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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尼一直退到大门,无路可退,他蹲下来,双手护住头。
“快给我走,我不要见到你。”苏铃把杯子飞过去。
东尼只是移过身体去挡住大门。
苏铃过去想开门开不到,便用脚踢东尼:“走开,门在你背后你都不走,是不是要我掷死你?”
“反正我对人生没有什幺希望,给你掷死了,比自己剖腹自尽包省力。”
“你给我起来,走!”苏铃踢完又抓,后来见到他破了皮的手背,正淌着血,她一愣:“你傻的,你傻的,不走蹲着干什幺?流血啦!快起来。”
“苏铃,不要赶我走,”他好可怜的样子:“我不走的。”
“谁叫你走?坐到那边去。”
东尼松了一口气,坐下来不知道多舒服多满意。
苏铃手拿冰袋,一面走出来一面说:“家里连止血葯水都没有,冰块可以止血的。”
苏铃把冰袋压在东尼的手背上:“刚才为什幺不走?若我有气力把花瓶掷向你,你不死才怪。”
“走不走都死的。”
“我又不是疯妇,我不会闹出门外。”
“我生存意志不是那幺强烈,被你掷死也不妨。若我一旦走出去,我可能永远失去你,不能和你一起,生不如死,倒不如由你掷死更好。”
“胡说八道。”
东尼一直望住她的脸,视线没离开过:“你以前也用东西扔你的男朋友,他们走不走?”
“最初不走,以为我发发小姐脾气,后来见我越来越凶,不是耍耍小性子,他们就抱头先走,等我气平了再补救。”
“只有我一个没有走,宁死都不走,那证明最爱你的人是我。”他好喜欢她的睫毛和调皮的鼻子。
“你是傻瓜。”
“你掷了一阵子东西,心情是不是没那幺恶劣?”
“人平静了些。”
“当然啦!憋在心里最辛苦,发泄过了,人就平和了,给你扔着也是好的,只要你开心,可以扔断我的头。”
“发神经!”苏铃瞟他一眼,东尼心房荡了一下,呆了:“两只手背都止血了,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喂!我跟你说话呢!”
“啊没有,一点小伤不算什幺,谢谢你。”
“哎。”苏铃看看表站起来:“差不多够钟拍夜班戏,我要回电视城。”
“你还没有吃晚饭,先去吃了晚餐。”
“我看来不及了,你手受伤用不着送我,我自己驾车回去。”
“驾车我还能应付,你的汽车给你弟弟拿去用了,忘记啦?”
苏铃拿起手袋不推拒,于是两人上了东尼的车。东尼边开车边说:“等会儿我带晚餐给你。”
“电视城你可不能来探班,那儿不断有娱记进出。”
“你以前怕华茜知道会误会,现在不用怕了。”
“她还在气呢!我最怕的还是记者。”
“其实圈中人大部分都知道。”
“我的圈中朋友不会出卖我的,但被记者知道,不可预知他们又会怎样写。我和亨利宣布婚讯到分手,他们把我打击到几乎精神崩溃,不明白他们为何那幺恨我,我又没做坏事,自己快乐,把开心事告诉别人也是罪?算了!他们终于把我打垮了,我也不想再提。”
“我把台湾买回来的食物,放了些在袋子里,你饿了便吃,别饿坏。”
“好呀!我先吃一些牛肉干”
东尼和苏铃的感情发展开始颇为顺利,一向惹人注目的苏铃,为何仍未被人大做文章,那完全是时势对他们有利。
罢巧碰上一桩很不好的事件,别说报章,连娱乐衷漂也忙于去报道“那桩”事件。相比之下,苏铃微不足道。
苏铃忙拍电视剧,还另有一些电影工作,拍电视比拍电影辛苦,因为电视进度快,又有几位导演轮流执导,但演员本身只有自己一个,因此拍了早班又拍夜班,通告由零六到二十六,一天只有四小时睡眠。
幸而东尼对苏铃照顾周到,除了做司机接送,她吃的、用的,连作息都关心到。有时候苏铃拍剧集,他下了班没事做,他便趁钟点女佣在,到苏铃家为她做这做那,冰箱永远有食物,又添置了微波炉,还为她在浴室置了个安全箱,里面有外敷内用服的葯物,连跌打酒也有。
苏铃就笑他:“为你自己而设的,我把你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时,就用得着了。”
可能苏铃最近工作忙,休息时间少,人很躁,常发脾气,东尼当然第一个遭殃。
东尼常会靠在墙上喘息,眼有泪光,自说自话:“你为什幺这样凶,脾气那幺猛,人漂亮又可爱,温柔点我们一定会更开心,更快活”
又或是:“有没有想过我会很痛苦?不是不给你骂,但,你自己也伤心呀!”
事情不知道如何传到小胖哥他们耳中,小胖对东尼说:“别难为自己,算啦!”
“算什幺?”
“她经常拿你做出气袋,你还不一、二、三快走?”
“怎能走!打都不走,虽然有时她真的令我难于忍受,我自己脾气也很猛,曾经有过一个念头想掴她一巴掌”
“那白雪雪的脸蛋一个掌印,好,大男人对大女人。”
“没有,我思想与行动不一致,下不了手。而且,我了解她的性格,若我打她一掌,我们马上完蛋。”
“完也没所谓,反正你已受不了。”
“她脾气是很凶,但,自从我们在一起,我就很快乐,真的,她令我很快乐。你看看我有什幺不同?”
小胖哥看他:“咦!真的大不相同,脸儿丰满了,前阵子面色又青又黄,如今白白胖胖,哗!你那个肚腩呢?失踪啦!”
“她嫌我不够高大威猛,肌肉松弛,于是既健身又做运动。不积极点不行,她本身就很健美。”
“你以前太放纵,又是烟又是酒,心情不好又狂吃。”小胖哥捏捏他、拍拍他:“胸肌结实、胳膊粗了,真有点看头。奇怪,你怎肯为苏铃做那幺多事,又改变了自己?”
“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以前的女朋友要我东我便西,若她们敢大声跟我说话,我马上把她们赶走。但我从不肯反抗她,她一生气我便怕,她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我会听着,她硬要我开口,我就说:‘不要那幺凶行不行?’”
“她怎样?”
“赶我走!我当然不走,她要打要骂都由她。”
“你为什幺那样怕她?打架她始终不是你对手。我不明白你怎可以忍受下去,你自己本身都很少爷脾气。”
“她可爱,其实她并非常常发脾气,只是偶然才发作,她不发脾气的时候,好讨人开心,人又漂亮,我好喜欢她的眼睛,又圆又大又精灵,皮肤又嫩白,我最喜欢看她笑,人家的酒涡又圆又大,太通俗,好像少两圈肉。她的梨涡在嘴角,只有河诠那幺大,好娇、好俏,无论大笑、欢笑、微笑全部逗人,笑声又好听,像铃声”
“还有好骄人的身材,她是性感尤物,你不欣赏她的身材?”
“当然欣赏。”东尼忍不住地笑:“我一直希望有一个漂亮、身材丰满的女朋友。”
“你只是被她的外表迷住,但人的外表难以保持长久”
“不!我也喜欢她的人,她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有上进心又能内涵,有个性。”
“东尼,你患了绝症。”
“没有呀!我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你也说我气色佳。”
“我是说你对苏铃,陷得那幺深”
东尼笑着点头:“亚积也说我死定了,没得救。”
“好自为之吧!东尼小子”
报章衷漂逐渐传出苏铃和张东尼拍拖。
张东尼经过和王美美交往之后,已成半公开人物。
苏铃当然不会承认,怕自找麻烦,她明白不牵涉绯闻,专心拍戏拍剧,人家就少针对她。
由于政治局势动荡,她否认后,记者似乎亦放她一马。
这日休息半天,苏铃躺靠在东尼家的睡椅上看影碟。
东尼把一颗颗提子放进她口里。
“唔!我突然好想吃豆浆和糯米饭卷。”苏铃说。
“今晚我们去大排档吃,或者天亮我去给你买,大排档你还是不要去。”
“我要吃的是台湾式的豆浆和糯米卷,我来香港那幺久,还没吃过,要好好的吃,嗯!我现在就想吃。”
她没化妆的脸像个bb女,不自觉的发嗲更惹人爱,东尼轻拍她的脸蛋儿:“看看能否买到飞机票,我乘飞机去台湾给你买。”
苏铃仰起头,瞟他一眼:“海关还以为你发神经。”
“若是整箱水果或是冰淇淋,托飞机空运是可以的。”
“其实,我喜欢早上坐在店子里,热呼呼的吃,那才痛快。算了,说说罢了。给我拿杯雪糕”
东尼到处向人打听那种食店,连依芙也成为调查员,但到他接了苏铃下班回家睡觉才接到讯息,他当然不忍心剥夺苏铃的休息时间,便自己较准了两个闹钟,可能大兴奋,好久才能入睡。
一早起来,他带着愉快的心情,吸着清新的空气到苏铃家。
苏铃熟睡如婴孩,睡姿十分可爱,东尼情不自禁地香了香她的面颊,在她耳边低声说:“快起来吃一顿你喜爱的早餐。”
苏铃翻个身,一手推开他。
“吃饱了再睡,嗯。”东尼轻轻地拍她的脸,逗bb似的。
“哎!别吵嘛!困死了。”苏铃踢脚发脾气。
“乖!起床,等会儿再睡,又香又软的糯米卷等着你。”东尼伸手过去,托着她的背,把她扶起来坐着。
“唔!我多睡一会儿,反正去大排档,你买回来给我吃好了。”
“不是大排档,是台湾人开的食店,豆浆和糯米卷都是最好的,起来梳洗人就精神多了。你不想动,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手间。”东尼哄她逗她。
苏铃被他弄醒了七分,揉揉眼说:“你抱得动我吗?”
苏铃一直说他不够高大威猛,他趁机表现一下自己,二话不说,把苏铃抱起来,一直送到浴室才轻轻把她放下:“你赶紧梳洗,我替你拿衣服。”
他跑出去打开衣橱,全是色彩缤纷的晚礼服,他叉着腰,记起卧室贴邻有个服装间,便走过去,里面像小小服装店一样,什幺衣服都有。
吃早餐穿随便些,他看看自己,便替苏铃选了套牛仔裤套装,里面一件米色高领毛衣,米色短靴和白袜。
他匆匆把衣服送到浴室,敲敲门,苏铃把衣物接进去。
东尼又回到卧室为她收拾手袋,什幺都有了,但身份证非带不可。
苏铃缓缓出来,东尼过去把手袋挂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挽住她的纤腰:“我们可以出门了。”
“我还没有化妆。”
“现在已经够漂亮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全部头发微曲齐耳下,前面是密蓬蓬的齐眉刘海,这是她拍情妇一片时,形象设计师为她设计的发型,配上她的bb面,很可爱。
苏铃嘟起嘴,不说话。
东尼走到化妆台,挑了副太阳眼镜,架在她耳朵上:“这样可以了吧!”
苏铃就由他拖着上车。
车上苏铃一直没有说话,东尼看她几次,由于她架上眼镜,看不到她的表情。
想是仍在半梦半醒之间。
一段路后,车缓缓慢下来。
“快开车!”她不耐烦。
“前面的车排成一条长龙,塞着开不出去。”
她躁得很,大发脾气:“有这幺多路不走,偏偏选上这条路,下午都到不了,烦,烦死!”
东尼见她生气,忙说:“之前我并不知道这条马路,车子挤塞得那幺严重,反正你睡不好,今天不吃了,回去吧!”
他刚转方向盘,想调转走回头路,苏铃大喝一声:“你去哪?谁说回去的?”
“前无通畅路,又不准调头走。”东尼忍气吞声:“女皇,你到底想怎样?”
她用短靴踢着地毡:“你不让我吃糯米卷,吵醒我干什幺?”
东尼忙把方向盘扭正,继续缓缓前进,一面说:“你靠着睡一会儿,到了我叫醒你。”
东尼怜惜地拍拍她的脸,苏铃一掌推开他。
东尼是委屈的,因为心上人随便一句:“我想吃豆浆糯米卷。”他便四出张罗,昨天兴奋得也没睡好,一早就来侍候大小姐,以为可令她开心,反招她怨骂。
若是换了以前的女朋友,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一定会开了车门推她下车,他根本就不会有大清早接女朋友去吃早餐的心意。平时吃什幺百分之九十要依他本人的兴趣,反正那些女朋友千依百顺,他做什幺事,她们都支持。
但他不要那些乖乖小绵羊,却偏要这红辣椒,唉!犯贱。
他沉默了一会儿,真想不理苏铃,但回心一想,最近她又拍戏又回电视台补拍,好几天日班夜班,人是会躁的,她刚入甜梦又把她吵醒,难怪她发脾气,还遇上交通阻塞,骂几句发泄一下,实在情有可原。
他偷看她,她不说话,他也不敢惹她。
终于到了那台湾小食店,地方不大,但清雅,东尼把豆浆、油条、炸甜煎饼、葱油饼、咸糯米卷、甜糯米卷全都要了。
苏铃喝着热腾腾的豆浆,吃着又软又热的糯米卷,一直没停过嘴。
东尼吃了一点儿,便看着苏铃吃。他自己吃不吃不相干,只关心苏铃满意不满意。
他本来坐在她身边,他扭转身,整张脸对着她,看了一会儿,柔声问:“好不好吃?”
苏铃没停下来,只是点了点头。
“什幺最好吃?豆浆、糯米卷?”
“都好吃,”她大小姐开口了:“其实那炸甜煎饼又香又酥又脆,我好想多吃点,但是怕长青春痘。”
“你皮肤那幺好,怎会有青春痘,不怕,喜欢就吃。”
“跟你在一起,天天吃这吃那,就算不长青春痘,也会变大肥妹,导演都说我胖了,要keepfit。”
“bb女都是胖嘟嘟的嘛!”
“bb女?我已经二十三岁了,老啦!”她笑,今天第一个笑容,像阴暗的寒冬,透出一线阳光。
“你老,我岂非变了老头儿?”他边看着她吃东西,边逗她,见她吃得津津有味,既开心又欣赏。
“怎会,人家都说你babyface,而且,你只不过比我大三岁半。况且娱乐圈的女孩特别容易老。”
“你不化妆像个小女孩,可爱到不得了。”
苏铃用舌尖舔舔上唇,回望他一眼:“其实兜来兜去,你只不过想我不化妆、素着脸、牛仔裤,怕我打扮了,漂亮了,惹来一大班强劲对手,小器、自私。”
“女孩子不用化妆也漂亮,是丽质天生。”
“得啦!今天你做的、讲的都讨好动听,我不是吃糯米卷,是吃蜜糖。”
“这儿的豆浆糯米卷,和你以前吃过最好的相比,怎样?”
“差不多。哗!我吃了不少,真要变肥妹,走吧!”
回程车子通畅多了,苏铃也不再黑板着脸。
望见门口,苏铃按着腹部:“好饱,动都不想动。”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开了门,回来抱你进去。”
“行吗?”苏铃调皮地,挑一挑眼角。
“行。”他马上答,他何止大男人,而且是英雄、超人:“刚才我由睡房抱你到浴室。”
“但由这儿经客厅、饭厅、走廊到睡房,地方不大,但路程也不少。”苏铃明知他好胜,偏喜欢耍他。
他一把抱起她,苏铃双手绕住他的脖子,他边快步走边喃喃:“或者我没你以前的男朋友那般高大,但我可不弱,抱个小(本来想说小女人)美人都抱不起,还是个男人吗?”
苏铃见他认真,觉得好玩,但忍住笑。
东尼抱她到车上:“刚才把你吵醒,再好好睡一觉,才送你上班。”
苏铃仍绕着他的脖子:“哟!蛮棒的,一口气把我抱进来,气都不喘。”
“小意思,你又不重,更重的东西,我也可以捧着跑几层楼。”
“哗!那幺厉害!”苏铃捏捏他的上臂:“果然肌肉结实有弹性。”
“还凸起的!我健身的嘛!前些日子,我又胖又松就是吃得多又没有运动,其实我一向都不是文弱书生。”
“你不文弱,但斯斯文文像个书生。”苏铃双手捧起他的脸:“有时候还很可爱。”
“真的!什幺时候?”
“比如今天,今天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觉得你很可爱。别动,你五官端正,面型好,真的可以去拍戏,可以当个英俊小生。”
“小胖哥也是这样说,他还说我眼神生动,会演戏。”
“唔!你现在一定在扮演一个大情人。”
他笑:“我本来就是你的情人。”
“笑起来也很cute,有吸引力。”
“铃!你现在还气不气?”
“气?气什幺?”
“我一早把你吵醒,车子又排长龙”
“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那儿有间好食店;没有你也吃不到热腾腾的豆浆和软绵绵的糯米卷所以,我说你今天很可爱。”
“我这幺可爱,你奖我什幺?”东尼乘机说,他知道自己的权利,也看准时间,苏铃不发脾气时就好商量。
“你要什幺奖品?”苏铃用两手搓揉搓揉他的脸。
东尼被她这样子揉搓得灵魂儿飞到天上,一下子像母亲怀中的宠儿,享受得眼睛都闭上了。
苏铃轻轻的吻他的唇,东尼一把抱住她,子谠嘴的粘着不放,他只要拥抱着苏铃就令他好满足、好快乐。
活了二十几年,就只有苏铃能令他真真正正的快乐。
既然他们对吃都有兴趣,东尼便有一连串的计划。
不过,一个大男人,一个大女人,大家又都是火爆性子,冲突和惊险场面,就难免。
东尼陪苏铃去看情妇试片,大家全神贯注的看,苏铃留意自己的演技优劣,东尼关心苏铃的演出。
中场戏时,苏铃与男角小伍的恋情发展到床上去,那场戏,苏铃穿著睡裙式衬衣,外还加睡袍,是性感但不故意暴露,导演拍得美而不淫,但一开始,东尼已经看得不舒服,便在苏铃耳边低声说:“哗!那幺暴露,还给他搂搂抱抱,那幺吃亏的戏你也肯接拍?”
“嘘!”苏铃制止他。
“铃,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出去走走。”
苏铃盯了他背影一眼,不理。
东尼走后,坐在她另一边的文姐说:“东尼可能不高兴你在戏里和男角亲热,真是孩子,拍戏嘛!谁都知道是假的,等会儿出去哄哄他。”
哄他?小家,丢她脸,送他一记耳光。
看完试片,刚巧有外埠片商来参观,大家看得满意。老板要请客,苏铃和导演当然是陪客。
大家谈笑着出去,原来东尼一直在试片室外吸烟等候,老板看见他,也很高兴:“张先生,我们一起去吃饭。”
东尼还来不及开口,苏铃说:“他不能走,他要等亚积,所以连试片都无心看了,哈”大家簇拥而去,东尼叫也不是,追也不是其实,他心情并不好,刚才看试片,眼看心上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是在床上呢,他已火着,若再看下去心里酸死,爆炸成粉碎。
他傻了好一阵子,何去何从?刚才他是火,但气那床上戏,他走出来松一下,等戏完了便接苏铃去吃饭,他可不是要发苏铃脾气。
现在他独个儿上餐厅要了个晚餐,但吃不下,气在胃里憋饱了,又想着苏铃,她为什幺不让他一起去吃饭?他和她早约好的,她现在是不是仍在陪那些外埠片商吃饭?看看表,差不多该吃完了。
他本想打电话给苏铃,但又怕她不高兴,还是喝杯咖啡多坐会儿才到她家。
或者她会来电叫他去接她的。
苏铃和他来往,虽然圈内人都知道,但她尽量避免张扬,怕公开。
东尼手提电话一直不响,东尼已不耐烦,便干脆到苏铃家去。
进屋子,玲玲、安娜她们在打牌,看见东尼便说:“小铃约了我们来打牌,人都不见,刚才打来电话说赶不及回来了,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山盟海誓吗?”
东尼猛然省起,老早已约定她到他家,还冤枉她陪别人吃饭不理他。
他也不跟玲玲他们闲聊,马上飞车回家会佳人。
“铃”他手握钥匙,大门都没有关便一屋走,可是芳踪杳然。
他掷下钥匙踢上门,很失望也很失落,倒杯酒大大喝了一口。
他顾不得那幺多,打了个电话给苏铃。
没有声音,苏铃竟然把手提电话锁上了。
她在忙什幺?连电话都不接,她今天休息,根本不用拍戏。
会不会出了事?他跳起来,担心不已,但她刚才不是打了电话给安娜?能打电话给别人,为什幺不能给他打电话?
她心里根本没有他。
他火,把酒杯掷碎。
枉他对她一片痴心,她可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是她情人,他宠她爱她,她竟扔下他让他孤寂而去陪那些莫不相干的外埠片商。
实在太过分了!若她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一定从此绝交,但从没有一个女孩子胆敢像苏铃那样待他,否则不一脚把她们踢死才怪。
他脑海又闪过试片室那一幕,小伍揽抱着苏铃,东尼妒火直冒,一拳打过去:“不准你碰她不准你碰她”
一句一拳,心里痛快些,把妒忌、痛苦、忧郁都发泄出来。
他拳头狠狠地打在墙上,但他没当那是墙,当它是小伍、片商、自己、苏铃不,不,怎可以动粗打自己心爱的苏铃?
拳才收住,去拿酒瓶,但手好痛,拿不住瓶子,便用另一只手,倒了两杯酒,喝后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东尼痛醒,一转身压住右手,马上惨叫起来。
他没有把墙击碎,但墙上留有他的血迹,他的手呢?肿痛不堪,忍不住去见医生,医生证实他手骨断了。
痛得交关,不免对苏铃心生怨恨,若是另一个女孩他一定捏死她。可是,当医生替他把手包扎好,他又马上去苏铃家。
苏铃刚起床在喝牛奶,眼都不看他。
“铃,昨天你什幺时候回来?我一直找你。”
“还提昨天,你昨天把我的颜面全都丢光了,人家老板请你看试片,放映一半不到你就溜出去。片子坏?导演拍得不好?我演技太差?”
“当然不是,我是容不了你和小伍演的那场床上戏,你们你们”
“我们什幺?那可不是三级电影,虽然戏在床上,但我们都穿了衣服,又没做什幺,导演拍得不知道有多美多浪漫!”苏铃也是一肚子气。
“但,心爱的人被另一个男人揽抱亲热,我实在看不下去”
“什幺亲热?那是演戏,演戏是假的,拍戏扮演杀手,真的到处杀人?你怎幺不明事理、不懂体谅,小家子器?我无所谓,人家小伍有亲密女友,你闹笑话不要闹到他头上。”
“我也没做过什幺,”他悄声说:“只是太爱你,心痛看不下去,走出外面吸口烟,我承认妒忌,都只因为太爱你。否则,也不会把手打断。”
苏铃心一惊,瞄他一眼,东尼便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事说了。
苏铃听着,心难过,但嘴里却说:“好!断得好,活该!抵死!”
“你你真的心里没有我!”
两人不欢而散。
棒一天,苏铃突然到东尼的公司。
鲍司的职员偷偷出来看明星,苏铃简简单单,一套紫蓝牛仔布短裙套装,里面一件低胸黑背心,头发微曲,前面厚厚的刘海,可爱的少女形象。
依芙说张东尼正在开会,她会马上通知他。
“由他开会去,别让他知道我来了,我在会客室等他。”
东尼开完会,慢慢走出去。
经过会客室,被里面的人吸引。“铃!”他惊喜若狂地飞进去:“你怎会在这儿?”
“接你下班呀!开完会了?”
“你还知道我开会,一定来了不少时候。依芙这木头,应该马上通知我,还开什幺会?”
“她是依命令办事,你不是吩咐她:所有女孩子的电话都不听,所有女孩子都不接见?”
“我是指其它女孩子,你当然不同,我马上把她找来教训一顿。”
“不!我一来她就要通知你,是我叫她不要打搅你开会,事业很重要的。”苏铃轻按他仍然包扎着的右手:“还痛不痛?”
“痛!好痛!”他就乘机撒娇。
苏铃把手按在唇上,然后再把手按在他手上。
“就这样?都不亲一下?”
“在你的下属面前吗?”苏铃眼睛一瞟示意。
东尼转面,许多人头闪一闪后消失。
东尼边笑边揽着她的小蛮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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