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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被绑架了。
被那个拥有迷样绿眸的英俊男人给强行带走。
“唉,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看着身旁沉默的他,忍不住开口。
坐在车里,窗外的景物飞掠而逝,我正被带往不知名的地方。
天底下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吗?好端端的出国观光,居然碰上了这种我到现在都还
搞不清楚状况的事!
他闻言只是回眸冷冷一瞥,聚拢的眉心始终没舒展过。
“喂,好歹你也解释一下吧?人质总有知道自己为何被绑的权利啊。”我再度气愤地
嚷。
他这回总算直视我了,语气有些烦躁:“那么,以一个人质来说,你是不是太胆大了
些?敢对绑匪叫嚣,不要命了吗?”
虽然他话中带着威胁,我却完全感受不到危险。
很奇怪,我居然从头到尾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哼,我才不怕你。”我轻哼。“告诉你,你要是不对我解释清楚、不放我走,我就——”跳车!
最后两个字在我眼角余光瞥见窗外急逝而过的景物、瞬间明白此刻的车速是多么快速
时,立刻闭上嘴。
“你就怎样?”他兴味浓厚地问,我几乎有股冲动想打掉他嘴角的笑容。
“我就咳,不放你罢休!”我话锋一转,咬牙切齿地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可不想落得克死异乡的凄惨下场。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我怔住,那抹笑柔和了他刚硬的五官,深邃的绿眸愈发晶亮。
不可否认,他真的是拥有不可抵挡的魅力;不只是他俊逸的脸孔,还有身上那股尊贵
的、强大的自信和气势——
我发觉自己竟然很没出息的看呆了。
是他低沉的笑声让我回神,我对上他唇边的笑,蓦然感到恼怒。
“风承烈!你、你笑什么!?”我气得牙痒痒的“再笑我就打烂你的牙!”
我边说边挥舞着拳头造势。
他的回应是更大的笑声,惊得前座的司机都讶然回头,就在我即将出拳的那一刻,他
忽然欺近我,将我整个人搂在怀里。
“你做什么呀!”事出突然,我忘了反抗。
只是偎在他胸膛上,我的心居然莫名地狂跳了起来。
“很有活力,你及格了。”他低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然后俯身抚上我的颊,在我耳
畔轻道:“时候到了,陪我演一场戏吧。”
“戏?”我被耳边温热的呵气撩得全身酥麻。
真见鬼了,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竟给我这么大的影响力?
随即,我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
我抬眼,立刻被眼前的建筑物吓得惊呆——
一、座、城、堡!
是的,是货真价实的一座城堡,正矗立在我瞪大的眼中。
能想象吗?那种只有在电影中才看得到雄伟城堡,此刻竟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能在车内看着那道看来沉重又大得不可思议的门缓缓朝两
旁打开,而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着。
我深吸着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着车子行进,首先是映入眼帘的,是左右两边宽广的青绿草地,而眼前这条专僻来
让车通行的道路似乎永无止尽我只感到一阵昏眩。
天,居然有人的庭园大到需要开车才能到正门?
我觉得自己彷佛坠入了中古世纪
“你你到底是谁?”我虚弱地朝旁颤声问出。
太可怕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他不语,脸色却忽然变得阴郁,我甚至感到他的身躯也变得紧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而低沉的压力,我不禁也敛起心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满腔的疑问,却也明白此刻并非是发问的好时机。
终于,看得到大门了,车子再度停下。
近距离地看这座城堡,我仍是倍感压迫。
这活脱脱是电影搬上现实啊,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一幕场景——
在雷雨交加的夜里,漆黑没有光线,只有间或出现的闪电亮光,隐隐照出一栋高耸的
神秘古堡
是的,眼前的巨大城堡就是给我这种惊悚恐怖片标准场景的感觉。
是很华贵,却阴森、压迫,我几乎要透不过气了。
“这里头该不会真的住着吸血鬼吧?”当查觉这句话是多么愚蠢时,我早已溜出
了口。
他一愣,随即又低低地笑开,看着我的眸子漾着一片迷离的绿光。
“不,是一群像吸血鬼的人。”他的脸色又下沉了几分,在我还没解读出他眸子里的
复杂神色,他便已靠近我,将我带下车。
“戏要开演了,你是主角,上场吧。”
被动地下了车,我还在咀嚼他话中的涵意,便听见门被开启的声响。
“你这是在做什么!?”
被他拥在怀里,根本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阵愤怒的咆哮随即传来。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站在面前的是个西装笔挺、满脸怒容的老人,他瞪着我们,尤其
看着我的目光是明显至极的嫌恶。
奇怪,这老头怎么回事?
我被瞪得莫名其妙,也有些动气。
“我想,我并非事事都得向你请示不可。”他冷冷应答,双臂却将我圈得更紧,似乎
意在示威。
“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苍老低哑的声音变得激昂“烈,
她是谁?你居然从外头带了个野女人回来!”
野野女人!?
一股怒气自心底突生,被这样的言词激怒,我双拳紧握,再也无暇多想,侧身就亲热
地往身旁温暖宽厚的胸膛一靠,在看见老头的面孔气得更加狰狞,我不禁有股报复的快意,
更加软语娇声道:
“我是谁?烈,你就快点告诉他我是谁嘛!”说着,我抛给老头一个示威的冷笑。
哼,气死你!
想我孟雨柔是何许人也,怎可能白白被欺负而闷不吭声?
本小姐的座右铭是:绝对不让自己吃亏!
在同时,我心里恍然一悟,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戏“?
他对于我的“投怀送抱“似乎有些讶异,随即又恢复神色“她是谁,我想不用我再
明说了吧?爷爷——”
我身子顿时一僵,咦,这老头是他的爷爷?不像嘛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爷爷?”老头粗着声冷哼,无礼轻鄙的眼神将我从头到脚扫
了一遍“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我一听再度气极,咬牙扯出笑“是吗?可惜烈就是喜欢我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你——”老头气得七窍生烟,老脸涨得通红“好好!烈,你最好知道自己在
做什么!”语毕,便忿忿地转身离开。
至此,我才稍稍吐了口气。
一抬头,风承烈那双绿眸近在眼前,我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急忙挣扎他。
岂料他步步逼近,薄唇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演得好。”低柔的嗓音惹来我的轻悸,
他伸出大手轻轻摩挲我的颊,我被困在他怀中不能动弹。
“喂,你——”我呼吸变得急促,只能看着他缓缓朝着我靠近,直到鼻端吸入他清晰
的气息
明明都已经没“观众“了,他他干嘛还那么“入戏“?
“名字?”他低声问,已经轻轻碰上我的鼻尖。
“孟孟雨柔。”我只能傻傻地地盯着他迷人的绿眸。
他咧开一抹满意的笑,接着在我瞪大的眼中,他眸色倏然转浓,将唇缓缓压下
我的惊呼声淹没在他的唇中。
浓烈的气息将我包围,我甚至虚软地站不住脚。
柔软的唇,却很冷的吻。
毫无感情。
我感觉心里也开始发寒。
为什么?为什么要吻我?我又为什么没有推开?
情况已经超出我所能理解的范围,浑沌的脑海里闪过许多模糊的画面——
一个在我面前死去的中年男子、一座不知名的城堡、一个难看又讨人厌的老头、还有
一个神秘莫名、拥有强大吸引力的男人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是不是把自己陷入了一个复杂诡谲的境地中?
常常,爱情就这么来了。
总是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占据了整个心。
是那样急速的渗透,又完全没道理。
当人们惊觉时,却再也回不了头——
“给我一个解释!”我大声而坚定地喊,决心不问出结果誓不甘休。
而面前的男人依旧无语。
我气呼呼地瞪着他无动于衷的脸庞“既然这样,风承烈,那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
姑娘我不奉陪了!”说完,我立刻毫不眷恋地掉头就走。
可恶,这算什么?把我利用完了就丢一边?居然连句解释也不给!
我更气我自己,竟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傻傻地配合对方,还被莫名其妙地夺去一个吻,
更没出息的是我居然没有反抗!
我愈想愈气,脚下的步子也愈走愈急。
这座该死的城堡怎么那么大?我腿都跑酸了居然还看不到大门出口!
这里果然是跟我犯冲。
正当我气喘吁吁、开始忍不住嘀咕咒骂时,蓦然一双健臂从身后将我圈住。
“你走错方向了。”风承烈带着笑意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啥——?我整个人顿住。
“大门在另一边。”他伸手指了指和我所走的道路完全不一样的方向。
噢,天啊——我颓丧气恼地几乎呻吟出声。
“都、是、你!”我转身劈头就骂“要不是你把我架走、要不是你将我带来这里、
要不是看见那个臭老头、要不是我糊里糊涂的陪你演这场戏总之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
的,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无关,现在就算你想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了!现在,放开我,让、
我、离、开——”
“不可能。”他以同样的笃定坚决回应“你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我定定地瞪着他好半晌,最后挫败地叹口气“你究竟要我怎么办呢?我不明白自己
能帮你什么风承烈,告诉我,你是谁?”
“你的好奇心向来都这么重吗?”他低声道,态度已有软化迹象。
我扬起一抹笑“你可以不说,反正我一离开,损失的人可是你——至少我现在知道
大门的方向了。”
区区一座城堡,怎困得住我?只是大了点嘛。
沉默了一会儿,他最后似乎投降了“跟我来。”
“还要走?我累了。”我苦着脸。
刚当了一次傻子白跑了好多冤枉路,之前原以为住在城堡里很舒适风光呢,现在已经
完全改变想法了。
风承烈闻言挑起英挺的眉,二话不说便将我打横抱起往回走。
我这回没有挣扎,因为我发现这个“代步工具”实在太舒适了。
简直舒服到令我有了睡意。
“还有多远?”我倚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唉,由刚才到现在一连串的震撼和折腾,还真是累了。
“再经过二十个房间就到了。”他的声音低柔,隐隐带笑。
“哦。”我已经闭上眼,模糊地应着。
听来还很远嘛就先休息一下吧——
这是最后一个跃入我脑中的想法。
当然,我并没有发现他悄悄放轻放缓了步伐。
自然更不可能查觉到,当时每一个行经我们身边的女侍和仆人们讶异和不信的目光。
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
我半闭着眼,慵懒地翻了个身,却撞上一具宽厚的胸膛。
我整个人吓醒,顿时睡意全消。
“风承烈!?”我跳开一大步,惊惧地瞪着他。
“晚安。”他气定神闲、慢条斯理地起身,举手投足尽是无法挡的魅力。
我脸有些微红,不禁再次赞叹,这男人简直是极品——
“当真这么累?”他笑笑,抚顺我微乱的发丝。
这些亲腻的动作,他却做得自然。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和一个初见面的男人坐在床上、以这样的暧
昧姿态谈话。
我环视周遭,十足尊贵华丽的房间,雕梁画栋的,连床都软绵舒适、大到可以在上头
连翻滚数圈都不会摔下去。
这贵族城堡果真不同凡响哪。
“别忘了你答应我要解释这一切的。”我重回正题,提醒他。
他只是斜倚着床,挑挑眉,不可置否。
我当他是默许了,于是开始发问:“第一个问题,那个中年男人是谁?”
我没忘记他正是这一切事情的开端,只是一忆起他满身是血地撞倒我、接着在我面前
断气的模样,就忍不住蹙起眉。
风承烈缓缓吐了口气,神情变得严肃“他是著名的国际大盗。”
“国际大盗?”我讶异地惊呼“那么,他显然是偷了你什么东西了?”
“一个胸针。”他道,脸色更阴沉了。
“胸胸针?”我愕然,还以为是什么更不了不起的东西。
“当然不是一般的胸针,它是最珍贵的宝物。”他沉声解说“这甚至有可能改写历
史!”
“嗄!?”我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