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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早上,果果爬起来吃完早餐就窝回房间里看书,接下来她只要等末裔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就回学校继续学业,在那之前,她必须赶上功课的进度才行,否则如果在统考的时候输了就太丢面子了。
走廊上忽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炸雷似的滚过去,然后是史特丹的大嗓门:“来人呀,快叫医生来呀,少爷不好啦!”
丙果一怔,连忙拉开门,走廊上人人乱成一团,她拿着书走进隔壁末裔的房间,看见史特丹急得发红的脸和众人紧张兮兮的神情,皱着眉头几步跨到床边问:“喂,你怎么啦?”
史特丹说:“拜托你就别来添乱了好不好?你没看见少爷肚子痛,都要昏过去了啊?”
丙果想,他肚子痛我怎么看得见?但是不理史特丹是她的习惯,于是她半跪在床边问末裔:“是吗?”
末裔闭着眼伸出一个指头放在唇边,果果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回头对史特丹说:“去烧点热水,另外炖些小米粥之类的东西,清淡些,都出去吧。”
史特丹不肯走,果果只好破例说:“你的少爷叫你出去。”
把半信半疑的史特丹打发走之后,果果坐在床边,先用热水绞一遍毛巾,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平静地说:“几顿不吃饭,你想减肥?虽然神经性胃痛不是什么严重的毛病,但是长期这样可是会发展成胃癌的。”
末裔闭着眼睛,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从小你就这样。”果果把冷毛巾扔回盆里“不过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犯过了才对,我记得上次是因为你被你老爸关禁,厨房送错饭菜,你又挑食,还以为这也是惩罚内容之一,干脆饿着不吃,结果也是这副德行被送医院,你老爸老妈吓得面如土色,人家医生还嫌你病得不够重,住院占床位不肯收呢。”
丙果说着,很自然地微笑起来,这是地回家以来,第一次微笑。
“原来你全都记得,我还以为你早忘了。”他伸出手来轻轻拉着果果的袖子,但是很快松开,转过脸去“是啊,我从小就很让人操心,一天到晚闹事,让老爸三天两头跑学校开家长会,看着他一个大老爷们黑社会老大,被一个训导主任训话的样子,真的好滑稽,可是只有这样,我才感觉得到他是我老爸,不是个老大。他虽然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神态,可是当他看我爬到树上下不来时会急得团团转,表面冷酷地叫我往下跳,其实呢,早就亲自在底下接,呵呵,我哪有下不来,我是吓他,想看他担心的样子呢”
丙果也想起这些往事,原以为他是调皮捣蛋,没想到那只是他为了引起家人注意的小把戏。
他毕竟是个小孩子,生长在这种家庭里面,多少会没有安全感吧。
“不过以后,他再也不会操心了。”
丙果一听,犹豫地绕到床的另一边,和她想的一样,虽然末裔闭着眼,但是眼角已经隐约地沁出泪水来“那个,好了别哭,反正你也长大了,不需要他操心了啊,别哭了。”
丙果六神无主地伸出手去想刮掉挂在弟弟脸颊上的眼泪,反被他抓住手捂在眼睛上,一片又一片的潮湿漫过手心。
“算了,”她放弃说“你要哭就哭吧,哭完了,就好受了。”何况这么多天她什么也没干,这样一来多少可以弥补一下心里的愧疚。
等到末裔松开她的手,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果果缩回湿淋淋的手,叹了口气说:“吃葯吧,吃完再喝粥。”
“不吃。”都已经发泄完了,末裔的语气中多了一份任性,少了许多伤心。
丙果端着温水拿着葯片说:“吃,张嘴!”她把白色的葯片抵着末裔的唇边,逼他张开嘴。
末裔暗想,她真是不会哄人,一边睁开明亮的眼睛,轻轻含住丙果拿着葯片的手指,舌尖慢慢地滑过。
丙果连忙像触电一样缩回手,叫道:“你咬到我的手了!”
葯片真苦,远不如那只手指来得美味,末裔微微蹙着眉头咽下去,寻思着要找点甜甜的东西来压一压。
不远处的果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被舔到的那只手蜷缩起来,在裤子上摩擦着,那纤细的腰肢和瘦弱的肩膀,在末裔看来无处不性感十足,本来绞痛的感觉,被一阵混着麻痹的快感覆盖,他不由得皱紧眉头,抱着肩膀埋下头去。
丙果误以为他是痛得过分,连忙上前一步说:“喝点水,葯效很快就啊,你干吗!”
温水洒了她一身,暖昧湿润的感觉如同讨厌的青苔缠住岩石,末裔把她抱住压倒在身下,膝盖固定她两条腿,按住双臂钉在床上,宝蓝色的长发遮住了他整个视线,下一秒再度陷入模糊之中该死的他把自己的眼镜拿走了。
察觉到他唇舌的逼近,果果连忙死死闭住双唇,咬紧牙关,无沦如何不让他攻陷城池。末裔也不来硬的,只是舔吮着她的嘴角。
丙果怒吼一声:“畜”但是没喊完她就后悔了,末裔的舌尖趁着吊桥放下的这个机会攻入城堡,牙齿卫兵来不及回防,整个城市就这样
沦陷了。
虽然闭着眼,还是能够感觉到阳光的刺眼。
身上很暖和,像是睡过一个很长很香的觉后醒来似的,或者说,像足冬眠完了感受到春天的太阳似的,总之很美妙很美妙。
丙果睁开有些困倦的眼皮,睫毛轻轻眨了眨,对上一双含笑的大眼睛,果果使劲眨眨眼,这双眼,这张脸,还有那“醒了”的男中音,低沉中带有一丝柔软,怎么都那么熟悉呢?她想起来了,这些都隶属于那个叫末裔的人,而那个人,是自己异父异母的弟弟。
末裔本来是用手撑着头靠在床边,现在换了个姿势,改为双肘撑床,趴着看果果,笑容还是那么和煦“饿不饿啊?”
这里是末裔的房间,床自然也是末裔的,干净柔软的鹅毛枕头散发出男性好闻的气息,被子上也是。看着果果困惑的眼神,末裔费了点神跟她解释说:“早上你昏过去了,来看我的医生说,我的情况还不如你严重呢。”
丙果倏地想起来,所有屈辱的情节电光火石般窜现,让她大脑有被轰炸过般的疼痛,怒火蹿升的果果猛地一个翻身,掐住末裔近在眼前的脖子,二话不说直接要置他于死地。
但是计划没有得逞,因为从腰部传来一阵酸麻的痛感,让她几乎没跌下床去,还是末裔眼疾手快,把她拉回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声宽慰说:“别动,别动啊,我知道我过分了一点,下次我会加倍注意。”
丙果气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用尽仅有的力气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末裔微笑着拿起床头水果盘中的一柄尖刀,将刀柄塞进她手里说:“用这个,不费力气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丙果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刀,末裔俯身,看着她那两颗足可媲美极品宝石的眼睛,纵使被怒火烧得变了颜色,还是有让他心动的魅力。于是他微笑,全然不把那把尖刀放在眼里“对不起,可是我喜欢你。”
他在说什么?
丙果转过琥珀般的大眼睛,盯着他。
回到学校,面临的就是即将到来的期末考。
“又去图书馆?”
对于乐琰的疑问,果果只是点个头就背着书包出门了。
丙果前脚才走,末裔后脚就到,一看要逮的人不在,招呼也不打就离开,坐在电脑前的乐琰叹口气,什么也懒得说。她不是没问过果果,和末裔到底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果果除了说:“没有呀”就是搪塞着开溜白天去图书馆,晚上图书馆关门了她就进厕所。
没想到图书馆里也能遇见熟人,果果看着乔思蜀和花笑绫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不过想了想,他们俩没什么好躲的,顶多被糗两句就完事,再说也没有比图书馆更清幽的地方可以去了。
于是她决定干脆坐到他们对面去,反正迟早要说话,不如早说,装作没看见多老套。
可是她才走一步,就定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再走了。乔思蜀偏过头来给了花笑绫一个笑容,那表情如此稀有,实在让人忍不住做出揉揉眼睛这样的失礼举动来。说实在的果果曾经一度对乔思蜀从生下来后是否有笑过这一问题感到质疑,现在她信了,百分之百信了,眼睛和脑袋一齐信了。
于是她回头打算去花园,谁知道才走到门口就跟来人撞个正着,那正好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倒不是讨厌他,而是实在没有那个心理承受能力来面对,至少短时间里没有。
“果果!”后者用急促的声音呼唤住她,乔思蜀和花笑绫也转过头来看着这一幕,果果不给他们反应过来招呼自己的时间,拉着末裔的袖子一溜烟消失在图书馆。
“我们去哪里?”末裔问。
“你先闭嘴。”果果也没有想到什么地方可以去,当然她不会选择商圣伦的咖啡店,或者是青天白日之下的小花园,那两个地方都已经成了所有人眼中不言而喻的约会场所,是属于那些浪漫人士的天地。最后她扯着末裔来到学生会办公室,末裔一声抗议都没有,看着果果关上门,站到他的面前后,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来。
“你笑什么?一天到晚跟着我,你不累?”
“累?不会啊。”
现在的末裔在个性上出现了一个大飞跃,完全回到了果果成为贵公主之前的那段岁月,像条鼻涕虫似的贴在她屁股后面,除了睡觉之外无时无刻地要看见果果在视线之内他才放心。
“我跟你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那件事绝对是个错误,我就当被狗咬一口算了,你最好也给我忘记它。”
末裔的笑容慢慢变化成不解,他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神情像个小孩子似的说:“哪件事?”
丙果揪住他的领子吼:“别给我装傻!要我打得你想起来是不是?”
末裔垂下眼睛看了看果果的拳头,伸出手来一个接一个掰开她发白的手指关节,笑了笑,轻声说:“既然我都已经发现我喜欢的人是你,又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你是说?”果果青筋直爆。
“我要证明给你看,直到你相信为止。”他说着,握着果果的拳头放到嘴边亲了一口。
丙果露出一个挫败的神情后,看到自己的手还在他嘴边才反应过来,急忙抽回来,急急地说:“不可能,我不会相信的。”
“为什么?”他间“是否因为我比你小?”
丙果马上摇摇头,如果她介意年龄的话,也不会当初极力撮合乐琰和商圣伦了。
“那,是因为我们关系太近?”
也摇头,果果懒得再蘑菇下去,直接说道:“反正我不会对你有兴趣的,你别浪费时间了。”
末裔有点失望,眉皱了起来,但是很快又舒展开来,自信地说:“我不信,那天你明明就很”
丙果急忙捂住他的嘴说:“再说我揍你。”她压根没想到,她哪里有揍末裔的条件?
末裔的舌尖蛇一样滑过果果的手心,引起她一阵战栗,急忙缩回手来,在裤子上擦着,趁着这个机会,末裔抱住她的腰说:“我不信你没感觉,我们再来试一次看看。”
丙果大惊失色差点手舞足蹈,要她再尝一次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杀了地吧!她死命挣扎,叫道:“你!放开我!”
末裔轻轻在果果耳边一吹气,果果马上像猫咪被瘙痒一样安静下来,效果非常明显,末裔满意地用鼻尖摩擦着她的颈子说:“我喜欢你挣扎的样子,又可爱又漂亮,起码让我知道你很有活力,不会弱不禁风。”
丙果恨恨地摇着头叹息,她为什么会碰到这么一个疯子呢,拜托有谁来救救她?正这么想,口袋里的手机非常识时务地响了起来,果果如蒙大赦,急忙费劲地按下接听键,末裔被这个杀风景的电话打搅,又没能阻止果果听电话,已经非常不爽,他拨开果果颈子上的发丝,一下接一下地朝她的耳根和脖子吹气,并且开始上下其手。
“喂。”果果被他吹得心烦意乱,发出的声音都像波浪一样飘摇不定。
乐琰在电话那头奇怪地问:“果果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什么事?”
“理事会有件事情要宣布,让学生会的成员都到会议室去,就等你了。”乐琰停顿了一下,犹豫着说“果果,末裔在你旁边吗?”
“不在!”果果殊死反抗末裔的手往衣服里伸,用力的同时,对着电话几乎是吼的。
乐琰叹口气,把电话给了商圣伦,对他说:“她说末裔不在。”
商圣伦接过电话劈头就说:“果果,你就别狡辩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末裔,他不是跟你在一起难道还能被撕票了吗?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我不管,总之你快点来开会,叫上他一起。对了,你们现在哪里啊?”
“喂!”果果费劲地回过身,掰开末裔的爪子“开会,很急的!”
“我不管。”他没有放手的意思。
丙果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被他按倒在宽大的议事桌上了,她这样一边躺着一边讲电话,实在是滑稽别扭得不得了。
“我们在呜。”果果想告诉商圣伦,顺便喊一声救命,但是这个念头已经在末裔攻过来的吻中破产了。
商圣伦的声音变得小心了些“果果,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做某些不方便的事情?”
“呜呜呜”手机在辗转中“啪”地摔到了地上,任凭那边再怎么猛烈地叫,都完全干涉不到桌子上这对人了。
商圣伦意思意思地喂了几声就收了线,对乐琰说:“完蛋了,我们的主席被人吃干抹净了,哎,听说打搅正在做某事的两人,走在路上会被猪踢的,今天我戒荤,跟你学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