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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秋不出来,龟缩屋子,不知害怕到何种地步,令狗爷冷笑连连,如此之人,纵使有千百万,亦将无奈我何也。狗爷大笑一声,离开少秋屋子,此时夜色将临,一时徘徊在荒村,尚且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
已然好久没有去茅屋了,在这美好的晚上,何不去走走看看,说不定会有特别的惊喜呢。狗爷如此想着之时,再看了一眼少秋之屋门,骂了声娘,无语走去,朝着茅屋的方向。
夜深了。茅屋中的少妇此时为了避风,正关着这屋门,怕风刮进来,于自己的两个孩子不利,届时得了感冒伤风之类的疾病就不好了。少妇虽然不懂这些,便是本能觉得如此大开着屋门似乎不妥,于是关上,且以大石相压,使之不可被大风刮开。
茅屋中的男子,此时咳嗽依旧,时间过去如此之久,尚且没有一丝一毫之好转,不知是得罪了神灵抑或是自己不懂得保养身体呢?对于自己丈夫身体之不好,少妇此时无奈,自己又不会医治,因此之故,面对其无端咳嗽,唯一能做之事,不过是干站在一边看上一眼,之后仍旧低下头去纳鞋底。
少妇想起丈夫,一时心情也是大大的不好,要不是母亲执意要自己嫁这男子,自己何至于与之共处一室,做此贫贱夫妻呢?当初,初次见到此男子时,少妇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说这男子身体不壮实,怕以后逢到灾难了,撑不住局面。可是,自己的母亲看到这瘦弱的男子携带的聘礼,不仅丰富,尚且还是自己非常喜爱的,便说这男子虽然身体不好,可是人品颇佳,嫁给他,不怕以后没好日子过。
对于母亲之解释,少妇根本就不认同,甚至产生了离家出走之念头,但天地苍茫,寒风呼啸的,何处是自己的家呢?再说了,如果违背了母亲的旨意,后果如何,不言自明。母亲拿着棍子,在地面上拍打得啪啪作响,一旦违背了其心意,可不得被打死,而且还得背上不孝之罪名,如此不孝不义地活在世上,对一介弱女子来说,叫她如何负担得起?
少妇无奈,与此瘦弱的男子,在母亲之威逼之下,无奈走到了一起,时至今日,少妇与此男子,所说之话,也不超过十句。
少妇这时听见丈夫剧烈地咳嗽,而且气喘吁吁,样子真是相当痛苦,自己却也是无能为力,至多是上前安慰一翻,而对于少妇之安慰,瘦弱男子此时暴发出的吼叫之声,一度可以掀翻此破败的茅屋。丈夫也不想与这少妇呆在一起呀,作少年时,他的心里也是有美好的姑娘的,可是迫于父亲的压力,才不得不与此少妇结拜为夫妻。
至此,他们共聚一室,却各心怀鬼胎,做着同床异梦之事。不过,造化弄人,奈何!
瘦弱男子之咳嗽尚且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而少妇这时耳朵都快被这剧烈的咳嗽声吵聋了,却并不能离开此地半步,不然的话,荒村之人知道了,会说她的不是的。而一旦背上不忠不义之骂名,想在荒村过舒服日子,只怕是不可能了。
少妇此时走上前去,为丈夫轻轻地捶打着背,想借如此之方式,使丈夫的疾病能稍微缓和些,免得咯出血来,届时就真的麻烦了。少妇的心是好的,在捶背之时,尚且还哼着民谣,好使自己丈夫忘掉痛苦,振作起来,共同过好日子。
但是,丈夫此时大吼一声,觉得自己所受一切之罪,皆是拜少妇所赐,不然的话,自己又何至于瘦弱不堪到手无缚鸡之力!要不是这少妇每天夜里都要自己做那事,要不是这少妇在深夜里老是哼哼哈哈地说着自己不明白的梦呓,自己此时之身体又何至于如此之不堪?可不就是拜此少妇之所赐!
“滚!”丈夫此时吼了一声,似乎不要这少妇接近自己,免得使自己的身体一步步滑向不堪之境地,而自己一旦死去了,此少妇又将归属何人呢?
少妇本来一心为了丈夫好,孰料其恩将仇报,竟然怒吼连连,难道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吗?念及此,少妇泪水涟涟,抬头不起,趴在破败桌面之上,任泪水不住掉落尘埃。
有时少妇尚且如此想着,与其与此瘦弱男子无趣地过着日子,倒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好,可是,在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孩子,觉得没了母亲,这孩子怕是要受人欺负,便没了寻死之念头,还是得好好地过日子才好啊。
雨落了。雨在外面不断地下着,而在此雨夜,门外大概断不会有人了吧,此时少妇干脆把自己的内裤也脱下来,将就着这灯光,缝补着。丈夫身体不好,没法挣更多的钱,而自己一介女流,更何以有办法赚大钱呢?无奈,只好节省些了,而自己的内裤,已然好久没有换新的了,此时破败不堪,乍一看去,上面尚且有不少破洞,何不趁此雨夜,缝补缝补呢?
少妇缝补内裤之时,门外的雨悄悄地下着,而这雨水从屋檐上落下,溅落石板上,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一时尚且还有些诗意存在。而少妇却毫无听诗之心情,此时缝补衣物要紧,顾不得去听什么风声雨声了。
两个孩子已然入睡,而丈夫躺在床上,也是停止了咳嗽,此时真是天地一片安静,唯风在轻轻地拍打着这破败的茅屋。茅屋虽然破败,可是足以抵挡风雨,一时呆在此茅屋,也颇为幸福宁定,不似白日丈夫怒吼之时那般烦躁不堪。
看看这油灯快要燃尽,再缝补一会儿吧,这油灯还多着呢,不然,到了明天,又会忙得不可开交。缝补了好久,这时腰有些疼了,便站起来,却忘记自己原来未曾穿裤子,一时大为尴尬,幸好夜深无人,不然的话,出丑出大发了。
赶紧蹲下,之后瞅了一眼这破败的茅屋之门,此时大概没人来了吧,所谓穷在路边无人问,自己如此情形,更有何人还记得自己?
可是,这茅屋的门轻轻地响了一声,也许是风吧,少妇如此想着,但是这风吹动屋门之声不可能这么大呀。那么,这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夜深如此,看来除了鬼,还能有何物呢?