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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元4878年四月下,少典国王少典丹遇刺身亡,这个消息震动全国。因为少典丹留下了三个幼子,最大的一个今年才八岁,统统不具备登基为王的条件,所以谁会是新的国王或摄政王便成为大家关心的焦点。
不过,还没等大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西海战区又传来一个更加轰动的消息,定国公杨肇联合兴国公范昱一起拥护银沙亲王少典雍为新君。
全国上下不由一阵哗然,当年少典丹从少典济手中夺得王位的小道消息,哪怕官方全力打击但在民间流传从未中断过,银沙亲王一脉才是王位正统的说法有一定市场,现在两大国公拥立银沙亲王竟然得到一部分百姓的认同。
更关键的是,西海战区有三个军团的统帅站出来支持银沙亲王,分别是十一、十二和十三军团,剩下五个军团还没有表态,但其中第五和十九军团态度含糊,很有可能暗中倒向银沙亲王。
汐落城乃西海州首府,西部四州中最大的一座州城,六十岁的少典辟是十年前从老迈的父亲手中接过州牧之职,他的家族是少典氏中实力较强的一脉。
今日,少典辟在家中迎来一位神秘的客人。
“按辈分我应该喊你一声族兄,族兄没有让人将我拿下乃明智之举,我绝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神秘客人大大方方地坐在西海州牧的对面。
“银沙亲王,有一件事希望你能老实地告诉我,是不是杨肇派死士暗杀了大王?”少典辟十分严肃。
他对面的客人正是刚刚走到风口浪尖上的银沙亲王-少典雍。
少典雍站起身,绕着椅子转了一圈,抬头说:“实不相瞒,当初杨家老祖曾暗中找过我,并透露了他的一些计划,其中包括刺杀四叔。”在这里他没有称呼少典丹为国王。
“我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如今事已至此,当初我有没有同意已不重要。先父被四叔逼死,就算我派的人刺杀他,那也是一报还一报。杨家尽全力支持我登基为王,这件事我便替他们抗下来又如何!”他没有回避刺杀的问题。
“这么说,你是谋害先王的叛逆……”少典辟故意拖长语音,并密切观察少典雍的表情。
“哼,成王败寇!他日我坐稳王位,四叔一脉才是真正的叛逆,我少典族不会记得失败者!当年又有谁记得先父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少典雍往后一靠,脸上十分坦然。
“王国的资源大部分掌握在中枢之手,你怎么能保证自己能坐稳王位?”少典辟口风一转,赤luoluo地露出待价而沽的意思。
他很清楚少典雍的来意,无非拉拢收买,希望西海州承认银沙亲王的正统地位。这个时候手握实权的人不会轻易站队,更何况是站到明显处于劣势的一边。
别看少典雍有两位国公的拥护,明里暗里还有五个军团正规军的支持,整个少典国可是有十大公爵和二十个正规军团,优势依然在少典丹的子嗣一边。
“我的资源不止在少典国,不怕跟你说,千岛联盟已经跟我达成协议,他们不再进攻西海并派兵帮我夺去王位;己国与我也在谈判中,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站到我这一边。
你只要肯支持我,以后西海州全由你的后代继承州牧之位,中枢还可以给你这一脉留一个高官职位;从现在起到我平定全国后十年,西海州应上缴的赋税全免,任由你支配。”少典雍早有准备。
州牧不是世袭的职位,在少典族中需要排资论辈、比拼实力才能取得,少典国历史上还从未将州牧定为世袭,这等于让一个州自治了。
王国还未到手就把一个州送了出去,少典雍给少典辟开出的条件可谓下足了血本,从一个侧面来说银沙亲王实在过于弱势,属于他掌控的力量太少,即使日后一统全国也没有很强的控制力。
当了十年的州牧,少典辟的养气功夫修炼到家,听到这么吸引的条件却也不动声色,端起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才说:“你要这么做就不怕族里有人反对?”
“我做不做、做什么族里都会有人反对,那我又何必在乎呢?只要支持我的人比反对的多事情就能办得成。眼下这个时候我需要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的,最符合条件的就是族兄你。第二、第三个站出来的自然没有那么优厚的条件。”
少典雍听出少典辟的弦外之意,世袭州牧能给出几个?如果世袭州牧是独有的一份,那么少典辟值得花更大的力度支持他。
“恩,我需要做些什么?”少典辟探出对方的底线转而关心代价。
“公开支持我继位,宣布西海州所有反对我的人为叛逆,拒绝反对我的正规军入境并驱逐他们,适时组织兵力讨伐叛逆。”
少典雍的几个要求里面,“适时组织兵力讨伐叛逆”最为巧妙,没有让少典辟立刻出兵帮自己,而是给少典辟足够的空间观望,自己能够与目前的官方抗衡时再考虑出兵也不迟。
目前让少典辟立刻出兵也不现实,表态和动手是两回事,一旦动手,少典辟所代表的一脉将彻底与中央政权决裂,在少典雍没表现出足够强大以前,谁都不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如此,容我考虑考虑。”少典辟没有马上答应。
“好,事关重大,理应慎重对待。那我就不便打扰了,先告辞。希望族兄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少典雍也很干脆,诱饵抛出来就走,不急于等少典辟咬钩。
暗中送走银沙亲王后,少典辟立刻召集所有智囊商议。他可以完全不理会银沙亲王,不过却有直接的威胁,拥护银沙亲王的大军随时可以攻进西海州,直逼汐落城;答应银沙亲王,风险和收益大致相等,值得一搏但不能确定输赢,如何抉择甚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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