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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桦是在转日的早上,在一家私立医院见到的尚媛。
看到尚媛的那一刻,文桦真的是吓了一大跳。
尚媛不仅面色蜡黄,双眼无神,而且脸上起了很多的痘痘,一个叠着一个的,看着是又恶心又吓人。
一时间,文桦难以形容心中的感受。
而尚媛看见文桦终于出现了,原本想的是和他撒泼打闹,可现在真的面对面了,也只是变成了无休止的哭泣。
“我该怎么办啊?”尚媛哭着说,“我妈被关起来了,没有人帮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文桦,你怎么能这么害我呢?我那么喜欢你,可你却……”
一提这个,文桦也再没心情去同情尚媛,他说:“尚媛,梅毒是性.病,几乎都是通过性.行为传播。可我没碰过女人,怎么会有这个病?”
尚媛愣了愣,随即喊道:“你的意思是我带着病了?文桦,你是不是人?你简直就是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我?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这话一出,还真是叫事情陷入了谜团。
文桦见尚媛病着,也不想与她多吵,就说:“你我究竟是谁带着这病,查查就知道。我现在去抽血化验,你坐这里等我。”
私立医院的服务和效率总是最好最快的,不出半个小时,文桦的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文桦为保公开公正,就让尚媛进去一起听诊断报告。
结果令他二人完全震惊了。
医生笑着说:“文先生,你的身体很健康,各项指标都符合标准。现在生活压力大,能有这样的身体素质真是不错,您要继续保持啊。”
文桦愣了好一会儿,看着化验单上没有任何标红的地方,也是懵了。
就这么静坐半天,文桦又问:“医生,我主要查的是梅毒。会不会是还没过潜伏期,所以查不出来?”
医生想了想,询问:“请问文先生最近一次性.行为是在什么时候呢?”
“大概一个月前。”
“那该已经过了潜伏期。”医生说,“一般情况下,潜伏期是三周左右。而且,现在医学发达,这个病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我们医院的设备都很先进,即便是还在潜伏期,也是可以窥探出端倪的。所以,您绝对没有被感染。”
文桦真是松了口气。
自从昨晚他接了尚媛的电话后,就整夜辗转反侧,不仅想自己的身体,还想这段时间他接触过的那些人……他真的是害怕极了。
后来,他又开始百度,查梅毒的有关资料,几乎是一夜没睡。
现在好了,他没事,也不会害了身边的人。
“医生,谢谢你。”文桦礼貌道,“那……”
话未说完,文桦这才意识到尚媛也在诊室里。
他扭头看去,就见尚媛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血色,人看起来像是被抽了魂魄的躯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轰!
文桦顿感如遭雷劈。
他激动的赶紧问医生:“如果我没病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不可能通过性.行为把病传给别人?”
医生一愣,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尚媛,心里便知道一二了。
他给出谨慎的答案:“文先生,如果您本身不携带病毒,那么自然是不可能传染给别人。但是,反过来看,如果您和一位带病毒的人发生了性.关系,她并没有传染给您,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个病,在男女之间,是男方传给女的概率多一些。”
文桦不住的点头,然后对尚媛说:“你说我是你的第一个,对不对?可我身上没有病,根本不可能传给你。换句话说,你这病是别人传的!那天和你发生关系的,根本就不是我!”
一个月的煎熬啊!
文桦性格要强,真的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儿,也无法原谅自己做出来的行为。甚至,在悼念周夫人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污了文家清誉的名声。
谁曾想,事情就这样峰回路转了。
“尚媛,我们的这件事,现在真相大白了!从今以后,还请不要再……”
不等文桦把话说完,尚媛就扑向了医生,抓住了医生的衣领,恶鬼似的咬牙道:“你真的确定他没病吗?那为什么我有病?我只有他一个男人,为什么是我有病!为什么!”
医生听了尚媛说自己有梅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解释说:“梅毒也未必是通过性.行为传播。但是,你患病的可能性,却是更多可能是因为男性传播。尤其是射……”
“啊——”
尚媛实在是没有脸再听下去了!
她用这么下作的手法去勾引文桦,为的就是让文桦和她发生实质关系,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可以永远和文桦在一起。
可到头来,她非但得不到文桦,竟然还染上了这样的脏病。
“尚媛,那天你计划对我做什么,你心里清楚。”文桦说,“那药的威力让我断片儿了,估计你也不例外。凡事都存在变数,世事无绝对。当务之急,你还是先治病吧。”
说完,文桦站起来,准备离开诊室。
尚媛不依,在这时候又跑过挡住文桦的去路,她喊道:“文桦,就是你!一定是你!你买通了这家的医生是不是?你太卑鄙了!我们走,我们现在就去别的医院检查。”
尚媛激动的一脚踢开门,拉着文桦就往外走。
文桦眉头紧锁,说:“我没有买通任何人。我也很担心自己患病,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还是松开我,早点儿接受治疗。不然,害的是你自己。”
尚媛一个字都不听,拉着文桦继续往外冲。
结果,撞到了人。
而这人好巧不巧的,竟然是尚博的属下。
……
傍晚时分。
周亦行和叶蓝茵下班后,直接赶到了文公馆。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从吉隆坡赶回来的尚铭。
尚铭刚刚得知周夫人去世的消息,说是必须过来亲自给周夫人上柱香,以表哀思。
待到拜祭结束,几个人坐在客厅里谈话。
尚铭不是外人,这段时间不在国内,没想到这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眼下文桦说的事情,倒也算是件高兴事吧。只是这个当事人,叫尚铭有些别扭。
“这么说来,你根本就没和媛媛发生关系?”叶蓝茵惊讶道,“天啊!原来真的没有!亦行,看来你的分析是对的。”
周亦行点头:“这下也有证据了。”
“对!”文桦还有些兴奋,“这下子,我真的不用再愧疚了,也不用再为此负责任了。不过,尚媛那边就……”
一提尚媛,尚铭插嘴道:“文老弟,对于那天的事情,你能不能再提供些线索?说真的啊,我这个侄女吧,我接触不多。但她不是个有心计的人,也做不出什么周密的事情。我感觉这里肯定还有什么问题。她一个小姑娘摊上了,我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些什么。”
文桦点点头,极力的回忆那天的事情。
就在他要张口说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佣人们的惊叫,似乎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了。
来人正是尚博。
尚博浑身带着怒气的冲进来,不由分说的就给了文桦一巴掌,指着文桦的鼻子破口大骂:“下三滥的混蛋!我真没想到文家就养出来你这么一个玩意儿,真是脏了空气!我今天就替你爸好好教训你!”
说着,尚博又要上去打人,尚铭赶紧把人给拦住了。
尚铭还是以往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打着哈哈说:“大哥,事情还没搞清楚,别急着动手啊。你这种行为,可是有损你干部的形象。”
尚博听了这话,看向尚铭,就跟看一只让他恶心的臭虫似的,他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呢?我想教训谁,就教训谁。给我滚开!”
尚铭笑而不语,手上微微使力扣住尚博的手腕,就疼的尚博皱起了眉头。
周亦行也在这时站出来说话,叶蓝茵则去查看文桦的伤势。
周亦行说:“尚主任,凡事都要讲证据。你私闯民宅,还动手大人,未免太目中无人。文家可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你!”尚博咬了咬牙,“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周亦行摇头:“你与周雅清已经离婚,我们不存在任何关系。你从来也不配做我的长辈。”
“周亦行!”尚博大吼一声,用力的推开了尚铭,“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是一家独大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想玩死你,就跟玩死一只蚂蚁似的。”
周亦行漫不经心的勾唇一笑:“游戏已经开始了?我一定奉陪到底。”
尚博被周亦行这副蔑视众人的样子,气的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而叶蓝茵见文桦只是破皮流血,倒也没有多严重,就扭头对尚博说:“尚主任,这件事你真的需要好好调查一番再做定论。调查到最后,说不定是我们需要追究责任。”
尚博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张口就又要骂人。
尚铭再次把人给拦下,又说:“大哥,这件事确实有问题。你不要再轻举妄动。”
“不用你管!”尚博瞪着尚铭,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尚铭,你少在这里做和事老。在尚家,你是最没资格说话的。而在我面前,你就是个杂种狗。”
说罢,尚博甩开尚铭的手,指着在场的人说:“你们想毁了我的名声,断我仕途。我告诉你们,没门!我们走着瞧!”
大家听得都是一愣。
原来尚博的到来并不是因为女儿尚媛出了事,想讨个说法,而是因为他以为他们要设计陷害他,阻碍他的仕途发展。
那一刻,他们都不约而同为尚媛感到悲哀。
……
叶蓝茵和周亦行结束在文公馆的谈话,已经将近九点。
自从经历过昨晚的那一场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之后,夫妻二人似乎都从周夫人去世这件事中,感悟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特别是周亦行,他似乎变得更加沉稳豁达,就像是一夜之间又一次脱变成长了。
“在文公馆的时候,你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要不要吃些?”周亦行问。
叶蓝茵笑着点点头。
不一会儿,佣人端上来几样清淡的吃食。
周亦行陪着叶蓝茵在餐厅坐着,看她吃了些东西。
等她放下筷子之后,佣人又过来询问:“太太,半个小时后,把药给您端上去,您看行吗?”
叶蓝茵还没答复,周亦行就已经打断道:“什么药?你哪里不舒服?怎么我不知道?你一五一十的给我交代清楚。”
叶蓝茵笑了笑,转而对佣人说:“半小时后就好。辛苦。”
说完,她拉着周亦行进了电梯,夫妻俩回了卧室。
一关上房门,周亦行就说:“是我这段时间太疏忽你了。你是哪里不舒服?我明天陪你去看医生,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蓝茵又是笑:“你看我像哪里有事的?我刚回家的时候,你是怎么给我养身体的,你都忘了?”
“那……”
叶蓝茵牵住周亦行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声道:“我在做准备。”
周亦行一怔,没有言语。
叶蓝茵又说:“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妈刚醒的时候,曾把我单独留下来说话。当时,她跟我说,这个家已经没什么让她操心的了。她就是有个遗憾,遗憾没能看见我们的孩子。”
说到这里,叶蓝茵忍不住眼底发酸。
她心里是十分自责的。
周亦行今年34岁了,她自己也32岁了,这个年纪放在普通家庭里,不能说一定是响应二胎政策的二孩儿爸妈,但起码该是有孩子的人了。
可无奈他们夫妻的路着实坎坷,先是没了糖糖,接着又有一个小产没了,后来竟还分别了两年……这所有的磨难压下来,让他们到现在还是无儿无女,膝下寂寞。
想想这些,叶蓝茵不仅仅是自己难过,也真的替周夫人感到遗憾。
如果她和周亦行有孩子,说不定周夫人看在孙子的面上,也会对这生活多一分眷恋,不会就这么离他们而去。
所以,叶蓝茵改变了主意,她想要尽快生个孩子,补偿曾经失去的一切。
“不怕了吗?”周亦行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担心咱们的孩子……”
叶蓝茵握着周亦行的手,抬头看向他,说:“也还是怕。可是,我想顺其自然,不再刻意回避。我现在好好的调养着,如果孩子愿意来到这个世界,那也是孩子的选择,我没有权利剥脱。”
周亦行眉头一拧,心中百感交集,一把将叶蓝茵抱进了怀里,低声道:“茵茵,我这辈子有负两个人。一个是我妈,一个是你。你们为我付出的太多了。”
叶蓝茵紧紧的抱着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她说:“那就等我身子好了,给我一个孩子。这一次,我们好好的保护他,再也不让别人伤害他。”
……
另一边,尚家。
尚媛跪在地上哭的抽搐,有气无力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那日,她起初是记得文桦扑向了她,然后十分用力的吻她。可后来,药效越来越大,她的意识也越来越迷离,几乎什么都记不起来。最后,她是被疼的昏死过去的。
所以说,其实尚媛根本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她就是和文桦发生的关系。
“不要脸的贱货!和你妈真是一副贱样!”尚博咬牙切齿道,“自己做了那事,竟然不知道是和谁!你还能再贱一些吗?你还懂不懂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自尊自爱?”
尚媛哭的连鼻涕都流了出来,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她说:“我是真的喜欢桦哥哥,我想嫁给他。可是他不喜欢我,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将人留在身边。”
尚博冷笑,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和周雅清的婚姻就是这么来的。
而如今风水轮流转,周雅清做的孽,真真报应到了她的女儿身上,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尚博站了起来,垂眸看着尚媛,冷声道:“我会立刻叫人把郊区的那间房子收拾出来,然后你住进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踏出那里一步。”
尚媛一愣,随即哀求道:“爸!我不要去那里!我不要!那里什么都没有,荒凉又瘆人。我不去……求您了,让我在家治疗,好不好?我求求您了!”
尚博说:“在家?你不嫌自己脏,我还嫌你恶心!你要是还要点儿脸面,就赶紧去那里躲起来吧。”
“不……不!”尚媛爬过去抓住尚博的裤脚,“爸,我知道错了。求您了,别让……”
话没说完,尚博就一脚踹开尚媛,转身离开。
尚媛趴在地上,看着父亲就这样的抛弃自己,只觉得众叛亲离的滋味,不过如此。
尚博回到书房,反手将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烦躁的坐在沙发上,又起身取来了雪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越想越气。
尚媛做出了这样的丑事,无疑是在往他的脸上抹黑。如果让有心人知道了,那他受到的波及肯定是绝无仅有的。
尚博真是没想到啊,自己好不容易和周雅清那个贱女人离婚了,却是又被她摆了一道。还有周亦行,居然敢这么嚣张跋扈的对他说话,也是令他气结。而尚铭这个杂种,又……
想起尚铭,尚博的嘴角忽而又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阴笑。
他从抽屉里掏出他的私人手机,然后拨过去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等了大概十几秒,电话那边的人终于把电话接通。
尚博得意的笑着:“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可又不敢不接?”
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
尚博却因为这个沉默,笑的更加高兴,甚至表情都有些扭曲,他说:“到老地方等我。一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你。你最好乖一些,不然有你受的。”
说完,尚博挂断电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
平静下来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
三天之后,文厉已经出院回文公馆静养,周亦行和叶蓝茵也恢复了正常的上下班规律。
今日,叶蓝茵正在给公关部的人开会,布置之后的任务。
这些员工对于周家两位长辈的去世都有些猜测,特别是很多人知道周亦行和周老爷不睦已久,都暗地里议论周亦行没有给周老爷办丧事。
对此,叶蓝茵不想采取放任政策。
她说:“别的部门,我是管不着的。但如果让我知道我手底下的人在议论周总,那我绝对会重罚。你们要记住,来这里是工作的,不是八卦的。今天布置的任务,我要在每项规定的deadline的前一天看到初稿。散会。”
同事们收拾着东西,都是闭紧嘴巴不再多言,赶紧跑出去干活。
而叶蓝茵回到办公室,瘫坐在椅子上,不免长叹一声。
她觉得在创为的仗,是永远也打不完的。
如果周亦行不是创为的总裁,她也不是什么公关部负责人,那该多好。
她正这么做着白日梦,赵晓茹没敲门就闯了进来。
赵晓茹喊道:“叶总,尚媛过来闹事了!现在人被保安部的人控制住保安室里。可她嗓门实在太大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全创为的人都会知道她和文桦有事!”
叶蓝茵重重的叹口气,赶紧又给自己充气,随赵晓茹悄悄离开。
保安室。
尚媛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的四周围站着面色气愤的三个保安,对她是横眉冷目。
待到叶蓝茵出现之后,保安才稍微缓和一点神色,汇报说:“叶总,这个女的满口胡言乱语,还诽谤您和周总。请问,是否直接送到派出所去?”
叶蓝茵还没说完,尚媛就大吼道:“你敢!我看你敢!我是周亦行的表妹,我妈是周亦行的亲姑姑!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保安一听这话,都是无奈的摇头。
叶蓝茵说:“三位同事辛苦了。请你们现在保安室门口守一会儿,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保安一听,不敢有异议,纷纷离开。
等到保安室只剩下叶蓝茵和尚媛的时候,尚媛冷笑道:“你肯定知道我是什么病了吧?不怕我传染给你?”
叶蓝茵也不坐,就站在门口,算是给自己留个后手,要是真有什么情况,可以赶紧呼救又或者逃出去。
“你现在应该积极配合治疗,而不是这样四处撒泼。”叶蓝茵说,“你现在这么吵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管你是想得到文桦,还是想要得到什么,你首先得有个健康的好身体。”
尚媛听了这话,呜呜的哭起来。
她说:“没有人管我,没有人帮我。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我爸明天就要把我关到乡下去了……到时候,我就是死在那里都没有人知道。”
叶蓝茵听后一愣,心想尚博都不说帮尚媛治病吗?这不可能吧!
“叶蓝茵,我知道你心肠软。过去是我不对,总是欺负你,对你冷嘲热讽的。可我也是嫉妒你,嫉妒像表哥那么优秀的男人会甘愿那样的宠爱你。我对你,不是真的心存恶意。我求你了,你帮我求求表哥,让表哥把我妈放了,也让表哥救救我,好不好?”
这话确实让叶蓝茵心生动容。
可是,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待事情感情用事,不计较后果。
思忖了片刻,她才说:“尚媛,你妈妈的事情,我们是帮不了的。你妈妈触犯了法律,你表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人救出来。而对于你……如果你想我们帮你,那你至少得告诉我们真相。你和文桦,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媛皱着眉头,似乎是不太想说。
可想了想,她觉得自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再不抓住叶蓝茵这棵稻草,怕是真的要去乡下自生自灭了。
于是,她问:“我要是说了,你真愿意帮我吗?”
叶蓝茵回答:“我能给予你的帮助,就是帮你找一个私人医院,在不透露你隐私的情况下,让你进行隔离治疗。如果你的钱不够,我也可以帮你预付。但是,你得明白,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得到什么,总得要付出什么。”
尚媛点点头,算是对这个道理,深有体会了。
她抬手擦擦眼泪,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那段时间,周雅清常常是神神叨叨的,还总是夜不能寐。隔三差五的就会骂尚媛一无是处,帮衬不了她什么。
尚媛心里有气,每次顶两三句嘴,就跑走了。
直到有一天,周雅清从外面回来,兴高采烈的来到尚媛的房间,还把房门关上,和尚媛说了自己的“大计”。
尚媛当时听了,就说不行。
可周雅清却执拗道:“你懂什么啊!一夜夫妻百夜恩。只要你和文桦发生实质关系,文桦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得为着家族的名声和他自己的前途考虑,不得不娶你入门。”
尚媛说:“可万一不行呢?那桦哥哥不得恨死我?还是算了吧。”
“你这个没出息的孩子!”周雅清狠狠的拧了一下尚媛的胳膊,“成大事,就得敢于冒险。你这不敢,那害怕的,等你想通了之后,文桦说不定和别人都有孩子了!妈就问你,你喜欢文桦吗?想不想和文桦在一起?”
尚媛红着脸点点头:“我一直都喜欢桦哥哥,想嫁给桦哥哥。”
“那不就结了?”周雅清笑了起来,“媛媛,这事你就听妈的。妈还能害你不成?你就等着做文家少奶奶吧!”
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一个圈套。
叶蓝茵听完之后,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这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妈妈?又还有这样女儿?这样的母女凑在一起,怕是再离奇的事情都会发生。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桦哥哥以为我要出事,就匆忙赶了过来。然后等他一进入小房间,我妈的人就在外面把门给锁上了。后面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像是断片儿了。等我再醒过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叶蓝茵点头:“既然如此,你被人关在房间里,那谁进过房间,外面的人该是一清二楚啊!如果你想找出来是谁害的你,你就该去问问你妈找谁在外面看守你们。”
这话倒还真给了尚媛提醒。
可是说到底,尚媛也不是完全没想到,只是不敢深想,也不敢去证实。
如果和她发生关系的不是文桦,她真的是无法接受!
“我还有个问题。”叶蓝茵忽然又问,“我记得你妈妈以前并不希望你和文桦交往,是不是?她应该是希望你能找个政界的男孩交往。为什么突然之间,又这么极力的撮合你和文桦?而且,还是那种直接把你嫁进文家的急切。”
尚媛茫然的摇摇头:“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如果真的能嫁给桦哥哥,那也就值得了。别的都不重要。”
这话让叶蓝茵啼笑皆非。
她是真不知道该说尚媛是愚蠢还是痴情,竟然为了得到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做到了这步。
“你先回家吧。”叶蓝茵说,“我会尽快帮你安排医院。争取让你下午就入住接受治疗。”
说完,叶蓝茵转身离开。
尚媛看着叶蓝茵,眼泪哗哗的往下掉,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
午餐时间。
叶蓝茵陪周亦行在办公室吃饭,顺便把尚媛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周亦行拧眉道:“你现在还在养身体,去见她做什么?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直接让保安丢出去。又或者你联系子峰,让他去处理。”
叶蓝茵说:“我也是想着尚媛虽然刁蛮任性,不太人喜欢,可到底也没真害过什么人。所以,就去看看情况。问切,这一趟也是有收获的。不是吗?”
周亦行“嗯”了一声,却还是说:“天大的收获也不行,以后不许你接触这些麻烦人。”
叶蓝茵笑了笑:“住院钱,你出啊。这是救人的事情,可以适当帮忙。”
“嗯,我出。”周亦行又给叶蓝茵添菜,“你多吃些。晚上,我们去看舅舅。”
叶蓝茵点点头,继续吃饭。
临了,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便问道:“你觉得不觉得周雅清毫无征兆的逼着尚媛这样做,不太正常?这里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
周亦行冷笑:“当然。”
叶蓝茵忙问:“什么问题?你快说啊。怎么总是和我卖关子?”
“我哪里敢。”周亦行放下筷子,看向叶蓝茵,“从周雅清给妈下毒这件事来看,这就是有问题的。一是周雅清想不到用慢性毒药这样高明的手法,二是在她发现我妈病危的时候,大可以用解药做为筹码,逼迫我们答应她的要求。但是,她偏偏没有做什么,似乎是还想再等等。可她等什么?她的目的,难道不是希望文桦娶了尚媛?”
叶蓝茵皱着眉头,反复琢磨周亦行的话,最后得出的结论叫她浑身一颤,“你的意思是周雅清背后有人,而这个人现在还逍遥法外。”
周亦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