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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某些人来说或许很珍贵,对某些人来说则不然,以前,苍亭认为时间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对他来说根本不具任何的意义。自从他将忆铃从医院移回来到现在,他便衣不解带守在她的身边,他怕她醒来之后,看不到他会害怕,所以他要时时陪伴着地,不让她感到孤单。
他爱怜地端详着她,那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颊,在在显示着她正在流失的生命力,他的心不禁为之揪紧。他定定的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在医院里令他排斥、反感,由医生口里吐出的奇迹两个字,竟在他的思维及心中不停的回响着,他真的希望这世上能有奇迹。
想到这里,他更用力的握住她冰冷的手,希望将他温暖、强壮的生命力注人她的体内,帮她坚强的度过这一关。一个星期过去了,忆钤依然没有任何的起色,也没有恶化,就像医生所预料的,她就像一具只会呼吸的人体,靠着呼吸器维生,宛若植物人。这是苍亭所不愿承认的,他也不许任何人这样叫她,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就不会放弃的。
当他的一群好友走进来时,他依然毫不理会,只是专注的看着忆钤,对着她说话,
每个人都可以看出他对她的痴情及执着。这一个星期来,他几乎不吃不喝的,整个人憔悴不堪,失去了往日的雄风及神采,他的切也似乎都随着她而去了。要不是困为他需要体力好继续陪伴她,而勉强吃了些东西维持,否则他早就需要送医急救了。
当他们走近他的身边时,听到他满怀化心痛的声音,正对着忆铃轻声叙述着。
“忆铃?你听到没有?你一定要撑下去,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身边,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你不会孤单的,我绝不会骗你的,你若不信可以睁开眼来看看,我是不是存在的。你知道吗?我们还有很多事没能一起去做;我们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说,我要你醒过来,和我一起去体验人生,我要带你去看你从没看过的东西,去从没有去过的地方,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我们美好的足迹,你听到了吗?”他说得声音都哽咽了,令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捷抒、咏莲看着苍亭消瘦的身影,忍不住的为他一掬同情之泪,纷纷的跑到外面相拥而泣。
***忆钤彷佛在无边的黑暗中,慢慢寻找着微弱的光亮,她感到自己全身无力,似乎、水远也无法到达似地,她好想要放弃,就此沉沦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可是,她的心中还挂记着一个人,她舍不得放下他。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像,她怎么可以将那个最爱的人遗弃了呢?她舍不得离开他的身边,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回到他的身边去,她费力的移动身躯想要走向那光亮处。
到底是谁在叫着她的名宇,这么的悲伤及绝望,这么令人心酸,她好想要响应这个人的呼喊,可是,她却发不出声音;她想要睁开眼睛来看看到底是谁在她耳畔呼喊、轻声呢喃。但她的眼皮好重!她想起身,想抚平陪在她身边那个人令人心痛的绝望呼喊。
但是,为什么她就是做不到呢?她想要伸出手告诉那人她不要他为她这样的沉痛,
她的心就会像刀割一般,可是,她无能为力,她感到好累、好累,再一次的被黑暗给包围了,那微弱的光亮处,好像有一根蜡烛在那里燃烧,而被人给熄灭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的时间,她再次从虚无缥缈之境,返回了上次的微弱光亮处,好像有人好心的将那根明亮的蜡烛给点上了,这一次,她可以更清楚的听到上一次的声音,她的心突然狂跳,这不是她最想念的人儿的声音吗?
她好开心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也喜欢他对自已柔情、悦耳的声音,正当她沉浸在喜悦的浪潮里,她隐约感到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他的声音没有往-耶种精神及威严,有的只是悲伤及深刻的绝望。
“忆钤?你真的这样狠心?都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到我的身边?虽然在我身边的每个人嘴巴上不说,我也可以了解他们已经决定放弃你了,可是,我不相信你会就这样放弃你自己,我也不会放弃,你唯一要奋斗的口标是为了我,你明白吗?”
耳边响起他深情的对白,令她好感动,但她觉得听到这里又感到好累、好累。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边又响起同样熟悉的声音。她专注的聆听着。
“忆铃?今天是我们结婚两个月的纪念日,我特地要人去买了一束的红玫瑰,我将它放在我们的床头柜上,你有没有闻到花香?你明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我希望你会喜欢,我还要人放大一张我们的结婚照,我就将它挂在面对床的墙壁上,希望你醒来就能马上看到它,照片上的你好美、好美,是一个幸福的小新娘,我真希望你快些醒来,让我使你变成一个真正幸福的一新娘子。”
他的话一直在她脑中回荡着,她的心涨满了幸福感,好像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进她的心田中,温暖了她冰冷的四肢,似乎要带给她一股爱的力量。
这一次她不是感到累,而是心满意足的睡去,期待下一次更美好的心灵交流。
再一次,她被早已成为例行公事的耳边话语给唤醒了知觉。“忆铃?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本来应该到巴黎去的,可是,我改变了初衷,我要人将那笔促成我们在一起的士地,连夜赶工完成我们的房子,也要他们建造”座凉亭,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欣赏美丽的落日,我要你答应我,醒过来,再像以往一样陪我在那里看日落,你听到了吗?”他的话因”时的激动而中断了,接下来就没有声音了***
忆铃一直在等待他来这里陪她说话,就算只是在一旁陪着她,她也可以意识到,可是,为什么他不来了呢?等了这么久,依然没有动静,她快要被追种情形弄得发狂了,她想要睁开眼来看看,他为什么不在。
她要战胜病魔,她一定可以的,她觉得自己比以前勇敢多了,也强壮多了,她要为了自己的爱而奋斗、争取,她不要满足于这样子的陪伴,她要他的全心关心与注意。
她费力的睁开眼睛,6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幅结婚巨照,它真的就摆在她醒来就能看见的地方;她也闻到了花的香味,她泪眼模糊的看着这一切,原来这都是真的,不是她的幻想,那个惹得他伤心、痛苦的人原来就是她自已。
***苍亭本来并不想到办公室上的,他只想要陪在忆铃的身边,和她说说话,这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如果不这么做,他会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他能明白那群好朋友的苦心,希望藉由工作来让他分心;但他们并不明白,他根本无心做事。以前对他有莫大吸引力的事业,再也激不起他丝毫的热情-他还足请他们帮忙照顾事业,而他的唯一想做的就是去陪伴忆钤。今天已经迟了,她一走会感到很孤单的,虽然她没有、点醒来的迹象,可是他知道,她一定听得到他对她说的话。
想到这里,他更加紧脚步,朝卧室而去,开门映人眼睛的情景,令他欣喜若狂,他等了那么久的奇迹,竟然在他毫无心理准备下实现了?
忆钤正躺在床上,睁着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那张放大的结婚照。
他声音微抖而轻声的对她说话,深怕惊吓到她,怕她又会沉睡不醒。
“喜欢吗?忆铃?”他指的当然是她正在看的那张相片。
忆铃因为他的叫唤转而看向他。
“苍亭?是你。”她的声音微弱却有些激动。
他一听到她的话,马上走近她,坐在她的身边,然后通知医生及护士。
“你这个调皮的丫头,竟然和我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啊!”他虽然这么说,可是,她可以听出他的欣喜及激动。
他不敢动手去碰她,虽然他很想以行动来证明她是否真的醒过来了?却不敢轻举妄动,怕”个不小心她又陷人昏迷之中。
医生替她做了详细的检查,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奇迹竟发生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两次,真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事实摆在眼前,医生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了,因为这在科学上来说,根本就是无法解释的事实。
当一阵忙乱后,众人都来探望她,苍亭知道忆铃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现在只需要好好的调养就可以了,在这一方面,他可是表现出淋漓尽致的霸道作风,任何事都不许她动手,只要她好好的静养,除了他以外,更不准任何人来探望她,理巾是为了让她脑旗点好起来。
***隔天中午,他在卧房里整理私人的来西,准备带到巴黎去,看着他纯熟、快速的打包装箱,令她感到十分的生气,难道他就这么想要快点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上吗?
苍亭本来对于她默默在一旁观看的行动并不以为意,可是当她开始莫名其妙疯狂地弄乱他辛苦整理好的行李时,他被她突儿的行为给惹恼了,他冲-前附小她的行为,她却毫不所动的继续她的动作,迫不得已,他只好强行将她给推开来,她却开始哭了起来。
本来,他想将那些被她弄乱的来西中重新整理好,直到听见她的哭泣声,他真的吓了一跳,难道他真的太用力了?还是她不愿到巴黎去?
他停止手边的动作,蹲在她的身旁,轻柔的扶起她的身子。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好奇的问着她。
她用着任性的口吻对他说着:“你走开,你不要理我好了,你尽管去整理你的行李好了,反它比我还重要。”听到她这样的说辞,他苋足啼笑皆非了,是她无理取闹,怎么竟怪他不理她呢?“忆铃,你别胡思乱想了,行李怎么比得上你重要呢?”他轻声而耐心的安抚她。“少骗人了,你明明为了它而将我推开的,你还说它不重要,明明就是我比不上它。”她强硬、不饶人的对他吼着。“我只是想阻止你,别将我辛苦整理好的东西弄乱了而已啊!”“我不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只是希望快些到巴黎去你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等我和你去了那里以后,你就不只是推开我了,说不定你还会欺负我呢!”她撒娇而哀怨的说着,丝毫不觉得有自己说得有些无理及任性。
“不会的,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舍得欺负你呢?你想想看,我对你从没有冷落过,也没有对你说过什么重话,就算到了巴黎这种情形也不会改变的。”
“哼,你少哄我了,在这里你当然会对我好,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可是,一日一到了巴黎,你一走会去找那女人,就不再理会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连杂志都刊登出来了,就算你想瞒我,也瞒不过。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告诉你,起码我也是你名分上的老婆,你敢和她在一起,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她忿忿的说着,
将心里的不平全都一古脑的倒了出来。
随着地滔滔不绝的话语,苍亭才明白地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是在嫉妒吗?听着她愈来愈酸的话,他的心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会不会她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若真的有可能,那真是一个大好的消息,他的一颗心不禁雀跃起来,表面上他虽不动声色,实际上,他却想要知道她更多的秘密。
“我爱你。”他平静的扔下这句足以令她闭嘴又愕然的话。
“你你说什么?”因为,梦想实现得太突然了,令她不敢相信它真的实现了,她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热烈地盯着他看,想要在他的眼中找寻她期盼已久的答案。
他如她所愿的再对她说了一次我爱你上”一次她变得又哭又笑的,令他大为紧张,他对她的行为真是愈来愈没有把握了。
“你确定吗?”她的语气中有着不肯定的疑虑。“爱意是在不知不觉中滋长的,当我发觉时,它却已经茁壮到我无法控制、掌握的地步,若你要我非得说出个时间来,我只能说,我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真爱,让我毫不设防的打开心房,虽然你也背负属于自己的感情包袱,但你还是让我明白了这世上真的有爱,我从你的身上得到了许多。”
“可是,我并没有做多少啊?”她疑惑的对他说着。
“谁说没有?你让我对你付出了关心,让我在付出的过程中,明白了付出的可贵一悦。我觉得付出不再是一种傻瓜的行为,而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快乐,在学习的过程中,我明白-施比受更快乐这句话是对的,我本以为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一个可以掌控的生活,不必对任何人负责,在离开你那些日子里,我强烈的思念你。在你昏迷的那段日子里,我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地狱中,我无时无无刻不在祈梼你赶紧醒过来。那时我才明白,没有了你,我的生活将是多么的失色,我不要再过着以一刖那种寂寞、孤单的生活了,我要我的生活中有你来共一早。我的人生由你来替它增色。”他真挚、深情的对她告白。
“噢,苍亭,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得有多苦”她激动的投入他张开的怀抱里。“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怕,如果我贸然的告诉你,我怕会吓坏你了,也怕影响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那你为什么不说呢?”他深情的看着她。
“因为,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我怕我说出来后,你会不高兴,甚至感到尴尬,那我一定会羞死了,不知道读怎么面对你了。”
“我们两个真是一对大傻瓜,竟然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在猜疑上,以后我们要信任对方。”她在他的怀中点点头,同意他的话。
“那现在,你愿意帮我整理好这些东西,好出发到巴黎去了吧?免得让大家等我们。”
说到巴黎,她的心突然感到不对劲,他还没有和她说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就想要轻松过关吗?对于她的质问,苍亭只有照实回答的份了,免得她又发起飘来,倒霉的又是他了。
“她只不过是我在巴黎认识的一个普通朋友,刊登照片的那家杂志社的主编就是她,她可是一个女强人,和我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虽然她对我有意思,但我可从没有对她动过心哦,我们只是公事上的见面。现在,亲爱的老婆,你可以帮我整理了吧?”她听到他的话,仿然满意他的解释,开始帮他整理行李,他不禁松一口气,否则,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发到巴黎去了。
***一年后,他们回到台湾来,促成他们结合的那块土地工程也已经完成了,所以他们就搬进这栋大房子来住了。
这一年闲的变化十分得大,奶妈终于又回到她的身边来了,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虽然,她的母亲过世了,使她有些感伤,但,毕竟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没有和奶妈来得深厚,所以她十分开心奶妈又回到她的身边。
而且还有更值得她开心的事,那就是她和松羽叔叔已经误会尽释,她现才明白叔叔是关心她的,至于那些父亲曾告诉她叔叔是不关心她的假话,早就不攻而破,叔叔是关心她、爱她的,否则,在当时意外发生时怎么会积极争取、挽救她的生命。
现在,叔叔每个星期都会和她通电话,知道他们要回来定居的消息后叔叔几乎每个星期都来探望她一次,她也衷心希望他和明烟能有个好的结果。
想到了她的父亲,她就心有余悸,幸好苍亭适时制止了金松风的企图,否则,现在整个狄氏集团就得被他控制了。
原来,父亲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和苍亭结为亲家后,再进一步的达到控制苍亭的财务。他异想天开的以为结为亲家后,就可利用这层关系好好的扩展他的人际关系,再想办法打人狄氏集团弄个职位做做,伺机想要掌控苍亭,不巧的是他发觉了苍亭对忆铃的爱意反而阻碍他达成目的,于是他绑架忆钤藉此胁迫苍亭,却被苍亭给破坏了。
此计不成,他又想出杀掉苍亭后,忆铃是当然的继承人,却没想到也被忆铃破坏了。
忆钤不想再多想这些伤心事,反正,也过了一年了,父亲现在还在牢中服刑,就让一切随风而逝!
现在,她已有一对双胞胎的儿女,只要想到那些她所爱、以及爱她的人,她的心就充满了喜悦及幸福。
苍亭走到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亲蔫的吻着她的发,喃喃细语道:“忆钤,你快乐吗?”
她心想,有一个她所深爱的男人及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她能不快乐吗?
她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当然快乐!”
苍亭看着床侧摇篮里的小婴孩,询问她:“咱们的宝贝今天乖不乖?”
忆钤微笑的点点头,看着这个可爱小男孩的容颜,他的面貌和他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这令忆铃更加的喜爱他;而女儿则长得像她,这令她得苍亭对她的宠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他的说法却是:谁教女儿的容颜让他想起了他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的样子呢!
他都这么说了,忆铃还能再说些什么吗?
她满足的叹了口气,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呢?原本一无所有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能拥有那么多的爱及幸福。
“你爱我吗?”忆铃好想再听苍亭对她说一次。
而他的答案也绝不会改变,而且还更多。“我爱你。忆铃,直到永远。”“永远”是一个抽象的名词,但,他们深信他们之间的爱可以持续得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