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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跟陆雅宁切断通话之后,看着显示屏上的一行字:不准告诉她我的准确定位。
“老大,你到底要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等了一会那边才发过来两个字:打架。
哈尔的手指僵在键盘上,刚才他好像没有听错吧,老大现在发烧四十度,还要去找人打架?
“老大,要不要我派人过去?”
那边又回了两个字:不必。
随即哈尔也不再多问,只希望老大那边战局马上结束,他一个小时可以跟陆雅宁说在路上,两个小时还能说在路上吗?
俩小时都出柏林了。
哎,老大两口子吵架,他一个技术人员,在中间左右为难,这叫什么事。
沈铭易现在全凭着一腔的愤怒在保持清醒,既然是男人们之间的问题,那就应该让他们自己来解决。
他其实也不想要每次陆雅宁提到欧牧,他的情绪都会失控。
但是他始终控制不住自己,那五年的记忆,他无法参与,这是不变的事实。
即使他之前跟着她回忆了一段她在柏林的生活,那也只能是回忆。
陆雅宁在德国过成那个样子,他是心疼的,也是自责的,其实她说的根本没有错,那个时候陆雅宁要是回国,沉浸在仇恨中的沈铭易,也不会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自己的骨肉。
他一直都以为,陆雅宁当年跟着项飞凡私奔了,因为陆雅宁离开之后,项飞凡也离开了几个月。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项飞凡也应该是在全世界各地的寻找陆雅宁。
她在德国生活的糟糕,生陆露的艰辛,陆露生病手术时她的煎熬,他都没有听她细细的讲过,说到那些,她就会一句话带过。
他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想让他担心,毕竟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再纠结也没什么用处。
可是一想到那些年,他不在陆雅宁身边,他的心里就如有一堆火在炙烤一般。
想到那些年是欧牧在代为照顾她们母子,甚至后来又三番两次的救过陆雅宁的命,出于这些,他是应该感谢欧牧的,所以才还了十几倍的数额给他,甚至还帮助他扫平了障碍。
这次欧牧能得以与岳虹顺利结婚,沈铭易在中间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当初找陆雅宁那个舍友莉莉的时候,沈铭易就用帮助欧牧来作为交换,开动他在德国的关系网帮助找人。
并且很快就找了人,这样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难道真的就是他多想了吗?找寻莉莉的时候,他就真的没有从中阻拦,毕竟在他的地盘上藏个人对于欧牧来说,易如反掌。
欧牧这个男人对陆雅宁就再也没有非分之想了?
想到这里,沈铭易就感觉怒火中烧,原本浑浑噩噩的头脑,如今都清醒了不少。
他约欧牧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健身中心。
欧牧已经换好了衣服在拳台上等着他了。
因为昨晚从岳虹跟他说过之后,他就知道,他跟沈铭易之间若是没有个了断,这件事情永远都解决不了。
那将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困扰,以后可能会演变成四个人的困扰。
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
沈铭易很快的换好了一身衣服出来,带好头套,拳击手套,霸气十足的站到拳台上。
“你脸色不好。”
欧牧淡定的陈述事实。
“收拾你绰绰有余。”
“哦,一个要求,为了明天的婚礼,请不要打脸,ok吗?”
“打哪里你都是一个输!”
欧牧耸耸肩,“我已经料到了。”
他一个贵族伯爵的继承人,怎么跟受过专业训练的沈铭易相提并论。
即使现在沈铭易身体不适,估计等会以他的水准,也在他那里讨不到什么便宜。
这个健身房是欧牧名下的产业,如今已经清了场,诺大的健身房里,除了他们两个人,连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
两个人准备就绪。
“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
因为高烧,头脑的昏沉,暂时麻痹的胃里的疼痛,加上来之前的路上,沈铭易已经吞了几粒止疼药。
即使这样,对付欧牧,也是绰绰有余。
两个人开始过招。
沈铭易拼命的进攻,一开始欧牧只是防守,身上已经挨了不少下。
只是沈铭易在高烧之下,头脑难免的昏沉,只是趔趄的那么几下,就被欧牧有机可乘,他抬臂防守,身上还是挨了重重的一拳。
看着这样的欧牧,沈铭易也更加的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这个欧牧,果然还是对陆雅宁贼心不死。
也就只有陆雅宁跟岳虹两个女人会天真的以为,舍身救他的苦肉计就可以换来一颗百分百的真心。
真是天真到可笑。
沈铭易拳拳带风,又来了几个回合,欧牧被他放倒在地,他自己目前也是眼前阵阵发黑,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坚持不了太久,只能速战速决。
“站起来啊,怎么?这样就站不起来了?”
欧牧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个人又很快纠缠在一起。
沈铭易的体力正在渐渐的流失,欧牧确是越战越勇。
他这半辈子,在很多条条框框的那种贵族家族里,绅士了半辈子,也考虑周全,为所有人所有事情,考虑了半辈子。
终于有机会可以肆意妄为一把,为什么不珍惜机会?
到最后仍是沈铭易取胜,又一次将欧牧击倒在地,可是这次他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被欧牧也多次打到,本来就体力不支的他,在欧牧倒地之后,也随即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两个男人气喘吁吁的躺在拳台上,沈铭易喉间涌上来一股股的甜腥,都被他咬牙咽了下去,他正在努力保持着最后一点的清明。
“欧牧,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毁了别的人,你是不是还爱着陆雅宁?”
欧牧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血迹,“宣布婚讯之后,我曾经还有那样的念头,可是后来就真的没了,我们俩的关系,纯属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无论再德国的时候,还是回国,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一个人,我自然也不是一个圣人,可是这种艰难的独角戏,也总有唱不下去的时候,时间也到了,我已经决定放手了,我不会辜负唯唯,我会一辈子跟她在一起,凭什么你们两个都幸福了,我还要一个人继续唱独角戏,沈铭易,在你的字典里,我就是这么笨这么不堪的一个人吗?”
“难道你不是吗?”
沈铭易努力咬牙坚韧。
“一个男人应该有始有终,对自己的承诺负责任,我对陆雅宁的承诺已经过期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有自己全新的开始了。”
沈铭易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谁知一开口就有汩汩的血流出来,最后真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