决事情嘛!
满脑子揣度臆测,满肚子焦躁怒火,教他怎么有办法专心处理公事?
好,她要避著他可以,他也有对付她的好办法,那就是
守侏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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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空间设计工坊的某间办公室内,此刻坐了一男一女,正大眼瞪小眼地互视著,气氛凝重。
欧阳谦瞅著苑海若,对她刚才结束的那通电话充满疑惑,等著她自己开口解释;苑海若迎视他探究的目光,知道他一张脸写满了好奇,考虑著要不要把这几天来厘不清的苦闷愁绪向好友倾吐。
未几,没耐心的欧阳谦还是先开口说话了。“明明在办公室里发呆,为什么说谎?”
“我不想和他见面。”心情低落到极点,地还是选择把心事告诉好友,以免闷出病来。
“为什么不想和他见面?”看来是一言难尽,欧阳谦双手撑住下巴,打算洗耳恭听。
海若瞅向他,心酸委屈一涌而上,事情还没开始说,眼眶就了浮现水雾。
细心的欧阳谦立即察觉情况不对,忙拿来面纸盒,预防水库溃堤。
“怎么了?骆羿哲欺负你吗?”他关切地问。
唉!早听说骆羿哲风流了!还以为他之前对海若那样花心思,是因为心中地位不同,没想到还是有问题
“有天,他来探我的班,遇见了孟真妮”抽起一张面纸拭泪,她开始娓娓述说所有情形。
“其实,如果他和孟真妮的关系是在我们认识以前,我可以不介意,但令我生气难过的是,他不但隐瞒我,还和孟真妮在我面前演戏,假装互不认识,让我觉得白己很愚蠢,被他们要得团团转。”未了,她做结论。
“是啊,一个正常男人,而且又是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可能没有恋情的啦!重点是他当不选择隐瞒欺骗,破坏了你对他的信任。”欧阳谦客观地说。
“就是这样!”她不顾形象的大擤鼻涕。“如果只是过去,为什么当时不敢承认两人早就认识?就算当时不承认,事后也可以告诉我啊!”面纸揉掉一张又抽一张,地说得抽抽噎噎。
甜蜜的恋情让她快乐得像置身于天堂,可完全没料到情况会急转直下,仿佛瞬间跌入了谷底,她所以为的幸福在意外之下隐没。
“唉!我就说吧,好男人都死光光了!”欧阳谦那俨然像怨妇的哀叹口气已经把自己同化成女性。
“可是,他到现在还以为我不知道,跟平常一样对我很好。”言下之意是她不能否认骆羿哲是好男人。“只不过我已经对他不信任、对他失望,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才好,只能没用地选择逃避。”
“其实哦,你应该跟他谈谈才对,不然他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知自己错在哪啊!”他提供意见。
“几天前他跟孟真妮有见面,居然也没告诉我!总之,我现在不想见他!”她负气地说。
呜呜~~骆羿哲骗她,她好伤心啊!
除了被欺骗,喝了一缸醋是无庸置疑的,再怎样也得让他受点教训!而在混乱中,她想得到能教训他的方法,只有冷战罢了。
欧阳谦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知道她拗起来跟牛没两样,无奈一叹。“也好啦,女孩子要摆点高姿态,免得被压到底。”他拍拍她,给予支持。
“谦哥,下班找个地方聊聊天吧!”两个妹妹都不在身边,感情出现问题的苑海若感到特别无法忍受孤单。
“好啊!我之前做的那个美式酒馆的case这两天开幕了,那业主有给我贵宾卡,正好可以捧捧场。”欧阳谦爽快应允。
好友心情郁卒,他当然义不容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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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践守株待兔的计划,骆羿哲今天一下班就直奔海若家,守在她家门口,等待兔子回笼。
这种愚蠢的行为是他破天荒第一遭!商场上的意气风发一遇上海若仿佛派不上用场,但这也足以证明海若在他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然而,原本预计可以很快逮到人的雀跃,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被等不到人的心浮气躁所取代。
时序已入秋,夜凉如水,杵在这儿虽不致冷死人,免不了会得场伤风感冒。
骆羿哲觉得自己狼狈又凄惨,吹冷风、饿肚子、猛抽菸,活像餐风宿露的流浪汉,就连路过的野狗都会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快十点了,海若居然还没回家?他居然还坚持等在门外?更可恶的是,她的手机居然打不通?!
然后,这些也都算了,老天居然像嫌他个够衰似的,滴滴答答地下起雨菸被雨淋熄了,他的火气却烧得更旺了。
天气更冷,处境更狼狈,骆羿哲脸上神情更加阴郁,宛若地狱来的恶魔
“妈的,#$%&”一连串粗话精采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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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的人喝酒特别容易醉?
这话常听人说,但欧阳谦现在认为,那不是容不容易醉的关系,而是喝法不同的影响。
心情不好,一杯接一杯的牛饮法,不醉才奇怪咧!
不过他倒是有了一点新发现,那就是心情不好的人,喝醉后酒品奇差无比,堪称“世界无敌大卢王”
或许你会问,真有这么可怕吗?苑海若平时可是个冷静知性的职场女强人耶!
别怀疑,她的醉后卢功已经出神人化到让欧阳谦想要撞墙死一死的最高境界。
而且他还深刻了解到,他的这位姐妹是那种工作能力一级棒,遇到感情却像智障的女人。
“唉~~要喝怎不喝到不省人事就好,要挂不挂的最难搞了!”
欧阳谦驾著车,还得分神看顾副驾驶座上那个喋喋不休一整路、三不五时会大哭的女人,自己也忍不住碎碎念。
“再喝,我不要回家~~”海若闭著眼睛还哇哇大嚷,乱挥舞的双手啪地从欧阳谦的正面巴下去。
“噢!”欧阳谦痛呼。“你坐好啦!”
呜~~整张脸被巴得热辣辣的,好痛!现在换他想哭了!
油门给它催下去,赶紧把她送回家,免得自己被搞得伤痕累累。
很快的,车子在苑家门前戛然而止,欧阳谦刻不容缓的下车,迅速从后车厢取出一把伞,连忙帮海若开门,扶她出来。
“干么?去哪?还要续摊吗?”
喝醉了的海若嗓门很大,她脚步颠踬,眯著眼睛走路,一下倒向东、一下歪向西,吓得欧阳谦跟著她手忙脚乱,为了要扶她,一把伞撑得歪歪斜斜,根本遮不住雨丝,两人不一会儿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续个头啦!”他拉住她,却又被挣脱。“别乱走,你家是左边,不是右边!”
“不回家、我不回家~~”她像吵闹的孩子,开始窜逃。
受不了,他快疯了!提议跟她去喝酒,真是他生平最错误的决定!
迈开长腿迅速逮住她,欧阳谦为了禁止她的行动,几乎是把她锁在怀里,却惹来她的抗议和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喊半天他还是不放开,海若开始乱乱叫。“绑架啊~~非礼啊~~”
欧阳谦的俊脸整个黑掉,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考虑著要不要把地敲昏算了。
拷!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正在犯案的歹徒?
现在这样子要是让别人看到,一定以为他是想要非礼她的色狼天知道,他对女人是压根儿没有兴趣啊!
“厚,不要乱讲!我会被你害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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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谦的预感一点都没错,他和苑海若的情况在别人眼中看来,就是那种会登上社会版的犯罪案。
远远的,骆羿赵拼见一辆騒包的法拉利驶近,且停在苑家对面那户的门前,不禁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
率先下车的是一名高瘦的斯文男人,匆匆忙忙拿伞绕过另一头,接出一名女子,两人拉拉扯扯,又仿佛卿卿我我。
其实看到这里,基本上他应该不会再理会才是,毕竟他今天心情超不好,没心思多管闲事,可偏偏那女子的声音和他苦等一晚的女人超、级、像!
他从屋檐下的阴影中走出,阒黑的夜色和雨幕影响了视线,他眯起眼,仔细打量那对男女的身影很好,连那女子的身形也超、级、像!
在苑家门前出现一个和苑海若声音、身形都超级像的女子,那还会是谁?
她说很忙,要准备设计案,不能跟他见面,却和别的男人出去,甚至连自己的车子也没开,就搭人家的车回来?!
难道,她这三天的疏远,是因为另结新欢?
骆羿哲陷入震惊、错愕、愤怒五味杂陈的情绪中,一颗心被翻搅得无法正常思考,尤其当他看见那两人仿佛嫌他不够火大似的,亲密地拥在一起
他怒瞠著眼,双手紧握成拳!长那么大从没遇过这种情况,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然而,当他听见她大喊绑架、非礼时,之前的所有顾虑和愤怒便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双脚自有意识地往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