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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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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云姑娘你是道道地地的美人胚子。"侍卫长尹殿安几乎是瞠目结舌的艰难说完。

    "你打哪儿弄来这衣裳?"梦云翻看着尹殿安送来的美丽华服。

    "'上等舱房的宾客女眷随身包袱多的是丝绸布裳,他们一直苦无时机巴结咱们的贝勒爷;奴才一开口,他们自是立即奉上。"他恭恭敬敬的候立着。

    "干么自称奴才?"

    "梦云姑娘是贝勒爷要收人房的人,也就是奴才的半个主子,奴才不敢逾矩失分寸。"

    "我不喜欢你这样,我们应该是好朋友才是呀!何况贝勒爷只是有意收我入房,也许是妾,也许是婢,总之不是福晋就是了。所以,我跟你的身分地位是相同的,都是伺候贝勒爷的奴才,只不过是'伺候'得不太一样而已。"

    "贝勒爷是最多情,却亦是最薄情的。姑娘家都喜欢贝勒爷,即使是五尺之躯的男子汉也很仰慕、很崇敬贝勒爷的潇洒才能。贝勒爷对每个姑娘皆看似多情有意,但是事实上贝勒爷从未动情;但是这回,奴才的感觉错不了,贝勒爷未必纳你为妻,但是你在贝勒爷的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位置。"

    "天晓得他会'要'我多久?虽然我的出身也挺好,可是我不是满人,贝勒爷早已经把话说在前头,他是决计不要我做他的福晋的。"这就是使她心如刀割的憾事!

    "梦云姑娘为何想成为临宜王府的福晋主子?。他明白她不是一般爱慕虚荣,奢望攀龙附凤的寻常女娃,所以他迷惑了。

    "因为只有做贝勒爷的少福晋才可以完全和他在一块儿呀。被他收入房里的姑娘肯定不只我一个,一想及此,我的脑袋瓜仿佛要炸掉似的难受极了,所以我要努力成为他的少福晋,这样就不怕他被别的姑娘抢走了。"梦云笑得像花朵似的灿烂娇艳。

    爹娘和三个哥哥老训她缺乏女儿家的心态,可是不然哪,她只是尚未近到令她心折的真命天子。

    海灏贝勒就是她命定的人,而且她的贞操已经给了他,她这辈子肯定要赖住他的!

    "梦云姑娘忘了一事,贝勒爷能够拥有的不仅是少福晋,还是可以拥有侧福晋的。"

    "侧福晋也可以和贝勒爷一块儿在榻上睡觉吗?"噢!怎么这样讨厌,她不愿意把海灏贝勒让给别人,一点点儿的分享也不愿意!

    "这是自然。即使梦云姑娘得此大幸成为贝勒爷的少福晋,但是爷儿的行止是任何人也无法干涉一二,即使是老王爷,不过,如果贝勒爷将他的心给了你,自是另当别论。"

    "要怎样让他把他的心给我?尹侍卫长你教教我,好不?"

    "奴才无能,请恕饼。"

    唉!她怎么还没嫁作人妇,就开始烦恼她未来的夫婿可能琵琶好几抱呢?

    最糟糕的是,他根本不要她做他的妻!

    "江总管,咱们这回日子不好过了,得想个法子斗整那娃儿,保住咱们的权才行哪。"

    "蠢材!你以为我这大总管是干好玩的啊。哼!那何云小子一夜之间成了个娘儿们,居然还把咱们的爷儿迷得晕头转向成日把她带在身边,如果我不先下手为强,恐怕要栽在她的手上。"

    "早知道咱们别和她作对结仇就好了。"大鲁满心的悔之莫及。

    "嗟!"江风怀捻捻胡须,奸狡的他不相信斗不过一个没带把儿的娘们!

    "逍遥号'约莫两日后靠抵江南岸,这一停泊至少得耗上许多时日,如我揣测不差的话,爷儿应该在别业忙他的大志,这不正是咱们除掉那娘们的好时机?呵呵呵,想斗垮我不是容易的事。"

    谁碍了他的好路子,他就要谁去和死神搏斗!

    他活了大半辈子,虽然是个老奴才,但是他可是主子们最倚重的,亦是显赫王府里掌管一班小仆小奴的大总管。

    他必须在那娘们捉他小辫子之前把她撵除掉,永绝后患。

    康熙三十一年五月

    盎丽奢华的"逍遥号"停泊靠岸,让船上众宾客自由玩乐,三日后启程开舵,预定半月余转回北京城,结束此一尊荣行旅。

    跟随海灏的一干人从,来到临宣老王爷的"天骄别业"暂歇片刻。

    天骄别业平日只有几个奴仆和侍女以及若干兵士镇守,海灏之所以下榻于此,是因为他的海灏霸权即将采购一旅特殊军舰以扩展版图,以助二阿哥胤祁的山河大统志业。

    "江总管,挑两个伶俐些的侍女给梦云使唤,今晚我的寝房不需侍婢同候。"

    "喳。敢问贝勒爷,梦云姑娘是否侍寝?或是另有安排。"江风怀弯下腰杆,暗里偷瞥一眼海灏身边教他气憎的梦云。

    "不必为梦云安排歇处,我的寝房就是她的歇处。"海灏挥了下手,示意他该退下了。

    书斋只余海灏和梦云两人,海灏一面审查公文,一面淡道:"冲杯春茶来。"

    "哼。"梦云不但翘高鼻尖,粉嫩嘴唇也噘哝得老高。

    他抬起眼,不解的问道:"何事惹你不悦?"

    "哼。"她想捶他啦。

    "梦云!不许你恃宠而骄。"

    "没有宠哪来的骄?哼。"

    "究竟闹什么脾气?"

    "不用管我!反正贝勒爷有的是侍婢,梦云不过是众多侍婢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我早有自知之明,只是料想不到贝勒爷的每一处别业都藏着侍寝的姑娘,贝勒爷可其是风流贯公子呵。"

    "你是唯一敢在我面前表现出醋劲的女子。"他低低的笑了。

    承蒙他召寝的女子何几啊,想飞上枝头做风凰的更是难以数计,但是她们只敢把醋意放在心中,不敢置一不满,因为生怕令他不快,生怕遭受了冷落,所以个个对他言听计从,个个温柔婉约,就只她这么一个喜欢招惹他气恼的别致女娃。

    的确是个别致的女娃,今他的眷宠似乎欲休不止、欲罢不能了。

    "干么笑得这样暧昧?"梦云怒气沸沸的直瞪他。

    "过来。"海灏命令道。

    她想违抗,可是又好奇着他意欲如何,所以她走了过去,僵立在他面前。

    "你要揍我,是不?"她嘟着唇,有点儿使泼撒野的目露骇光。

    瞧着小人儿因为恼怒而涨得晕红的脸儿,他邪勾了笑,一把抓过小人儿的身子,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我是有过荒唐的日子。也的确猎艳无数,但是那时我尚未遇见你。"

    "现在你遇见我了,也'要'了我了,那么你还需要一大堆胭脂红粉吗?我在你的心里有没有位置?是全部或是一点点的位置?这位置会不会被取代?"梦云的翦水幽眸错杂着既期待且慌惧的神情。

    "我无法给你确切的答案。"海灏依然是浅笑待佳人,眉眼之间尽是浪狂之色。

    她气的!

    海灏贝勒根本就是玩她的!他只是喜欢她的身子,没一点儿的真心嘛。她用手指顶顶他的心口,委屈极了的瞅着他。

    "我的身子会变老、变丑,甚至过度丰腴,到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毕竟皮相好看的姑娘多得是。"

    "你以为呢?"

    他仍是一脸可恨、毫不在乎的撇唇勾笑!

    梦云忽地哭出了声,两行清泪像决堤的水坝子,汹涌急促的滑满两腮嫩颊,她一面哭,一面硬咽的怒骂他的寡情冷心。

    她的手握成拳捶打他的肩头,她的身子在他腿上蹭动起来,存心要他吃痛、难受。

    海灏的确难受极了,但是他的难受不是由于她的捶打,而是这小人儿正不自知的诱发他的情欲。

    "别动!"因为极力的克制,他的深眸现出痛苦的渴求,强猛的男性悸动己然蓄势待发。"否则我就在书斋、就在青天白日之下马上占有你!"

    "这儿又没床榻,怎么'要'我?"她才不会被他威胁呢。

    "是吗?"海灏轻逸出溺爱的笑。

    看来他应该拿出大丈夫的气魄,否则这小人儿恐怕会欺到他头上来。

    即使他非常、非常的伶惜她,但是也绝不容许她的任意妄为。

    他要她彻彻底底的臣服于他,彻彻底底的以他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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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了。

    爱上她是否意味他即将陷入万动不复的深渊?!世上的如花美眷何其多,难道他会执着一美眷,与她偕老?

    而这是否太乏味、太无趣了?

    无论如何,他决定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