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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窄巷,一盏微弱的路灯,似尽它最后残弱的责任,发出昏昏晕晕的惨绿亮度。
它无力照亮窄巷的明亮,反而更添其阴沉诡异的恐怖。
“喀卡!喀卡!”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清脆却有几分蹒跚零乱地踩破窄巷的岑寂。
已是子夜时刻,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衣着惹火性感,浓装艳裹的打扮,踩着颠迹醉步,三步两步地在窄巷里走走停停。
窄巷内,清一色是女子公寓,更特殊的是,公寓内的住客悉数净是在灯红酒绿下讨生活的特种营业女子。
她,正从一间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名字的汽车旅馆回来,浓浓的香水味掺杂着恶臭的酒味及男人的汗臭味。
印象里,她从没清醒地走过这条窄巷,更从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摸回家,还有本事认得属于自己的床。
“嗯!”腹内的酒精剧烈地翻搅着她的胃。
她终于不支,只手扶住路灯的杆柱,俯下身子打算呕吐个痛快,不消片刻光景,如愿将胃内的秽物吐倒个痛快。
她乏力地蹲了下来,试着做深呼吸抬头,却不经意地看到投射在墙上的光影,赫然地映出如巨兽般庞然大物的巨影。
妈妈咪啊!是什么突变的怪物?
她瑟颤颤地转身。“哇”一声骇然的惊叫被吓得硬从喉间吞了回去,跟跄地跌落墙角,见鬼似的一脸惨白。她瞪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獠牙涎着口水,而且全身黑茸茸似狼似人的巨硕怪物。
那发出惨绿亮光的森冷狼眼
她哑然无力地发出一声惨叫,硕壮的巨兽已朝她瑟颤虚脱的娇躯扑上
刀锋般的利爪划破她身上少得可怜的衣服,一只布满兽毛的大掌粗野地搓揉着乳房,狂暴摧残着还来不及绽放的粉嫩蓓蕾,下体兽毛浓密的胯间,已然强硬的勃起
“吼!”一声栗悚的兽吼。它粗野的巨掌扯掉少女托臀的窄短裙及亵裤,硕壮的坚挺巨物,霎地使尽蛮劲刺破紧窒柔软的幽处
“啊”昏死前,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任凭浓稠的鲜血从下体汩汩溢出,巨兽依然炽烈无情地顶刺冲撞直到下体射出一股热热的稠液。
“吼!”撩牙残暴地咬破粉颈嫩肤,激狂地吸吮汩汩涌出的鲜血
**
曙光从远处的山棱脊线透出黎明前灰蒙蒙的黑肚白,覆盖坟冢上的绿草,叶梢凝结的露珠,闪烁着剔透的晶莹。
手臂针刺的痛,让躺在可可隆起坟冢上的崔胤缓缓苏醒过来,他舒畅地感受到新鲜的血液从手臂注入体内的血管。
崔霖将针筒内的血液注入崔胤的体内后,才将针从崔胤手臂上抽了出来。
崔胤的体力在虚脱中迅速恢复,缓缓睁开沉甸的眼皮,除了崔霖外,坟前还站着崔翔与展臣悠哉地抽烟,闲聊着些什么。
逐渐清明的意识,似乎不意外自己“又”在可可坟上睡了一晚。
一如往昔,只要狼性的基因霸占拈夺了他的身体后,他总会跑到可可墓前,将兽性发泄殆尽,再精疲力乏地倒在可可的坟上沉沉睡去。
而,他们也总是能及时在这里找到狼狈不堪的他。
展臣凑到他疲困的面前,确定他的意识清醒后,才问:“怎么会这样?”
没有任何征兆,这次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意外。紧急通知崔翔及崔霖时,目睹整个事件突然爆发的展臣也无奈地给不了答案。
没有与女人肌肤之亲,更没有惹怒的冲突事件发生,这是崔胤第一次没来由的失控。
“她的侧脸。”崔胤乏力地说。
“谁的侧脸?”崔翔好奇地凑了过来。
“那个二叔录用的新秘书。”崔胤坐了起来,调匀体内紊乱的气息。
三人纳闷地面面相觑。那张美丽的侧脸隐藏着什么惊人的魔力,能引起向来内敛沉稳的崔胤如此撼人的强烈反应?
骆依辰,一个临危不乱,领导能力大大出人意料的一个小美人儿,竟撼动了崔胤的铁石心?搅乱了崔胤死寂无波的心湖?温暖了崔胤冷绝的心?这是她教人始料未及的魔力吗?“她的侧脸像极了可可。”他痛恶这点,痛恶在别的女人的脸上竟拥有属于可可的模样,哪怕只是一丝丝的神似。
可可的美,是只有可可唯一能独有的,谁都不许拥有可可独具的美丽,这世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他所爱的可可。
喔三人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侧脸很像可可的女孩子,让一个爱的很固执,爱的神经也不怎么发达轮转的男人,脑筋秀逗打结,而捉狂了起来。
“好啊!一个像可可的女孩子。”很棒嘛!这样老哥崔胤就不用过着守活寡的和尚日子喽!崔翔乐于见到这种巧合,他说:“爱一个酷似可可的女孩子,总比爱一个成了天主身边的天使可可还来得思想健康多了。”想要天主的女儿,等哪天蒙主宠召再说吧。
她的神似,等于窃夺了可可的美丽,她是个偷人美丽的贼。崔胤黑瞳深邃如同燃了火的油井。“她不是可可!哪怕她拥有可可美丽的芙颜,她永远不可能有颗可可的心。”沉睡在墓冢上的可可,才是在他心田植遍爱的花朵的主人。主人虽长眠了,但他依然呵护灌溉爱的花朵缤纷绽放,不教它有亩调零,更挪不出半亩的荒芜来让别人耕耘。
他脑袋里是一摊浆糊啊!他以为用尽所有的深情,可以将死人感动的活过来吗?他以为孟姜女真的哭倒万里长城?梁祝羽化成蝶比翼双飞啊?这种深情的天真,真的是可爱又可怜,也可悲啊!“没见你这么死心眼的男人。”展臣可不想用什么“爱到深处无怨尤”这种字眼了,他必须让他知道可非全是“滥情”有理、“深情”无罪,往往它也是“损人不利己”的罪过。他逐一副不以为然地轻责:“你打算为自己逝去的哀吊一辈子,犯不着要别人也跟着陪葬吧!”
崔胤疲惫的脸庞因乏了血色,隐了五官深邃的刚劲,却有一番皮肤白旧的儒雅、与矜贵的俊书生模样。
剑眉敛蹙着疑惑的光采,这光采如同山脊上洒下的朝阳,两扇睫毛眯出他不解的问号。爱情是属于两个人的,关于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契合的情愫;而爱一个人,更是简单的独立行为。这是犯着了谁?陪葬,那更是夸张。
“在一般人眼里,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但很不幸的,你不是一般的凡人。”他这么说算是客气了,更正确说,他根本就不是人。可悲的,连狼这种狡诈的邪东西,都无法以同类视之。“去骂老天让你是狼族,而且是崔氏嫡长子的身份吧!如果你没肩负延续狼族纯正血统的责任,你高兴跑到天堂、地狱,爱的死去活来,都没人有闲工夫理你。”
懊死的什么崔氏狼族血统!不就只差个两小时又零三分,该死的两小时又零三分钟,不过就只比崔翔早出世,就得扛下延续纯正血统的使命。
这是哪个狼族先人定下的乡愿?简直无知可笑的到了极点。
“我倒无所谓,反正我打算谈一辈子的恋爱。”老哥结不结婚,与他无关。崔翔感激这两小时又零三分,一派幸灾乐祸的潇洒,倒是惨了崔霖。“但对幺来说就不公平喽!你不找个大嫂回来,他怎么找老婆?”
又是个守旧可笑的传统观念。在狼族长尊幼卑的社会里,依然保存着长子先娶的传统伦理,长子打光棍,底下的弟妹就甭想抢一步入洞房。唉!难怪狼族的演进永远跟不上人类的脚步,且有濒临绝种的危机。
只是先人倒很骄傲地认为,狼族之所以在各行各业出类拔萃,这可全归功于这种优良传统。
一旁的崔霖无语的苦笑,像是像无可奈何的默然抗议。其实自个儿心底倒不急,医院的工作让他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美国时间耕耘那亩未待开发的心田。
他的无言抗议,老实说动机单纯得很,不过就是对老哥施加他不善言语的抗议罢了。
“还有。”展臣非把崔胤逼得走投无路不可。“你不觉得很对不起天底下所有的女性同胞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又从何说起?真是可笑哪!
崔胤的不以为然,让展臣不禁火冒三下。“知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猜想你,光你公司再加上我公司的女职员,就一海票,更别说是缠着你团团转的名媛淑女,哪个不明艳娇人、娴淑妩媚的,她们的心都是玻璃做的,偏偏你狠心残酷,全把她们给敲碎了。”光这点,展臣就不服的想吐血。论长相,哪点逊色崔胤?偏偏他电人的本事就此他高杆,甚至连金口都用不着开,只消那碧绿似汪洋的幽瞳,酷酷地一瞥,便可轻易摄走女孩愚蠢的芳心。
没人相信,这家伙超人气的桃花运,好像全世界女人前世都欠他似的,被爱慕着足足盯梢一个月、收到女性性感内裤、为求一夜情不果而自杀、被一票爱的发狂的豪放女围堵,公然在都会最醒目的电脑看板上示爱种种光怪离奇的花招,罄竹难书。
就拿上个礼拜的那档笑掉牙的荒谬事来说吧!在蓝调pub内,居然公开上演了出可笑的挑战赛,简直像古代的擂台招亲嘛!较量的不是拳脚,而是崔胤钟爱的伏特加,胜利品自然是崔胤。
据调酒师茱蒂形容那晚激烈的战况,简直只能用一片混乱、惨不忍睹来形容。天!破该店开幕来的纪录,喝光近百瓶的纯伏特加,同时喝挂了五十二个人,最后一个挂倒在地上醉酒失态哇哇大哭后,胜利者伊伊勉强摇晃着贵妃醉酒的姿态,困难地踱到门口,扬起双臂宣示自己的胜利后,咚地一声醉死在地上,据说这一醉,就狠狠给它醉了三天三夜。
之后,崔胤连谁是伊伊都不知道。这件蠢事,让展臣耻笑了三天,也足足妒嫉了三天。
自己怎么成了罪孽深重的薄情郎了,崔胤冷漠地说:“那不是我的错。”
“不,那是因你铸成的错。”嘿嘿!这点他大概赖不掉了。怎么?难道要他学风流老二崔翔博爱天下啊!别说怕可可会从天主那儿气急败坏地下来踹得他贴在墙上思过,自己也没那美国闲时间哪!
斜照的朝阳拂上崔胤的脸庞,他依然固执已见,冷冷的语气里藏着对可可根深蒂固、浓得化不开的情爱。“不用说了,我无法用一颗全给了可可的心,去对待别的女孩子。”
顽固的家伙哪!连千斤锒头都敲不醒他。
同样是吸血的物种,如果可可是吸血鬼,就可以逃过死亡的宿命,偏偏可可的血液里,仍是高贵的狼人基因。
灿烂的阳光,让整座规划极精致美丽的墓园,越发清明爽朗。底下拾阶而上的凝重的身影,大家皆静默地迎视他的来到。
他默然的眼神定在崔胤困惑的脸上,唇间似想传达某种讯息。
“二叔?!”
一片乌云遮了阳光的灿烂,笼上一股疑惑的阴沉气氛。
崔震天凝郁半晌,沉沉地问:“胤儿,还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吗?”
“很模糊。”这点二叔是清楚的,变身狼后就像作了场无法记忆的梦般,压根记不得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只记得我一路像疯了似的狂奔到可可墓前,之后就不记忆得发生什么事?”
二叔若有所思沉吟了半晌,才说:“昨晚在东区发生了一起风尘女子遭奸杀案,死状惨不忍睹。”
彼此错愕地面面相觑,心底有了一致的答案狼人。
“二叔认为是狼人所为?”崔霖进一步确认。
崔震天以沉默证实了答案。“从被害者身上所受的伤,极可能是狼人所为。”凶杀案正巧发生在他管辖的区域。身为局长的他,亲自接下了这案子。他再投给崔胤一记质疑的眼神,凝重地说:“希望不是你闯的祸。”
不,绝不可能,崔胤谨慎地检查自己的身体,连指甲也仔细地检查一番。“如果是我,身上为什么没沾上半点血渍?”对自己,并没绝对的把握。
“二叔,麻烦将尸体送到我医院,或许可找出些蛛丝马迹。”崔霖要求道。
尸体经检查官勘验过后,崔震天已指定送往崔霖的医院了,主要也是针对是否为狼人所有。
这国家里每匹狼人的形踪动向,全例管在属于崔震天自己的秘密档案里,若确定为狼人所为,缉凶自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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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向崔胤做记者会的报告,骆依辰提前半个小时进公司。忙完了总裁办公室的清洁工作后,见崔胤没如预期时间上班,不觉径自发起呆来;瞪圆的杏眸,直勾勾地定在她特别用心擦拭得净亮、放有崔胤的相框上。
这样,她可以将相框里的男人看得更清楚一点。
真是个酷得很好看的男人,尤其是那双绿瞳,甫看时还觉森冷诡谲的吓人,只是愈看愈觉得他透着一种莫名的迷人神秘,而且只盯上一眼,就很难说服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男人?”美丽的下巴,拖在撑开的手心里,水眸蒙上一层失焦的迷离。
是个危险,但很迷人的狼。那个自诩风流的展臣曾这么说过,他是匹狼。
但她相信崔胤绝不是匹色狼。
收购唐氏公司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骆依辰不自觉得摇动手中的笔杆,将它含在两片嫣红的唇瓣间,贝齿轻轻啃咬套着笔尾的笔帽,凝思的杏眸似找不到焦点般,神魂朔回昨日的记者会
记者会比预期中还圆满地进行着,她在与贵宾房有一道玻璃墙之隔、同样是贵宾房的房室里,埋首赶着在记者会结束后,要发给记者的新闻稿。
振笔疾书间,不经意微扬的余光,凝入一双冷沉森肃的绿瞳,他正以这种眼神睇视着她。从发现的那刻起,倏惊一股剧烈且霸道的电流,直窜进她每条竖颤的毛细孔里,煞似一匹凶残的饿狼,随时有可能破窗,恶狠狠地扑向她,当她是无助的羔羊,獠牙垂涎地当是可口美食地吞噬她。
她的心忐忑不安地挂上喉间,手中颤抖的笔,也不听使唤地在原本字迹娟秀的新闻稿上画出一道道似要镇住恶狼兽性的符咒;然而,一道道的鬼画符镇不住棒着一道窗的那炯亮冷冽的光芒,却反使自己更加心慌意乱,脑袋成了抽不出线头的一团毛球。
她大胆地再度微仰粉颈,更可怖的双瞳怵惊地凝入那已然失焦的余光。她发誓,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悚栗恐怖的眼神,一双足以将人生吞活剥的骇然凶光。
她心惊胆跳地让自己的脑筋迅速倒带,慌张地想寻出自己擅自主张做了什么错事,才会恼怒了他目露凶光。
她强烈感受到那是因她而动怒的斥责目光。
她做错了什么事?只因擅作主张召开这场记者会吗?
但记者会及所有一切,不全部在理想的状况中精准且完美的掌控着?
“砰!”一声慑人魂魄的破门声惊人响起。那声巨响,恐怕会终生印烙在她错愕震慑的心底。
那是心底积郁庞大的忿怒,才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失态举措。
而且是那个心底神秘诡测的总裁,才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总裁究竟积郁了多少吓人的忿怒?外表惊冷深沉的他,会做出如此惊爆的骇人举措,是绝不合乎常理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层层解不开的疑云迷雾,让脑袋里的脑细胞走入迷雾森林一里。
而,留给所有记者一脸错愕的总裁,又藏迹在何处?
痛!
不小心贝齿咬到舌尖的疼痛,让她猛然回神。
已近晌午了,依然不见总裁崔胤的踪影。
唉回神,又跌人了惆怅的落寞,幽幽凄凄的水眸又飘到办公桌上照片里的那人
他是讨厌她的,他可以丢句话,然后便可轻易地解聘她,但为什么又让她参与唐氏的收购案?
只因他缺个秘书吗?不,以崔氏庞大的企业体规模,绝不乏能独当一面的优秀秘书人材。
要她参与唐氏收购案,等于是承认聘任生效,但
脑海这时闪过任用她的崔震天及崔翔,这由不得自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忖自己是否是某种权利角力战上,被人利用的牺牲品?
崔震天及崔翔是否想利用她,向崔胤的权位做某种挑战,甚至是监视呢?许多事业体庞大的家族企业,上演骨肉相残的权位争夺战,屡见不鲜。所以,她很难排除这样的假设。
而,如果是那她要这浑水吗?
她得问个明白,找崔震天、崔翔,甚至是崔胤都行。
嗄然的推门声,将她飞到九霄云外的神魂又给唤了回来。
“总”她以为是总裁,但入门的是公关经理屈中恒。
“总裁要你将唐氏收购案的三方合约书及记者会的整理纪录送到他别墅去。”
“啊?!”骆依辰一时反应不过来。
“总裁身体不适,所以要你送过去。”交代完后,屈中恒又亲切地道贺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我相信你是个很好沟通的同事。”
这表示自己正式被聘任了吗?哇塞!从此他们六口之家的生计终于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