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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蓁感觉一股热流从她脚底心涌起, 微微有些愕然,萧谡这是在给她运功驱寒?别说, 渣男暖起来的时候还真是甜,要不怎么会有人傻得跳坑呢。
冯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萧谡的这个举动, 也不想回应, 索性还是专注地吃吧。
饿得头晕眼花的, 见着肉自然就馋了些,冯蓁的筷子动得极频繁,以至于萧谡忍不住道:“你别吃太多了, 太晚了, 仔细过犹不及, 待会儿又顶着胃了。”
冯蓁鼻子里“嗯嗯”地应着, 但嘴下可没留情。“要是再有一顿烤肉,配点儿惠泉酒就好了。”
“等你病好了, 这些都有。”萧谡见冯蓁吃得香, 自己也高兴。另一头也觉得奇怪,真不知人吃饭有什么好看的,可他就这么坐着, 看着冯蓁小嘴嘚啵嘚啵地动,心里那股满足,却是自己都难以想象的。
好似就这么天长地久地看着,也不会觉得无聊和不耐。
荣恪拘束地坐在西梢间,也不敢乱动,外面就是饭厅, 先才他“不小心”瞥了一眼,冯蓁的装束不算整齐,所以他也不能前去行礼,只能被困在西梢间内。
西梢间和次间只以镂空冰裂纹槅扇隔开,中间垂了一帘软纱罗帘子,朦朦胧胧地还是看得到外面的一些动静儿。
荣恪就那么看着萧谡给冯蓁揉脚,再盛汤、夹菜,末了又给她端茶水漱口。
好在是冯蓁自己的脚,她也没嫌弃。
一顿饭下来,荣恪就看着他家殿下忙来忙去地伺候人了。
冯蓁打了个哈欠,“我想回去睡了。”她这是典型的饱暖就犯困。
折腾了一个晚上,萧谡没占着冯蓁什么便宜,冯蓁倒是薅了不少羊毛,吃饱喝足,就迫不及待地想踹开萧谡了。
“明晚还吃肉么?”萧谡送冯蓁回去时道。
想,不过现在冯蓁想吃的是另一种肉,采阴补阳那种。她圈着萧谡的脖子,眼晶晶地望着他,“等下雪的时候,我们去汤山苑烤肉吃,吃完还可以泡温泉,池边全是雪,冰火两重天可舒服了。”冯蓁在“冰火两重天”五个字上格外地用力。
可惜萧谡像是什么都没听懂,也许是知道的,但没把冯蓁跟“污”字连在一起,也就没往深了想。
而冯蓁嘴里描述的情形,那就是她向往的日子,有没有萧谡倒是无所谓。
萧谡笑道:“以前也没就见你这么爱吃肉。明日且看看你的病有没有好转,若是真好了,以后就有肉吃,否则你还是喝白粥吧。”
冯蓁打了个哈欠,靠在萧谡的肩头道:“放心吧 。”
冯蓁的病果然是吃了肉就大为好转,主要是人有力气了,她这才刚恢复过来,长公主府倒是迎来了个意外的客人——王丞相的大儿媳妇夏氏。
长公主唤了冯蓁来行礼,夏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到底是长公主会养人呢,这天底下女儿家的灵气怕都到蓁女君身上了,也难怪……”
难怪什么,冯蓁可不知道,因为长公主很快就又把她给撵走了。
等到了晚上,冯蓁依到长公主身边道:“外大母,夏夫人这又是来给我说亲的?”
长公主白了冯蓁一眼。
冯蓁嘻嘻地道:“您这真是把我养得太好了,求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吧?”
长公主好笑地打了冯蓁一下,“好你个小女君,真是一点儿也不害臊。”
“这次是哪一家啊?”冯蓁问。
“还是上回那家。”长公主撇了撇嘴。
冯蓁一时还有些没回过神,“上回那家?郑家?!”这不能吧?冯蓁心里叫了一句,那天她表现成那样,都还能成?
谁知长公主还真的点了点头。
“可是他家不是……”冯蓁心道,这可真是峰回路转啊,“这怎么改主意了呀?是刘夫人的夫婿想出来做官么?”
长公主摇了摇头。刚才她已经从夏氏嘴里套出话来了,说是郑十三郎自从见了冯蓁就犯了相思病,一回去就病倒了,刘夫人爱子心切,说是允了婚,郑十三郎的病才好转的。
冯蓁眼珠子转了转,“那么就是长辈拧不过晚辈咯?还当郑大儒的孙子能有多少定力呢,原来也就是个重色之辈。”
长公主没好气地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也就只有色字了。”
“外大母,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有了这一条,不就是最贵最好的了么?”冯蓁是真不害臊,还对着长公主嘿嘿地笑了笑,“外大母要答应么?”
“答应什么?就你这样儿的进了那样的人家还不得闹翻天?”长公主又白了冯蓁一眼道。
冯蓁挠了挠头,没敢说的是“一开始想跟郑家联姻的不是你么?”可见女人不分老嫩,那主意改得就跟得了健忘症一样。
冯蓁道:“外大母,那你与五殿下……”本来想问问还没有缓和的余地,结果下一刻就听长公主道:“别提他了。”长公主一听见萧谡的影儿都觉得心烦。
冯蓁感觉这走势不对啊,若是她外大母一心跟萧谡作对,萧谡要被拉下马还好,若是他上去了,自己难道还真非得给他做贵妃不可?要不然她外大母可怎么办?冯蓁可不觉得她踹了萧谡,萧谡还能容忍城阳长公主。
萧谡见着冯蓁时,她正在苦恼地咬着大拇指。
“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了?”萧谡如今出入冯蓁的闺房,那真跟蒋琮从外面回来到冯华屋里一样自然了。
冯蓁的苦恼自然不能对萧谡提及,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阿姐快临产了,我有些担心。”
“不是还有一、两个月么?”萧谡道。
“不知道啊,我心里总有些不安。”冯蓁随口道。
萧谡摸了摸冯蓁的头,冯蓁顺势依偎入他的怀里。“做女子可真难,生不出孩子难,生得出时也是拿命在搏。”
冯蓁把话都说完了,以至于萧谡都不知该怎么应了。
“殿下,你真将姬妾都遣散了?”冯蓁抬头问。
萧谡道:“孤如果在这上头说谎,翌日你一看不就露馅儿了?”
“那,我将来要是生不出孩子该怎么办?”冯蓁又问。
“你为何会生不出孩子?”萧谡反问,似乎从来没觉得这是个问题。
冯蓁懒得再跟萧谡纠缠如此没营养的问题,于是换了个方式提问道:“殿下,这女人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我觉着,你若真心疼我吧,还是让别人替我代劳才是。”
“生孩子别人怎么替你代劳?”萧谡听糊涂了。
冯蓁觉得萧谡是傻了,“就是你有儿子就行了呀。”
萧谡有些无奈,轻轻捏了捏冯蓁的脸颊,“行了,你就别试探了,孤只有你,也只跟你有孩儿。”萧谡俯下头开始亲吻冯蓁的耳垂,显见也是不想聊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冯蓁只觉无力,现在她不论干什么,好像命运都跟她反着来似的。比如她不想萧谡遣散姬妾,结果他二话不说招呼都不打就遣散了。“那殿下可得记住你今日的话,将来若是骗了我,我就……”
冯蓁也说不出后面的话,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想过什么将来。但好歹是没让萧谡再追问她其他的烦恼了。
可冯蓁才刚这么想呢,就听萧谡道:“今日郑家托夏氏来向你提亲了?”
冯蓁侧过身,以手撑在脸侧看向萧谡,“殿下你的绰号该不会包打听吧?”
“不是,是包打人。”萧谡肃然一张脸道。
冯蓁“吃吃地”笑了起来,想起了包大人,那肤色倒是衬现在的萧谡。“放心吧,外大母现在都恨死你了,不会同意那门亲事的。”
萧谡的手指在冯蓁脸颊上戳了一个窝,“蓁女君倒是好本事,把个郑十三勾得命都快没了。”
冯蓁坦然地接受了萧谡的赞美,“色是刮骨钢刀嘛。”冯蓁得意地将食指在面前来回摆,“命不硬不要碰。”
说完她又凑到萧谡眼前,拿出绝色妖姬的声音道:“比如说,殿下的命就硬。”她的视线看的地方可不就是萧谡的命……
根子么。
萧谡将冯蓁搂入怀中,紧紧地箍着,上挑了嗓音道:“嗯,只有命硬么?”
冯蓁只能装傻,毕竟萧谡就会逗她,又不来真的。
两人又腻味了一阵,冯蓁如今也不催着萧谡走了,反正他就藏在隔壁,倒也方便他偷香了。
原以为日子能这么平静地流淌到萧谡成亲,谁知第二天醒过来,冯蓁跟长公主正在用早饭,严府报丧的人就上门了。
“严大夫人过世了?!”冯蓁的脑子里第一个闪现的就是严儒钧和卢柚抱在一块儿的情形。
“怎的去的这般突然?也没听说你阿母有什么病痛啊。”长公主问来人道,那正是严大夫人的儿子严家二郎。
严二郎低下头道:“自打上回二十郎的事之后,阿母就一直卧病在床。”
看起来这次严大夫人之死,又要怪罪在二十郎头上了。
严二郎走后,冯蓁叹了口气,对长公主道:“二十郎的事儿不是解决了么?怎的会将严大夫人气得……”
“各家都有各家的糟心事儿,你就别多问了。”长公主道,“你收拾一下,换身衣裳,午后跟阿容去趟严家吧。”
长公主自然是不去的,严家也只有严太尉死了,才能让她亲自前往吊唁。
冯蓁换了一袭黛紫暗银魏紫纹的衣裙,正在妆奁前检查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合乎礼仪的,就见戚容已经站在了屏风边。
“这样老成的颜色穿在你身上怎的显得如此娇妍啊?”戚容笑道,“可见这世上就没有不好看的颜色。”
冯蓁腼腆地笑了笑。
“只是也不能太素净了。”戚容走上前,想替冯蓁再选点儿头饰戴上。
冯蓁赶紧道:“头上戴的是转心簪呢,再加点儿别的反而不美了。”
戚容细细一看,果真是上京最近才时兴起来的转心簪。簪花两重,中间一重随着人的走动能够自己转起来,时人觉得其像象征转运,所以一出来就被上京的夫人们追捧。
不过能打这种簪子的匠人不多,尤其是冯蓁头上这一支,乃是白玉宝莲花转心簪,打制手艺就更复杂了,戚容这也是第一回见呢。“大母果然最疼幺幺。”
冯蓁却不好说这是萧谡送她的。原本她的首饰都是有记录的,平白地多出一件来很不好解释,可这转心簪萧谡一定要送,冯蓁也就只好收着了。
“不是外大母送的,是上回敬姐姐要打簪子,她家有熟悉的匠人,我就跟着制了一支。”冯蓁解释道,“外大母疼我,难道就不疼表嫂你啦?哪回有这样的东西不是咱们都有份儿的?”
戚容没好意思地笑了笑,“咦,你这耳坠子也是转心宝莲呢。”
冯蓁脑门儿都快冒汗了,若非有何敬这个挡箭牌,可真不好办了。萧谡也实在是为难人,一个大男人关心女子的首饰作何?
却说冯蓁跟着戚容进了严府大门,四处都挂着白,因着大夫人下世,二夫人又素来不管事儿,所以反而是三房的卢夫人在人前张罗。
而卢柚也跟在卢夫人身边与客人寒暄,她毕竟是未来的五皇子妃,学这些治家理事也是应当的。
都说要得俏,一身孝,这话在卢柚身上似乎格外的适用。她虽然不必替严大夫人守孝,可也穿得十分素净,眼周红得厉害,却又不是那种狼狈的红,而是粉樱一片,显得孝中带媚,很是惹人怜惜。
冯蓁瞥了眼不远处的严儒钧,他神情有些哀肃,一眼也没往女宾这边看过,至少表面上是丝毫看不出他和卢柚有什么关系的。
冯蓁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多疑了,总以为严大夫人的死跟严儒钧和卢柚有关。可想一想,即便严大夫人死了,卢柚也不可能嫁给严儒钧,所以她并不是得利者,并没道理向严大夫人下手的。
奠堂中,严二十也跟着他的兄嫂等跪在一边,只不过是跪在最末端,毫不起眼。头也一直埋着,不曾抬起来。
冯蓁看着他莫名有些内疚,总感觉是自己坑了严二十,让他人财两空。
许是看得太久了,以至于戚容在旁边拉了拉冯蓁的袖子,“几位殿下都来了。”
冯蓁跟着戚容往旁边让了让,只见二皇子萧证领着萧论、萧谡和萧诜走了进来。
萧谡的目光在冯蓁身上一扫而过,倒是在卢柚身上多停了片刻。这也是个会演戏的。
吊唁之后,冯蓁与敏文说了会儿话,“二十郎的腿怕是还没怎么好。这样跪着可行?”
敏文低声道:“二郎一心觉得是二十郎气着了大伯母,所以叫人看着他跪,一天十二个时辰,一时半刻都不许少。”
冯蓁吸了口冷气,“这不是存心要毁了二十郎的腿么?而且……”无论如何,冯蓁都不认为,一个无足轻重又失去了父亲欢心的二十郎,能有本事气死严大夫人。
敏文道:“是啊,可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人人都责怪二十郎。”
“幺幺,咱们该回了。”戚容走过来叫冯蓁。
冯蓁看了眼戚容,又看了看不远处刚好往这边游廊走过来的严儒钧。“表嫂,你稍等我一下。”
冯蓁往前走了几步,向右侧拐过去,正好截住严儒钧,朝他行了一礼,“世伯。”
严儒钧微微诧异地看了看冯蓁,“蓁女君找我有事儿?”
“世伯,刚才我看二十郎一直跪着,他的腿还没大好,有些担忧他的腿。”冯蓁直言道。她平素可不是这么热情而鲁莽的人,只是因为自觉欠了二十郎的,这才不得不唐突。
“多谢蓁女君关心犬子。”严儒钧道,只是再没有其他任何表态,不过心里多少还是诧异的,不知为何冯蓁对二十郎另眼相看。又想起他与风吹花的事儿,不由觉得自己这儿子莫不是继承了他的本事,与女子格外有缘?
“世伯。”冯蓁还要说话,却见严儒钧眼神有异,她侧头看了看,却原来是萧谡和卢柚在游廊另一侧说话,因着有些远,两人的声音又低,便是冯蓁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严儒钧朝冯蓁歉意地点了点头,迈步走了。
许是萧谡那边也察觉到了什么,冯蓁再看过去时,他也正好望向自己。
“幺幺。”萧诜的声音在冯蓁身后响起。
冯蓁无奈地转过身,朝萧诜行了一礼。
只是萧诜还没来得及再开口,戚容就走了过来。“幺幺,咱们该回去了。”
冯蓁心里可感激死戚容了,朝萧诜歉意地笑了笑,便跟着戚容走了。戚容显然是得了长公主的指示,要对萧诜严防死守,决不许他靠近冯蓁的。
“你同严世伯说什么了呀?”戚容问道。
冯蓁没吭声,跟戚容提起二十郎,那她外大母就知道了,定然会以为她还不死心呢。没得别再把二十郎给坑死了。
戚容见冯蓁神情有些郁郁,也没再往多了问。可冯蓁要是知道自己这“郁郁”引来了多大的误会,此刻怕就是要怎么灿烂就怎么笑了。
然则戚容误会了冯蓁,萧谡却没有。晚上一见面,问的就是,“怎么,心疼上二十郎了?”
冯蓁自然是不能在萧谡跟前直接替二十郎说好话的。“殿下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吃二十郎的醋一般?”冯蓁状似好笑地道。
萧谡不说话,却像是默认了。
冯蓁这下可好奇了,她坐起身朝萧谡招了招手,萧谡这才仿佛不情不愿地坐到她床畔。
“二十郎哪一点儿能跟殿下比啊,你竟然真还吃他的醋啊?”冯蓁不解。
萧谡道:“在你们女君眼里,他这般的肯为个教坊女子跟双亲决裂的男子,自是更为有情有义。”
冯蓁故作怪腔怪调地道:“原来殿下如此懂咱们女子的心思啊。”
萧谡拧了拧冯蓁的脸蛋,“少来挖苦孤。只是严骠骑就是再又不是,那也是生养他的人,也未曾亏待过他。何至于就让他要断绝父子情意?此为不孝。那风吹花虽说不再是清倌,但若真有情意,又岂会嫌弃?此为无情。”
“未必就是嫌弃,其中可能复杂着呢。”冯蓁忍不住替二十郎辩解。“我之所以同情他是因为……”
冯蓁顿了顿,看着萧谡的眼睛道:“是因为,若没有我一时犯糊涂介入其中,殿下也不会处置风吹花。二十郎他,终究是……”冯蓁叹了口气,轻轻依偎进萧谡的怀中,“若他们是真情实意,岂不是因为我而不能成为眷属。我很害怕……”
“你呀,就是心太软了。”萧谡抚摸着冯蓁的头发道。他极喜欢冯蓁散着头发的样子,手指插进她的头发丝里,即便是最上等的丝绸也没有这样舒润滑爽的质感,他喜欢极了。
冯蓁摇摇头,“才不是心软呢,只是想着我与殿下……”冯蓁抬起头,“我有些害怕。若是真有因果报应,叫我与殿下也……”
冯蓁的眼底已有泪光,她感觉这九转玄女功虽没有看到其他什么独特功效,可若是能回天0朝,叫她当个哭戏明星肯定是绰绰有余了。眼泪是说来就来,要三滴就绝对不会只流两滴半。
“行,孤算是怕了你。”萧谡道,“你想叫孤做什么?风吹花的事儿就别提了,她威胁你,那就是自蹈死路。”
“那二十郎呢?总别让他再瘸了吧,还是我给的诊金呢。”冯蓁道。
萧谡“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冯蓁又道:“殿下,严大夫人是怎么去的啊?上回我见着她还好好儿的呢。都说是二十郎气死她的,可动动脑子就知道这说不通的。”
“你怎么就这么好奇严家的事儿?”萧谡问,“十七郎、二十郎……孤现在是听见严家的事儿就心烦。”
冯蓁挑了挑眉,说得好像严十七不是他自己挑的事儿似的。可萧谡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显然就是严大夫人的死因另有缘故了,估计是跟严儒钧和卢柚脱不了干系。
“那咱们说柚女君的事儿?”冯蓁淘气地道,“今日见她与殿下并立,真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金童玉女。”
萧谡没啃声,反而还站起了身,离开床边走到了冯蓁的妆奁前,见她台上随意地搁着那枚白玉宝莲转心簪,便拿了起来在手里把玩。
这架势倒不像是他要哄冯蓁,而是在等着冯蓁哄他了。
冯蓁多少知道一点儿萧谡的心态。
在这件事上,萧谡很清楚,无论他哄多少次,只要他与卢柚有婚约,就哄不好冯蓁。同一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哄,是人也都会烦的,尤其是心虚的男人。萧谡估计如今就是进入心烦的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